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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重生名媛望族-第227部分

小说: 重生名媛望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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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罢那邱嬷嬷便跪哭道:“皇上饶命,娘娘因太子妃殁了而伤心难过,回到永露宫便险些晕厥过去,便吩咐奴婢要照顾好小皇孙,奴婢却因一时疏忽竟没看好小皇孙,这才致使小皇孙误食了笋蓉糕,奴婢当真不是一时疏忽,绝非有意,也万不敢有意谋害皇孙,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啊。”

皇帝闻言面色沉冷,盯着容妃,道:“为何宫女慈儿会特意到御膳房单要这笋蓉糕,为何皇孙说是邱嬷嬷撺掇他食用笋蓉糕的?”

容妃听罢抬起头来,泪珠滚落,又道:“皇上,今日确实是臣妾吩咐慈儿到御膳房去要笋蓉糕的,可那是因为今日雍王妃要进宫请安,雍王妃最爱吃这味糕点,她每次进宫请安,臣妾都会准备此糕点,皇上可以查查御膳房的记录,再询问宫禁,便知臣妾所言非虚。只因东宫出事,雍王妃才未能入宫,邱嬷嬷等人疏忽之下忘记收起这味糕点,才致小皇孙误食的,臣妾倘使真有坏心,又怎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罪证。臣妾当真冤枉啊,皇上。”

邱嬷嬷也哭着道:“皇上,奴婢从未撺掇过小皇孙,小皇孙进了暖阁便支开了奴婢,奴婢再回暖阁时小皇子已经在喊肚子疼了,奴婢没照顾好小皇孙,奴婢知过。但奴婢真没谋害小皇孙啊,皇上明察。”

皇帝闻言沉吟两声,便道:“皇后,朕看容妃确非有意,不若罚她一年俸禄,令她回永露宫幽禁思过一月可好?”

皇后自然也没指望因此事能将容妃怎样,故闻言便淡声道:“虽是如此,但文儿受此一罪到底是容妃没照顾好的缘故,皇上在此刻委容妃以重任,容妃转眼便害文儿遭难,分明是没将皇上的旨意放在心上,这般惩处是否太轻了些?”

完颜宗泽此刻才跪下,沉声道:“启禀父皇,文儿是东宫嫡子,是父皇的嫡长孙,身份尊贵,如今太子险些遭受谋害,太子妃又新丧,皇孙转瞬便在永露宫中出了意外,此事叫百姓们如何看待皇室?容妃虽非有意,然嫡庶有别,上下尊卑不可废,倘使父皇不严惩容妃,只怕世人会对皇室生出非议,大臣们也会自以为揣测出了圣意,望风而动,徒惹风波,为大局计,儿臣以为父皇当严惩容妃,以示父皇对东宫的看重之心。”

皇帝被话顶到此境,只恨容妃太不小心,便沉声道:“依皇后之见当如何惩处容妃?”

皇后这才道:“此事皆因邱嬷嬷疏忽懒怠而起,依臣妾看便将邱嬷嬷仗杀,容妃妹妹到底非故意,幽禁思过到底要受皮肉之苦,臣妾也非无理之人,岂不心疼于妹妹?这妃位倒是虚名,不若皇上先降了妹妹妃位,也不必委屈妹妹搬出永露宫,以后再随便寻个由头抬上来便是,这样也算给妹妹一个警醒,也不止叫妹妹忍受幽禁清苦,皇上看呢。”

皇后言罢,容妃就变了面色,她自然是宁愿被幽禁也不愿意被降了妃位的,她这妃位好容易才得来,如今还没捂热乎便丢了,岂能甘心?更重要的是,邱嬷嬷被仗杀,她又被降了妃位,这小皇孙在永露宫出事连夜被皇后带回的消息再一传扬开,她可当真是满身长嘴都说不清楚了。如今雍王在朝廷上气势刚起,她便被削成了嫔,自古子凭母贵,那东宫的病秧子看来是活不长久了,雍王原便比完颜宗泽挨上一头,好容易她也成了四妃之一,拉进了些雍王和完颜宗泽的距离,这下子岂不又要退回原来了。

容妃一急,正欲反驳,完颜宗泽却盯向容妃,道:“为了稳定朝局,使皇室能成为万民之表率,便只好劳母妃您受些委屈了,母妃深明大义,想必也是能体谅父皇和母后的吧?”

