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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部分

肥田仁医傻包子-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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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儿,不要再为难咳咳这位大夫了~~你忘了答应娘什么,莫要为了娘,咳咳再伤害无辜的炫~~否则娘即便走了,咳咳也不会安心的~~”

“不是的,娘~~你相信孩儿,孩儿不会伤害她的~~孩儿答应你,一定不会为难她,孩儿只求娘,不要离开孩儿~~”二皇子一面说着话,一面睇给李半夏一个阴狠的眼色。

警告她不要在他娘面前乱说话,否则后果不是她消受得起的。

“这就好~~咳咳咳~~剩儿,别忘了你答应娘的~~”

“李大夫,还不来为我娘看伤——”二皇子声音突然变得客气有礼起来,只是莫名地让李半夏觉得更加的毛骨悚然。

李半夏实在是看够了他这人前人后两个样子,第一次见到他,只觉得他是一个翩翩公子,谁能想见有一日会看到他那么很辣无情的一面。而今日,又是让李半夏出乎预料。

也罢,二皇子是什么样的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带了多少张面具,这些本就不该是她管的,她也管不了。她现在要做的,甚至不是想着如何能在这种险境下为她和东山求出一条生路,她要做的只是先缓解眼前病人的痛苦。

从她刚才的那些话来看,这位皇妃娘娘也是一个心地良善的人。在她病重承受着非人痛苦的时候,依然为她这个陌生人着想。就凭这一点,李半夏都不能置她于不顾。

“李大夫!”

“要给病人治伤可以,安静点!”李半夏也来了火气,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又是威胁又是吼叫的。他纵然掐住了她的软肋,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上,也不代表她可以一再受他这莫名其妙的脾气。

“你忘了你……”

“二皇子,并非我拿乔,只是我这个人向来胆子小,你要是再这么吓我,难保一会儿我下针的时候会偏了准头。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这位夫人,你也不希望吧?”

“你敢威胁我?”真是好大的胆子,还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他。

“不是我威胁你,而是你在不停地吓我~”李半夏吐出一口气,又郑重的道:“二皇子,我再重申一遍:我是一位大夫,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责任,不管你以什么方式带我来到这里,这位夫人都是无辜的,我会尽一切努力来让她哪怕是少受一分的痛苦,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

☆、520 旦夕生死,掌于谁手?

“不是我威胁你,而是你在不停地吓我~”

李半夏吐出一口气,又郑重的道:“二皇子,我再重申一遍:我是一位大夫,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责任,不管你以什么方式带我来到这里,这位夫人都是无辜的,我会尽一切努力来让她哪怕是少受一分的痛苦,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二皇子只是看着她,没有开口。

“你既然‘请’我来到这里,就该信任我。”如果病人乃至病人家属不信任大夫,那李半夏实在想不明白他这般大费周章请她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在背后做了这么多,至少在李半夏看来,二皇子还是信得过她的医术的。既然如此,就把病人的一切都交给她。

当她准备医治一个病人的时候,那个病人便可以将一切都交给她,而她也会对病人负责。二皇子让她来,就该有这样的觉悟,否则她也没有把握。

二皇子虽然不习惯李半夏的态度,却也没有话说。他不得不承认,李半夏说的话是对的,也很有道理。

再说,除了她那一手堪称绝妙的医术,这个女人,最为人称道的还是她的医德。他或许不该这么威胁她。对付她这样自诩心软良善的女人,以情动之,会比威胁恐吓的手法更加有效。

但现下,二皇子是想不到这么多的。在他眼里。李半夏只是一颗棋子,一个被他玩在鼓掌、听他命令行事的工具。对于这样一个人,他没必要想得过多,甚至不必顾及她的感受。尽管这是一颗特别的棋子,也是一颗有用的棋子。

只是,在他母妃身体好转痊愈之前,这颗棋子比谁都重要。就连她,在她真的动怒时,也得收敛一二。

他可以忍受她对他不敬,也可以忍受她的轻慢。但若是她没本事救回母妃,那她将遭受的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

残忍?不,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残忍。等到那个时候,她会可怜地发现,在这个世上。心软和良善是最要不得的东西。你的心软和良善,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愚蠢的表现,会成为对付你的最锐利的武器。而到那时候,救人无数、妙手回春的小李大夫,又有谁能救她?她那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又是否可以挽回自己的性命?

她最好是真有那个本事,这样他至少可以让她和她丈夫死得痛快点。少受一点苦。黄泉路上,也可以让他们做一对鬼夫妻。若是叫他失望,二皇子眼里露出阴狠的情绪,没有人,可以自他手里夺走母妃。

母妃死了,他要让他们所有人为她陪葬!

