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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与天谋-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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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那么严密的地方的侍卫,必然不会用一般的兵卫,都应该是精必挑选过的死士。当时砚洄是唯一见过他的幸存者。然后砚洄因为被他放走的那个生物被追究,从而逃到弱水来。凑巧遇到他。紧接着疫情发生。都一一能够连起来。

他在弱水,那逃走的恶灵不是不知道。可是这一年来都没有再来招惹过他。反而是在他再次追踪到那处秘狱放真谛走那生物生物之后,这一番事情才如影随形接二连三的找上门来。或者目的并不完全是他,而是那奇怪的生物才是引发这一连串事情真正原因。

那东西似鹿非鹿,似马非马,在一团若有若无的光晕里蜷缩着。非常安静,却有着一双极清澈极极明亮的眼睛,不带一星半点杂质的看人,有如初生小动物的眼睛一样纯净,却又似乎能够看透世事一般。明若秋水,静如秋水,温和如秋水。

也有些像暗香的眼睛,也是这般的,仿佛看过了千万世的风去变幻,却还始终是那般的波涛不兴的一双眼。

暗香说过他之后会忘记的,可是他去依然记得当时所发生的事。在弱水遇到的暗香似乎是弱水的守护者,不知是神是灵。就如时那生物一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种族。可看来,对于对方来说,那生物比他杀了那医士之事要重要的多。

——如是什么稀有的上古之兽,倒确实是比他一个魔族要重要得多。

突然的觉得有丝疲倦。一开始就知道砚洄是从病情的发生地而来。弱水医道更是比不上其它地方,各种小范围的流行疾病也时有发生。当时只当是砚洄在逃避追杀之时不慎在途中染上。可现在想想却没有那么简单。先是砚洄的病势跟别人不一样。再有伤口上并没有直接中毒的迹象。或者砚洄并没有想到过自己也会中毒。那是在经常的接触中被邪气中的腐尸毒素侵袭所至——否则他绝不可能拖延那么长的时间。

中毒若是凑巧,可是至于千里迢迢到弱水来遇到他就未必也是凑巧。甚至是不惜于用自己的性命来试探他。就连浅草大概也只是他用来打动他的工具之一。

可是一开始策划这一切的人必然会知道,以砚洄当时的伤势,再接触到各种毒素必然会中毒!这一点,砚洄慢慢的也必然想得到。无论事成败以否,都是存了要砚洄必死的意思。所以有时可以看见砚洄眼中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必灰意冷。可到底是死士,还记得来找他的最终目的。硬的不成便来软的,所以对他的态度前后转变才会那么大,让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妥。

用这等的苦肉计,从头到尾,原来都是在做一场戏给他看。所以砚洄才会在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他,永远不再同浅草见面。之后不到几日就同着浅草放上那把火,从而乘机走脱。而浅草,无论知情也否,都还是想出纵火的办法来同那人一起逃出他的掌握。全然不顾那般烈烈的一场火,会不会真的把他烧死。

心里边陡然一凉,不敢再想下去。

“你是说砚洄有可能是投毒之人?先不论是不是毒——”静池也隐约想到他所提到的这一种可能性。话说到一半,看着他神色微微的有些暗淡,住了口。想了想,终还是淡淡的叹了一声。“或者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救他。就算是看在真正的浅草和你同族的份上,你也不应该救他。”

“也许吧!”他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掠过一丝微微苦笑。可看浅草那般神情,无论她知道不知道,知道多少。浅草对砚洄的感情,都是真的。就算是被砚洄拿来利用,对她来说,也还是唯一能够依靠的真实。那么,他除了竭尽全力救人又能如何。即使是现在他想明白了砚洄的真正用心,知道了所换来的结果。可这样的事,再重来一遍。他或者也还是不忍看浅草那般绝望的神色。会选择再救一次,再被伤一次。

“你去问吧。让善袖跟你去。”不管那天他在水里边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他想得不差,这次疫情确实不是疾病而是邪灵造成的。如果真是砚洄动的手脚,算来他因为伤势的原因并没有到过几个地方。必然还会带着些什么危险的东西。总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或者让空城跟我一起去也行。”想来要他扮作个女子就已经是委曲求全了。虽然必然需要空城的帮助,但是空城等人到底也是仙族中人。在大局未明之前还不想让空城知道太多。知道他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可静池看他说到善袖的时候微微想了想。也明白他必是烦空城胜过烦善袖。

“不用,我还有事要让空城去确定一下。”空城那等单相思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偏偏他现在还不得不时时忍受着空城情不自禁的爱慕神情。他微微的合了眼,提到空城更觉得疲备。喃喃道。“等这件事完了,你去跟他解释清楚。”

