夜天的乐章-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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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分析这件事情，但如果从西森克派系的人来看呢？”萨妮娅以她一贯的冷静和简练措辞一针见血地点出了他人的盲点——修瓦兰德团长粗壮的金色剑眉立即挑了挑，而依靠在一旁角落里头的巴利亚整个人向前踏了一步。
“他们顶着非正统的名义，在‘大义’方面占了劣势，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可以请的动帝国官方支援的原因。”
“就算他们采取了围城而非直接攻击的方式，也不能改变他们是非正统或者篡位者之类的名声。”萨妮娅淡淡开口，话语之中的内容却语惊四座。
“除非——”
“除非他们拥有皇室，例如一位皇子的支持……”修瓦兰德用浑厚的声音接过了萨妮娅的话语说道。
“没错”萨妮娅点了点头：“因此即便发现这位皇子是恶魔，西森克家的人也不见得就会舍弃这个宝贵的凭依——相反，如果对方是一个以利益为重的恶魔的话，说不定他们还能够达成交易”
“西森克家系需要的是在这场战争当中拥有一个足够的名头——至于后来的事情，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战败的我们这一方的言论根本没有人会在乎。”她说，而包括那位利亚姆团长在内的所有人都因为这个不容忽视的可能性而陷入了沉默。
“可……千重领被恶魔占领的话，整个南方不是都毁掉了吗？”开口打破这片寂静的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菲利普皇子——而他话语的内容让萨妮娅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这位皇子的城府还不如那个西贝货’一方面萨妮娅这么想着。而另一方面这位皇子为国家着想的模样也不似作假，让她对于皇室的厌恶可以说或多或少地减轻了一些——暂时性地。
“菲利普殿下，恶魔们所需的东西并不一定非得依靠武力才能获得……”开口解释的是那位山羊胡子的军官：“它们渗透进人类的贵族圈高层无非就是为了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
“——例如供它们玩乐和享用的人类”一旁的萨妮娅开口补充道。
“是的，而与恶魔有关的名言当中有一句就是‘只要价格合适，即使是恶魔领主也可以为你卖命’”军官瞥了萨妮娅一眼，然后接着为菲利普皇子解释道。
“西森克派系拥有的我们没有的资源当中有一项很重要的就是金钱，贩卖军火出身的他们拥有的资产完全足以从其他地区购买奴隶来满足恶魔的需求……同时和这些来自深渊的家伙的合作也会让他们的统治更加地巩固……”
“可这……这不就和那些黑暗者没什么区别了吗？”一头金发的菲利普皇子瞳孔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而一旁的萨妮娅则扶额叹息。
——她在疑惑这个家伙到底是如何从宫廷斗争中幸存下来活到20岁的同时，也为那些恶魔为什么选择了他作为目标有了大概的答案。
“黑暗者本就是利欲熏心的人类变成的，我的皇子殿下，本质上我们和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我们身处战争之中，你不能要求你的敌人在战争中都遵循人性与道德的底线”萨妮娅开口说道，同时在心里头补充了一句‘因为就连我们自己有时候都无法遵循它’。
“我有个提案”在一愣一愣的菲利普皇子的注释下，萨妮娅抬高了音量上前一步接着说道。
“嗯？”本就引人瞩目的女孩吸引他人注意力的举动自然获得了确实的成功——但实际上她说话的对象只有一位——修瓦兰德大团长的眉毛挑了挑，他显然想到了萨妮娅的所谓‘提案’指的是什么。
“我们向他们开战，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黑发的女骑士挂起了一丝坏坏的微笑。
……
R：之前发随笔提到的三位读者老爷就掌控境界者老爷还没冒过泡……是因为我上次回复你的时候打错过昵称所以讨厌我了吗orz，还是说真的摔书不看了呢……
第一个读懂我书里头梗的人不出现了感觉有点寂寞啊orz。
顺带这是本周最后一更，各位下周一见。
小番外：飞蛾扑火
注明：本番外的发生时间介于正文第二卷的四十三节至四十五节这个时间段，是同一条时间线上不同角度所发生的事情。
……
……
“前方安全，没有关于目标的迹象，队长”
谨慎地将自己的行踪藏匿在树林之中，一身黑色皮甲，脸上抹着暗色油脂的一人回过头朝着后方轻声说道。
