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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仙路烟尘-第21部分

小说: 仙路烟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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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儿,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这位面目狰狞的江湖汉子,将这句话声情并茂的说完,便留心观察众人的反应——只可惜,花厅内还是颇为嘈杂,眼前这乐池里的少年,反应也似乎并不是很大。顿时,他便觉得好生尴尬。

幸好,他的两位兄弟察觉到他的窘境,赶紧凑趣的怪叫:

“大哥!亮出你的名号,怕那小子不被吓趴下!”

“嗯!老子便是那名震江淮的、霹雳惊魂手——南、宫、无、恙!”

“啊?”

一听这个吓人的名号,醒言心里倒是“咯噔”一下,心道:

“坏了!看来惹上个极厉害的武林高手了!今个儿自己怎这么倒霉!这笛子……还是算了吧,好歹它只是身外之物,还是保住小命要紧;想来那云中君知道情由,也不会如何怪罪。”

正待醒言准备服软,和这位惊魂手南宫先生就笛子的价格好好商量;谁成想这南宫大侠却是个急性子,见醒言软乎乎只不搭话,便是火冒三丈;兼之看这少年温厚纯良的样子,凭自己这份功力,要将他手中的笛儿夺来,却还不是三个指头捏田螺——手到擒来?!

于是,只见那南宫无恙二话不说,揉身而上,出手如电,直奔醒言扑来——左手握拳朝醒言胸前猛击而去,便是要推开少年;右手则五指蜷曲,形如鹰爪,要待去夺少年手中玉笛。其动作一气呵成,兔起鹘落间果然是迅如雷霆。

见这势若奔雷的架势,看来这位南宫好汉,确非浪得虚名,手底下还真有不凡的功夫。见此情形,在场人众无论内行外行,皆是暗暗心惊,都道那倔强少年,这回不免要吃上一番大苦头;而花月楼与醒言交好的一些下人,更是心急如焚!

而此时那位被攻击的倒霉蛋,心下也是懊恼之极。醒言心说这位好汉怎恁地心急,咋不待他开口便来动手。看这威猛的架势,要是被他挨上一下,恐怕这跤要跌得不轻。不说那买药钱花费不少,说不定还会耽搁自个儿上工。于是,在电光石火间转过这些念头后,醒言便决定先拼力挡上一挡,等避过这个势头,再有话好好说。

慑于“霹雳惊魂手”这名头,醒言不敢怠慢,赶紧将玉笛迅速往旁边雕花凳上一搁,然后聚起全身十足的气力,握紧双拳,准备死力抵挡住这一遭攻击——

幸运的是,眼前这位高手,似乎比上次那榆木凳妖的速度还要慢上不少,让醒言颇觉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摆好架势——转眼只听“嘭”一声巨响,两人的拳掌终于对到了一起!

……

“哗啦咣啷!”

果不其然,与众人料想的一样,在烛盏灯光的映照下,两人刚一交接,那少年的身影便被击飞出去!

只是……怎么那被击倒的少年没朝后跌跤,倒反而朝对面飞去?而那两位正自大声叫好的闹事汉子,见此情景也不禁愕然,叫好声音也顿时小了下去。

稍停了一下,大夥儿终于惊讶的发现,原来刚才那位倒飞出去好远、一路撞飞不少凳椅碗碟的身影,却原来是先前那位气势汹汹的霹雳惊魂手南宫老兄!而那位少年,却只是朝后小小退了两步,却是安然无恙。一时间,众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而此时,醒言自己也觉着莫名其妙,站在那里一脸茫然;但这茫然落在旁人眼里,现在却显得格外的莫测高深……

既然少年安然无恙,那这位一路摔跌的“南宫无恙”兄,便真个有恙了。只见他挣扎着扶着旁边的桌脚爬起来,满嘴流血,眼见是受伤了。他的两位兄弟心惊胆战之余,赶紧跑上去,扶住他们的大哥,关切的问他哪儿受伤了。这位惊魂手南宫好汉,便一边张开嘴巴给他俩兄弟看,一边唇齿漏风的说道:

