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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东梅问雪第二部-剑在天下_全本(完整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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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孤城继续合眼而眠。不一时,忽地身上一轻,盖着的夹被让人揭开,既而一双手扶着他的腰将他轻轻翻过身来,让他伏在褥间,既而解开裹在身下的锦绣长裳,露出男人完全赤 裸的身体。
  叶孤城睁开眼:“西门?”
  身后蓦地一凉,紧接着,是不轻的刺痛。西门吹雪小心地将蘸满药膏的食指缓缓推入男子的身体,在受伤的体内细细涂抹揉按着。叶孤城微凝了眉,直至西门吹雪上药完毕,将纹绣的长裳重新替他围在腰下,又帮他翻过身,最后盖严了被子,才慢慢展开眉峦,道:“让人不必送早膳,只熬一碗紫粳稻米粥送来就好。”
  西门吹雪俯身,在叶孤城带有一线红迹的右边眼角亲了亲,道:“嗯。你今日,多休息一时。”然后才揭起帐子出去,唯余床内一丝隐约的梅花寒气。
  叶孤城又在榻上躺了一阵,直待下人送了粥进来,喝毕,才略显僵硬地起身,命人拿了件扣颈交领的梨花白箭袖长袍,慢慢穿戴整齐。(西门,你小子害得咱叶大不得不穿高领……欠抽打啊……)
  叶孤城盘膝在榻上打坐了近一个时辰,正静心调息间,却忽听管家在阁外道:“禀王爷,宫中传旨,召王爷入宫议事。”
  今日本是景帝初愈后第一期朝会,但景帝念长子近来操伐繁劳,既要不离自己榻前侍奉,又需处理政务,诸事缠身,因此昨日命其回府之时,便吩咐叶孤城今日不必上朝,但此时,却不知因何又有传召。叶孤城听了管家禀报,遂起身命人取来朝服,众侍女迅速服侍穿戴,不过一刻钟有余,亲王府中轿舆便已朝了宫中方向行去。
  一群内监执着拂尘在前带路,叶孤城刚入殿门,以他耳力,就清楚地听见一阵阵促迫的人声从殿内传来,似是在争执着什么。
  景帝端坐在龙椅间,下首一众四品以上的大臣皆立在殿中,以几名老臣为首,正各自据理而争。今日朝会之上,于文武百官面前,太傅李文渊以‘国一日无储君,则民心浮动’为由,上言奏请景帝,册立太子。诸臣于片刻思虑之后,纷纷出言附议,但因景帝现有二子,致使朝中官员顿时分为两派,于朝堂之中,争执不休。景帝见状,遂宣旨退朝,召四品以上大臣前往雍律宫商议。
  “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年,自是可庇我天朝臣民万载。只是自古天心难测,前时皇上龙体骤然染恙,天下惊俱,人心不稳,幸而得上天护佑,陛下洪福,已自大好,但臣每每思及至此,却仍是忧烦难安:倘若圣上一旦百年,天下何以自处?因此于今日上书请求陛下速速册立太子,以定人心!”
  太傅已李文渊已年届七十,方才一番话出,若于旁人身上,怕是已触了忌讳,但他乃是朝中数十年的老臣,向来忠耿厚直,只以朝廷为己任,再无私心,因此景帝并不以为忤,只温言道:“太傅所言自是有理,朕心中亦有此意,只是此事关碍甚重,干系国运,究竟如何,众臣工还当再议。”
  “陛下,老臣以为,太子一事,事关国本根基,必当慎重。”太傅须发皆白,一礼而下,“国有定例,自古立长不立幼,因此老臣贸言,恳立肃王!”
  “臣有言!”尚书令执玉芴出列,“肃王虽为长子,然瑞王乃皇后嫡出,子凭母贵,身份之高,可为太子人选!”
