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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余谣莫相思-第8部分

小说: 余谣莫相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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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峰看着她,而她不断躲避着审视的目光,不要说安子峰了,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可疑:“是你把资料给张浩辉的?”

柯谩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着衣角,平整的白衬衫被扯出一道道指痕。安子峰走到她面前厉声道:“是不是你?!”柯谩依旧低着头,只是肩头开始慢慢颤动,低声哭了起来。

安子峰吼道:“你知道你这样做对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吗!?”被他一吼,柯谩哭得更凶,钟谣拍着她的背说:“主编,有话好好说,何必把人骂哭。”

安子峰侧目看了她一眼说:“她这么做我可以当她是商业间谍追究责任。”

钟谣刚要反驳,却听冯莉莉尖利的声音从左边传来:“要说张浩辉,我前几天在厕所里听到张浩辉跟钟谣在门口窃窃私语。”这下所有的目光又从柯谩身上集中到了钟谣的脸上,质疑的目光,怨恨的目光,同情的目光,不解的目光……

钟谣没有立即说话,她感觉柯谩慢慢挪开身子,已经克制住呜咽,走到了离她远些的位置,她眼神飘忽,就像刚才不敢看安子峰一样,她不敢看钟谣。

安子峰审视的目光也朝她看来:“你也有份?钟谣?”

钟谣觉得仿佛是一团迷雾缓缓被拨开,拨开后看到的却不是月明,而是人性的阴暗,她顿时明白了。钟谣耸了耸肩,苦笑一声说:“安主编要追究我的责任吗?”

安子峰定定看了她一会说:“你被开除了。”说罢他转身回了办公室,把门狠狠关上,就像前几日钟谣所做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的道理钟谣体会到了。

站在门口原本提醒吊胆的人们也散了,只不过回到座位之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钟谣不听也明白,无非是说她卖国贼,身在曹营心在汉之类的。

她并不在乎那些人的话,她向来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可是却又一种隐隐的痛楚在心口,憋得她透不过气,她深吸了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的桌子。钟谣把所有的东西归整到一个纸箱里,沉甸甸的,就像她现在的心情。

她抱着箱子走到门口,朝柯谩看了看,她低着头双手放在桌上紧握着,电脑发着轻微的声响,屏幕已经转到休眠,从钟谣理东西到现在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什么也没有做。钟谣扯了扯嘴角,原来朋友真的是用来出卖的,不,应该说是顶罪的。

烈阳当空,下午两点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以前钟谣常听人说,初秋是离别的季节,如今想来,自己离开家独自到上海读书是初秋,大学时叶漠隐离开也是初秋,现在被迫离开工作一年有余的公司仍是初秋。

初秋,真是个讨厌的季节。

钟谣抱着纸箱站在大马路边,人潮如织,不时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她呆呆看着从绿变红,又从红变绿的交通指示灯却没有迈开步子,她该去哪?

手中纸箱中的小饰品很多都是她跟柯谩一起去买的,钟谣叹了口气,转身走到花坛边,在纸箱中翻了翻,发现除了小饰品就是文具,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她不由叹息,一年多以来,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人是感性动物,特别是女人,她们可以因为男朋友一点点心不在焉就猜测到他是不是有了外遇,而男友只是因为意大利输了球郁闷而已。多愁善感,那是怎样的生活方式,如果有人现在去葬花一定会被当做神经病而不是流传百世。

钟谣自嘲一笑,将盒子中一些文件拿出来,转身离开了。纸盒孤零零躺在花坛边,人来人往,没有人会多看它一眼,就像那些曾经,被钟谣抛诸脑后,此后,再也不被想起。

她没有回去柯谩家,并不是气柯谩不为她说话,而是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就像一口气,实实在在堵在她的胸口,将她闷得生不如死。她尝试深呼吸,尝试分开几口吐出,都未果。仿佛就要这样缠着她一辈子。

不知不觉她竟走到了酒吧,灯红酒绿,这里的人各个神采飞扬,胖老板搂着美女,老板娘跟着小白脸,富二代领着新女友,反正都跟她这个失业青年格格不入。钟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想醉一场,然后不省人事,忘了那些令人讨厌的事情。

酒过三巡,已是黄昏,门又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漏背短裙的美女独自走进来,酒吧里那些男人的目光都齐齐被吸引了过去。钟谣觉得有些好笑,男人就是肤浅,如果她比冯莉莉漂亮,那么安子峰就不会跟她分手;如果她很漂亮,那么她就会更有自信,也许……也许在大学时她就会对叶漠隐表白心迹。

钟谣的目光已经迷离起来,酒保看她快醉了,好心提醒道:“小姐,您醉了。”

“我还能喝,伏特加谢谢。”酒保无奈只好按照她的话做。

夜了,酒吧里的灯显得更加敞亮,在人来回晃动中光影被搅得隐隐绰绰,吧台后一瓶瓶陈年的酒在喧哗中显得那样静谧,就像一个早已安了世事的老人,坐在那角落的阶梯上,看红尘绚烂,看人来人去。