“明白了，第一第二小队，警戒队形继续前进，罗德克，你带着第三第四小队压右翼，剩下的人跟着我，地毯式搜索，不要放过任何会动的东西”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与其他人一般无二的黑色皮甲——可以看出这是某种制式装备，魔法光芒流转显然并非市面上能够买到的大路货。
他留着短短的寸头，言行之间透露出一股十分像是正规军军人的果断和雷厉风行。
“簌簌……”轻装上阵的这一个36人的大队显然是在追捕着什么人，他们行动迅捷又细心，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是极为专业的老手，倘若有一位战斗职业者在这里的话显然可以迅速地判明这一点。
并且从他们间隔着的三米半距离①和那迅速不已的行动速度可以大致推算出——这整整36人，全都是九阶的强者。
这是在一场数百人乃至于上千人规模的战役之中，可以算得上决定性力量的人数，他们在这里搜寻什么人？
——咻，哒。
脚步声停了下来，挂载在耳朵上的低频微型通讯石响起了短暂而细小的杂音——形容起来的话就像有人正在用手指轻敲表面——留着寸头，明显是一位大队长的彪悍男人皱起了眉，和他一起位于左翼同伴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这里就体现出了他们的专业和老练，这支队伍即便在行进中停下也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十二名成员隐隐组成了一个半圆形的防护圈，细心倾听着声音的同时仍旧没有忘记警戒周围。
“是卢修斯的大队，他们在前面发现了些什么，要求所有大队都聚集过去”留着干练寸头的队长说着，抬起手掌朝着应当去的方向甩了两下。
——低频率的微型通讯石是精锐级别的军队进行静默搜索任务时候的标准配备，去除掉语音传导和杂音排除等等冗余法术的它体积小巧得惊人——但也因此只能传达简单的滴答声并且接收的人还必须从环境的杂音当中辨别出来——并且明明是缩减版本的法术结晶，它的价格反而比原版的要贵上百倍。
但无可否认，这种小巧到可以挂在耳朵上并且几乎没有任何魔力波动的东西，是非常之适合作为特殊部队的配备。
无法传递完整话语的它自然而然地引用了敲击类的密码，这在各国的军队都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而接收并且转译了讯息的这位大队长在前进的过程之中与其他两个队伍的人汇合然后带领着他的队员们迅速地朝着目的地前进着。
对于一群训练有素的九阶强者们而言，泥泞崎岖的山路实际上并不能真正有效地减缓他们的速度，因此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位大队长就与他的手下一并来到了目的地。
“华莱士队长”显然另一支队伍的人接收到命令来临的比他们更快——被称作华莱士队长的金色寸发的男人朝着对方点了点头：“乌利尔队长，你知道卢修斯队长要求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吗？”他问道，这一次己方出动的阵势可以说是十分庞大——足足五个大队180人，这几乎是黑刺军团现存所有的精锐兵力了，除了那些新兵和雇佣者以外，他们这些皇家禁卫军退役的老手可以说是倾巢而出——这证明了那位家主大人的势在必得，而深知自己的领主性格的华莱士可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因此他开口问道，而留着半长的褐色头发以及小胡须，皮肤黝黑的乌列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卢修斯哪里去了，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就没看见他——”他说，而华莱士听见这句话一瞬间就转过了头打算离开——但乌列尔接着说道：“但我们的人发现了一些东西，华莱士队长，我想你会想要看一下的”
“那就看看”华莱士依旧挂着他坚毅表情地点了点头，熟知自己同僚的他明白对方一定是有什么理由才会要队伍集结——但当他真正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眉毛依旧挑了挑。
“箭？”华莱士言简意赅地询问道，而乌列尔弯下腰从地上拔起了一枚：“你觉得这像是什么？”他指着箭的前半部分明显的白色灰迹问道。
“灰烬”
“……是的，它是灰烬”乌利尔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然后接着说道：“准确地来说是圣符的灰烬，而据我的人在这里调查的情况，这些箭矢充斥着很长很长的距离……”