李半夏摇了摇头。忽略他眼底的阴狠和残酷,越过他,来到床前。

床单每日都换,每日也有人为丹妃梳洗。就是在人前高高在上、尊贵非凡的凛洲王,也会亲自为丹妃娘娘擦脸净手。只是不管如何勤换床单。擦洗净身,那股腐肉的气息依然浓烈得不可忽视。整个房间都有一股异味,但每个人,全都面无异色,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想来,这些人已经伺候丹妃娘娘多时,早已习惯。又或许,李半夏看了一眼二皇子,也许这些在一旁伺候的人之所以没有露出丝毫异色,不是因为已经习惯,而是因为不敢。

在那个近乎偏执的人面前,又有谁,敢对床上的丹妃有半点怠慢?别说怠慢,只怕有一丝的异样和嫌恶,都会遭到二皇子的重罚。

李半夏很聪明,想得也没有错。只是她没有想到,曾经有一个可爱的小丫头,被挑来伺候丹妃。只因她刚进屋里一个小小皱眉的动作,被二皇子给看见了,那个小丫头当即便被杖毙。

这一切丹妃娘娘自是不知,二皇子在她的面前,是天下最乖最孝顺的儿子。然而她却不知,她的剩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饱受欺凌的小男孩。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转瞬之间取掉一个单纯小丫头的性命。听着她在权杖之下哀嚎,没有一分同情,也没有半点饶恕之意。

对于这样冷血冷心,冷到骨头都已发凉的凛洲王,又怎么可能奢望他会饶了李半夏和刘东山的性命?

李半夏的心思都在床上的丹妃身上,丹妃已经咳得晕了过去,整个人蜷成一团。原本美丽窈窕的身体,竟似成了一具枯骨,包裹在床上,宛如婴孩一般,小小的身体。脸上、身上都已开始溃烂,整个人没有半点人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床上之人已经是一个死人。

此情此景,让人不禁唏嘘,是何种可怕的病魔,竟活活将一个人摧残至此?

李半夏纵然看惯生死,也见过不少可怕病症,见到这样子的丹妃,心也狠狠抽搐了一下。

那是属于一个医者对病人本能的同情之心,无关其他。李半夏紧紧闭上眼,握在身前的手攥紧了些,等到再睁眼时,眼里已经恢复了清明。

她又是那个冷静沉稳、无论何时都让人感到信心满满的女神医。

二皇子忽觉李半夏身上的气息变了,变得连他都有些移不开眼睛。慌乱多时,一直未曾平息的心情也蓦地安定下来,仿佛只要有她在,就不会有可怕的病痛和死亡。

只要有她在,这个人世就处处充满希望。

一声哀鸣,床上之人刚入梦乡,便又再次苏醒。泣血的喉咙,连咳嗽都咳嗽不出来,只能捂着胸口紧紧蜷在床上痛苦的抽~搐。

“娘——”二皇子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他多么希望,此刻躺在那里受苦的人是他。他甚至不痛恨幼时他们母子受的苦,他恨只恨面对娘的病痛,他这个做儿子的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李半夏的金针已经一字排开,让二皇子将丹妃娘娘身体平展,扶她躺好。丹妃娘娘的身体饱受损伤,全身的骨头已经扭曲,很难舒展。简单的平躺动作,于她已是艰难万分。这些日子以来,唯有侧卧,能得片刻的休憩。

二皇子挪动许久,依然不得其法,又看丹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心中大恸。焦急地转向李半夏,有些无措地道:“李大夫——”

“就让娘娘这样躺着,平躺的话,她的身体承受不了。二皇子且小心扶着娘娘头部,再来一人按住娘娘的双脚,莫让娘娘乱动,待我用侧卧位针灸之法来为娘娘暂缓疼痛。”

二皇子愣了愣,重重点了点头。招手唤来一个伶俐稳重的丫头,自己小心托住丹妃娘娘的头部,而让那个丫头按住丹妃娘娘的脚踝。

李半夏轻轻拈出毫针,精准地落在身体侧面少阳经腧(音同“数”)穴和上、下肢部分腧穴。

几针下去,丹妃娘娘身上的抽~搐一下子缓了不少。李半夏又拈出一根毫针,郑重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想了想,又放下那根毫针,转而换了一根长一点的银针。

二皇子一直注意着这边,双手拖着丹妃的头部,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了他的母妃。可又不敢不用力,怕一个不留神,母妃脱离他的束缚,影响了李半夏施针。而李半夏这一个犹豫的举动,也让屋子里的一干人心都坠入了谷底。

是什么样棘手的病情,让冷静如女神医李半夏都不敢下针?