“么(没)丝(事)!就牙丝(齿)磕掉两颗……阿哟~”

原来,幸好他皮糙肉厚,刚才在一路凶险无比的磕碰中,只掉落门牙两个。

要知道在当时,极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掉落了牙齿,都要用红布囊包好,或悬于轩榻,或随身携带,丝毫马虎不得;因此一听大哥门牙掉了两颗,这两兄弟立即着了忙,赶紧分头往左近仔细寻找。只是,二人左寻右觅,拢共却只能找到一颗。两位好兄弟再三寻觅无果,只好很抱歉的跟大哥说自己无能。他们的南宫大哥也很通情达理,没有怪罪;只听他口角漏风的说道:

“还有一颗,甭找了,大哥一时着忙,刚才不防吞落肚里了……”

“啊?那就好,没丢!”

只不过,这俩难兄难弟,见大哥丢了如此场子,此刻却半字不敢提起助拳报仇。一想到刚才那番狼狈,三人便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没半点开始的威风。

之后,有关南宫好汉一行三人的两席花酒,以及这番不愉快导致的有关设施损坏,这些消费、赔偿费用的交涉洽谈,双方都在非常友好的气氛下进行。由于三人身上的银钱总共加起来也不够赔偿,霹雳惊魂手南宫兄,便很豪爽的自告奋勇去花月楼厨房洗碗三天。而他的两位好兄弟,也充分表现出有难同当的江湖义气,坚持要和大哥同甘共苦,一起洗碗,直感动得南宫老兄差点没热泪盈眶,连道“好兄弟!好兄弟!”

于是,这三位讲义气的好汉,总共只要洗碗一天,便可消弭与花月楼的一切不愉快。

很快,花月楼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酒照喝,舞照跳,情照调,转眼又是一派风花雪月的气象。

只是,此时的少年醒言,却觉着很有些不自在。他感觉到旁边这些平日的熟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太一样,说话的声音也都轻柔了许多,弄得他倒有些不适应。

不过,让醒言感到高兴的是,花月楼的老板娘夏姨,当场宣布,鉴于他今晚的优秀表现,她将另聘他为花月楼的护院——

呵~这样便可以领双份工钱啦!

正当醒言兴高采烈,却忽听得旁边有一人冷冷的说道:

“哼!原来也是个好勇斗狠之徒!”

第十一章 乱红深处有奇缘

且说那少年醒言,正碰上平生少有的几次扬眉吐气,正自洋洋得意,却不防旁边突然一声冷嘲热讽,一时间不免颇为扫兴。

醒言闻言转过头去,要看看是哪位恁地煞风景。这一瞧不要紧,醒言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在他身旁不远处,正立着一位宽袍大袖的俊俏少年。

这少年丰姿玉貌,生得格外的俊美:星目秀眉,面如冠玉,若施雪粉。长身玉立在那里,醒言只觉得这少年身遭便似有明烛相照,看在眼里竟有熠熠生辉之感。

“好一位翩翩浊世之佳公子!”

怔仲半晌,醒言才缓过神来。揉了揉眼睛,才想起眼前这位美少年,方才似乎对自己很是不满;于是便陪着小心问道:

“这位公子,不知小的适才是否有唐突阁下之处?若小的刚才有啥不小心的地方,还请公子见谅!”

这“公子”的称呼,醒言心里还是略微斟酌了一下的。若称惯常所讲的“大爷”,显是有些亵渎了这位丰神如玉的少年;若叫“兄台”,则似有些自抬身份。慑于少年的灼灼容光,有点自惭形秽的少年,只觉得这称呼万万的不妥。最后,还是觉得称他作“公子”比较妥帖些。

“哼!”

