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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荒厄1-第14部分

小说: 荒厄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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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就误会而已。荒厄很好啊,又可爱,而且还救过我。我跟她保证妳们
都是好人,误会解开来了。她还让我看小龙呢,小龙栖息在我手上的感觉真奇妙
呀…」

荒厄几乎是立刻冲进他的怀里,又磨又蹭,「我的我的,全部是我的~嗯哼~」

但我只觉得头昏脑胀。

我还以为我了解唐晨呢,其实不然。说不定有什么奇特的力量我感受不到…吧?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是想弄明白。

「跟我们一样,迷路,GPS当机。」唐晨耸耸肩。

虽然满心疑问,但我们累了整天了,很快就安排睡下。我将棉被给他,他在地毯
上裹得像个蚕宝宝,逗我发笑。

躺在床上,和地铺里的唐晨对着脸,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先是谈我们过往不可
思议的灾难,交流一些保命的小偏方。后来讲看过的书,当我知道他是把古文观
止当小说看的人,觉得更是亲切。

「蘅芷,妳将来想做什么?」他朦胧着眼睛问。

「你想做什么?」

「基金管理经纪人之类的吧。」他露出可爱温和的笑容,「我喜欢跟人接触,帮
他们过得更好。」

…这样的志愿倒还满脚踏实地的。

「我喔…」想了一想,「大概去某个宗教机构当会计或行政人员吧。」我含蓄的
说。

跟老大爷相处,我深深体悟到,我是要靠人罩的。但我不可能以鬼神沟通谋生,
天赋拿来挣钱是不对的,特别是这种天赋。但离得近一点,在能力范围帮帮人,
倒还可以。

「说不定去鹿港找份工作。」我说。

「满适合的啊。」他轻笑,干净得像是水的声音,「刚好我命底安定的都市是台
中。我们离得近,可以来来去去吃饭喝茶。」

你那母狮女朋友不会把我大卸八块的话…不过我也愿意承担这种风险啦。

聊到最后,我们睡着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非常奇特的梦。

我在一个很小,但很深的水洼里。

说小,手臂打直就可以触到两边的岩壁。说深,深到我抬头还看不到出口。水很
冷,而且带着腐朽的死气。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但这绝望的声音并不是出自我的口中。污浊混着青苔的淤泥,一双金黄色的瞳孔
灼灼的看着我,疯狂而悖乱的。

突然逼得非常非常近,愤怒像是熔浆般喷洒,让我招架不住,「放我出去!」

我也跟着尖叫。大量的情绪疯狂的浇灌下来,滚烫异常的。我拼命想把高墙竖起
来,却发现被击溃。毫无意义的大喊大叫,却没办法摆脱这种痛苦的折磨。

直到那个东西转头,张开血盆大口,把目标转向一个笼罩着阳光的人。

…是唐晨。

「住手!」我怒吼,搧翅而起,利爪不断的抓向原本让我恐惧得几乎死掉的庞然
大物,「住手住手住手住手!那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住手!」

滚烫的血液喷溅,我却什么感觉也没有,让狂怒主宰了我的心胸。

「荒厄…蘅芷!」唐晨突然伸手抱住我。

我低头,看着我的脚不见了,而是一双利爪。我和荒厄合而为一了。

「这是梦!」唐晨动摇着我,「快醒来!」

***

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醒来。

唐晨挣开棉被就扑到床上摇我,并且开了灯。我看着他眼底的惊惧,轻轻的吞了
口口水,小心的摸着微微热痛的脸。荒厄挤了过来,皱着脸孔。

她的脚爪开始出现水泡,像是被烫伤。「呜…呜呜呜…」她一向直率,说哭就哭
,「好可怕唷…」

没多久,我的脸孔疼痛的地方也出现了烫伤似的水泡,虽然很小。谁也不敢睡觉
了,我们裹着棉被,靠在一起,紧紧握着手。荒厄硬挤在我们中间。

荒厄说,她从来没有做过梦,这是第一次。

我们像是受惊的小动物,挤在一起发抖,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打了个盹。却又被强
烈的地震摇醒。

地震很短,不到一分钟吧?但足以让我们摇得站不起来。还听到隐约爆炸的声音


到这种地步,我们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紧急梳洗以后,才下楼,就听到外
面一片吵闹声。

听说主要道路因为地震坍方,连产业道路的桥梁都断了。我们进退失守,被困在
这边了。

旅客们都吵闹起来,汽车旅馆的老板出来安抚,请我们去用餐,保证房价会打折
。有的不信邪的旅客又垂头丧气的把车开回来,说真的无路可行。

这家汽车旅馆居然有不小的餐厅,沮丧的旅客边发牢骚边用早餐。唐晨和善的个
性在这种灾难中得到发挥,没多久,他就和陌生人熟稔起来,本来浮动的人心又
安定下来,明明他自己很不安的。