二皇子死死盯着李半夏,怕她一个错误的决定,就害了她母妃的性命。同时又饱含期待,希望等她决心下针之时,能带来圆满的结果。

他看着李半夏将丹妃娘娘手心朝上,将那根银针再未有疑虑地扎在位于肘内侧横纹上偏外侧一个拇指宽的凹陷处。这个地方有一个穴位,是尺泽穴。

这个穴位的主要作用是散热去痛,因此对于肺经热引起的咳嗽气喘、胸部胀痛等病症是很有效的。此外,因为尺泽穴接近肱二头肌的肌腱,而肱二头肌作用是屈肘,因此此穴也能够缓解和治疗肘关节的痉挛。

丹妃娘娘咳喘严重,肌肉腐坏多时,身体迟缓,针灸这个穴位,有利于缓解丹妃娘娘的咳喘,让她的肌肉放松,减缓身体积累已久的疲惫。

丹妃娘娘数年沉珂,许多穴位都已麻痹,针扎下去也没有一般人那般敏感。这需要调整针刺刺激的强度,用更多的力量来捻转、提插针体的频率、幅度和角度。

针刺刺激的强度是通过手法作用力的强弱而实现的,外加刺激必须达到一定的强度,才能引起细胞的兴奋或产生动作电位,换句话说,便是足够的刺激强度是引起细胞兴奋的基本条件,同样针刺的有效强度是激发经络功能基本条件。在毫针刺法中,有效的刺激程度是以得气为标志的。轻者,针下感应柔和;中者,针下感应明显;重者,针下感应强烈。

丹妃娘娘积病已久,病情复杂,施针难度可想而知。这一针扎下来,李半夏已是满头大汗,脚步都有些虚浮。好在,功效还算显著,丹妃娘娘数月未曾好好安眠,这一次,终于缓缓沉入了梦乡——

…………

☆、521 聚少离多,生还无望

日落,黄昏。

李半夏坐在花园廊檐之上,靠着廊柱,眯着眼望着西边的落日,神情有些疲倦。

不只身体疲倦,连心也开始疲倦了。

她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刘东山,自从那次在江州一别,就再也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近况。

他们夫妻自成亲以来,一直是聚少离多。有时候是她因事离开几个月,有时候是东山离乡多时,现在算算,他们夫妻分别的时候比在一起的时候还要多。

然而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还要让李半夏内心惶惶。哪怕是她只身前往边城、前路渺茫的日子,也没有这一次,那种来自内心深处对别离的恐惧。

尤其是这两日,自己的心情总是起伏难定,无端地总是会感觉到心痛。思念的潮水漫身袭来,憋得她快透不出气来。

她想念刘东山,怀念在他身边舒心安宁的那种感觉,如果可以,她再也不要离开他的身边。

经过这么多事,让李半夏深深懂得,没有什么事情比陪伴在他身边来得更加重要。如果还有机会,她想要告诉刘东山,以后的日子,她再也不要离开他了。

不只刘东山,她还十分想念马氏和刘申姜,还有家里的三个孩子。东山和她都不在家,也不知道他们在家好不好,过得怎么样。当归他,如今一个人留在江州,人生地不熟,虽然有舞融和寸生药铺的掌柜照顾,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和他爹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

刘当归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一定能感觉到,他们出事了。但愿这孩子能够乖乖听话,不要为他们夫妻担心。

本来还很担心。二皇子会不会将魔爪伸向同在江州的刘当归,然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这一点她暂时还是无需担心的。

有舞融照顾当归,她应该可以放心。只是灵芝和甜甜。哎!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没有她哄他们睡觉,他们爹爹给他们讲故事,他们晚上睡不睡得着。

在家的时候,这几个小鬼总是吵着嚷着,她耳边难得清静。有时候好哄歹哄,才让欢子那小家伙听话,让她好好研习一会儿药理。现在耳边少了小家伙们的叽叽喳喳声,李半夏感觉颇不自在,每次寂静之时。更是尤为想念。

回想起和那仨孩子在家里有趣的事,李半夏不自禁地勾起嘴角。仿佛这么想着,这些孩子就在她的身边一样。

她迫切地想回到他们身边,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任何事都不能再将他们一家人分离。

可是。这一关,有可能闯不过去了呢,她或许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他们身边。不只她,她还连累了东山。她没办法想象,家里同时少了他们两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东山就是爹娘的命,若东山有任何意外,两个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有多么凄惨,她这个做人儿媳妇儿的,又怎忍心看到两老为了他们的事如此悲痛难当?

不,她到这儿来,是求生,不为求死。她怎么就惧了呢?那么多人都还在等着她,等着她和东山回去,她又如何能让他们失望?

二皇子固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冷血无情,在他那里看不到一点生的希望,然而事在人为。不努力寻求生路在这里自怨自艾伤春悲秋怎么行?

她还要留着这条命去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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