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的乐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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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默然，接下去几位导师还要排查场内是否尚有恶魔气息的存在，因此学生们在经过检查以后就被请离了训练场。
第一节课就这样子不了了之，萨妮娅叹气的同时，也不禁陷入了思考。
恶魔么……帝国之中，到底有多少它们的影子存在呢。
第十八节：特别课程
被魔气侵蚀的男学生在几位大法师的看管下绝对不会再出问题，所以菲尔就带着骑士科一年A班的学生们回到了教室。而就在20分钟以后，之前因为事发突然而没来得及赶过来的圣庭神官也在此刻到达了。
穿着白金相间的神官袍，这位和八阶法术导师相同级别的驱魔队队长，到达教室的第一件事是释放了一个‘场所净化’。毕竟虽然是第一天上课，但是A班里边有不少学生跟那名被侵蚀的学生是早就认识的。
虽然一旁的菲尔看见对驱魔神官的行为十分的反感，毕竟那是对学生的不信任。但是在金色的光芒扫过之后，教室内竟然有好几个学生身上冒出了惨叫连连的黑烟。
“……”脸上画着圣庭符号的驱魔神官皱着眉挥了挥手，然后身后几名全副武装的神殿骑士上前，将刚刚冒出黑烟的学生抓了起来。“你们不能这样！”菲尔十分不满地喊道，然后他看见那个神官用十分凌厉的眼神撇向自己。
“教师，你不知道恶魔的强大。”
“即便恶魔降临到我们世界的条件非常苛刻，但只要有一只降临了，很快就可以**许多的人堕落，成为黑暗者。”驱魔神官的冷冰冰地解释道。“空虚、恐惧、愤怒、不甘、嫉妒、色欲，几乎所有的负面情感，都会让它们趁虚而入，只要被恶魔植入了一丝印记。”
“堕落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黑暗者，就只是时间的问题。”神官挥了挥手，带着那几名学生离开了教师。
菲尔低着头，没有说话。实际上他刚刚的发言也只不过是气不过罢了。毕竟学院允许圣庭的人进入，就代表给了他们绝对的裁决权。而且，被魔气侵蚀的人，哪怕只有最为微小的一丝，也会很容易变成黑暗者。
治疗的方法也只有圣庭那里存在——那就是成为神殿的一员。
恶魔会**你，放大你心中的**。一旦听从了它们的声音被植入了印记，就好像时时刻刻都有一个声音在你耳边轻声细语一般。不断地，不断地暗示引诱，直到你被自己的**所吞噬为止。只不过这种方法也只对不够坚强的人管用，而且还必须是在对方空虚的时候。
即便圣庭和其他的神殿都有时常组织起来清剿偷渡到大陆上的恶魔跟黑暗者，但因为人类的负面情绪实在是太多了，因此每一次的清剿都会耗费极大的力气。
不过即使如此，比起一千多年以前也已经十分不错了，那时候的恶魔遍地都是，神殿成员跟各国的军队联合起来清剿了长达近百年才成了如今的模样。那场战争旷日持久，可以说是文明史上的一段黑暗日子，幸亏如今只存在文献和壁画之上了。
至少比起以前七八阶的黑暗者成堆扎，而九阶的大恶魔也遍地都是的情形而言。如今只能引诱一下心智不够健全的未成年人，还有实力低下的贫民的恶魔，实在不足为惧。
加上侦测手段跟恶魔知识的普及已经到达了大部分的地区，因此只要是一点小小的苗头，都可以很快地被发现，掐断。
“唉——”菲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出了这样的状况，是我这个班主任的失职。”他朝着学生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样下去想必大家也是没什么心思上课了吧，不过现在外面神殿的人正在排查，所以不能让你们回宿舍去。”他瞥向萨妮娅，其实刚刚那个神官丢出净化神术的时候他有些担心黑发少女。
毕竟最容易被黑暗者同化感染的，除了朝夕相处的人以外就是战斗中的对手了。事实上在一千年前的人魔大战之中，就有许多的战士被强大的黑暗者在攻击之中悄悄地植入了印记，然后在回到营地以后爆发，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因为在战场上，人是很容易陷入极端情绪的。
不过萨妮娅显然没有这个问题，实际上她如今的心境之坚定。可以说是同龄人，哪怕学长前辈都无法比较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给大家好好讲解一下，恶魔的知识吧。”菲尔环视了一下周遭，许多人都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身为未来骑士的大家，将来是少不了要跟恶魔交手的。”