容妃听闻完颜宗泽拿尊卑嫡庶来压皇帝,非得逼皇帝严惩自己她已气得窝心难受,此刻完颜宗泽又给她扣下一顶深明大义的大帽子来,堵的她哑口无言她更是双眼冒火,浑身发抖。皇帝虽连番打压皇后和东宫,可他那些手段都没摆在明面上,他纵然尊为皇帝,可却也不敢冒下之大不韪,公然不分嫡庶,今日到底是容妃被抓了把柄,完颜宗泽又拿嫡庶压人,他只得随了皇后的意,道:“如此便依皇后所言降容妃为容嫔吧,今日皇后想必也累了,便早些安寝吧,朕便不留在宁仁宫了。”

皇帝说话间站起身来,完颜宗泽却又叩头道:“父皇,母后身子不适,文儿还是由儿臣带回王府照顾吧。”

完颜廷文到底出了事,此刻皇帝并不好反驳完颜宗泽,听罢便摆手,只道:“今日色已晚,文儿又身子虚弱,明儿太医再看过,你想接到王府去便随你吧。”

皇帝出了宁仁宫,容妃便匆匆告退追了上来,皇帝见她满脸委屈,少不得安慰了两句,容妃便道:“臣妾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气,何况小皇孙到底是在永露宫出的事,臣妾理应受到惩处,只是那碟笋蓉糕放在高处,太子妃过世,小皇孙极为悲伤,晚膳都没用两口,臣妾实不明小皇孙怎会费大力也要贪吃那两块笋蓉糕呢,这小孩的心思真是难猜。”

容妃的意思分明是说有人教完颜廷文自残来陷害于她,皇帝自然也明白容妃是被冤枉的,便拍着她的手道:“好了,朕知道你委屈,朕和皇后不是仍允你住在永露宫嘛,你放心,朕心里有数,那蓉妃之位,朕给爱妃留着呢。”

容妃听罢一喜,被皇帝拉在掌心的手微挑,用指尖撩了下皇帝的手心,道:“皇上英明,只是皇上也知道,宫里的人最是捧红顶白了,见臣妾被褫夺了妃位一定会取笑臣妾,皇上便瞧在臣妾冤枉的份儿上,对臣妾多些体谅和爱宠,今晚便还留宿永露宫吧……”

容妃年纪已不轻,却做出此等娇媚撒娇模样,保养得当的容颜倒并不叫人觉得厌恶,反别有一番情味,皇帝瞧在眼中心里却浮现另一张娇美容颜来,便有些不耐,揉了下她的手道:“朕就爱你这直爽性情,只是皇孙到底伤在你那宫中,朕若依旧临幸永露宫,可叫世人如何看待于朕?何况朕今日还要等边关战报,改日得空再去瞧你。”

容妃也没指望皇帝随她回宫,闻言见皇帝果真没有恼怒于她,这才欢喜地的笑着应了,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皇帝龙驾尚未回到乾坤宫便收到了捷报,说是监军萧蕴已说服汝南王投诚,征南大军并汝南王的兵马围攻杨建的大军,使杨建中了埋伏受了重伤,不得不撤军,燕国已收复了五座早先被攻破的城池。

皇帝闻讯自然是龙心大悦,他进了乾坤殿,跟随伺候的内务府总管太监胡明德见皇帝满脸笑意,便道:“安远侯果然不负皇上期望作战勇猛,立下大功,想必太后和夫人听了此讯一定也高兴非常。”

☆、二百二十章

胡明德言罢皇帝便笑了起来,胡明德察言观色便又道:“皇上,今儿夫人送进来消息,说托皇上的福小郡主的洗三礼极为热闹,还说前两日瞧不出来,如今小郡主长开了,那眉眼那鼻子嘴巴真真和皇上您一模一样呢。”

