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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鹰扬天下-第42部分

小说: 鹰扬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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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道:“你走是不走?”

莲花含泪道:“奶奶,您一定要走,可不要骗我呀!”

老夫人扶摸着她的头,喃喃地道:“孩子,快走吧!时间不多了,我一定会走的……”老夫人嗓音哽哑,这使莲花十分难过,刚进来时由于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非但对奶奶不关心,甚至还有点厌恶呢!

这工夫她又要告诉奶奶有关她的身世,忽然有个淡淡的影子泻了进来,向老夫人兜头一揖,道:“老奶奶,晚辈先把嫂嫂送出去,不能多谈……”

老夫人挥挥手,道:“好自为之,快走!”

莲花心头大震,她当然知道高凌宇只有一个弟弟,那就是在阉党余孽手中作人质的高凌云,而此人已是声名狼藉借,数典忘祖,救人的怎会是他?但听此人的称呼,叫她嫂嫂,那就不会错了。心头既羞又喜,但又惟悯不已,因为她并不是高凌宇的妻子,这“嫂嫂”之名,她如何承受?

此人低声道:“嫂嫂快走!如那老贼来了,一切计划都成泡影了……”

莲花依依不舍,热泪盈眶,老夫人走近,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莲花更是心头大震,难怪这老贼如此厉害了。

和老奶奶在这种地方相遇,大半时问未能克尽孝道,莲花内心愧疚,但此刻不走万一迟了,要连累很多人的,正要跪下向奶奶告别,发现老夫人已到内间去。

脱出牢笼,来到东侧墙外。以“雪山豹子”祁丰为首,一共是九个,一字排开,似在等候他们。

原来高凌云买通一个内奸,盗取了祁丰的牢门钥匙,且趁大多数人都在沉睡的傍亮时刻打开铁栏救人的。看守的两个汉子被点了死穴。

只是死人倒下时仍然弄出了声音,被一个起身小解的护院看到。急忙报告了祁丰。而待祁丰集合了所有的人手,高凌云和莲花已脱困还未离开此宅,他们才在外面拦住。

高凌云在莲花耳边低声道:“大嫂,呆会我牵制住所有的人你要先走,到莫愁湖南畔醉仙居酒铺去找梁掌柜的,他会收留你,而大哥也会尽快去找你的。”

莲花道:“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吗?”

高凌云道:“大嫂放心,我有十成十的把握,快走!”

莲花低声道:“我走了!请保重……”

莲花一走,祁丰和三个身手较高的向莲花疾扑包抄,莲花早已有备,犀角鞭已叠握在手中,“唰”地扫地,如棍似枪,眨眼就到了祁丰面前。

祁丰被老贼选为在此看守人质的头头,一是由于他手底下不含糊,二是此人很忠,跟定一个人从不三心二意。

祁丰在扑击中闪过这一鞭是十分难得的,这就是真功夫,而莲花暗暗点头之余,运劲横扫另外三个,这三人却没有这么③üww。сōm快的应变能力,因为他们也是向上扑来,又未想到对方变招如此之快。“呛呛”两声,其中二人的刀已被卷飞了。

而扑上来的高凌云绝不留情,刀芒划了个半圈,三个之二肚子被横切开,另一个的肋骨由左下而右上,被切断了八九根。

他的打算是一口不留,不使这儿的一切泄漏出去。

由于高凌云是以花布包住头脸,身上是劲装,用的却是一般的单刀,就连腿上,也扎有倒赶千层浪裹腿,这种打扮有点乡土味儿,颇似镖行的趟子手或低级护院,高手是不着兴这种打扮的。

而祁丰一拦宫莲花,闪电扫来一刀,祁丰的鸭嘴双枪本想一格一攻,哪知刀是凡铁,功力可不凡,这支枪被刀一砸,虎口裂痛差点脱手,不由一惊。

这工夫莲花已上了屋面,有两个跃到屋帘附近,被她的犀角鞭扫了下来。正好高凌云看到,头都未回,刀自身后一撩,传来两声惨嗥。

一会工夫,九个已去其四,而且大多伤重无救。

祁丰本来还看不出此人是谁,一看这凌厉而狠辣的刀法及杀法,立刻森厉地一笑,道:“你以为全身包扎得密不通风,爷们就认不出你是谁了?”

祁丰右眉被削去,迄今未愈。

高凌云只发出一阵怪笑而不说话。

祁丰道:“你不是高凌宇,可能就是高凌云。”他以为如果是高凌宇,他不会遮面也不会不用他自己的称手兵刃。高凌云的刀法称为“轮回刀”,刀也叫轮回刀。自然不敢用他的刀,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看来是高凌云的成份较大。道:“你有没有想到,老爷子饶过哪一个倒戈相向的叛贼?”

仰天放纵地一笑,笑声末毕,疾如电闪,刀如怒瀑斜扫而下,又是两声惨嗥,另外两个护院尚未抡起兵刃招架,一个的头已消失了三分之一,另一个腰部被切入一尺多深。

九个已去其六,祁丰素知马公于心狠手辣,此刻更确定此人正是马公子了。祁丰切齿道:“马凌云,我不妨告诉你,你逃不过老爷子的手心,妈的!原来你是个最会装坏扮傻的家伙……”高凌云道:“怎见得?”

