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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与天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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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会记得,一直记得,永远。

不管他叫作什么名字,换了什么样的伪将,改了容颜,都会记得,无论苍海变幻,都会记得,就算人海茫茫,都会一眼认出来,都会记得,那是他。

是他——

收拾之后,却也没有睡意,也无法放心睡去,静静的夜里,守着孩子,想了很多事情,细细的从头盘算起——

幸得这一夜,终于再没有任何打扰,平平安安的过去。直到太阳升起来,淡淡的光渐渐地明亮起来,在地上拉出了渐渐明朗的长长影子。

(再有什么事,我也受不了了……这一天一夜,我算算,用了整整五章,好长……这章忍手了,不敢码得太过份。其实我觉得一点都不惊悚的……下周可能会放州庆假,可能多有点时间……不过放过假之后可能就是加班,天网恢恢,报应不爽啊!)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七狸香(一)

这一夜里无眠,静静守了一晚。水滴却一直到天色大明才醒来。他也不去叫醒,由着他自已睡够了再说。

重要的物件已经收起,满地的残骸早叫他收拾过,连同换下的衣物,化了灰烬。可毕竟是邪物所留,也不能随意丢了。拿了一边沾污了的被褥裹了,倒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他既说出了自己善后的话,也倒不如借这时机也出去走走。虽说现下只要他一句要走,谅也没人敢说个不字。也没人能够拦得下他来。可是他却有了隐隐的念头,一来不知是什么情况,二来也有别的打算。倒也不急着走了。

待得水滴醒来,张眼便看到他,温温淡淡正看着自己。带着困惑的表情微微的偏头想了想,昨天的事,却再也想不起分毫来,对于自己睡在这里的事也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却只是对他好奇的伸出手来,拉住一缕发丝:“哥哥?”原本微微泛紫的发,依然柔软。但已经变成深沉的黑色,那是他所摄取掉尸首中所有生命,深深透入每一寸肌肤之后,在他身上的彰显。伴着生命力而浸透心中的是无止尽的痛苦与愤怒,一如原罪。

容颜依然是不变的,精致疏丽的眉目,掩在一片墨色中,看来也就如同水滴一般,保持着混血双方的特点。只是如此也好,更方便些。可是心里边知道,那跟水滴是不一样的,是罪的颜色,代表着他所错失的罪过。

微微笑着,把发丝从水滴手中拉出来。温温的试探着问了几句,确定了水滴真的不再记得昨天的事,便也放下心来。水滴对着眼前他包成一团的一堆布团,同样很是好奇。张着幽幽的眼眸看着,眼中一派孩子气的天真烂漫。不过也只是好奇的打量着,乖乖的不去过问他。

这边一出门来,看见的便是那家人,先行遣开了水滴。看到他出来,讪讪的答不上话,看着他却只是目瞪口呆。谁曾想前几日里还是奄奄仄仄的人,在这一夜之间,却是改了容色。全然没事人一样。再看看里边早也是痕迹全无。想到昨天的事,对他自然也不敢怠慢了分毫。

他全当看不见,早知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去多事的。就算是有什么,现在的他也全然用不着在意,可转念一想,幻力透出,在空间中水波般的漾开。将这一家人昨夜里的记忆洗去。再冷冷淡淡的吩咐几句,言下也是微微地警告之意。

可这人再想不出什么来,对他只是无端畏惧,唯唯诺诺的应下来,待他走出几步。却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会对这人如此言听计从,再想得片刻,便在原地软软坐倒,沉沉睡去。

他再好心性,对这几人却也是微微不屑。可没有待水滴的那番好心思,想到要把他们扶到刻睡觉的地方,就由他们就地睡着,他自顾走开去。反正睡一睡,也就没什么了。

各家离的远,倒也没有遇到什么人。水滴在后面悄悄地跟着,见没有人,胆子也就大了,放胆的跟上来,牵了他衣角,硬要跟着去。说起来,这还是这几月来,他第一次真正的看着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想想有个认路的人跟着,总也是好的。也就由着水滴。

面前几乎是没有路的,他只是在一片草木错落之中,寻着能够过人的通道,随意的走走。

最后记得的那边的时间正是春夏之交,现在已经入秋有月,想来,那儿应该是初秋烂漫,风过之处遍草金黄。

群山上虽然有草木望秋先堕。可也还有别的反而是绿意葱茏的林木,更有山葵之类,竟然浅浅淡淡的开起花来。漫山遍野里红紫翠绿深浅交错,在秋日的阳光中,显着说不尽的蓬勃茂盛。相形之下,魔国只能算是贫瘠的荒野,极北苦寒之地。四野茫茫,飞兽草长。却野性而自由。