皇帝闻言喜色难掩,说来他虽子嗣不少,但公主却极少,唯得两位,如今他身体又出现了问题,能临老再得一女,他岂能不爱,更何况这个女儿还是他爱重之人给他添的。自打迁都,诸事繁忙,加之夺嫡也日渐白热化,他恐出现纰漏已很久未曾出宫和爱人相见,如今她为他辛苦诞下一女,听闻还差点造成血崩之症,他自然是极想去探望一二,也瞧瞧最小的女儿的。更何况,如今安远侯又立下大功,于情与理他都不该冷淡了她,而且,东宫的有些事他也需要问问她。

胡明德是皇帝的第一心腹,对皇帝和太后忠心耿耿,自然知晓皇帝的这些秘事,更对皇帝的心思揣测的极为精准,见皇帝面上笑意,他便闻弦声而知雅意了,躬身便道:“皇上,皇宫中的密道自建城后便从未用过,皇上看今日可要走上一回看看?”

皇帝听罢便点头,当即允道:“也好,你去先准备下吧。”胡明德应了声便躬身退了下去。

东平侯府霜叶院中,东平侯夫人左丽晶也已收到了边关的捷报,此刻她满脸笑意,气态慵懒地靠在床上,一旁伺候汤药的云嬷嬷见主子心情舒畅便笑着道:“如今侯爷打了大胜仗这可真是助夫人,侯爷在军中威望大震,只要侯爷能将征南军捏在手心,夫人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左丽晶扬唇一笑,接着却又叹息一声,摇头道:“嬷嬷不懂,只要一日我儿不曾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我便一日不能安心安眠。”

云嬷嬷见左丽晶神情忧虑起来,便劝道:“夫人如今刚诞下公主,又大伤元气,身子虚弱,可不能心思太重了。只要皇上的心坚定不移地向着王爷,一心要让位给王爷,王爷一定会不负夫人所望的。王爷是个至纯至孝之人,等王爷登基,他虽是不能公然封夫人为太后,但是也定然会奉夫人为母,更会念着夫人您多年来隐忍之苦对夫人恭敬顺从,到时候夫人虽不得太后之虚名,但却行太后之权,安远侯府更会因夫人而享受到至高无上的尊崇,左氏满门都将感激夫人。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夫人您就放心吧。”

云嬷嬷描绘的美好未来令左丽晶愉悦地扬起了唇,可接着她便又神情一厉,冷声道:“哼,若非我多年来一直服用汤药保持容颜,又听话懂事,皇上他只怕早便如当年一般遗弃于我了,哪里还能记得当年潜邸时的那些情意?!如今他虽嘴上说只爱我一个,可在宫中不照样夜夜风流,孩子一个个的生下来?他到底不还是顾念金皇后那贱人,不还是不肯为我舍弃一切,还想着那贱人生的儿子下不了狠心动手!他怎不想想,当年若非是姓金的那贱人,我们又岂会被活生生的分开,我又岂会嫁给陈志成这废物!还有太后,母后皇太后还活着的时候她过的是什么日子,才区区几年她倒都给忘了,竟还和皇上一起逼着我儿立下誓言,来日登基要放金贱人所生一对儿子一条生路,哈哈,他们这么自欺欺人,难道不觉得可笑吗?自古哪个废太子能够活命的?虚伪的到了此时还要充当慈父,这不好笑吗?恨只恨连老竟也帮着金贱人,一碗毒药竟没害死东宫那病秧子!”

