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九重天-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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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的叠加。这句话，让楚阳恐惧。
如果这两世……并不是一世……？那……轻舞？
今生的轻舞，是前世的轻舞吗？
若不是，今生的轻舞又是谁？
若不是，前世的轻舞哪里去了？
这一世的存在，与上一世岂不是矛盾？
若不是，那我爱的，是前世的轻舞，还是今生的轻舞？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前世今生
楚阳迷茫了，他有些痛苦，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痛苦。
“剑主大人，你现在也可以进入这淬魂泉。”剑灵的声音传了过来。
“如何进入？”楚阳漫无意识的道。
“你只要进入睡眠状态，然后，我就能将你的灵神送进淬魂泉。”剑灵道：“不过，以你现在的灵神，估计只能三天浸泡一次，持续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做到灵神初步稳固；若要再进一步，需要到君级修为之后，再次凝实。”
“哦……原来如此。”
楚阳应了一声，就在这空间里躺了下来。
他不仅要去浸泡淬魂泉，而且还要问剑灵自己最担心的问题。所以，虽然知道现在孟超然和谈昙在外面肯定等得着急了，却还是躺了下去。
神智迷迷糊糊之中，楚阳感觉自己一阵旋转，似乎从自己的身体里面被抽了取出来，竟然感觉一阵莫名的轻松。
随即，楚阳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九劫空间之中。又有了一个身体，只是，自己的这个身体很淡，也很虚弱，似乎一口气就能够吹散。
比起剑灵那几乎是常人一般无二的身体，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见在剑灵的泡着身体的池子边上，又多了一个一般大的池子，里面蒸腾水雾，散发出迷离的颜色，似乎是进入了自己的梦中一般。
剑灵正在示意楚阳躺进那个池子。
楚阳心念一动，就觉得自己飘了起来，缓缓的飘向这个淬魂池。停在了淬魂池的上空，然后缓缓下落，慢慢的，接触到了那浓雾一般的泉水。就感觉灵神四周一阵粘稠，而且，一股尖锐的痛苦，刺入了自己的灵神深处。
瞬间，这股痛苦就弥漫了全身！
随即全身都无处不疼，楚阳几乎想要无法忍受的跳了起来；但却跳不起来，身体虽然缓慢，但却是坚决的向着淬魂池之中沉了下去，直到接触到池底的玄玉冰晶，才又一弹而起，飘在水池中央。
全身都疼了起来，痛苦越来越是加剧，这泉水，似乎是勾起了自己的无数的伤痛一般，似乎从小到大前世今生所有的伤痛，都在这一刻重新发生了一遍！
楚阳感觉自己痛的在水中翻滚，却又叫不出声音，只觉得自己全身被焚化了，又在重新组成一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生长，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消失。
楚阳能做到的，就是紧紧地闭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任他千般苦痛，难道比心灵在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碎裂还要痛么？难道比前世失去莫轻舞的时候……还要痛么？
楚阳一言不发！
痛吧！有本事，你痛死我！你痛不死我，我就熬过去！
冲过去！
熬过去！
……
这种极度的痛苦，一直在继续，持续了半个时辰，才稍稍的减弱。这半个时辰里，楚阳如同连续承受了上百次的凌迟！而且是在神智完全清醒的时候被凌迟！
但他一直死死地忍住了！
楚阳将这种痛苦，当成了自己对自己的挑战！连自己的痛觉也战胜不了，还能战胜谁？必须要胜！
“这就是灵神之苦。你果然是意志力惊人，这样的痛苦，就算是神仙的灵神，也无法忍受！没想到你竟然能够一声也不出的就全部承受下来。”剑灵的声音传入耳中。
楚阳想要笑，但随即发现，就算自己现在乃是灵神状态，却也已经是忍痛忍得整张脸都僵硬了，不仅不能笑，而且竟然说不出话。连舌头，也在僵硬。
现在才在慢慢的恢复之中。
只听剑灵缓缓道：“一个人，唯有出生的时候，带着先天之气，他的灵神，才是完全圆满的。”
剑灵很了解现在楚阳的情况，所以不等他回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待到接触这个俗世人间，他的灵神就开始在不断的损耗；不断地从一些指端末节，将自己的灵神一点点的消磨，直到变成一个完全能够适应世俗的灵魂，才算是蜕变完成。”
“这种蜕变，是对人世间的适应，但也是对自己的灵神最残酷的伤害！而这个过程里，这个人所失去的东西，永远比他得到的要多得多！等到这个人身死的时候，也就是他的灵神几乎耗尽的时刻！只剩下一个魂体，而没有了‘神’。”