  “臣附议。”
  “老臣附太傅之言,举荐肃王。”
  “臣有言,附议尚书令大人。”
  ……
  “儿臣参见父皇。”
  众臣正争执间,就见一袭人影缓步进到殿中,直停在诸人右列前首。叶孤城施身一礼,景帝抬手止了,道:“朕本欲让你在府中休息几日,只是眼下事关重大,你自应在此。”
  叶孤城何等耳力,在外时就已听见殿内所言,于是眼下不动声色,只立于前首,身旁瑞王见他到来,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但随即又似是想起什么,面上掠过一道莫名的意味,在队列中沉默不语,心下暗暗思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除了当今圣上,谁又能说‘但凡意属何事,自可得取’?……'
  如此,如此……
  “肃王理事果决清明,为人恪正,公允无私,前时陛下有恙期间,一应朝廷内外政务,多由肃王统理,直至陛下龙体康健,未有丝毫失乱。而瑞王虽亦有能,终究弱冠未久,历练非厚,不若肃王。因此臣以为,以肃王之能,当为储君之选!”
  又有大臣出列进言。叶孤城目光微垂,神色不动,瑞王则抬目看一眼方才进言的大臣,既而重新目不斜视,静立于叶孤城身侧。
  “臣有言!”又有大臣出列,手持玉芴朗声向景帝道:“皇长子之能,臣亦赞服,但瑞王乃皇后嫡出,而众臣却不知肃王生母为何人,想必定非尊位,既是如此,则王爷虽为陛下长子,但以臣看来,子凭母贵,母位尚不分明,自然身份不若瑞王矜荣,不宜为太子!”
  “大胆!”就听哐啷一声响,一盏簇花茜钿瓷杯已然被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一地。景帝陡然大怒,众臣乍惊愣怔片刻之下,随即持芴躬身,同声喏道:“陛下息怒……”
  景帝拍案而起,喝道:“肃王生母乃朕少年时发妻,于大婚之前,突生骤变,方才令朕痛失她母子二人,如今朕父子相聚,尔等却来暗指其母身居贱位,乃妾妇婢侍一流,何其妄言!”
  景帝自即位以来,未尝于人前有所恚容,此刻却因涉及肃王生母,龙颜震怒。在场众臣俱在心下暗暗称异,皆闭口不言,但方才出言的大臣虽脸色一白,却也仍是并无惧色,只重新开口道:“臣万不敢有此意。只是国本之争,事关甚大,因此亦只得斗胆求陛下赐告,使众臣知晓王爷生母究竟所为何人,以正视听……求陛下息怒。”
  一旁叶孤城忽出列半步,淡淡道:“父皇息怒。”
  景帝见状,目光看向下首神色如常的长子,这才终于渐渐敛了怒容,既而看一眼殿中诸人,冷冷道:“肃王乃朕与前朝皇族正系之女叶氏所出,身兼两朝皇室血脉,贵不可言!朕今日对众卿道来,以正视听,自此之后,众臣工于肃王身世一途,可还再有异议?”
  一言既出,众人皆怔,连方才那进言的大臣,也不由得愕然。按说历代以往,当朝皇子若身具前朝皇室血脉,就决不会有丝毫堪登大宝的可能,但眼下却又不同,本朝开国之主太宗皇帝,便是前朝重臣,叶氏因宗室谋反祸乱而失天下,直系一脉远匿海外,太宗聚义起兵,历时日久,最终肃清叛乱,始建新朝。如此,剩余叶氏直系虽不能重掌天下,却隐隐与太宗尚有昔日君臣之谊,本朝自太宗以下数代帝王,亦对叶氏一脉不曾有打压忌讳之举。如今肃王既是叶氏女所出,便当真身具两朝天家血脉,纡贵非常。众臣听得景帝言后,震惊之余,不禁便在心下暗暗计量。
  当即就有太傅李文渊重新上前道:“皇长子生母既系名门,肃王其人亦才德兼具,深得圣欢,老臣以为,当属东宫不二之选!”
