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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布蓝登堡之舞 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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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在挣扎的手也慢慢地松了劲,后背靠着墙壁滑下去,他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这不公平。〃
   
   我把他又拉起来,〃恩斯特,你没有资格说我狠心。我只能对一个人不狠心,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没有公平。〃
   我托着他的下颚让他看着我:〃把钥匙给我。〃
   我看了一眼挂钟,十点零五。
   
   恩斯特忽然笑了起来,我心头一跳。
   〃别看了,你去不了。〃
   他说:〃你说的对,我从来不是个心甘情愿的人,我没有资格说你狠。。。。。。〃
   
   我惊了一下,情急之中卡住他的脖子,〃钥匙!〃
   
   他被迫仰起头,呼吸变得急促,却依旧冲我笑得非常灿烂,他指了指我的外套口袋,〃你可以用枪啊,看我会不会把钥匙给你。〃
   
   我眯起了眼睛,〃你别逼我。〃
   他依然微笑,无动于衷。
   我僵持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时间,最终放开了手,直接往门口走去。
   
   恩斯特在我身后说:〃别去。〃
   我拉开门。
   他说:〃狙击手都已经到了。〃
   
   我瞬间冻结,头脑中白茫茫一片。半天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着恩斯特:
   〃你在说什么?〃 
   
   他微笑:〃这一次的暗杀目标,是约德尔中将。〃
   〃谢谢你布的局,安迪。〃
   
   第十八章
   
   巴黎的深夜,路上看不见几个行人的影子,湿润的地砖反射着路灯发黄的光线。
   冷风顺着我的脖子往下灌进衣服,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总觉得怎么也跑不快。
   从我的寓所到香榭丽舍只有十分钟步行的路程,我却像跑了几个小时。
   我听见了不远处的枪声,在深夜里格外的清晰,血液一下子冻结了。
   
   大约二十秒钟之后,陆陆续续地,整个街区大面积的枪击声响起,一场深夜的枪战爆发了。
   我呆在原地,事情显然超出了我的想象。
   枪击的声音范围在扩大,并且在向我这边靠拢,我隐约知道了这件事并非像恩斯特所策划的那样,一定有什么变化发生,同时我也明白我应该立即离开此地。
   是的,我一定得跑了。
   可是我的脚像是被胶着在了原地一样,甚至过了一会儿我还一步步往54号的方向靠近,那里,正是一场冲突的中心。
   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因为我还没看见他。
   
   就在我还往那边跑着的当口,我看见了几簇火花在黑暗中闪烁……我知道那是枪口。
   我就地一滚,侧身,只听见嗖嗖的几道锐利的风声从头顶、身旁飞过,我已经听见从好几个方向而来的脚步声了。
   这时候我才开始寻找逃跑的路径。
   可是总归是迟了,当我刚刚进入一条分枝的小巷入口时,我的右腿嗖的一麻,整个人摔了出去,手擦掉一大块皮。
   
   枪械的声音已经到耳边了。
   我扶着墙站起来,将一只手背到脑后示意。
   子弹射中了我的小腿,我只觉得那里湿漉漉的一片,风吹上去很凉。开始的麻木渐渐过去了,疼痛像是水一样慢慢淹没上来,浸润着浸润着,越来越强烈。
   我疼得发抖,这还是我第一次中枪,我大概能感觉得到骨头没断,但是我浑身的肌肉随着伤口一阵阵地抽搐。
   头开始发晕,不过至少还管用。
   我举起手,用非常蹩脚的,带着法国腔的德语说:〃大人,我是平民。。。。。。〃
   我开始佯装出语无伦次的样子。
   〃上帝啊,我的腿,您打断我的腿了。。。。。。别杀我,我是效忠帝国的。。。。。。〃
   
   我瞄见那几个拿枪的人穿着的是党卫军的黑军服,于是低下了头把脸藏进黑暗里,小巷里没有灯,巷口接着大道,射过来的光线很模糊。为首的军官走上来,用枪杆顶着我的喉咙,他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用疑惑地声音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我支支吾吾,说了一个法语名字,那人好像是看不清楚,皱了皱眉用不耐烦的声音说:〃带回去查查。〃
   被拖出巷子时,我回头看了一样香榭丽舍54号的方向,摩托车队已经把那里包围。
   我暗中摸了一下外套的口袋,心里一凉,枪还在身上,真是个要命的玩意儿,我铁定得进去了。
   
   有趣的是,被扔进监狱的犯人还能享受到医疗待遇,我现在正被架着一条包扎的像根柱子似的腿,两臂绑在审讯室的铁椅子上。
   我本来是和一堆半死不活的嫌疑犯一起接受搜身检查的,结果那党卫军的小伙子疑惑地拿灯光照了照我的脸,霎时间就像见到了陆军上将一样,脸都白了。于是我开始接受特殊待遇,一连几天都有一群人围着我转。
   