他拿起一支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起来。“恶魔的诞生有三种方式，一种是普通的生育繁殖，就像正常的生物一般。”菲尔画了两个圆，有一部分相交在一起。“而这种诞生的恶魔一般都比较奇特，因为源自父亲跟母亲的基因都会遗传到后代身上。”他点了点中间相交的部分。
“而众所周知的，恶魔不同于智慧生命，各种类之间的形态差异非常巨大。”
“血统过杂的个体不会有太高的成长，都是低于四阶的存在，因为有着太多种类恶魔的特征，因此我们一般把它们称之为劣魔，杂魔。”
“而这种恶魔，也是恶魔之中数量最为庞大的。”菲尔看了一眼教室内的学生，大部分人都不怎么在听。因为实际上这些资料他们大多知道，眼下菲尔重新说起，除了没什么事情好做以外，也有加深学生记忆的想法。“不过虽然数量庞大，但杂魔跟劣魔很少出现在大陆上。”
“因为要透过不稳定的空间跑出来对它们而言十分危险，即便是九阶的大恶魔，穿过间隙的生存率也不过万分之一。”
“只要圣阶又或者传奇的恶魔领主以及大领主，才能够穿过间隙而不受伤，但话又说回来了，就如同字面上的形容一般，这样的恶魔都是贵为领主的存在，自然不可能独自来到危机重重的人间寻死”
“因此实际上恶魔的降临，大多是通过黑暗者建立的地狱之门。”
“地狱之门的建立需要许多生灵的牺牲，因此战场是最适合不过的地方。”菲尔的话语让萨妮娅想起了自己曾经临死前看见的那道门扉，那尺寸之大，跟在史诗上描绘的场景一般无二。“而一般牺牲三十人左右就可以打开一道小型的地狱之门，因此许多的黑暗者都会偷偷打开，然后安全地偷渡恶魔，让它们**更多的人，以增大势力。”
“千年之前的大战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各国的打击不力导致逐渐发展起来的恶魔最终打开了十三道巨大的地狱之门，倾巢而出的魔物几乎毁掉了所有的文明。幸亏它们天性混乱很难组成建制，文明之火才得以继续。”
“而在那以后，各地对黑暗者和恶魔的打击就十分严厉，毕竟有着那样惨痛的记忆存在。”
“老师，那恶魔为什么老是想要来我们这里呢？”有一个学生忽然举起手问道，毕竟照菲尔的描述，恶魔来到大陆可以说是极其危险的，不单穿越的过程危险，到达了以后也必须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
“这个问题很简单”菲尔摆了摆手，说道。“因为智慧生命对于它们而言，是食物。”
“恶魔喜欢折磨拥有智慧跟情感的生灵，然后在对方充斥着负面情绪死去的时候，吞噬尸体。因为负面的能量对于恶魔的进化来说是最棒的补品。”说出这话的时候菲尔忍不住瞄了一眼学生们，虽然他们都是未来的骑士，但12岁的年纪菲尔还是有些担心会造成阴影。
“负面情绪，真的有能量存在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却不是刚刚那个学生，而是另一个人人。菲尔看向发问的学生，因为不是正式上课所以他也没有计较对方不举手就发问的举动。
“理论上来说，一切生命的情感都是有能量存在的。”
“比如我们大家都会的斗气，它就与性格和成长环境息息相关。”
“而且在愤怒起来的时候，特性呈‘稳定’状态的人，也能够做到‘暴躁’那样的能量输出。虽然比不上本来就容易加大瞬间输出的‘暴躁’类特性适格者。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情绪确实能够左右身体内的能量。”
“而恶魔进化所必需的，也不一定就是充斥着负面情绪的人。它们只是想物尽其用，所以才会近一切的手段折磨，以让自己的食物达到最美味的程度罢了。”菲尔打了个响指。“就像我们做饭的时候下调味料一般。”
“……老师，你这个比喻有点失礼。”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菲尔回过头，果不其然地看见萨妮娅正盯着自己。“比喻确实没错，但恶魔的行为不仅仅是为了进化”萨妮娅说完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回想起曾经的自己见过的场面。
“它们乐在其中。”
旅行中见过的那个被恶魔所毁掉的王国，其燃烧的遗址后面有一个深深的大坑。
里边全都是，人体的残骸。
被整张剥下来的人皮，完整地挖出来的眼球，切下来的手指、脚趾跟耳朵。挖坑的恶魔，似乎是恶作剧一般整齐地分类摆放在了坑底。
而在坑外，堆放的是能量不足，恶魔不喜欢吞食的老人跟幼儿的尸首。有一名十岁不到的小女孩被剔光了左半边身体的所有器官、皮肤跟肌肉，只余下骨架，而右半边确是完整的人体。从对方脸上惊恐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是活生生被弄成这个样子的。
