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天王事件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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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掉电话，唐晓萌也没心情吃饭了，为什么！
　　我能作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心中的愤懑和周身无力感让她坐在那里。
　　不，不行，一定要做点什么！起码……我要在他身边。
　　
　　夜已更深，但失了洁净时如水的清澈，混沌、晦暗地令人窒息。
　　站在饭店套房的阳台上手里摇着一杯酒，卢娜的脸上满满地疲惫。
　　虽说是冬天，却难得地不冷，风也不那么冽。
　　看杯中，轻轻摇晃，比琥珀还要迷人的颜色散着暗暗的光。
　　“娜姐，抱歉，下次合作吧。”
　　“您别嫌我说话难听，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我们也是工作赚钱，不可能投这种一定赔钱的。”
　　“啊，对不起啊对不起，娜姐，我现在在西班牙，哎呀……信号不太好，等回国再说吧。”
　　我真的老了吗？休息了一段时间，仍然觉得累。
　　建国呀建国，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知道，负面新闻只是表因，内因……现在看自己面子和关系留下的发行方和宣传方虽说大幅度压缩费用但已是仁至义尽。
　　现在公司另外几个进行一半的项目也处在资金紧张的情况。
　　转头看向桌上的手机，该不该发消息给小辰？
　　听徐强说，晓萌买了机票要去小辰那，她担心他吧？同去的还有小锋……
　　最近一段时间，难得小锋和缓了些，偶尔来个电话问问恢复得如何，问完就挂。
　　有些答录机式地问答，可她知道，那孩子也在努力，心结不是这酒瓶塞子拔开就开了的。
　　至于小辰……
　　卢娜太了解这个她一路看下来的孩子，大半年以来，他心里积压了太多。
　　难道真的要置我们于死地么？郭明。
　　
　　一天后——
　　“嗯，这事儿办得不错，”郭董点点头。
　　电话那头说“您吩咐的一定办好，不就是一个过气明星嘛？也不用您亲自过问了。”
　　“就这样吧，以后有的是合作的机会。”
　　挂断电话，郭董想，“卢娜啊卢娜，你想不到也有今天。被我郭明放在手里，把你玩死。”
　　“郭董，您什么事儿这么开心？”浴室里走出来一个裹着浴袍身材火爆的女人。
　　“当然是让你来了，”猛地一拉，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揉捏她饱满的胸部，“请我们大名模来，多部容易”
　　“瞎讲啦，”女人面色含春地锤了一下，真的难得有个这么好身材的大老板，听说他那方面也很强……“人家等了多久了。”
　　“那现在就让你好好尝尝……”扯掉女人的浴巾，郭明翻身压上……



43

43、File…043　破碎的拥抱　。。。　
　
　
　　“BANG！BANG！！　”
　　枪炮铃声不停回响在屋里，不绝于耳。
　　木然地盯着手机屏幕，欧阳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像是一尊被砸破的雕塑，失了魂魄。
　　刚刚已从卢娜那边知道唱片发行遇到了种种的问题，走出房间亚历克斯·杨看着坐在古旧沙发上的年轻人，心道，小小年纪，他也的确经历不少。
　　我恨手机，欧阳辰脑子里突然冒出了想法进而情绪顺着因破碎而龟裂的缝隙电流般蔓延至全身。
　　觉得气氛不对，亚历克斯问：“喂，怎么了？”
　　年轻男人那破碎的表情，似是要印证了杨不好的预感，就像是一个星球崩塌之前的宁静。
　　“我们还有一首歌没有录完，”故作轻松地走到他的身前，亚历克斯说，“你……”
　　欧阳辰猛的站起来，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扔下仍在“砰砰！邦邦！！”响个不停的手机冲出门外。
　　“这傻小子别是真想不开，”亚历克斯连忙追了出去，“欧阳辰！你犯什么病，有多大的事情……”
　　“欧阳！”
　　“小辰！”
　　另外两个声音在门口传来。
　　
　　不知道谁在身后遥远地地方在窃窃说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行动。
　　只觉得，有什么像在追赶自己，是逃跑？还是去送货上门？
　　他不清楚，大脑钝得愈发憋闷……
　　四周的景物飞速后退，像是身后有什么黑洞将宇宙中的所有吞噬干净。
　　欧阳辰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跑，究竟该跑到哪里。如同想要用尽所有生命一样地奔跑着，仿佛只有如此疯狂的燃烧，绝望才不会那么寒冷。