   两边站着的看守一个站得像钢钉一样一动不动,脸板得像石刻;而另一个一直在不停地打着哈欠,直到一个雷厉风行的年轻军官拉开门走进来,身材适中,一头漂亮的白金色卷发柔软蓬松,上来就狠狠地甩了那个犯困的士兵好几个耳光。
   我眯着眼睛,看见那个士兵的两边脸颊迅速地肿胀了起来,他一脸的惊恐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长官。
   我心里暗暗笑了一下,那一头白亮的软毛怎么看怎么象。。。。。。一只白化种的小松狮犬,我忍不住呼哧一声笑了出来。
   长官转过头来,斜斜地吊梢眼严厉地瞪了我一眼,乍一看去,这人给我感觉好像有点安东尼克的那种妖媚味道。
   啧啧,肯定一样的毒舌。
   
   他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冷笑了一下,手里拎着我那把黑色的手枪玩转了几圈,然后啪的一声拍在我的面前。
   〃这枪不错。〃
   我不以为意地抬了抬眉毛。
   他拿起桌面上的资料翻了翻,对着我看了一眼,然后念道:〃安迪洛尔*多米尼克*赛廷,哟,没想到居然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我实在昏昏欲睡,懒洋洋地说:〃客气了。〃
   说句实话,自从在这种没完没了的审讯中得知这次的暗杀已经被破坏之后,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好好睡一觉。
   好吧,随便你们怎么折腾我好了。
   
   他有些惊讶,不过马上又恢复了那种凶悍的神情,他问那个被扇得很惨的士兵:〃审了多久了?〃
   
   〃三天,长官。〃
   
   他不耐烦道:〃我要具体时间。〃
   
   那个士兵战战兢兢地说:〃我只有两班岗,一共三十个小时,其余是。。。。。。〃
   
   〃可以了,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换个清醒的上来。〃
   
   我听着听着,眼皮就要合上。然后右臂上一道清晰的撕裂的痛又把我从半昏迷的状态拉回来,我忍不住龇牙咧嘴。
   我有气无力地吼道:〃拜托!〃
   
   白色的小松狮犬恶毒地笑了一下:〃拜托什么?〃
   我歪头看了看我的右臂,一道钢片穿过我的上臂肌肉,拉动的过程中带出一堆堆凝结的血块。
   我一面冷汗直冒,一片咧嘴笑了笑:〃长官,您好歹也换个地方吧,在这样锯下去我右手就废了,您就是让我写我也写不出来呀。〃
   
   他歪头想了想,然后说:〃你知道我要你写什么?〃
   
   我抬起下巴指了指审讯桌上的那一叠纸,〃就是那个报告嘛!〃
   我说:〃写完了让我睡一会儿行不?要我写多少都行,我都连续七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
   
   他先是露出了一丝有些快意的笑,然后看了看那些胡言乱语的〃审讯成果〃,看着看着骤然暴怒,厚厚的一叠纸就在他手中唰唰两下被撕成几截,白色的纸片满室飞舞,他眼睛喷火地看着我,我亦是笑眯眯地看回去。
   他一边点头,一边怒气冲天地说:〃你倒是有胆。。。。。。好。。。。。。〃
   他刷地一下拔出一把大口径的枪抵住我的额头,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我又开始混混欲睡,半睁着眼睛看着他:〃这样不让我睡觉真的是比死还难受。。。。。。要不你干脆开枪算了。〃
   
   他沉默了一下,又慢慢地放下了枪,语气中的怒火也慢慢降了温,他冷笑一声道:〃你还真吃准了我不能杀你。〃
   
   我打了个哈欠。
   
   他又有些肝火上升的趋势,一把揪起我的领子,扯得我右臂的口气撕拉一声,我一下子咬破了嘴唇:〃靠!〃
   
   他似乎享受着撕裂和流血带来的刺激,咧嘴笑了一下,他说:〃我虽然不能杀你,但是也能有别的办法让你开口。。。。。。就算你再能扛,还有盖世太保的一套家伙,我就不信你还能嬉皮笑脸。〃
   
   我老老实实地点点头:〃行,长官,您当然能让我开口。〃
   
   他说:〃说!这次刺杀是不是你主使的!〃
   
   我委委屈屈道:〃您说是就是咯,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吼:〃放屁!你想包庇谁?!说出来!〃
   〃你们的人都在哪里?法国的组织总部在哪里?〃
   
   我呵呵笑了起来:〃长官,您这问题可问大了。。。。。。我们的人哪是我一个人能说得上来的,基地那么多,我要是随便报上一个城市,您也不能信吧。〃
   
   他狠狠地甩了我一耳光,我被扇的嘴里一甜,继而他抓住那根钢片用力一拉,我的耳边就听见哗啦一声皮肉被掀开的声音。。。。。。
   钢片切开了右臂扯了出来。
   。。。。。。老子废了。
   我低低地吼了一声,喉咙里也冒出血来,整个半边身子在尖锐的痛觉之后陷入了麻木,一阵恶心的紧,昏昏沉沉之间,听见有人敲了敲审讯室的门。
   