当年左丽晶在闺阁时已和尚在潜邸的皇上私定了终身,彼时皇上还是不受重视的寻常皇子,曾允诺左丽晶定会迎娶她为正妃,谁知不遂人愿,先太后所生的太子竟突然没了,后来金家不得不扶持今上登基,皇上登基自然不能再履行对左丽晶的承诺,可皇上却说了,等时局一稳定便让皇后做主接左丽晶进宫,只要左丽晶能生下皇子来便一定封她为妃,然左丽晶却自有一番打算,竟迅雷不及掩耳地说服老安远侯将她嫁给了东平侯世子陈志成。

在左丽晶的心中,她一直觉地皇后之位本就该是她的,是皇上当年曾允诺给她的,后来他出息了,当了皇帝,却说是情非得已要抛弃她去娶金家女为后,那便是金皇后夺了她的皇后之位,便是皇帝对不起她,负了她的一片真情。而当年她忍辱嫁给东平侯,这些年受尽了苦楚,又暗中和皇帝偷情,甚至还忍受着母子分离之苦,也都是为了夺回她本该拥有的一切。

云嬷嬷见左丽晶说话间已神情激动,满脸阴厉,岂能不知她这么多年来心中之怨,便忙道:“哎呦,我的夫人,您快消消气。太子虽是没死,可太子妃不是没了嘛,太子妃和太子夫妻情深,太子妃一没,东宫那病秧子只怕也顶不了几日了,谁说老没帮着夫人您呢。若是老没帮着夫人,夫人多年不孕,老又怎会叫夫人在这关键时刻生下小公主来,有小公主在夫人还怕皇上的心不死死地倾向于夫人和王爷吗?”

云嬷嬷言罢见左丽晶的神情平静下来,这才又道:“夫人您这些年早晚一碗苦汤实在受罪,这汤药总归是伤身子的,如今眼看就要熬出头了,依老奴看,这药还是停了吧。”

左丽晶却依旧从云嬷嬷手中接过了汤碗,尚未端近便有一股又腥又苦的味道钻进了鼻中,她厌恶地拧了拧眉,却依旧昂头几口灌下,待吃了两颗云嬷嬷奉上的酸梅干,这才压下那股恶心劲儿,道:“不吃怎么能行,这时候可万不能出事,这么多年我都忍了过来,又岂能前功尽弃?何况嬷嬷也不是不知道,这汤药一用便再也停不下来了,倘使停药很可能引起反噬,左右用此药不过折损些寿命而已,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重要的是要活出个样子来,我折寿没什么,只要我的儿子能成为九五之尊,我这辈子也算没白活,知足了,只是这汤药委实难喝,这么些年了我竟都不能习惯……”

云嬷嬷见左丽晶忍受着反胃,神情痛苦,便心疼的道:“倘使当年夫人随了皇上的意,进宫为妃,兴许也不至受这么些苦……”

左丽晶闻言却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笑了好半响,这才渐渐停了下来,翘指弹了弹眼角的泪水,道:“嬷嬷,当年皇上他能为了皇帝之位抛弃我,改娶金家女,我便死了心,也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他和这世间的所有薄情男儿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他还要仰金皇后的鼻息才能坐稳皇位,我真要进了宫还不是任由皇后搓扁搓圆?!当年国公府那样打压左氏,皇上登基为帝,左氏非但没有得到好处,反倒替皇上承受了金家的各种手段,我若真进了宫,皇上他护得住我吗?!就仅凭着我是左家的女儿这一条,不管我得不得宠,皇后首先要处掉的便是我!若皇后再知晓了我和皇上的那点事儿,只怕我刚进宫,便羊入虎口,一日都活不了!更何况,皇后当时真要杀我,皇上羽翼未丰,未必肯为了我和如日中的国公府对抗!”

左丽晶说着又是两声冷笑,这才又道:“还有,这男人啊,永远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当年若非我当机立断嫁了陈志成,皇上只怕早就被宫中那些莺莺燕燕迷的忘了我们那点情意了。当年也就是我嫁了旁人,他才觉着痛心难过,更加放不下我,后来又得知陈志成是个废人,我们一直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这才对我愈加疼惜愧疚起来。这么些年他也是觉着我和宫里的那些女人们不一样,爱的是他的人,而非他的皇帝之位,我不求名利地位的跟着他,他觉着愧对于我,才会如现在这般待我,嬷嬷真当他心中是爱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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