　　伴随着力量的流失，思考的能力更加微弱，心胸之中，他有什么想要喊出来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直到他的上衣全部湿透，全身力量像是被抽走一样时，欧阳辰才停了下来。
　　在哪儿？似乎是更郊外的地方，杳无人烟，只有着无尽的白雪冷酷地笑说严冬的永恒。
　　其实在哪儿又有什么分别？
　　在她出现之前，他醒来时常常都不清楚自己在哪个地方拍戏，在哪个城市出席活动。
　　自从有了她，生活才有了圆心，半径多长都不会再有那种感觉。
　　可当下……有了圆心，没有了半径……如何画出一个圆，来建立的自己的疆域？来保护她？
　　脑仁有些闷……
　　是真实还是梦境？
　　倒在雪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气，像是从濒死刚刚挣扎回来。
　　刚才自己在干什么？
　　心有些颤抖。
　　刚才那一瞬，他多么希望死亡的到来。
　　自己的坚持有意义吗？有价值吗？晓萌义无反顾地信任自己，而母亲都只是勉强在支持……
　　想得太简单了吧？即便有亚历克斯·杨制作就一定是好作品？好作品就一定会成功？
　　成功又是什么？
　　而自己又会什么？
　　令他更感恐怖的是，欧阳辰发现，自信的崩溃原来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且和失去生命同义。
　　雪，洒洒地落下。
　　零乱，飘摇。
　　天空在烦些什么？
　　逆流而上的尽头又是什么？
　　和生命尽头一样吧！
　　站起来，扯掉上衣，若是不能融化心中的酷寒就让整颗心冻结吧。
　　扔下衣服向一个山上走去。
　　
　　站在峰顶上，航冷的空气也组织不了，他大口呼吸着。
　　向前走了几步到了边缘。
　　看着陡峭的一面……一面是死亡，而另一面是继续生活……
　　心跳得速度越来越快，就像要从欧阳辰的胸膛冲破而出一样。
　　脑海里却奇异地浮现往日奇异的一幕幕……
　　北京，年轻的卢娜，“小辰怎么了，做恶梦了？放心以后娜姨来照顾你。”
　　“那……你保证……不会离开我。”
　　“我保证。”
　　
　　希腊，老太太克里尼亚的家门口，梳着马尾穿着牛仔的唐晓萌好奇问，“哦，您是快递员吧？不好意思不要意思。”
　　嘴角抽动，从哪冒出来一个女人？我成快递小弟了？
　　装淡定？现在粉丝的新风向？他有写邪邪地笑了笑，不要以为我看不明白你在掩饰。
　　然而，她从石化的对方抢过包裹一看，满头问号，“诶？上面怎么没有签收条？”
　　“我是Clark。”
　　“！？”唐晓萌如被雷击中一样跳了一下，“你是可妮莉雅说的小孩？”
　　
　　北京，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从巴黎回来的她，紧紧抱住。
　　
　　“哥哥……哥哥……”小时候的自己看着吴子锋因哭泣而抽动的背影。
　　
　　“我到底是要不要改回原名……既然和妈相认了应该是，可我就是不习惯，我想徐强也考虑到公众惯性认知……”
　　“你自己想怎么称呼呢？不要想那么多，那时你的名字，只是个名字。因为你而有意义，而不是因为名字本身。”
　　“晓萌，我总是觉得，如果你发现，我没有看上去那么强大，实际上只是一个弱者会瞧不起我。”
　　她笑了，那么美，“敢说这话的人，就绝不会是弱者，我不是说了么，我要的是你，而不是强者版的你还是弱者版的。”
　　
　　晓萌……晓萌……
　　仿佛在通过遥远的彼方，她呼喊的声音传了过来，心中像雾天的日出一样，再深的阴霾都会被太阳驱散。
　　我在干吗？好冷啊，现在在是哪儿？
　　冷静、冷静，欧阳辰梳理了一下思绪，渐渐明晰起来。
　　仿佛看到了对面那个平时里自己，有些好气又好笑地说，你也这么狼狈。
　　是啊……狼狈，不过都不重要……我只要好好地活着……
　　以一个失败者？
　　又如何？何况，胜负不会因为一局而定。
　　情不自禁地用晓萌的语气，“别闹了，回家吧。”
　　一动，才发现问题，周身冻得不能动弹了。
　　仅仅转过身就用出了吃奶的力气。
　　没想到他看到三个人跑了过来。
　　是……
　　亚历克斯、晓萌和吴子锋。
　　“欧阳！”唐晓萌声音都抖了起来，“你干什么……”
　　吴子锋说，“赶快过来！”
　　“……”亚历克斯示意两个激动的人平静一下，“欧阳辰，我知道这段时间对你的打击很大，你的年龄心智都没有成熟到从容应对的地方，可你要想一想，自己为什么热爱创作工作？无论是表演还是音乐，非常辛苦，但其中的魅力却是只有经历的过人才能明白。”
　　“……”欧阳辰本有点尴尬，说难过吧倒也是真的，但心中的大雪和外面的世界一样渐渐停下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挺幼稚……
　　突然，他意识到现在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继续不做声，纳闷儿，亚历克斯中文说得这么溜？
