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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与天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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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云微微的笑着,冷眼看着,眼中是并非伪装出来的全然毫不在意。

落在辉夜眼中,也只是换来冷漠的相视一笑,两人眼中都有些相互明了的东西。

“你看!”辉夜向那女子一颔首,反手执出一柄长刀,在说话间已向着那女子之面扶摇而去,他受伤之下,刀势已是缓上一缓,他又无意下手,刀光在风中划出的痕迹都能看得一目了然。

玄云若无其事地袖手看着,竟也无意阻拦,眼看着那刀光在面前嘎然而止,余吟袅袅,翩然地顿在女子眉间,刀尖把苍白色的肌肤轻轻压下一处,

“她如今是不会站在你我任何一方的!将军何不当作收藏品,作个纪念!”少年回眸一笑,容色里竟也是同样的清冷狠厉。

那名女子两眼依然空空地看着前方,仿佛对眼前的一切视而未见,连睫毛也未拌动一下。

“怎么弄成这样子的。”玄云却是大觉有趣般,笑笑看来,突而抬眼看向辉夜,眼中满是猜忌,“你就那么希望我收下这礼物吗?”

果然,这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和事的吧,那种与生俱来的骨子中的猜忌。

少年弃了刀,微然一笑,“她有没有价值,将军说了算。”

“你那点心眼就别在我面前卖弄了吧?只不过这礼物倒也算得上有趣。”玄云俯身去拾起刀来,轻轻地搁到女子的颈上,温柔地滑移,紧跟着刀光下是一线殷殷的艳色,灵活地顺着刀尖游走。“你想说的请求,其实有她没她都一样,我先允了就是。”

辉夜也并不吃惊,浅浅地看他,对那一线殷红也毫不在意。

“只不过,有个时间,我给你二十年,你若到得了那时再提……”他凑近了些,笑着,却冷冷的口气。“如何!”

两人眼中竟都是如出一轨的狠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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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见到他来,却也一声不吭,只是一脸愤恨地看着他。

“夏树,”他也不以为意,在一旁扶着椅子坐下来,淡淡开口。“你要闹别扭闹到什么时候?”

一边放着没有动过的茶水点心,他看了看,很是自在的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方才又道。“凉了,让人换一下。”

夏树盯着他,眼中的光芒盛而又衰。咬着嘴唇不吭声。

“本来今晚想带你去看看父亲的坟墓……”他慢条斯理地又喝了一口。

夏树扑过来抓着他,他却依然平静自如,微微笑了,“不过现在不打算去了!”

“生气了?不要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夏树抓着他的手也无甚力道,也就任由抓着,侧开脸微微笑,“我没禁了你的嘴巴,说点什么吧?还是打定主意不跟我说话?”

“解开!”夏树恶狠狠地出声。

“是可以了,不过解禁了你的魔力之后你会乖乖听话的吧?”他笑意吟吟,后者一脸怒色,转过脸去不理他。“还是仍要来对付我?”

“知道了。”辉夜在避开他的眼之时微微地皱眉,“你能耐大,自己解吧!”

那戏谑的声音更是叫夏树为之气结。

“你这种人,不佩叫他父亲!”他愤怒地低吼着。“你这种人……”

“好,那男人!”他倒也干脆,立即改了口,语气淡淡的,不喜不悲,像是在劝说自己一般。“人死了,真的跟草木没什么区别的……怎么,又想动手么?”

夏树退开一步,恼怒地瞪他,却也无计可施。

“你现在争论这些,有用么?”他声音里开始透出些疲惫,“我跟你说正事吧,明天跟我一起去送他们!玄云指名了让你一起去!”

看着夏树眼中的愤怒,他又轻轻地笑了:“可不能这么张脸去呢!你是皇子呀!”

“我又不像你!”夏树气愤地转开脸。“那般地……”却又不知该说他什么!

“好了!“他淡淡地笑了,伸手帮他掠开眼前地头发,夏树刚想辟开,突然觉得被封住的能力一时回来了。

“别惹事好么?算我求你了。“他突而低低柔和的开口,在耳边低低道,让夏树突而一怔,“他们正等着——你手上所握着的是别人的生命!”

依然还是不懂事吗?他无声叹息,转眼看见醒晨在一边静默地等待着。

“安排下去了?让各地村民安分些,实在不行的话,动用禁军来暂时压制一下。”他把一应事情交代完,只觉得无奈,而今只能对付自己的人民了么?“如何?”

等了半晌没有得到回答,他张开眼询问地看一眼,却见醒晨只是盯着他的肩。见他看来,平静地开口,“王作主就是。“

他不由一怔,醒晨低下头去行礼退开:“王还请自己多保重!”