   〃中校阁下,您的电话。〃
   
   〃不接。〃
   
   〃是巴黎最高军政处的电话,陆军的那位。〃
   
   他皱了皱眉,然后接过一块方巾来擦了擦手,冷冷地向我撂下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你给我等着。〃
   
   第十九章
   
   稍稍停顿的漫长审讯,以及剧痛之后的麻痹感觉就像是一张网一样,牢牢地把我给抓住了。我看见黑暗的影子像夜晚一样诱惑着我进入甘美的睡眠。
   疼痛也向我让步了。
   朦胧中我看见的景象像是回忆,又像是未来。
   我看见阿德里安穿着白色的衬衫,安静地穿过从牢房到审讯室的那条长长地走廊,安东尼克停在那一头,他向我走过来。
   
  这个监狱是一幢已经有年代的建筑,装潢豪华,应该是巴黎某个老富翁名下的产业,战时临时被德军征用当作了监狱……这是一件非常普遍的事情。
  日光穿过雕花的木制窗架,被分割成一缕一缕的金色,他像是走在某个宫殿的回廊下,风吹起夏宫那清一色的白色帘子撩过他美丽的脸。
  百合花在回廊下的大花瓶中无声地绽放。
  这必定是一个梦,因为我实在是太久没有见到他了。
  我就这样站在这一端看着看着,恍恍惚惚地好像自己又身在柏林的那所房子里,他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那一头,白色的纱帘遮着了他一半的面容。
  往外看,一片醉人的新绿,五月的玫瑰次第开放,时间没有走,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切都好温柔,还是那个1939年的春天。
  我的眼泪就那么无声地掉下来了,我哭得很小声,不想惊醒这个美好梦境。
  
  虽然我不断地向耶和华拜托,让我多做一会儿这个梦也是好的,但是事实总是让人失望,钢片从干结的伤口处抽开,带来尖锐的二次创痛。
  我诅咒一声醒了过来,小臂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一个身形骇人的党卫军军人一脸严肃地把翘着一条腿的我从审讯椅上提起来,拎着我往外面走去。
  我扑腾了好几下才在他巨臂的挟持下站直了身体,我咳了两声:〃那个。。。。。。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他像个聋子一样,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我被拎出审讯室,正是要穿过那条古旧的长廊。看到的景象恰恰和梦中的幻境重合了,光线一格一格地划分着,廊影重重叠叠,空气中也好像有百合花的香味。
  一时间我安静了,总觉得命运就好像是一个爱开玩笑的孩子,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偷偷地笑。
  嘲笑。
  
  于是我也笑了,穿过走廊,然后经过一组一组的牢房,停下来的地方是另一个更大的审讯室。
  门一打开,我就看见了他。
  我被彭地一声扔在了地上,然后勉勉强强自己爬起来,仰头望着他。
  
  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了,有什么很不一样。
  他一身纯黑的军装,充满了压迫感和四处流溢的霸气,背靠着窗沿站着,纱帘像是一双美丽的羽翼,可是一忽儿就飘散了去。
  他戴着黑色的真皮手套,手里掂着一支精巧的黑色鞭棍,好像是在气定神闲地看着他的俘虏。
  我努力往上看去,目光触到他胸前佩戴着的铁十字勋章,狠狠刺了我一下。
  眉目如画,温柔如水,艳蓝色的眼睛里一片雨后青空的澄澈,只是好像有些。。。。。。冷漠。
  他平平淡淡地注视了我一会儿,然后勾起了唇角,挥了一下手,示意所有人退出去。
  
  门锁上。
  我急忙地开口:〃你有没有怎么样?〃
  
  他微微地笑:〃我很好。〃
  
  我有些诧异,为什么我感觉这么不对劲呢?
  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一样,笑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一点事情也没有?〃
  
  我本想点点头,可是越来越诡异的不安感抓住了我的心脏,我看着他:〃你不会是。。。。。。〃
  
  他说:〃我一点事情也没有,让你很遗憾吗?〃
  
  我惊得呛了一口气:〃你说什么?〃
  呆了好几分钟我才彻底反应过来,〃你是说我要暗杀你?〃
  
  他从窗台那边缓缓地靠过来,然后淡淡地说,语气轻缓:
  〃那你说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是暗杀了?〃
  
  我默了默,但还是忍不住上升的怒气,〃你到底在想什么?!那是恩斯特。。。。。。〃
  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不该说,我忽然收了声。
  
  他看着我,眼神开始急剧变冷。然后又柔声说:〃哦?恩斯特?〃
  他淡淡地点了一下头,〃真是很不错,非常周密而且巧妙,你们设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局,我差一点就着了道。〃
  他俯下身来盯着我的眼睛,重复道:〃真的,只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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