　　“每个人生活都会经历伤痛，”亚历克斯像是想起什么眼神黯了一下，“但你还有你的爱人、家人和朋友。”
　　心中有些后悔看到这个平时毫无表情的男人这种受伤的表情，如果说自己给外人耍酷是因为不愿意和别人接触，亚历克斯更像是有着冰壁一样的历史冻着他。
　　不由自主地他和妻子的眼神对到，他发现唐晓萌的神情从担心逐渐了然。
　　乃至……喷火。
　　有点肝颤，不管了，欧阳辰硬着头皮说：“我是有一个要求。”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另外两个人没发现，唐晓萌说的尤其咬牙切齿。
　　“哥，认我，认了妈。”
　　“……”感受到唐晓萌拽着他的袖子，怔了一怔的吴子锋连忙说，“认、认。”
　　“你发誓。”
　　“我发誓。”
　　“绝不反悔？”
　　“绝不反悔。”吴子锋的表情前所未有地郑重，“我为什么不认你们，你就是我弟，妈就是妈。”
　　说完之后，他心里突然觉得身上的铁衣、脚下的铁锁没有了。不再窒息沉重，全身上下由内而外新生般的轻松……以至于让他有种鼻酸的感动，仿佛第一次诞生的生命，感受到世界的美好一样。
　　太好了，想要跳起来欧阳辰一个趔趄摔倒在雪地上，三个人连忙跑过去。
　　唐晓萌只是一个劲的有技巧地拍打搓着他的身上，眼睛冲他比了比。
　　“你们怎么来了？”
　　“我看到新闻就觉得你一定受到打击，就过来了，你哥也跟我一起。”
　　吴子锋点点头说，“我们还没到门口你就冲出来了，第一次见晓萌那么着急，让我也很担心你。”
　　“咳、咳，”亚历克斯恢复冷冷地说，“你小子可以参加奥运会了。”
　　“晓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从没有见过她这样，欧阳辰以为她现在回骂自己几句，却见她揉揉眼睛，“你没事就行，我这是工伤，看屏幕太多了。”
　　“……唐晓萌，你不至于这个时候都在敲竹杠吧。”
　　看到哥哥甚至有些示好地冲自己笑，又有些……
　　他实在是忍不住，心一横，“其实你们都误会了……我不是自杀，就是觉得太烦了，跑出来透透气，越跑越热……不过，哥，刚才的话要算话。”
　　“……”看身边的男人脸迅速降至冰点，唐晓萌心说糟糕。
　　“你小子！”吴子锋勃然大怒，抓住他的胳膊向上一拉然后另一只手一拳重重打过来。
　　欧阳辰应声倒在地上。
　　“这是可以闹着玩的吗！！！”
　　唐晓萌刚要说什么，却看到吴子锋虎目里含着泪，转身走了。
　　亚历克斯脸色变了变，最后诡异地噗嗤笑了，一副受不了的也向山下走去。
　　扶起欧阳辰，唐晓萌脱下羽绒服披到他身上说，“你啊，真是没长大……”话没说完便说不下去了。
　　“值，”擦擦嘴角，真疼啊，欧阳辰站了起来。看到她的眼圈红了，心跟着疼了起来，搂住她，“晓萌，对不起……我挺好。”
　　抱住他枕着他的胸膛，“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那话是有多少水分，我还是知道的。欧阳，我只求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好……”他用将结实的手臂圈着唐晓萌，“说实话，有好几个瞬间，就想……这样完了吧……可力气耗尽却发现，天大地大，是自己将自己闭塞在狭小不透气的空间里。原谅我，晓萌。”
　　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擦了擦眼睛说，“咱们回去吧。”
　　欧阳辰搂着她边走边想，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许会被自己困死。
　　我没有说，是因为，我真的太爱你。
　　让我在最糟糕的那一刹那都相信，即便自己支离破碎，你也会给我最完全的拥抱。
　　
　　“月姐~”小王探头进来。
　　“有事儿？老板不在你就到处串岗啊？”王月笑着说。
　　“哪有，我是看您还没下班，提醒一下。”
　　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摘下花镜，按了按眉心，“已经这么晚了。”
　　“吴总打电话没？”小王说，“他走的时候脸色很差。”
　　摇摇头，“没事儿，晓萌他们会处理好的。”
　　有点感慨，小王说，“明星真是麻烦，今天有事儿明天有事儿，没消停的一天……啊、我不是说老板的弟弟不好，而是……”
　　“行业属性吧，正因为刺激又有名利，才会吸引那么多小孩子想要当明星，可哪有那么容易，”王月关掉电脑，边穿外套边说，“你跟子锋一段时间了，也该明白，任何行业都没有绝对的安稳一说。好比程美华，虽说LUMOS已经开始可以和她对抗，但谁能想到她因为出了不检点的事情导致公司受损并迅速一溃千里？”
　　“我有时想，长大真的很无聊，让人越来越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