轻轻地吸口气,不过数月,他却有些想念起记忆中这秋日里本该有的草色尽衰来。萧瑟,可是干干净净的。才不过数月——

眼前,同样蓬勃茂盛的,又何止是草木走兽,飞鸟虫鱼?才一出人烟居住的范围,纠缠在风里带来的便是各种各样的有意识无意识的念,天地万物之间隐隐约约流转不休的种种细微的能量,草木树影阴暗之中无处不在的各种有形无形的异物,魈魃魑魁。好意恶意无意窥视着的视线。感觉不到昨日那恶灵的气息,可是数目却极为众多,微弱而杂乱,悄无声息的缠上来。在一时之间,突然的涌来,几乎模糊了视线,让他在一时之间,都忍不往微微一窒。

其中最多的是些无意识的集合体,折映着人的种种欲望,明灭消散。试探的在身侧萦绕盘旋,,随即各行其是——偶尔也会有几个有了自我意识的,可是也只是好奇的打量着。一对上眼神就会跟上来。可也只要当做是看不到,旋即也就会自行离开。

明明是这等富沃的土地了,可人心却还是不知满足,依然贪婪的垂涎着镜山之侧的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本来是干干净净的,却硬生生被播下了痛苦的根源,生长出仇恨的兽,在每人心里不停的悄悄噬咬着。

使得沃野千里,却也滋生出些长于人心阴暗面的生物。在四野里悄悄地蛰伏。

稍稍地顿了一顿,片刻也就习惯,只要当作不存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影响。这工夫水滴也正好跟了上来,嘴里边还在兴高采烈的讲着他听来的种种故事。

这孩子本来就是极为活泼的。既已记不得之前所有不快乐的事,在这山野之间更是野兴大发,神彩飞扬间却顾不上讲出来的故事是颠三倒四前言不达后语的。

“山里边有妖怪的呢……”

他只有微微苦笑听着——听着孩子不知打那听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山精鬼魅仙灵的事。只有他看得到的吧,要不这孩子那里还能这么欢蹦乱跳的?眼前的物事虽说算不上妖怪,可是也应该相去不远了,也幸得看不到的,要不也实在难为这些个村子里的人在这样的地方,还能过得若无其事的。

抬眼看向远处,远处弱水的方向,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屏退着。却是连天空都是干干净净的明澈,没有任何异物靠近。各种各样的念不敢靠近,可偏偏却是不断的向着弱水聚集而来,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圈子,圈中,溥弱的或被吞并,或者自己先记忘了自己先前的执念,慢慢就散了,也有特别坚持的,在其中不断的横冲直住,吞并着别的,随后又被更强的念吞并,可强到了极点的,,却又最终自行衰竭。

这样众多的有形无形的异态生物,又好像被什么约束着,对两人却是秋毫不犯。而且,在这样隐隐的天宇之下,似乎有什么强大无匹的力量在冷冷地对峙着,虽是无动于衷的,可是又对一切的变故都了若指掌一般,无声纵容着。

都是从前看不到感受不到的东西。在这样的状况下,他甚至不敢运用一丝一毫的幻力来张开结界。倒也不是惧怕上天里那强横得几乎失控般的力量,只因为这空气中同样还混杂着别的什么。不同于强大,却是细密的,对于任何能量的流动,都是异常灵敏的。在情况不明之下,他也不想过于显眼。——无论是对于那一方面。

心里边便有个模糊的意识,又或者,镜山弱水所横亘着的,竟不是单单两个种族?

什么才是镜山弱水的真正用意?真正想要隔断的是什么?

可无论如何,分隔了两个世界,分隔了故里。分隔了彼此——是无法视而不见的真实的过往——

寻了个僻静之处,将余下的被褥焚化,掩埋。倒也没有什么变故。

偶而接孩子一两句话。看看眼前的景像,虽然没见着什么仙灵鬼怪的,可是想来虽然言过其实。却已末必所言皆虚。但孩子三言两语的,当故事一样的听来再当故事一样讲出来,其中脱节走样的地方只是不少,听不出多少有用的。

尚末收到音讯,也不知当初的布局现今如何。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国度比他当初所想见的还要杂乱得多。虽然身在其中的人或许并不觉得什么。先不论所谓妖精币灵,可是那些怨念异物,却是真实的存在着的。几乎要自成一个种系了。

既然不想与之想抗,倒不如试试,能不能引为已用?