不一会儿,大家就开始说笑聊天,还有个路过的成衣商干脆拍卖起衣服,大家还
满捧场的,后来成了小型拍卖会,气氛变得很热烈。

「有衣服可以换了。」唐晨笑着扬扬手里的运动服。

我倒很羡慕他这样的乐观。

「我们会在这个地方聚集,一定是有意义的。」他说。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还有那个可怕的梦。但我想不出有任何共同点。这些旅客来
自天南地北,职业五花八门,除了阿琳那个神经病,全都是凡人。

勉强找得出共同点,除了我和唐晨,其它人都是单人出游,而且都会抽烟。

但这也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所有的浑沌,都一定有其规则,只是妳还不明白。」朔这样说过。

看着没有止尽的雨丝,我想到朔说的「未雨绸缪」。她说得每个字都是有意义。
这一切,又是怎么开始的呢?

或许从唐晨来找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启动了某个事件。

唐晨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做什么?

我正在扎香草辫。

这么说可能有人会不明白。香草辫就是用香茅这种草编成辫子,用意是拿来洁净
的。点了香草辫,从脚底开始熏烟,然后在身上缭绕。据说是印第安纳边传来的
洁净仪式之一。

…烟草本来也是这类仪式中的一环。只是近代成了嗜好品而已。

我模模糊糊的好像抓到了什么,但又组织不起来。

那天晚上,我们又做了类似的梦。但这次温和多了。只是那种绝望让人感到悲哀
…我们一起清醒,又都挤在沙发上不敢睡。

远远近近的,同住在旅馆的旅客们在睡梦中呻吟呼喊。但他们对梦的记忆总是很
浅。

「你到底要跟我们说什么呢?」我自言自语着,「最少也标个地标吧?」

第四天,还是雨。

旅客们无精打采,精神委靡,连唐晨都有点苍白。下雨天心情容易低落,又被困
住,开始有人争吵,摩擦也越来越多。

等到午餐的时候,气氛已经沈闷到恶劣的地步了。

一声暴起的尖叫划破了这种沈闷,接着此起彼落。连阿琳都跳到桌子上。

我瞠目看着几条蛇施施然的的在地板上游动,然后钻了出去。

这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蛇,通通涌进了这家汽车旅馆
。浩浩荡荡的,在车道的最中间聚集,游行似的往同个方向前进。

站在玻璃窗前面,我发愣。模模糊糊的情感色块带着悲痛,一声声若有似无的冲
击。

「啊,朔,妳说我是巫者。」我喃喃着,「但我一个人不可能成巫。巫需要两人
以上啊…」

我转身跑了出去。

荒厄大叫,「妳要干什么?!妳明知道…」

「是啊,我知道。」是啊,我知道。但我实在没办法看着无辜者被囚,他都向我
求救了…虽然手段有点暴力啦。

在大雨和蛇堆中跋涉,那些蛇已经高高的堆起来,像座小山。

我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我是说过要个地标,但这等异类真的异常鲁直。他还真
的用千万条蛇构成一个绝对不会搞错的活地标。

「龙行,必伴随狂风暴雨!」我对着那个活地标大叫。

当场立刻打了个霹雳,震得我耳朵嗡嗡巨响。那些蛇像是退潮般,又跑得一条都
不剩。

唐晨跑过来,看着我在水泥地上摸来摸去。

「妳在找什么?」他大声说,因为雨声快压过他了。

「一定有个盖子什么的…」我也大声回他,「去找个铁锹还是锄头,我要打开这
水泥块!」

旅客也都跑过来,「你们在做什么?」

「不要听她的,不要听她的!」荒厄大喊大叫,「底下是快要成龙的蛟啊!会起
大水的!」

虽然没有其它人听得到她,我还是回答了。「底下有条快要成龙的蛟。我不知道
他为什么被困在这里…救他出来,可能会起大水。但不救他出来,他的眼泪一样
会起大水!我们被困在这儿几天就受不了了,他可不知道困了多久了!」

大雨滂沱,雷霆不断闪动,隆隆作响。

旅客们淋着雨,好一会儿没声音。唐晨无奈的跑过来,「蘅芷,老板不肯借铁锹
,说我们乱挖要告我们。」

「有胆一起告好了。」一个大叔呸出嘴里的槟榔渣,「小哥,我车后头有电钻,
一起来扛吧。」

旅客们一起动作起来,连讨厌妖怪的阿琳都来帮忙。

我们会齐聚在这个地方,一定有其意义的。


电钻钻没多深,就钻不下去了。薄薄的水泥底下,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黑石块,
像是个盖子盖住。

但有个奇特金属材质的锁,让那个黑石块板打不开。不管用槌子又敲又砸,纹风
不动。

但底下滚烫的悲鸣哀求,已经让许多人和着雨泪下。

难道我就这样束手无策?都到这种地步了!我愤而拉弹弓,但没有任何用处。正
绝望时,却摸到世伯给我的小小木剑。

他说,「我也干涉过甚了。」

…他指得不只是唐晨吗?