  瑞王双手笼于袖中,闻言,不由得瞬时呈拳状握起,随即,又徐徐松开……
  历代储位所争,不过是在于立尊亦或立长。众臣早有欲谏言立东宫之意,其中不乏已有上疏奏请之人,但景帝既不置可否,因此诸人便也虽偶有议论,却也不曾深虑。但前时遭逢景帝骤恙,致使人心忐忑,因而众臣皆暗自思虑,于是今日朝堂之上,太傅立储之言一出,满朝俱皆附议,只望早日确立太子人选,以便稳定人心。
  眼下无论谈及生母出身,亦或是才质德行,荣崇圣眷,肃王皆无从指摘,即便有大臣属意瑞王,一时之间;也似是没有能够反对之言。
  众人讨议商执许久,直至殿外日已偏西,群臣再无可争执,雍律宫中才逐渐安静下来……
  “不想我叶氏一族,终有此日……”
  管家待叶孤城回府,既而得知雍律宫中一事后,急命人设案陈香,遥祭南海众叶家先祖,于案前长跪不起。
  叶孤城沉默不语,只静静看着燃香的金炉,管家跪于地上半晌,忽抬头道:“叶氏世代以复国为念,眼下爷竟有今日,叶家历届祖先地下有灵,亦可安慰了!”说罢,不禁老泪纵横。
  叶孤城仍是无悲无喜的模样,神情淡淡,目光看向外面已即将落下的夕阳,半晌,道:“起来罢。”一边已朝着室外缓缓走去,直至一刻钟后回到房内,才觉腰下钝痛不止,遂脱了朝服,在床上躺下休息。


四十。 大典

  “这回你倒难得在此停留至今,不似往日一般,事毕即返。”
  男人懒懒倚在宽大的座椅上,身披一件黑色绛纹锦袍,长发未束,只随意散在身后,一双极冷亮的眼睛微微眯着,神情似笑非笑,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西门吹雪坐在男人下首右侧的一张檀木椅上,缓缓喝着手上晚膳后的清茶,并不言声,冷峻寒酷的五官仔细看去,隐隐与男人有二三分相象。
  对方却似是早已习惯于他的少言和冷漠,男人嗤笑一下,抬了抬手,挥退了堂下 身覆薄纱曼舞的一队美姬,既而挑一挑远山眉,声音慵懒地道:“教中数十年发展至今,已是根深蒂固,前时又有一派属入本座麾下,特辟为一部,其主已任教内罗运门执司一职,你可要一见?”
  “不必。”漠然接了一句,西门吹雪重新闭口不语,放下手中的茶杯。
  男人却看向他,随即挑眉而笑,目光中闪过一丝漫不经心的意味:“这罗运门执司却也并非旁人,倒是与你自幼相识,且日后又是手下良将,何妨一见。”说着,拍了拍掌,不多时,就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款款自大堂外步入。
  那人走至堂中,盈然一礼,月蓝的莲纹叠纱绣衣长长及地,云鬓垂翠的流苏珠络下,是清美绝伦的容颜。“见过教主……”
  朱唇微启,既而一双水眸看向一旁的白衣男子,浅浅轻笑。
  “师兄,多日不见。”
  叶孤城略用了些晚膳后,又打坐了一阵,便靠在床头,就着灯光细细翻阅一卷书册。
  室内早已掌上了灯。鲛纱裁成的灯罩上描着几笔青竹,烛焰静静燃着,蜡中灌有檀香末,于是火焰明亮之余,又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在四下缕缕弥漫开来。
  不一时,有下人送来冰碗,叶孤城将那半透明的水晶圆钵放在床边,一边看书,一边用银匙不时从里面舀了,偶尔往口中送去。钵内盛着磋成屑粒的晶莹冰末,呈淡橘色,里面掺着新鲜的水果切块,是冬日里将柑桔压榨成汁,和着荔枝蜜冻结成冰,以备食用的。叶孤城向来饮食清淡,且又生性喜凉,因此眼下虽是春季,天气并未转热,却已开始食用寻常人在夏日消暑时才会用的冰碗。
  尚未吃得几口,叶孤城就忽放下银匙,目光却还停留在书页上,只开口道:“本以为你今日,未必回来。”
  极淡的梅花气息围拢上来。西门吹雪侧身坐在榻沿,叶孤城将目光从书上移开,看一眼窗外天色,道:“用过饭了?”
