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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荒厄1-第8部分

小说: 荒厄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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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

讲明白点,就是一片浑沌。稍微有几分灵感的人都不会想走进去,站在外头看,
就知道生意很冷清。只有双倍海底电缆神经的唐晨,一无所觉,高高兴兴的推门
进去。

就算知道前面是虎穴,他都入了,我能转身逃跑吗?绷着头皮,我也低头进去了
,一抬头,我就被个极大的「曼陀罗」给「压」了。

愣在原地,我动弹不得。荒厄这个没义气的家伙非常干脆,连唐僧肉都不要了,
飞跑得一股烟,还掉了几根羽毛。

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曼陀罗」。

所谓「曼陀罗」(梵语Mandala,即轮圆之意),原指的是佛教修行密法、观想
的道场,被视为是宇宙万物居住世界的缩图。

瑞士心理学家容格将曼陀罗想象为整体自我的核心,认为绘画曼陀罗具有探索内
心世界的力量,因而被转换成艺术治疗的理论和方法。

曼陀罗绘画通常是先在纸上画一个圆,然后在圆圈里面自然的涂绘创作,「圆形
的曼陀罗像一面镜子,照映自己的内心,人们可以在简单的涂绘中和自己相遇;
曼陀罗也像是子宫或容器,孕育各种的可能性」。


这是一般常见的解释。

密宗曼陀罗通常是沙画,精美绝伦,画完以后就会毁去。但自从容格将曼陀罗当
成一种艺术治疗的可能,就有许多人会将之画在纸上。

但这种东西,跟绘画者的能力有很深远的关系。我之所以会这么清楚,是因为我
国中时的心理辅导老师很爱这种东西,我这个问题学生常出入辅导室,被他逼着
观看对我来说像是具体恶梦的曼陀罗画册。

那时荒厄和我处得还非常糟糕。一幅曼陀罗,她总是能更深入的找出埋在潜意识
最恶毒卑劣的幽微。

坦白讲,知道跟他独处一室的老师怀着某种淫欲的妄想,是非常可怕的。任何人
,还是不要深究过文明表面的好。


但我眼前这副曼陀罗并没有显现出那种恶毒或卑劣。那是种冷酷的浑沌,毫无秩
序可言。既然没有秩序,当然也不会有善恶而超然于上。

这种浑沌,最接近的形态就是睡眠…或者死亡。

很多人都自称不怕死,事实上,他们从来没有站在死亡之前,距离总是太遥远。
但只要是生物…或者曾经是生物,都会畏惧而臣服。这是生物最深也最强烈的本
能,唯有最有勇气的人才能面对这种恐惧。

我缺乏这种稀有的勇气。

就在我被「压迫」得几乎要跪下来时,我听到一声沙哑的低笑。

那笑声解除了这可怕的压迫,那幅曼陀罗又只是一幅画了。

我回头,无须任何言语,我就知道她是这家店的主人。

这也是第一次,我见到一个货真价实的巫婆。

我瞧不出她的年纪,坦白说。

从十四岁到四十一岁都有可能,因为她的个子实在…不高。号称「一五○」,但
我不知道是不是无条件进位的算法。

她的脸孔呢,既不老,也不年轻。瞳孔比一般人都大,睁圆像是猫眼。但就这样
了…她和路边一抓一大把的女生一样。既不美也不丑,非常坚持的落在中间值。

甚至她的打扮也朴素正常到令人困惑的地步。白衬衫、蓝牛仔即膝裙。若不是围
着围裙,我会以为她是上班族。

这家咖啡厅,也没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除了那幅吓死人的曼陀罗外,几乎没什
么摆饰,每桌都放着一盆盆的香草盆栽,衬着雪白桌巾。菜单平实,食物还不错
,也没什么出奇之处。

但我就是知道她是个真正的巫婆。

这解释起来很复杂也很难懂,就像异类之间彼此深知。通常异类的「沟通」,语
言仅占非常微小的部份。他们比较像是用情绪「深染」,表达起来快速确实。

如果说,语言是强调轮廓的无形文字,那异类的深染就是纯粹无轮廓的画。完全
靠色彩表现,范围是面而不是点。

这位店主,当她看着我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深染」的表达。她很大方的让我
知道她的身分,就像我被迫让她知道我和异类缘份不得已的深远。

她深深看我一眼,又看看唐晨,然后笑了。

我忍不住在心底分辩,「我用不着扛他一辈子。」

她没说什么,只是自做主张的送上一壶我们没点的花草茶。我觉得闷,而且恼怒
。唐晨又不是我的责任,我做什么要扛他一辈子?被这位巫婆店主这样同情我很
不爽。

但临别时,她笑着说,「我是个孤僻的人,难得觉得妳我有缘。有空多来坐坐呀
…」然后递给我一大袋的花草茶和一小包圆形月长石。

挡着用吧。瞧你们这样的牵绊,连我这离开尘世的人,都觉得有趣的紧。她在心
底说着。

还真谢谢妳唷,巫婆大人。我没好气的回嘴。

我名为「朔」。

瞪了她一眼,倒是大吃一惊。他们这些神神道道的修行者不论古今中外,真名都
看守的死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告诉我。