“你的意思？”华莱士转过脸看向乌列尔，而对方耸了耸肩：“不知道，或许我们追寻的对象遇上了些什么，然后试图用箭矢开出一条道路来？——我猜这就是卢修斯他让我们聚集在这里的原因，如果没有搞错的话顺着这条路追下去应该就可以找到他们。”
他说，而华莱士再一次以十分具有军人风范的语调开口说道：“那么卢修斯他们呢？”
“或许是等不急我们，自己先行一步追了上去吧，根据附近的脚印我的人计算出其余三个大队大概都已经追上去了……”乌利尔说道，而华莱士点了点头：“那么你呢？”
他问道，而乌利尔笑了笑：“我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虽然都是合情合理的推断，但就是有股直觉好像我们并不该盲目地冲进去……”他说。
“对啊，你这么想就对了”
——但回答的声音却并非来自华莱士。
——那是一个清脆的女性的声音，带着一丝调笑的味道，就好像戏弄老鼠的猫一样。
“锵——”经验丰富的华莱士和乌列尔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拔出了自己的武器，他们背靠着背，左右转头搜寻着声音来源的方向。
“所有人警戒，我们有伴儿了”眼下已经不是在意安静的时候了，乌列尔高声喊叫提醒着自己的队员们——然而在下一个瞬间，他瞪大了瞳孔。
“AUNKANI；VRASI”（汝掌权）
“WARERAWO；VROMONIAN”（号令凡尘）
“转换，提升”
“锵——叮——”
高达九阶的褐发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高阶魔法弯刀被一只洁白的手掌击了个粉碎——但这是他最后的感觉了“啪嗤——呜”
死不瞑目的头颅带着鲜血冲天而起——而堪堪从他身后闪避开来的华莱士在飞溅的泥土之中迅速地拉开了距离。
“包围她！”他大声喊道，听见动静的黑刺成员们已经从附近赶了过来——他们在有减员的情况下依旧保持了极高的冷静，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一位同为九阶的强者被干净利落地干掉而产生动摇或者畏惧——只是迅速地执行着命令。
——面对高速到自己无法看清楚的目标，利用数量优势围起对方限制行动显然是一个合理的判断，但当最先迎上去的七八名黑刺成员到达位置的时候，华莱士清楚地听到了那个女孩不屑的笑声。
“愚蠢！”
“锵——”
——金属鸣音并非来自武器出鞘，而是所有人手中的武器被干净利落地斩断的声音。
“噗嗤——”鲜血冲天而起，皮甲连带着胸腔肋骨全部被捣碎的八人连反抗能力都没有就瞪大着眼睛倒了下去——但与此同时华莱士自从听到那声嗤笑的时候就张口的命令也被传达了出来。
“使用——剑气！”他高声喊道，同时双手紧握一手半剑，迅速地蓄力直到淡淡的斗气溢出开始产生光晕。
“哼……”
八名黑刺成员的缓缓倒下的身体当中，露出了那名娇小女孩的身影——她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华莱士清楚地听见——就好像是耳语一般，她不紧不慢地带着之前那股戏弄老鼠的猫咪一样的玩味，开口说道。
“天真”
“放！”大队长高声喊道，同时狠狠地朝着自己死去队员的身体连同那个女孩所在的位置一起一剑砍下——
“轰轰轰轰轰轰嗤————”
超过五十道剑气接连命中那片区域，金黄色的斗气爆炸开来就连湿润的泥土地都四溅飞散，树枝噼里啪啦地响，就好像迎着飓风一样被吹向了一旁。
“再蓄力！”在自己剑气飞出的一瞬间确认到对方呆在原地不闪不避的华莱士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像一个合格的军人一般选择了追加打击——这是过分危险的对象，绝对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掉以轻心。
“啪轰——”
“哈啊啊啊啊啊”金黄色的光芒再一次充斥了整片区域，华莱士大声咆哮着朝前方斩下——
“叮——”
但长剑未能再进一分一毫。
因为有一只洁白幼小的手掌透过如同火焰燃烧的斗气轻描淡写地捏住了剑刃。
“咔——锵——”华莱士瞪大了眼睛看着陪伴了他十三年的这把高级合金手半剑被握成了两截，紧接着在他想要拔出备用武器的时候，胸口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和冲击感。
“呼呜呜——轰咔——”
直接撞断了一颗树的华莱士腾地咳出了一口血，他清楚地判断出自己的脊柱受损严重——树叶缓缓飘落，而连手指都几乎无法动弹的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