钟谣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任何焦距,整个人歪在椅子上摇摇欲坠。

醉了,醉了怎么还是记得那么清楚?真是麻烦。她仰头将最后一杯酒灌了下去,桌上已满是酒杯,透过杯底隐约看见桌子的纹路,灯光折射,水影更迭,那些纹路从清晰变得模糊,从模糊又变回清晰,就像一段段她极力想要忘却的记忆,反反复复在她脑海中跃过。

夜晚有些冷,钟谣下意识裹了裹单薄的外套,她意识模糊中正在考虑今晚要在哪里住,而下一秒竟落入一个怀抱中,她晃了晃头,连抬头都那么费劲,钟谣索性不动,任由自己被人扶起,心中有些不安,可那里却异常的温暖。

钟谣感觉自己被半扶半抱到酒吧角落的沙发座位上,隐约她听到那人在喊她的名字,这让她安心了不少。她吃力地抬头,入目,竟是她日思夜想之人。

“叶漠隐?”钟谣顿时清醒了一半,但听到叶漠隐答应了之后又瞬间软了下去,她抓着叶漠隐的衣服嘟嘟哝哝:“男人都不是好人,就喜欢看美女,我也不丑啊!”

今天叶漠隐正好被朋友拖来喝酒,几个男人喝了没一会就被各自的女朋友打电话叫走了,他也正要走,正巧看到吧台上软绵绵的那个人十分眼熟,走近才发现竟然是钟谣。他本想跟她打声招呼就离开的,可看她那副样子实在是没法就这样丢下她。

想到这,叶漠隐愣神了,他为什么对她特别上心?手机铃声似乎是察觉了他一定想不通原因,适时响了起来,在本就吵闹的酒吧里,那声音也显得特别刺耳,因为是一首儿童歌曲。当然不是叶漠隐的手机,他将钟谣轻靠在沙发上,然后从她的口袋里掏出手机。

“喂。”

对方可能因为听到男人的声音突然愣了一下,然后警觉道:“你是谁?”

“哦,你是找钟谣吗?”

“是……那边怎么这么吵?”那人的声音没有了先前的警觉,只是有些吞吞吐吐。

叶漠隐说:“钟谣喝醉了,在Shining酒吧,你是她朋友吗?来接她吧。”

“好的!我马上来,麻烦你先照顾她一下!”那女生很急地挂了电话,嘟嘟嘟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空洞的让人发寒。叶漠隐关上手机又塞回钟谣的口袋,他抬眼,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似乎动一下就会碰到。

他看了她很久,钟谣似乎睡着了,她睡着时嘴角也微微上翘,就像在微笑一样。叶漠隐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亲切感,想着他不自禁笑了。与此同时,酒吧门被一个急匆匆的女孩推开,她环顾了片刻,然后找到了什么,往角落里跑去。

看到叶漠隐时她眨了眨眼,然后问:“你就是接电话的人 ?'…'”

“恩。”他说话时总是眼角含笑,任谁都会对他产生出难以拒绝的好感。柯谩本就是个羞涩的人,见叶漠隐朝她一笑顿时满脸羞红,她赶忙低下头坐到钟谣身边。

钟谣睡了一会较之刚才清醒了些,听到柯谩的声音她微微皱眉,迷迷糊糊中一手推开柯谩往叶漠隐身上靠去。柯谩心里顿时一沉,钟谣明显不想原谅她,急切说:“我知道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情真意切,两眼泛红,说话声音都颤抖起来。如果钟谣完全清醒着也许会听她好好解释,可现在她残留的理智就那么一粒米大小了。钟谣侧过身,本能往温暖的地方靠去,柯谩看着她慢慢攀上叶漠隐的胸口,脸上一片绯红,想要制止,却不能肯定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倒是叶漠隐即没有反抗也没有表示不满,只是淡淡笑着。

柯谩不明白,连叶漠隐自己心中的疑虑也变得更加浓重。他谈过两次恋爱,时间不长,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他的爱情向来淡如水,连心跳加速都少有,也许这也是结束那两段恋情的原因。只是……只是钟谣攀在他身上让他有些呼吸急促是怎么了?

于是三个人就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将这个姿势保持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钟谣会完周公转醒。

初初睁开眼,眼前就是叶漠隐的脸,把钟谣最后一点睡意都惊没了,紧接着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叶漠隐身上!?