林间熏风,珍重。她和唐晨和蔼的道别。却在心底对我说个不停。多爱惜妳那有
羽毛的伙伴吧。

她养的黑猫窜出来,蹲在旁边。

当天回程,意外的平安。我知道是因为有护卫的关系。


后来我跟朔成了不错的朋友。像我这种怪人,也只能对她吐苦水。如果不是她花
草茶和月长石支援,我恐怕没有命念完大学。

我终于有了勉强算是武器的武器。我不用再抛掷我的「健康」,改用晒过月亮的
月长石,效果差不多好,除了每打一弹我就心痛一下以外。虽说朔用很低廉的价
格卖给我,但我的消耗量真的很惊人,老大爷根本不会补助我,唐晨又没事就往
危险奔。

但她和荒厄相处的非常恶劣…应该说荒厄单方面的张牙舞爪。真正相处恶劣的是
荒厄和那只叫做「关海法」的黑猫,他们见面总是剑拔弩张。

「她一定别有居心!」荒厄气愤的大叫,「她一定是想把唐拐去吃干抹净,说不
定还上蒸笼…」

「妳瞧见她心底的看法唷?」我目不斜视的看著书。

荒厄愣了一下,恼羞起来,「那种莫名其妙的巫婆,鬼也看不穿她的心思!我不
管我不管!妳不准再去找她!哇呀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她气得乱拔羽毛,滚在地上大吵大闹。

翻了一页书,我连理都不想理她。

(巫婆完)

荒厄之八 鬼屋


大体上来说,唐晨是个谨慎的人。

虽然说一整个行李袋的护身符都挂上是不可能的任务,但他一定随身戴上一个,
而且非常本能的识货,总是戴最灵验的那几个。虽然说这等灵符总是挡灾之后就
香消玉殒,消耗得非常快,但看起来挡到学期末是有可能的。

书包永远有金刚经和圣经,初二十六必去跟土地公请安参拜,虽然被人看得有若
干怪癖,但他和煦如春风般的性情和「人正真好」的定律,让他的人缘极佳,颇
有破表的趋势。

我承认,的确他和我走得最近,但他跟其它女生感情也不错。而且他真是个实心
的好人,很早就坦承他高中就有女朋友,那个女孩上了清华,但他们还在交往中


或许是他这样坦白直接,我反而钦佩起来。人又不是石头,日久生情在所难免。
就算他无意,对方若是不小心动心了,这不罪过?他倒是直率,直接断了这种可
能,不像其它只想「朝下输出」的男生…

这年头连劈七八船都快成了家常便饭了,这样复古又实心的好人真的不多见了。

但总有想「死会活标」的人,真没办法。

我们这系是文组,女生多一些。这些男孩子里头,无疑唐晨是最耀眼的一个。虽
然大多数的人都拥有顽强的求生本能,不会把唐晨当交往对象,毕竟去古已远,
总有那种本能迟钝到接近无,越看越喜欢,决心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女生。

当中最积极的,是一个叫做「小恋」的女生。当然,这不是她真的名字。我这个
童年失欢的家伙,漫画看没几本,西游记红楼梦这种砸得死人的古典小说看得倒
不少,跟时代脱节的很厉害。

所以我压根就没搞懂又不写小说又不写诗的人干嘛给自己取个叫做「七濑恋」的
名字,还要大家都叫她「小恋」。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什么家族,同样都是
同学,为什么有人是妈妈有人是奶奶,为什么有人是宠物和主人。

这对我来说真是太苦恼了,复杂到红学族谱都比不上的亲属关系表,难为他们都
弄得明明白白,连我那几个神经超粗的室友都搞得懂。

难怪我人际关系这么差劲。我猜这跟逻辑学是有深重关系的,而我逻辑学得非常
糟糕。

「那是网络里头的昵称。」连荒厄都很瞧不起的说,「没见过妳这么不通气儿的
女孩儿!」

「网络?」我更茫然了,「网络不就是拿来查数据看小说吗?」

「…妳是哪个年代穿越过来的大学生啊?!」荒厄忍无可忍,「妳连打个BBS和
混个聊天室都不会吗?!网络游戏我就不指望妳了…连接龙都不会的家伙!」

…为什么我要跟陌生人隔个屏幕言不及义?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我不想理妳了!!」荒厄对我暴吼,「我还不如去看电视呢!」说着她就冲出
去了。

…被自己的式神放弃到这种地步,我该不该悲伤一下?