尝试的,我用小木剑划过锁,像是切豆腐似的,应声而开。远远近近一片惊噫,
连我自己都吓到了。

奋力推开大黑石板,很深很深的地方,有微弱的水光。

「你自由了!」我大叫。

底下传出欢呼,却夹杂的几许悲痛。他的情绪宛如狂暴海啸,我真的会被淹死。
他很欣喜可以脱困,但被困太久,已经不辨上下,没有方向。

唐晨探头来看,他痛苦又欢欣的大叫一声。

「阿琳!妳的龙借我!」我对着她吼,「叫妳的龙到唐晨的手上!荒厄到我这里
来!」

我想啊,我和唐晨,对失去方向和日月的龙来说,就像是阴与阳。舞龙不就要有
个龙珠(彩球)指引方向么?我跟唐晨就是扮演这个角色,让久困的龙,得已前
行。

由蛟蜕龙的那一刻,真的非常非常、难以形容的震撼与美丽。妖怪啦、鬼魂啦,
龙或蛟。说真话对人真的没什么用处。但这世界就因为这样复杂混沌,才充满暧
昧、晦暗却又光亮的色彩。

刚钻出来的蛟,像是巨大的泥鳅般,身上还都是难看的泥土色。但他发出比雷鸣
还深沈悠远的龙吟时…那些泥土色的鳞纷纷剥落,露出底下泛着蓝的金鳞,任是
什么了不起的画家也画不出来的绝色。

他蜿蜒而矫健的随喷涌而出的水柱上下,使尽全力发出一声极致喜悦的猛烈吟啸
,被这声音震得没人可以站立,但所有的人像是被迷住了,激动的挂着满脸的雨
和泪。

「人子,人子啊!」他海啸似的情绪实在令我吃不消,「吾困于人子之手,又脱
困于人子之手。恩怨两清,两清!」

我和唐晨不约而同的对他低头,其它的人因为畏神,在滂沱大雨中膜拜不已。

龙发出非常响亮的笑声,「但吾欠汝等如此敬意!」

他问我们要什么愿望,我是说我没什么愿望。我要的愿望呢…因为不想重新投胎
,所以算了。唐晨倒是说他想平安回家。

「尽容易。」他把我和唐晨,还有荒厄,甚至连车子都一起卷上天空。

我突然非常懊悔。我应该早点提醒唐晨,龙和妖怪这种东西,都是一根肚肠通到
底的,极度的字面解释。

他根本没考虑我们两个凡人哪熬得住这种快速飞行,半路上我们俩就昏过去了。


我和唐晨在台北某个公园被发现,两个人湿漉漉的,紧紧抱在一起昏迷,车子在
水池里载沈载浮。

嗯,距离唐晨的家不到一百公尺,而他女朋友正住在他们家对门。更巧的是,他
那母狮女友提早回国。

我已经不想去提那场混乱了。我在医院躺到第二天就哭着求朔来救我,因为晚上
有爪子抓门的声音,还有野兽的低吼。

「关海法收回她的天赋了。」朔的声音像是在忍笑。

「我可不敢这么肯定!」我哭了出来。

不过她还是来接我了。我只能说朔真是太好了。

接下来的暑假,真是黯淡极了。每天过了午夜,就有大型猫科动物的虚影在咖啡
厅外面晃,我都觉得有点精神衰弱。

荒厄吃了龙气,病奄奄的,可惜病的只有身体,那条舌头还是成天聒噪个不停。
「这么好的机会妳都不知道要把握把他吃干抹净不就没事了还救那条死龙害我成
天躺着妳有没有一点良心还是被狗啃了…」

我右耳的听力也大概保不住了。

等开了学就好了吧?我想。

我住朔这儿,唐晨住学校。除了上课会碰到,其它的时候就没啥交集。他那位可
怕的女朋友也该安心了吧…


开学前几天,我终于知道朔为什么笑得那么美丽。

她把咖啡厅楼上另一个空房,租给了唐晨。

…我、我我我…我真的活得到毕业吗?不,先不要想那么远…我是说,我能活过
二年级吗?

「朔!」我带着哭声嚷。

「我可是先问过妳啰。」她眨眨眼睛。

「…你们这些高人,真的好可怕。」我哭了起来。


(七日雨完)

(荒厄暂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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