第12章 绝交

她赶紧起身连声道歉,叶漠隐活动了下手臂,酸楚传来,他吃力得转了转手腕笑道:“没关系,就是手有点酸。”

“钟谣。”等到柯谩出声,钟谣才发现原来他们身边还坐着个人。

惊讶不过持续了一秒,她下意识往后坐了些与其保持距离。见状,柯谩拉过钟谣的手,以前她经常这样拉着她:“钟谣你不要生气了,是我不对……”她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吵闹的音乐中。

“你没有不对。”钟谣不动声色抽回手,她下午就想清楚了,这事并不全是柯谩的错,如果柯谩当时站出来,那么被开除的就是她们两个人,损失嘛,当然是降低到最小就好,这叫伤害控制。

“他们为难你了吗?”安子峰既然已经开除了钟谣,那就已经是杀鸡儆猴了,即使他知道柯谩也有份也不会再去追究,钟谣故意问,只是要告诉柯谩她们已经回不去原来的关系了。

“对不起对不起……”晶莹的泪珠从柯谩眼中夺眶而出,钟谣清晰得看见它落下时折射出彩灯的色彩,那是不同的波长,交织出如剔透琉璃般的水晶色泽。钟谣恍惚了,灯光不时刮过柯谩的眼角,她不知道这样的眼泪是真是假,或者,是为了她吗?

柯谩见她表情有动,继续说:“钟谣你听我说,其实是张菲在外面欠了债,张浩辉说我帮他拿到他要的东西的话就可以给我提成。你知道的,我那些工资根本没法帮他还清,家里的房子是我爸妈唯一留给我的,更不能卖了。我也没办法。”

张菲?钟谣脑海中闪过一张讨厌的脸,她不禁带上厌恶的表情道:“他欠债干嘛要你还,你们结婚了吗?你何必为他还债。”

“难道我看他去死吗?!”那一双眼睛噙着泪,霎时又是一阵恸哭,仿佛将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释放。

“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还债……”钟谣看似自言自语,却心里着实为柯谩不平,“没用的男人才要女人帮忙还钱。那张浩辉给你了吗?”

柯谩心中一喜,钟谣主动关心她那就表示至少消了气了,她擦了眼泪说:“给了,我刚刚一下班把钱打给张菲之后就来找你了。”钟谣低头不语,她不明白要如何面对现在的情形,被背叛的感觉还隐隐作痛,背叛她的人却有苦衷。

于是三人从尴尬的气氛转移到了一种沉重的气氛中……

钟谣很久不说话,柯谩原本以为有希望挽回她们的感情,可一分一秒,将她的希望消磨殆尽。她偷眼看钟谣,却看不到任何的表情,许久,她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钟谣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不想看到我……我还是先走吧……”

有人说,当面对两个选择时,抛硬币总能奏效,并不是因为它总能给出对的答案,而是在你把它抛在空中的那一秒里,你突然知道你希望它是什么。

“等一下。我今晚没地方住,你就不管了吗?”柯谩转身要走的那一刻,钟谣觉得刚才的不满和委屈都消失了,她只记得两个女生曾经在一起的时候,只记得自己没有地方住时她毫不犹豫得让她来自己家住,只记得她这样唯唯诺诺的人会为了她反驳本来让其言听计从的男友。

重修旧好的两人在酒吧里填饱了肚子,离开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叶漠隐怕两个女生在这种地方不安全便陪着她们,出了酒吧就自然而然将她们送回了家。

钟谣喝了酒,又吹了点风,头便开始胀痛起来,柯谩下车就上楼了,钟谣站在车门外附身靠在窗前说:“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陪了我们这么久。”

叶漠隐假意看了看手表,笑道:“才十一点,球赛还没开始呢。你快上去吧,晚上风大。”

钟谣直起身朝他挥了挥手,车窗缓缓摇上,然后是绝尘而去的黑色残影。

柯谩缓缓打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皎白的月光,屋子里较之午夜的外面更加昏暗。她打开灯,“啪”伴着一声轻响,大厅的灯瞬间亮了起来,与此同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你回来了?”

原来张菲坐在沙发上,不开电视也不开灯,这一下把两人吓的够呛,柯谩很快平复下的心情说:“是啊,你怎么坐在这,还没睡啊?”

“你不回来我担心,睡不着。”

钟谣看着柯谩的脸慢慢转红,急忙说:“我回房了。”她飞快跑进房间,要是还呆在那可不是电灯泡那么简单的了。

这一次可能是知道钟谣没有睡觉,那两人没有弄出什么声音,可还是让她十分的尴尬。钟谣躺在床上,她本想再晚些去洗澡,又生怕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什么十八禁的东西,于是她就一直等,直到睡着。

……

钟谣翻了个身,身下的床铺还没有换成被褥,依旧是席子,裸露出来的小腿紧紧贴在席子上,一股凉凉的感觉顺着皮肤缓缓渗入,说不出的舒爽。

她抬手拿过桌上的闹钟,已是第二天下午一点十五分。

突然一滴水落在她的手背上,顺着来处看,窗沿边湿漉漉的,上沿还不断滴着水,朝外面看,路上一把把雨伞在缓缓移动,她甚至可以看到距离伞近处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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