虽然能够过了弱水,可是说到回去,他毕竟也没有一丝半分的把握。或者在这样的国度里自成一统,举旗自立么?那道不是什么大的问题——若是不论前尘的方面,就算不用他来,凭着那一千骑士的统领,就算没有魔力,也做得到。可是有那样的一个人在,却是连解脱奴隶身份,也是侈谈。

而且,其实真正想要的,也只不过是渴望着能够终有一日,归去故乡,如此而已。他是极坚持的人,如果当初淌能够过来也就只能死心作罢了,如今既然能够过来,他就不相信回不去!就算是再多的努力,再大的代价,也是在所不惜的。走到这一步,总有一日是必要和那人兵刃相向的。这么些年来,想必也能力见长了吧。不知恢复了幻力之后的自己,真要是对付他的话,能够有几分胜算。

自己怎样是无所谓的了……

虽说有了昨夜里吸取来的生命力,可是心脉的感觉,却反而是沉的,不堪重负般。当下就已经明白,这样强行夺舍造化而来的生命,就算是再强悍,也不过是譬如朝花夕露。岂可以求得久长时。

可就是这样,已已经很感激了。既是给了他时间和生命,这样的时间和生命,也总是要做出些事情来,不想空负了此生,彼生。在一动手指能够触碰到的距离间,他却错失过很多很多,珍惜的东西。错过的已经太多。这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更是再不想放弃。就算是最终此生殆尽,也不想留下遗憾——

就算是现在没有任何可行的方法,看不到丝毫的可能。也还是要去做,至少,必须要去追求,比现在更好的结果。

只是想要回去!想要回去而已!就算是回不到最初,一切的最初,也还是想要回去——

一边细想,这样慢慢的走下来,到了近午之后,却也是走出了很远。算来也应该是折返回去的时间了。可是他却动不了,也不想动了。

——眼前是山野之间,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小池,有细细的溪水注入其中,又从另一方的出口流出。活水不朽,山间小池,无人烟打扰。水色自然是清碧透澈,明洁纯净。在秋日里同样淡得透明的阳光之下,明晃晃的闪着粼粼的光泽,有如女子脉脉欲语的眼波。在他此时看来,更是诱惑的可爱。

“哥哥。”

“嗯?“

“哥哥?”

“嗯?”

“我们不走吗?”

“嗯?”

“哥哥?”水滴皱了下眉。

“嗯?”

“……”看着他缓缓坐到水边,一手抱着膝,一手却伸出去。无意识的撩拔着水面。神色间隐隐一分欢悦,却又夹杂着一分嫌恶。虽然应着自己,却早就是心不在焉了。无奈——

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学他伸手去探了探。那水看起来是明丽温暖的,可一试这下却是彻骨的冰凉。忍不住就打了个冷颤,抬眼看他,眼中全然是不解——他身子也不是很好,这样子冰冷的水,也不怕寒的么?可是,想洗澡就说想洗澡,他却是神色郁郁的,从没见他这样魂不守舍过。可就是他不开口,光从神色上也看得出来。

那样怔然出神着,想来问了他也不会回过神来答。再想一想,却是连水滴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讪讪的住了口,轻手轻脚的想要走开去。

“别走太远。“却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闷闷的,可依然是悦耳的。

也没见他回头,却好像看到了水滴的一举一动般。水滴微微一颤,突然觉得似乎自己的心思也全然被他看穿般,不知所以的突然脸上发烫。忙忙的应了一声,慌不择路的跑开去,脚下一绊,跌在软软草丛里,倒不是跌得痛了,只是怕他回过头来看见,急急地爬起来,可这一番响动,他却是连看也不看一眼,只管神游。

不知不沉间,亲近了这人,总会忍不住的想要对他撒娇讨宠。分明怕他看到了会笑话,可真要是他不理不问的,心里却又有些微的失落,就像是受宠的孩子,突然之间父母视而不见般的难受。

余光里见他微微一动,再不敢多想,定下心来,远远跑开。

知道只要不去主动招惹,异物也不会主动的缠上来,而且这些也只是小角色。就算是不动用结界,也是在他的感知范围里,倒也放心水滴一个人跑去玩。只是,看着眼前的水泽一片,他最终只是轻轻吐一口气,却也舍不得收回手来——

有心事归有心事,想洗澡归想活澡……

他算不上有洁癖,可总也喜欢干干净净的。帝都里的儿时不论,就算是驻防在荒山野岭里。虽说没什么好的条件,可是三两日里,也能寻着个山溪小涧的草草洗涤一番。几个月里都不洗澡?再加上连日来的诸多事端——他这辈子,没有这么脏过!

抬眼看看,秋日里阳光明净,四野青天,日影朗朗。水滴跑到一边去了,确实是没有半个人在。可是——他抱膝的手缓缓下滑,最终落在脚上,不动声色的把一只爬到他脚面上的山魈拔开去。那东西是没有恶意的,可是碰到那样的软爬爬一团肉似的身体,总也不是件愉快的事。——就算是没人在,这样满山遍野里有意识无意识的窥视着的异类,也能够不算是眼睛吗?

再怎么想,对着眼前一池的粼粼清波,也没勇气如此众目睽睽之下洗浴,可手却总是收不回来,有一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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