祁丰道:“你作了马大人的义子,俯首贴耳,摇尾乞怜,而且伪装仗势玩弄妇女,敛聚无算,谁都以为你已迷恋权势,早已忘了父仇家恨……”

高凌云道:“你全说对了!可惜这种事后的小聪明无补于事,今夜所有的人,都要垫底充数……”

哗啸的刀浪滚向祁丰,双枪一接,立被森寒的刀罡逼退了两步,但他沉声道:“你们还不快去禀报老爷于……”

高凌云立刻扑向正要离开现场的两人,祁丰凌空扑到,本想落在二人与高凌云之间,但这一手已在高凌云的预料之中,在他尚未落下之前,高凌云焰起六七尺高,一个“乾天登”凌空一击瞬间抖出三刀。

这三刀如被点中就会有九个洞,祁丰惊出一身冷汗,全力打千斤坠,接着又是燕青十八滚。然而,高凌云的真正目标是最后两个喽罗。

这两个在七八步外止步观看,他们实在不舍得放弃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搏杀,待刀芒爆显眼前时,连呼叫都来不及,他们唯一的感觉是太快、太诡谲,简直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一刀点中了其中一个大汉的心窝,另一个是借下泻之势,以左掌按在那汉子头顶上扭了三匝,颈骨粉碎,皮肉靡烂,七窍鲜血喷溅。

凡是高凌云不以利落的手法杀死的护院,都是他早已注意到,鱼肉乡里,无恶不作的败类。

九个人中的八个前后不过两盏茶工夫,全被搏倒,尽管还有二三人还在挣扎,看来也不过是熬一点时间罢了!

祁丰有点怒极而口吃地道:“入你姐!你……你这么毒……这么绝!看老……老爷子会怎么零碎收拾你!”

高凌云道:“什么老爷子?他简直是个老混蛋!老杂碎!别再提这老来变节、卑鄙下三滥的老东西哩!”

祁丰吼叫着扑上,没有人敢以这葬话骂过老爷子,他简直不敢听。鸭嘴双枪贯注了全部的内力,“嗡嗡”响起,显示他愿为老杂碎垫背效死。

可是“轮回刀法”是刀法中的数绝之一,每每眼看攻入了刀芒空隙之中,却始终伤不了对方。而往往在这情况下会进入陷阱,那空隙原来是个陷阱。

鸭嘴枪跟他出生入死,浴血搏杀场面不下百次,经验的累积告诉他,他“雪山豹子”仍然差上一大截,现在是如何多拖点时间以待奥援!

他知道老爷子很重视老虔婆和铁梅心这两个人质,所以往往深夜前来查班,看看守夜的人有没有偷懒?

现在东方已显曙光,他估计再拖上一会可能有救。他想的和高凌云想的一样,一个是期待奥援,一个是速战速决以免面对奥援。

高凌云道:“祁丰,跟我一道走吧!我就是留你一条活口,老杂碎丢了重要人质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祁丰道:“高凌云,我死了你也不会逍遥太久的。”

“轮回刀”作了直截了当的答复,刀身往他右手的鸭嘴枪上一贴,就再也无法挣脱,另一枪攻击高凌云的中盘时,被他用脚拨开。

双方都在尽全力达成自己的使命,祁丰较上了劲,玩命可以,可不能让对方太轻松。这个被老贼看上的大贼,的确不是好摆弄的,绝招一出,要名不要命,“唰唰”两声,双枪在高凌云的左肩及右手腕上划了两道口子。但那凡铁施出的“轮回刀法”,却是后来居上,在祁丰的肚子上划了一个窟窿……

鹰扬天下……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吴大舌头往内院走,柳怡斋在院内一拦道:“啥事?”

吴大舌头甜着脸道:“柳……柳爷,有贵客要见马公子!”

柳怡斋道:“什么贵客?公子正在午睡,恐怕不会见客的。娘的!公子每天必须午睡,你又不是不知道。”

哈着腰笑笑,吴大舌头道:“柳爷,这个……在下也知道,只是这位贵客不一样,就是那位老爷子嘛!”

柳怡斋微悍,面色一整道:“娘的!是老爷子为什么不早说?差劲!在这里候着,老爷子在哪里?”

吴大舌头道:“花厅中。”

柳怡斋入内通报,吴大舌头低声道:“娘的!我是差劲,哪有你这个吃红肉拉白尿的畜生管用哪!”

当马公子在花厅中见到了老爷子时,所有的人都奉命回避了,就连柳恰斋也不例外。一方面是老爷子不愿见太多的下人,另一方面马公子也不愿使二人谈话被下人们听到。

马公子神采飞扬地道:“老爷子来得正好,朋友送来两只山鸡和一只漳子,我要陪老爷子喝几杯。”

淡淡地一笑,目光在马公于的左肩及右腕上瞄子一下,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老夫的口福真不错。如果有好酒配搭上,那就……”

马公子道:“这个不必操心,这儿有八九种宇内佳酿,如绍兴、花雕、太雕、女儿红、茅台、汾酒、绿豆烧、莲花白,以及风翔酒等等。老爷子一向偏爱烈酒,这儿还有二锅头和白干哪!”