剑灵缓缓道：“所以这样的魂体，在离开人身之后，就会逐渐的消散在天地之间，化为精纯的天地灵气。传说中的不管是什么人，身死之后就会转世重生，这样的事，是根本不存在的。或者说，绝不是普遍的。因为有一些有资格，更多的，却是没资格的。”
“就算是至强者，他的灵神强大之极，甚至掌握了淬练灵神的方法，但他的灵神永远是不完整的！因为在他形成灵神之前，已经失去了太多的灵神！这些，就是弱点之所在。若你能掌握这种弱点……等你有了一定实力的时候，你就是无敌的！”
“但你现在有了淬魂泉，却大大不同。你现在感觉到痛，就是因为……你因为迷恋这个人世间，而付出的灵神牺牲都被你清晰的感觉到。淬魂泉的作用，就是将这些失去的灵神，再给你补充回来！还原成你最开始的，先天灵神！”
“唯有还原成先天灵神之后，才能真正开始灵神的修炼！”
“你最幸运的是，在这等灵神还没有消磨完，或者是因为你重生之后的执着，让一切事情都在你的控制中，所有事情都是别人来适应你，而不是你去适应别人适应世界，所以你的灵神比一般人要完整！在这种时候你又得到了淬魂泉……”
“这是成为盖世强者的，最强大的基础！”
剑灵的声音沉重，但却似乎带着奇异的魅力，直接进入楚阳灵魂深处。
“但纵然这样，你依然已经损耗了很多灵神；所以……这样的痛苦过程，你需要三天一次，还要持续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将现阶段能给你补足的，全部补足。”
剑灵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叹气。
前几任九劫剑主，哪里有这般逆天的运气可以修补灵神？有一些，甚至连那残缺的剑魂也没有得到！
但这一位的运气……
剑灵有些唏嘘。人与人真的是不能比啊。
极度的痛苦持续了一个时辰，浑身的僵硬也渐渐散去，楚阳才终于冒出了水面。只感觉浑身上下似乎是充满了生机，跟刚进来时候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了。
他终于可以张口说话。
“灵神的问题，我已尽知。剑灵，我现在有一个疑问，需要你的解答。”楚阳沉声道，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现在的声音，有些发颤。
“请讲。”
“刚才你说过，我乃是两世为人！现在的我，是两世的叠加，这是什么意思。”楚阳缓缓问道。
“这……还需要解释么？”剑灵有些晕：“您不是清楚的知道么？你是重生的人啊。”
“我的意思是，今生跟我经过的那一世，有何不同？”楚阳苦恼地道：“换句话说……那一世，现在还存在么？”
剑灵怔了半晌，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个听起来玄奥到极点的问题。
“这一点，很难解释。”剑灵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么个问题。
“那一世？还存在？”楚阳心中一凛。
“那一世，是存在的。”剑灵肯定的道：“因为你本就是从那一世过来的，那一世若是不存在，你怎么能过来？或者说，你怎么能存在？”
“存在？！”楚阳顿时感觉浑身没有了力气，喃喃地道：“那岂不就是说，无论我如何努力，轻舞她毕竟还是死了？在那一世已经死了？现在的轻舞，无论我如何的补偿，如何的深爱，都是另一个人 ？＇…＇而不是前世那个我挚爱的轻舞？”
“错！”剑灵沉重的回答：“你这样的结论，是大错而特错！”
“错？”楚阳问。
“是！”剑灵这一次沉默了许久，道：“给你打一个比方，你这一生本就是这样的度过的，但在你十六岁的一个晚上，你做了一个梦。而这个梦，梦到了你即将经历的一生的所有事情，有悲有喜，有怒有恨；有爱有仇。”
“你在梦中，看到了你的结局，落幕；然后等你从这个梦中醒来，发现你还是在这个现实之中……”剑灵谨慎的道：“我这样说，你明白么？”
“明白。”楚阳点点头，认真的倾听。
“当你醒来之后，只要稍微的经历一点事情，你就会发现，这件事与梦中一样。”剑灵道：“于是你就会发现，你那个梦，原来是真的！那些悲剧，真的会迟早发生在你的身上。”
“但你现在却有足够的时间去改变！那你会不会去改变呢？”剑灵问道。
“当然会！”楚阳不假思索。
“所以，你就会利用自己梦中的先知先觉，去改变你即将遇到的伤害和遗憾！有了这种清晰的梦做指引，你在这一生，将会更加谨慎，不仅是梦中你曾经犯下的错误不会再犯，而且，别的错误，你也会三思而后行，不会轻举妄动……”剑灵道。
“是。”楚阳承认。
“所以，在你有了这样的一个梦之后，今生的你，会是一个完美的人！起码在一定程度上，是完美的，你不会犯错误，而且会逐步的变强！”
剑灵淡淡地道：“这就是区别。”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解开心结，突破！
剑灵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人生有太多的路！千万条，你在梦中走的是这一条路，所以你遇到了那些人，那些事。但你醒来之后发现这条路是错的，你还会去走么？”