他也只指望能够大概拷问出关于疫病的事,至于那生物,就算是砚洄肯说,也未必知道多少。他也不同静池提到。

浔蜎若是为这事而来,看来她在仙族中的地位比所估计的还要高些。看身手,或许也跟静池不相上下。

而且浔蜎此刻此地还杀不得。即不能跟她直接翻脸动手,又得止住这次疫情。静池不方便动手,他也不想直接跟浔蜎翻了脸。更不想把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点点势力轻易的放到明处。那么,有什么可以借力不着痕迹的把浔蜎送走,而且不留太大后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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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车到了郡守府,一应事情已经说了个大概。他也不去同众人过多交道。作出娟娟女子该有的气度同众人略一施礼,径自回了他小院,空城从昨日得了静池的话,一日里又出了怎么多事情,同众人打过招呼。自然是紧跟着他去。引来善袖怨恨的几眼。

侍卫也好那几个仙族也好,昨日就隐约明了他同静池的关系。虽神色间有些不悄,倒也不敢当场给他难堪。

静池平日里训练有度,接到消息之后,各处的防守早已经安排尽全。又有空城等几人相助,倒用不着再花上多少心力。

即使如此,静池也还是尽责的各处查看安抚了一番。方才到大厅同众人一同用过晚饭,席间也不提昨夜的邪灵之事。只挑了能说不能说的同众人草议了一番。

随后也不耽搁,到浅草处去寻善袖。

也不知他先前是怎样哄了善袖。见静池一来,他只稍稍吩咐了两句,那狐狸就笑眯眯的跟静池走了。

一留下两人独处,他还没觉得什么,空城却不免紧张起来,坐着不自在,走又舍不得。可见他只看着窗外院景,半眼不瞧自己,也不先开口同自己说话。反倒又看着浅草背影痴痴出起神来。

“空城。”

听他一唤,急忙收回一直落在浅草身上的视线,凝神静气半天才敢应了一声。

“陪我出去走走。”幸而浅草没有回头,似乎也不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到几近忘情。他只是淡淡的声音轻轻说。也不等他答话,站起身来便向外走。

现在?空城微微一怔,看看天色,已近傍晚,光线显得更晚了些。

这许多事情,换作常人也是连惊带吓的累了一天。加上她身体不好,本应该早些憩下了。本想劝她,见她已经走出门口,只能不由自主的跟着。

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开口。浅草却仿佛知道了他必会劝阻一般。回眸过来淡然扫了他一眼。

“我心里闷。”

“有没有那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不由得着了慌。上前几步细看他的脸色。想起浔蜎那头必是抽不出身。虽然不放心,也只得改口。“或者早点休息也好。”

“我自己就是大夫。也没有那里不舒服。只是一整天这么多事情,有些闷而已,”反正静池是这样跟众人说的。他并临时抓来用用。见空城满脸都是掩不住的为他担忧。本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看的。现在也少不得勉强做出三分淡淡笑意。

看见浅草淡然如细柳指过春水的淡淡一笑,顿时不肯违拂了浅草的眼。心想陪她在院子各处走走看看也是好的。当下就不开声。

说话间出了院子,院里虽然没有加派人手,可院外的防守明显是多起来的,走不了几步总能看到一两个侍卫。倒还不如院子里清静些。

左转右转的绕开一众家丁侍卫,竟是到了马厩之前。也不问空城,他径自就上前挑了两匹马,让管理马匹的人去备着用具。方才回过头来看着空城道:“我们出府去转转。”

“你若是嫌累,我自己去也行。”尚不等空城答话,他看出空城有一丝迟疑,已经抢先淡淡道。

看他不悦,那里还敢说个不,少不得同了他一道牵马出门。沿了大街,却是径直出了城门去,绕着城周的小路漫行开地去。渐渐行入山水之处。远远可以见着些村落人家。最后的炊烟还在淡淡的氲氤着,融在雾气里,是略深一点的灰色。

他慢慢策马行至一处湖泊,下了马来。

湖上的冰层较几日前又稍厚了些。只是在湖边有条粗糙小路延伸到湖边,那儿的一片水面没有完整的冰层,只有一些碎小薄冰在水中微微起伏着,看来是村人们日常取水所至。

怕小路湿滑易跌,却也不敢冒昧抻手扶他,只得在一边提心吊胆紧紧跟着。看着他只静静看着水面出神,不由得自己也先放松些许。随他视线一同看去。不远之处掩着几户错落人家,湖边草木众生,湖面上一片薄雾迷朦。确实有些淡致意味。又有浅草在则,只想天下景致,也莫过于此。

——却不知一旁的浅草,看着这一片水面不动声色所想着的。正是寻思着用个什么不着痕迹的法子,把身边这碍眼家伙弄下水去!