也许瞒不过醒晨的吧!他在心里边抽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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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山旁边平原上的樗箩已不知所踪,几天工夫,疯长的野草就遍布了整个原野,涅来了一路的白骨,几时光景,却已是斗转星移事过境迁。一切就如同从来没有发生过,有的,只是烙在心里的那份记忆。

夏树出乎意料的静静跟着,没有惹事。

在雪兽上稳稳坐着,静静看着人族的军队远去,连同三万沉默的——什么都没有再说的奴隶。耳边是玄云的声音,我给你二十年……他在心里边微微地笑,他只怕是等不到这二十年。

随着最后一人过了镜山,水波般的摇晃突然在一瞬间凝固,仿佛如同有生命般地生长起来,是的,是在生长,渐渐地凝为有形有质的如同玄冰的东西,让所有人来不及来不及细看,来不及细想。

在场所有人都在一时间感觉有无声地绝望扑面而来。

以镜山、弱水为界,约束各自的子民!

神语的意思就是这个么?

呵呵!他听到自己在心里边的笑声,虽是笑,却如同在三伏天里冷冷地抽着气。原来他所做的种种苦心都抵不过这一句话。——以镜山、弱水为界,约束各自的子民!原来就是指这个么!那三万的奴隶是再也无法再回到自己的故国上来了吧!原来这样子就叫做以镜山、弱水为界,约束各自的子民!原来——是这样子!神灵?

“回去!没什么好看的了,”他冷冷地打断各人的错愕。用着从未有过的犀利而坚决的声音。“现在!”

众人一愕之下,各自沉默地转身而去。

夏树跑出一段路,又转过雪兽来看看他。

“我想待一会!”突然觉得疲惫,那丝笑都是惨淡的。

在人族入侵之时,不约束么?在屠杀之时,不约束么?在他被迫弑父之时,不约束么?可以逆转时间的话,不能回到他弑父之前么?神灵就是这样子守望着的么?斩下父亲首级的那一刀的手感,到现在还留在手上,一直留着!首级在怀中是如何慢慢冷去的,至今记得,一直记得!父亲死前一直看他的眼神,一直看着!

看着夏树的影子慢慢消失,连日来的坚忍在一瞬间灰飞烟散。他再已忍耐不住,伸手按了腹部。缓缓地弯下身去呕吐。

四里里的风静静地吹,草叶子轻轻抚过他的脸,一如从前,却再已非昨日,茺野中只有他低低呕吐的声音,痛苦而郁悒!

正文 第九章 前尘 玄云

他到死为止——都没有认出我来!

他居然到死为止——都没有认出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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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低哑的惊呼声中回头见到镜山的变化,玄云忍不住低头微笑,也不呵斥士卒的慌乱,策马到了一架马车前,轻轻一跃上了前去,把帘子掀起来,让车厢里明亮些。车厢里的女子面颊清瘦,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便显得很是清丽,颈子上的刀痕已经只剩下淡淡红丝,埋藏在泛蓝的发丝之间,若隐若现。依然是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对于面前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不会吃么?给我这么一个口不能言,耳不能听,耳不能视的人,要来有何用?不过能有今日,已经算是不错了吧?”他伸手拿起放在女子手中的食物,挑眉看着,语气淡淡,说不上冷落也谈不上亲切,面上无谓的笑意,即不欢喜也不落寞。“要照顾你,倒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他静看着面前的女子,没有一点点的感觉,真的是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心里边没有你呢!抱歉得很,青丝。

还有——当初你一直担心的事全都成真了!幸而——你也全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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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的草,碧的天,草过人头碧色连天。各色野花混杂在草丛之间次第地开放着,清风抚弄着柔草从身边打着旋嬉戏而过,空气中是阵阵夏日的芬芳,随风飘摇着。

天空中突而有飞禽尖利的叫声传来,凄厉而高远,和着风声,回响在天际,似国手在琴弦上忽地一拨,扣紧了人心。

一、二、三、四……

点数着到手的猎物,用柔韧的草叶子串好,挂到肩上牢牢系稳,抬头判断了最后那只飞鸟坠落的方向,赤着脚轻捷地在草丛中穿梭而去,野花在脚下摇晃,跳跃,朵朵踏碎,长草流水般地在身前一分为二,如同茫茫大海中一只小船划过水波,在身后溜下一条长河。

尖而柔的草叶细细地剌着露在外面的部分皮肤,很是有些痒痒,他却小心翼翼地蛰伏着前进,不曾伸手去挠一下,因为前面瑟瑟的风声里边,一样有着些不属于风吹草长的声音——应该是很大的动物才是,他脸上不由得带了丝不自觉的微笑。

小心翼翼地慢慢逼近,轻轻地抽箭,上弦,悄然镇静地拉满弓,找准时机长身而起,利箭带出轻轻的呼啸脱弦而去,然而就在箭离弦之时,有一道光壁更快了一步,迅捷地夺面而来,却在他面前像轻烟一般消散。