“不会。”
“是的，所以你改变了自己的路；所以，你的起点，虽然与梦中一样，终点与过程，却已经不同。”剑灵深深道：“这就是路与路的不同。”
“所以，你遇到的人，经过的事，也都全部不同了。”
“所以，前世的天外楼会覆灭，孟超然和乌云凉都会死，但今生，这两人都没死，天外楼也成了下三天首屈一指的大宗门。”
“所以，前世的乌倩倩会因为配合石千山在铁云的工作而答应他的求婚，为天外楼牺牲自己；但今生，却不会。”
“所以，前世的铁补天会死，第五轻柔会胜；但今生更加不同。”
“前生，顾独行等人的成名，将在十几年二十年之后，与暗竹齐名，但今生，却提前了。”
“那一世，中三天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今生却发生了。”
“在梦里，莫轻舞死了。但现在的现实，她却已经是两位至尊共同的徒弟！”
“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剑灵淡淡地道：“都是因为你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
“所以这一世，与上一世，根本没有任何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你自己！这一世，就是上一世！上一世，是存在的，但却存在于你的梦里。”
楚阳一直默默地听着，一直默默地想着，一言不发。
“我只想问，现在的轻舞，是前世的轻舞吗？”楚阳低沉的问道。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的。”剑灵道：“我问你一句，若是你今生什么都不做，还是按照前世的轨迹去走，还是修炼无情剑道，莫轻舞会不会死？”
“若是你今生不做那些努力，莫轻舞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会是这样活泼可爱么？若是没有星梦轻舞刀，没有在铁云遇到莫轻舞，她现在的人生还有没有一点点亮色？她只能成为前世那个郁郁寡欢的莫轻舞！然后在一定的时间里遇见你，再为你去死！但你为何要去铁云？前生你去过么？”
剑灵哼了一声，说道：“你前世遇到莫轻舞，就算是从现在开始算，也要在八年半之后！这些你都想过么？”
楚阳沉默着，良久良久，突然脸上慢慢的露出一个笑容，道：“原来如此，一直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庸人自忧。”
“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轻舞还是轻舞，只不过，我自己改变了！如此而已。”楚阳轻声说道。
说完了这句话，他突然觉得心中一下子轻松起来。
剑灵轻轻地笑了笑，道：“不错，关于你的前世今生，抑或是梦，亦或是别的什么……以后你自然会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却是回答了你这么多。能不能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楚阳心情大好，豪爽的说道。
“嗯，你对莫轻舞一直念念不忘，一直心中只有莫轻舞一个，为此，在下三天你不惜隐藏自己的面目，不想接触女人；对你深情如海的乌倩倩，你也是敬而远之……”
剑灵缓缓问道：“你自然是以为，你一切都是为了莫轻舞，你心中的挚爱，只有莫轻舞；但，若是前世莫轻舞没有死，而是与你琴瑟相谐，你今生还会这样念念不忘么？”
“在你心中，对莫轻舞的愧疚更重？还是对莫轻舞的深爱更重？”
剑灵缓缓的问道。
楚阳怔住！
呆住！
他怔了好久，没有说话，爱？愧疚？因爱而愧疚？因愧疚而爱？
今生莫轻舞的可爱形象一串串的从眼前滑过。
“楚阳哥哥，我好想你……”
“楚阳哥哥……你会等我吗？”
“楚阳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楚阳哥哥……被你抱着，真好。”
……
正想着，一个红衣飘飘的身影蓦然出现，脸上带着淡淡的哀怨与轻愁，一身婉约，一身温柔；眼中满是执着无悔的深情，正痴痴的看着自己。
“一生不轻舞，一舞一生苦……”
……
楚阳痛苦的大叫一声！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灵神离开了九劫空间，回到了身体里，现在正猛的坐了起来，一身的冷汗涔涔。呼哧呼哧的喘气。
良久，他还在想着这个问题，逐渐的，楚阳的神智恢复平静，竟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就这么坐着，轻轻的对自己道：“因爱而愧疚，因愧疚而爱，有什么不同么？两个人相爱，总要经过很多很多的事情，才能够走在一起，深爱对方。”
“所谓的一见钟情，总要经过世俗的磨难，才能确定是否在一起。”
“不管是因为愧疚而爱，或者是因为爱而愧疚，总之……现在的轻舞，依然是前世的轻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