这些仿佛恶魔的‘艺术品’一般的杰作，整整围绕了大坑三圈。
那腥臭的味道和密密麻麻的苍蝇堆，让当时只有17岁的萨达尔忍不住跪倒在地吐了半天。
人类对于恶魔来说，除了是食物以外，还是玩具。
“唉——”菲尔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虽然他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不过本着做就做到底的心思，他还是接着讲解道。“前面也说过恶魔有三种诞生的方式，而除了最为广泛的正常繁衍以外。以下的两种诞生方式都是通常生物所没有的。”
“一种是类似于精灵——我指的可不是北方那些家伙，而是诞生于自然之中的那些精灵。”菲尔顿了顿。“从世间的恶意、**之中诞生出来的恶魔。这种恶魔最为强大，到现今为止可以被探知的也就十三位。”
“那也就是”教室内的学生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认真地听着。
“深渊的十三领主”
“由纯粹的‘恶’所诞生出来的，最为古老，也最为原始的十三只恶魔。”
“只要人世间还存在**，仇恨，它们就永远不会消失。”菲尔接着说道。“不过这十三位领主从不出手，倒也算是一大幸事。”
“而最后一种恶魔，数量也非常庞大，在地狱占据了约莫有三分之一的存在。”
“那就是人死去以后变成的恶魔。”“自甘堕落的人，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抑或者黑暗者。在死去之后都会堕入地狱，变成恶魔。越是强大的个体，变成的恶魔就越强。”菲尔说着，而萨妮娅却记起了自己曾经的言论。
“……”黑发少女面色平静，在现在的她看来，当初的想法确实有些过于冲动。但是，那是因为她已经经历了七年和平、美满的生活。如果再次回到那个地方，想必她还是会说出同样的话语吧，对那位女神大人。
“如果不是隔绝着强大的空间屏障，恐怕许多人都要面临一个被杀死了的人的复仇吧。毕竟达到六阶以后，死后堕落为恶魔的人，是会保留着完全的记忆的。”菲尔的话语没有停止。而萨妮娅此刻则将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在心中轻声感谢那位女神大人。
“各位”菲尔继续说道。“恶魔虽然强大，但并非不可战胜。”
“只要保持坚定的信念，不让它们趁虚而入，它们就跟一群野兽没有什么区别。”
“叮——当——当——”此刻外边终于传来了下课的铃声，感到口干舌燥的菲尔看着学生们也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就挥了挥手，感叹着“当个老师真不容易”之类的话语，第一个走出了教室。
第十九节：逐渐步入的正轨
出门以后的萨妮娅被菲尔叫了过去，米拉跟依琳合住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萨妮娅不知道菲尔在其中耗费了多大的力气，但考虑到米拉的特殊身份，菲尔去拜托的显然并不只是单纯地调换一下宿舍这么简单。
于是她深深地朝着对方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骑士科大楼。
三人在宿舍等了一会儿，见到向日葵也回来以后如此这般这般地讲述。然后就一同前往米拉的单人房，帮忙搬行李。不过说是搬，其实也就是一人提着一点儿东西罢了。
安放妥当之后一行人就跑去找艾莉卡一起吃饭，吃完接着上下午的课。
骑士科新生下午的课程是礼仪，导师是一位40岁左右的贵妇人。
而教学的地方，是第一食堂。
拿着空盘子装作就餐，就餐之前的问好，餐巾应该怎么戴。刀子叉子要怎么握，吃完了要怎么放。一大堆的条条规规让众学生面若苦瓜。而那位扎着金色头发戴着窄边眼镜的贵妇人就拿着教鞭在一旁转悠着，一有人犯错她就如同击剑使一般‘啪’地出手。
结果整个下午第一食堂都在回荡着“啪——啪——啪”的声响，还有那位贵妇人毫不留情地鄙视的话语。
“唉——”等到终于结束的时候，众人都不由感到一阵脱力。虽然这些学生之中大部分都出自贵族家庭，但是在相比之下开明了许多的当今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因此对于这些学生来说，下午的课程几乎比打一天的练习战还要累人。
课程结束以后各自回宿舍休息，然后到了点儿一大四小五名少女再次聚集一堂，吃起晚餐来。只不过向日葵却一脸惊奇地看着拿着餐具不住颤抖仿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