魔族?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那箭向着侧身立在水边,同样微微有些惊讶的少年飞去。眼看得便是血溅五步。

人族?少年和他年纪相仿,却颇为沉稳。见那光壁失效利箭飞来。虽受魔力反噬的痛楚,然而本能的抖手就是一道鞭影从袖中破空而出,在半空中将箭击落之后,再次向他袭来。

他却忡怔着,呆若木鸡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说到底他这么直接面对面看过的魔族也没几个,但这个无疑是其中最漂亮的,已近极臻的五官,深碧色的眼眸竟略带了些许透明的色泽,一片宁凉淡定,柔和的看人,让人一看之下便生出几分亲近之情来。衬着微微泛紫的发色,清新出尘的气质,一时之间,竟让人无法直视般。

泛紫的发色?——那是他被再三告诫过绝对不可以与之为敌的颜色!——不论对方做了什么!

在他这一楞神间,那道鞭影已到了面前,少年已看清他身前披挂的几只飞鸟,猜想大概只是误射而已,急急撤力,然而已是收手不及。

鞭稍已在颈上抽了一记,虽则少年已经卸去大半的力道,但还是火辣辣的疼,让他猛然惊醒过来,伸手一摸,却也肿起了一道,也不知破了没有。心下便是一股怒火直烧上来。

“你是谁?“少年看出他眼中的怒色,却只是执鞭戎备着,微微一笑,声音静静而磁和地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背后是波光闪闪的河水,少年一身黑色的劲装,在阳光下显得英气勃勃,眼中倒映着的是他的影子,赤脚,一身东扯西拉的衣服也就是遮体而已,未免不伦不类,满头的乱发夹了草叶。身前还挂着一串羽毛支离的猎物,看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不免觉得自惭形秽。微微有些畏缩,令他在恼怒之下又生出一丝忌恨来——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竟是这般丑陋的模样!

“别怕……“少年微微上前了一步,他却突然转身,往草丛深处奔去,少年一怔之下,动作却快了很多,纵身便追上来。

不想他却猛地转身反扑上来,事出突然,然而少年反应奇快,微侧身闪过,随势摛他的手腕,反身拧住稍一用力,他便不由自主地跌到地上。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少年捉着他的手也并没有怎么用力,只是限制了他的动作而已。用着轻柔的声音安抚着他。

见他不说话,也没有挣扎,少年便松开了手,退开一步让他起来。

他闷不吭声地挣扎起来,甫得自由便又向那少年合身扑上,这一次距离过近,少年虽有防备,但他动作却又快了些,竟被他扑倒,两人在茂密的草丛中翻腾殴斗着,压过一地的青草野花,直直地滚落到河水中去,溅起满天的水花……

“第几次了,怎样?还不是我赢了?“少年仍旧微微笑着问,见他还要挣扎,也稍微有些着恼。单膝跪压在他背上,学他样子将一边茅草扯过几根,拧成绳子利利索索地将他手脚缚上,轻快地拍拍手跳开。“现在呢?”

他大怒,尽力折起身张口就够着往他脚上咬去。

“哪!“少年把一物踢飞过来,正好送到他口中——却是他打下来的一只飞鸟——嘻嘻的笑,”咬这个!”

他努力把还带着血腥味的满嘴鸟毛一一吐出,然而少年早已站得远了,不在他的齿力范围。

恼怒之下却又想不出些什么可以发泄一通的话——他连说话都向来很少,扯开嗓子就是一通狂吼“哇……啊啊啊……“倒也很是惊起了几只远远歇在草丛中的鸟儿,在半空中猛一个折转,踉跄地四散逃开去。

少年在一边拧着头发,,那衣物大概布料特殊,倒也没见这么湿。逐一查看着从水中打捞上来的物件,皱眉听着他叫了几声,于是伸手拿了件东西塞到他嘴里,成功让他闭了嘴。

正要张口吐出,却感到那东西柔柔软软,入口淡淡绵甜,原来是块在水中泡化了的干粮。

“野人!”少年在一旁低声叹。

“才不是。”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听得少年如此说,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

“什么?”少年没听清楚。

“野人,我,不是。”他急急把干粮咽下去,抬头看着少年,口齿依然有些含糊。

“哦,原来你会说话。”居然跟野狗一样的好哄!少年笑了,很是开心的样子,那笑容明亮得一时有些晃眼。“不是野兽呀!”

“前前!”他挣扎着想要靠近一些,竟露出些笑容来,只是脸上花哨一片的看不太真实,只见牙齿倒是整齐而雪白,

“什么?“少年皱起了眉来,难不成这个样子还想拦路打动的?“什么钱钱?”

“名字,我。”他挣着点头,想要站起来,“钱钱,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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