  “嗯。”低沉中略带着一丝寒气的声音,叶孤城听了,将书放下,一面重新拿起匙子,往圆钵内一舀,既而微微张口;将银勺朝着唇边送去:“西门,给我拿条手巾过来罢。”
  银匙还未送至唇畔,就见西门吹雪忽向前倾过身,张口将银匙含住,将一勺掺着枚去核樱桃的冰屑吃了,这才起身从放着银盆的乌木架上拿了条雪白的绢巾,放在叶孤城手边,然后重新坐在床沿。
  叶孤城微微一笑,道:“你若也要,我再让人拿一碗就是。”
  西门吹雪墨色的眼底有薄薄的笑意,倾身在叶孤城因为方才吃过冰碗而变得十分寒凉的唇上吻了吻,道:“不用,这样就好。”
  叶孤城听了对方所言,又见他眼中笑意,立时便知晓了他的意思,却是不仅要两人共享一碗,且隐隐有像方才那般,要就着自己的手食用的意味,不禁又是好笑,又有几分无奈,只将那银匙放回水晶钵内,道:“我已用过了,你自己吃就是。”
  那人唇边却已几不可觉现出一丝笑,也不动作,却就这么坐在榻沿,寒遂的目光落在男人面上,只动也不动地细细打量端详。不过一时的工夫,叶孤城被他看得无法,只得重新拿了勺子,一次次从钵内舀了冰屑,让两人慢慢分食。
  吃过冰碗,叶孤城拿过方才搁在床边的绢巾,将手擦拭干净,却不防西门吹雪忽又探过身来,含住了男人的双唇,既而抵开齿关,细细在里面吻吮,直至将口中和唇上残余的酸甜味道舐净,才犹带一丝不舍地缓缓放开,起身将水晶钵和巾帕放到桌上。
  回至床边时,就见叶孤城已脱了外衫,只穿着寝衣睡下,西门吹雪于是亦解去衣袍,上榻躺在男人身旁,用手在他腰间揉按,低声问道:“今日可好些。”
  叶孤城应了一声,既而止住了他按摩的手,笑道:“已经无碍。”然后又道:“教中之事,还算顺利?”
  西门吹雪微一点头,既而似是想起什么,道:“近日有门派投入教中,辟为一部,掌管罗运门。”
  叶孤城随口问道:“是何门派。”
  西门吹雪语气中有淡淡的冷漠,道:“漪澜阁。”
  叶孤城略一扬眉:“漪澜阁,纳兰涟柯?”既而点头道:“既是你同门,且有玉教主手段,想必应是诚心,也好掌握调度。”
  西门吹雪方才语气中的冷漠已自不见,虽还是一张寒峻的面容,声音里却透出一丝玩味,眼底也有了淡淡的戏谑,靠近男人一些,贴着叶孤城的耳畔低语道:“本以为,你总应有些不快。”
  叶孤城闻言,略略疑惑,不由得微一挑眉,随即仿佛想起什么一般,不禁恍然,既而不觉好笑,道:“你这人……”
  西门吹雪伸手环住他,轻轻咬了咬对方的下颏:“我从未,见过你生气。”
  叶孤城听了,几乎生平第一次从心底涌上些哭笑不得之感:“……因此你便提起那人,想见我吃味?”
  西门吹雪似是轻笑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尖,道:“你,没有。”
  叶孤城见他这般,明明是已近而立的成年男子,素日里寒酷冷硬,可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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