正文 第七十三章

里面还是那么暗。从被木板钉上的窗口缝隙里透进来的光正一点一点的暗淡,宣示着时间的流失。

水滴迷迷糊糊的已经记不起自己是怎么被送到这里来的。等知觉过来时,已经是被绑了双手双脚丢在这看来是地下室的屋子里。大约平日也就是堆放些杂物所用。唯一的光线,从几块木板的缝隙间淡淡传来,却也只能隐约辨出地上厚厚积着的一层枝叶及尘埃,偶尔有几点老鼠豆样的眼光伴着簌索的声音爬过。这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人似乎惊扰了它们的安宁,一只只都小心翼翼的张望了一会,见这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不愿意与人为伍,从一旁大摇大摆的溜走。那是却也这一整天以来这屋子里看得到的唯一生物,听得到的唯一声响。

手脚并用的向着光线透进来的地方爬得近些,绑在一起的双手努力的抓着木板的边缘沿着缝隙向外张望着。那缝隙位置很高,他要踮着脚尖才能够得到。然而看出去,缝隙却是几乎齐了地面,看来这屋子有一大半是低于地面,外面也是个促狭的窄小僻静院子。几块木板钉死了本是用来通风透光的小窗。屋子里一股浓重的霉烂腐败的味道,杂了一点淡淡的下品药材的气味。

大概放心他一个被绑了手脚的小孩子,倒也不怕给他逃了,外面竟然看不到有任何人看守着。

甚至这一整天,整个院子里都没有任何响动。比之这黑暗的小屋子里更加的安静。

虽没有见着他,可昨天里善袖姐姐来过。总算是知道了他不会丢下自己不管,所以扒着踮着,若是他来,就能看到他。

踮得久了脚软时,就紧挨着湿冷的墙面或坐或靠一小会,然后又继续扒着缝隙一直看一直看。

只觉得这不到两天的时间几乎比他之前十来年的所有日子加起来还有漫长。倒不觉得害怕,只是难熬,仿佛永远不会有尽头。

不过两日的漫长中,似乎已经将那一日的愤怒同悲伤消磨得干干净净。父母、家人,只在这样两日的静寂昏暗里同样暗淡陈旧如一个久远的梦。记得越来越清楚的,只有他了。

其实这一年来,在他身边的时间几乎比在自己家里还长,而在家的时间里,除却了帮忙做事,自己同家里边的人的话早已经渐渐少了,多是问一句才答一句。反而是缠着他便喋喋不休,所有快乐的,生气的,孩子气的,都跟他说,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渐渐听着。偶尔微笑着安慰或者指责一两句。可就是那样的一两句里边,却更觉得温暖。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比任何人都还要重要。

傍晚时越发的冷了,风从缝隙里吹起来,一下一下的撞在脸上,使得踮着脚尖扒着木缝站在这儿张望这件事更加吃力,他极力的想多站一会儿也不能够。缓缓的依着墙角蹲下。扰着手想使自己更暖和一些,耳朵却不放松,仍然警觉的听着外边的响动。然而除了屋子角落里簌索的鼠虫声,就只剩下木缝间呼呼呜咽着的北风,吹得人心里慌慌冷冷的。

心里隐隐的就有些害怕。水滴抽抽鼻子,把打了个转的眼泪忍了回去。在心里边小声的安慰着自己,——他会来的。那声音却似乎被这寒气驱散了,软弱的连自己都有些不敢听下去。其实静下心来想,就算不用静池说,他除却了全心待自己,是不会做任何可能会伤害自己的事的。只想着要找他问清楚,可是问清楚之后,自己要怎么办?

骂他,撕打他,要他滚,让他死——这些话都是自己嘴里边说出来的。到时候,又拿什么脸去见哥哥?心底里微弱挣扎着的声音,仿佛一丝冷气,把他小小的心思紧紧抓着。

可就算是他没有害父亲,可是他也没有救人,是不是?所以,也不能全怪自己,哥哥也不会责怪的,是不是?他从来都那么宠自己,那么跟他道歉的话,他一定会原谅的是不是?

但万一,他真的生气了,不肯理会自己了,那怎么办?要不然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他生气了?那怎么办?怎么办?

不会不会!努心的摇摇头,想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赶出去,同时也想赶走那种又冷又倦的昏昏欲睡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多了,似乎听到了有些杂乱的人声,等要静听时,却又没了。

慢慢的吸口气,把到了口边的哽咽压下去,挣扎仍然去扒着缝隙张望。

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却有个穿着医士服饰的人,悄然无声的站在院子中惶惶的四下看着。

如果不是善袖禁住了他的声音,这一下,差点儿就要叫出声来。在昏暗的屋子里等了这么一天,虽然没等来他,可是猛地见着了一个人,也是让人很心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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