老爷子红红的脸笑起来予人好感,有人说红脸代表忠,这一点是否值得商榷呢?老爷子道:“公子,酒虫淡出喉头,老夫只有往你说儿跑,一来可以品尝名酒,二来也有一事相求……”

马公子抚掌道:“和老爷子共饮,向来获益非浅,总感觉身价也不同了!说句戏谑的话,正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了光哩!”

老爷子道:“公子客气,倒是老夫和你相聚,总会感染一些豪迈、乐观情绪,在心情上顿觉年轻了许多。”

马公子道:“老爷子刚刚说有事相求,这未免太见外了吧2您是义父身边的上宾,只要您有所需索,这边有的或者我能作的,一定尽力而为。”

老爷子“嘎嘎”笑道:“公子,到你这儿来,老夫就有落实的感受。是这样的,老夫一向在南方活动,也甚少在北方过冬,没想到金陵也这么冷,我的部下认识一位专门缝制皮毛袍裘的名师傅,要我找一件名贵皮件,要为我做件狐裘。一时也无处可找,听说附近山区近来有只刁狐时有出没,色已灰白,俗语说:千年黑万年白,这东西的年纪虽然不太大,却已有点道行了!公子既然认识猎户,就拜托公子转请猎户,把那头狡狐猎到,做件皮裘如何?”

说完有意无意地对马公子露齿而笑。

这弦外之音自然瞒不了马公子,也蕴含无限的杀机。马公子神采飞扬地道:“有这么回事儿?依在下猜想,那必是一头狡猾无比的老狐狸了?”

针锋相对,礼尚往来,马公子立刻回敬过去,所谓“老狐狸”当然是影射这老贼了。

老爷子道:“是啊!狐狸到了这火候,自然是返老还童,分不出老少了!”

马公子道:“既然有这么一头老狐,而老爷子又极欲得之而甘心,在下就去关照那些猎户随时注意,捉到必有重赏。”

老爷子道:“当然,谁能捉到那狡狐,赏格是十分惊人的。磕!公子的右手腕怎么啦?受了伤吧?”

马公子道:“说来可笑,酒后发狂,想练链子渠,不小心割破了点皮……”

老爷子道:“这不对吧?我看公子的左臂动作不灵活,八成也受了伤,果真是练链子渠,可不要再练了,那玩艺不好练,弄不好就会伤到自己的。让我看看,老夫对医疗外伤有独到的方法。”

马公子道:“多谢老爷子关切,一点皮肉之伤,何劳老爷子动手?”

“不……不,还是让我看看吧!老夫对这方面确有独到之处,来,先把肩衣褪下来我看看……”

马公子内心冷冷一笑,心想:反正现场上没有一个活口,你看了又如何?立即褪下上衣露出肩伤。

老爷子揭开贴创口的膏药看了一下,道:“公子,你这就不够尊老敬贤罗……”

马公子道:“老爷子是说……”

老爷子再看看他右腕上的创口,道:“公子,老夫已过耳顺之年,身经干余战,当年未成气候之前,全身也负创七八十次。由负创的创口来判断是什么兵刃所伤?可以说八九不离十儿……”

马公子心头一跳,道:“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正是说明经验比学问更重要……”

老爷子道:“这就对了!我说马公子,你可真会和老夫开玩笑,这两处创口,绝不是链子渠所伤,也不是刀伤。”

马公子心头一紧,笑道:“愿闻老爷子高见。”

老爷子道:“公子可别以为老夫是野人献曝,刻意卖弄。矛长丈八为渠,可见槊即长矛而矛尖长而呈螺旋状,锋锐无比,被刺中的创口深且内窄外宽。如被刀扫中,其创口梗窄而长……”

马公子道:“依老爷子的经验,这不是槊伤的是什么兵刃伤的?”

老爷子端看一会,道:“这伤口不太深,但创口裂得宽阔,可见这兵刃不太尖利而且颇厚。老夫敢说。这是伤在鸭嘴枪之下……”

四日一接,马公子的心弦像被大力拨了一下,但他大笑道:“老爷子,这次你可是看走眼哩!这的确是链子渠所伤的。”

老爷子打着哈哈,道:“公子,也许是老夫走了眼,算了!关于猎狐的事,你关照猎户一声,猎到必有重赏,而重赏之下也必有勇夫,想那狡狐是跑不掉的。”

马公子道:“老爷子交待的事,在下一定关照猎户加紧围捕,只伯那头老狐老奸巨滑,不会入网。老爷子,我这就交待厨房准备,咱们痛饮一番。”

老爷子道:“改日叨扰吧!老夫有点事要办……”

醉仙居是个糟坊,也就是酿酒的老铺子,但也有炫/书/网/个零售自产老酒的馆子,兼营饮食小炒,由于这糟坊的老掌柜梁培京去年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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