咳,离题太远了。

总之,小恋对唐晨很有意,难免对我就有点戒心。可能是唐晨跟我讲话都是客客
气气、正正经经的,也可能是我实在太不起眼,为人怪诞到顶港有名声、下港有
出名,所以很快就不把我当作假想敌,把唐晨拖到他们的小圈圈里头。

他们那个小圈圈,都是俊男美女的组合,最大的兴趣就是唱歌。我被唐晨硬抓去
两次,虽然我畏惧那种封闭又热烈的地方,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那群歌声真是
不错,长得又赏心悦目,真是上帝的宠儿。

但我跟他们压根不对盘。他们的小圈圈容不得我这颗砂砾,我也不指望去了那边
能够成珍珠。

我会对唐晨这样关心,除了老大爷的委托,实在是不忍心这样的好人被宿命吞噬
。唱歌是不错的嗜好呀,就是伤荷包了点。既然唐晨花得起,山路虽然凶了些,
他身上那些灵符也不是吃素的,重要的是…

唱歌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我心安理得的过我难得安静的校园生活,反正他晚上出门顶多就是KTV,一个
学期又不会有两次夜教。

但我错了。

所谓民意如流水,大学生的嗜好也是如此。不知道为什么,校园突然刮起一阵灵
异风,谈鬼说异的风气大盛。

这本来没什么,但谈久了,自然就想来点亲身体验。

(是说他们住在这鬼地方,还觉得体验不够多?)

小恋他们那团人,开始流行夜游。

夜游就夜游吧。这儿我们住熟了,荒厄在这边也真的立了威,她爱死了唐晨,我
都快搞不清楚荒厄的主人是谁了…整天跟着唐晨进进出出。

有荒厄跟着,还能出什么事情呢?

但在学期即将结束,天气冷到我裹着棉被、吸着鼻子看镜花缘的时候,荒厄突然
羽毛凌乱的摔在我床上。

她一身尘和土,拼命对我尖叫。情绪激动到我居然无法理解她的意思。

「…妳镇静一点好不好?」我瞪着她,突然感觉得非常不妙。「唐晨出事了?」

她这才哭出来,拼命点头,「那屋子我进不去!有符…」

「屋子?」我问。

她显现了一栋破败阴沈,大门还被木板钉起来的屋子。

这屋子…还真眼熟哪…

这不是镇上最有名的鬼屋吗?!

我张着嘴,愣了两秒左右。赶紧踢开棉被,拖着外套就往外跑,根本忘记我穿着
睡衣。

等我发动机车,才发现我身上的睡衣。人命关天,谁理睡不睡衣呢?冷得要命,
我却在冒汗。

老大爷说得没错,他管的山,是没有厉鬼的。但山脚下的小镇,就不是他的管区
了。

他喝了我不知道多少生活费,很慈悲的提醒我,小镇有个大门钉起来的凶宅,不
是玩耍的好地方。

「小镇的管区管不动,连城隍爷都没办法。顶多将那群不受教的东西拘在里头。
」老大爷殷殷告诫,「就算活着不耐烦,也别往那儿走!这年头年轻人是怎么回
事呢?一个个慷慨赴义…」

老大爷虽然有点暴躁,但说一是一。让他这么慎重警告,绝对不会是什么善地。
我只远远的看过几眼,连靠近都不敢。

这些人…好日子不过,干什么去慷慨赴义呢?这可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
烦?

越想越气,别的人不长眼便罢,唐晨跟人淌什么浑水?吃过苦头的人,跟人瞎起
什么哄?!

或许是我太气了,连荒厄都说我杀气腾腾,以往老爱捉弄我,随便乱搭便车的原
居民,逃得无影无踪,异常顺利的直抵鬼屋之前。


这栋鬼屋的历史,我是听说过的。(虽然是听死人说的)

这户的男主人用了一辈子的积蓄买了地皮、盖了房子。但盖好搬进去住没多久,
才发现丈量有误,侵占了另一个地主大约十坪的土地。原本要买下来,那个地主
狮子大开口,要不就要他拆房子还地。

两家争吵得厉害,闹到法院去,还在争讼,那个地主有点背景,天天有流氓去找
碴,闹得男主人精神衰弱。结果法院判下来,要他归还土地。

原本就精神衰弱的男主人一时发了疯,在厨房砍死了太太,上楼掐死了两个睡梦
中的小孩,在三楼的公妈牌位前,上吊了。

为了一块十坪的土地,害得人家家破人亡。那地主恶人胆壮,执意要拆屋还地。
机械才到门口就失灵,工人还没开工就闹了场食物中毒,接二连三,事故层出不
穷。那个地主还没五十呢,事隔不到半年就中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拖了十几
年才死。

后来没人敢住那屋子,也没人敢拆。只能把大门用木板钉起来,就成了小镇有名
的鬼屋。


现在我就站在这个鬼屋的前面。大门钉着的木板已经被拆了下来,半开半掩的。
荒厄说什么也进不去,我也不太想进去。

站在门口喊了两声,没半个应声。

我心底沉重,荒厄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若是唐晨被人吃了,我的面子要摆哪
呢?」她呜咽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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