谁想,醒言谦恭的问询,却只换得这位公子一声冷哼。看来,醒言这位刚刚被夏姨表扬的优秀乐工,似曾将眼前这位公子怠慢得不轻。

只是,身为当事人的醒言,却真个是一头雾水。毕竟在刚才那无恙兄的“门牙”事件中,自己只是奋起反抗无礼要求的受害者而已。若与此事无涉,则更想不出自己对这位公子有何唐突之处——说实在的,这么俊俏的公子,自己还是头一回瞧见呢!

见醒言满腹狐疑还想询问,那年轻公子倒是不耐烦了,把手一摆:

“你这小厮,且不和你多说;今日大爷只是来听曲儿,不多与你计较!”

虽然还是莫名其妙,但既然顾客不想多说,醒言也乐得装作糊涂,决不会去打破沙锅问到底,自触霉头。只是……这位公子脆生生的声音,自个儿咋觉着有些耳熟呢?

撇开隐隐的一丝疑虑不提,醒言开始熟稔的请这位俊俏公子点曲儿,终于开始今天的正经工作。

只不过,这演着演着,醒言却觉着有些不对劲起来:

原来这少年,听完一曲又一曲,不仅半分赏钱也无,这一路听下来竟好似毫无叫姑娘的意思。

要知道,这花月楼可不比乐坊,这听听曲儿、奏奏乐儿,只是约略来烘托一下气氛的余兴节目;这最后的正角儿,还得落到花月楼诸位如花似月的姊妹身上去,那才是这“花月楼”的正道儿。若要正经听曲儿,客人可以去“珑乐坊”啊,那里才是正场。

于是,这壁厢是兴致勃勃,点曲儿手不停歇;那壁厢,却苦了那些个在一旁苦等的姊妹们。这些姑娘皆是贪那少年美貌,拼着其他生意不做,也要抻长了脖子在那儿傻等,直等得脖儿是酸了又酸,脸上的笑容是换了又换,简直便快挤不出些笑意儿来了!

且不提旁边的姑娘们焦急,对于醒言而言,几支曲儿下来,他更觉着今晚这位公子有些不对劲儿。看起来,这位翩翩公子应是家学深厚,看他点曲儿的架势,显是对这宫商徵羽之道颇有研究。只可惜,这位点曲儿不嫌累的美少年,其深厚的乐理造诣对醒言所在的这小小乐班儿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刚听罢清新绵邈的仙吕宫唱,接下来却点健捷激袅的双调唱。正自沉浸于余韵当中爽朗自得的全体人员,不得不迅速调整情绪,进入苦大仇深的状态;而一曲高平调儿演罢,敬业的唱曲儿姑娘和乐工们正在欢欣鼓舞——这些快乐的人们绝不会想到,接下来他们便要成为凄怆怨慕商调唱的主角!更可气的是,一阵忙乱后全班调和好了管儿弦儿,成功演奏一曲轻快亮丽的中吕调儿『般涉哨遍』,可等到下一曲儿,却不得不又是一阵子忙活,搬码儿转调,转去风马牛不相及的黄钟调儿『古水仙子』!

而更要命的是,醒言所在的这花月楼的乐班儿,本来熟稔的便只是些个明快浮华的小曲,突然要他们奏这些生僻调儿,自然是左支右绌,苦不堪言。这一番折腾下来,不仅乐班儿众人汗水淋漓,叫苦不迭,就连那在一旁苦等的痴情姊妹们,却也差点化成望夫石!

再说少年张醒言,有了这位公子前面那番话,再看看他眼前这一番做作,满头大汗之余心里终于回过味儿来:

这位仁兄,不是变着法儿在戏弄人嘛!看来自……己以前不知不觉中,真将这位兄台得罪得不轻!……等等,一想到“以前”这俩字,再仔细瞅瞅眼前这位公子的长相模样,一直糊里糊涂的少年终于(炫)恍(书)然(网)大悟,立时想明白为啥一开始便觉着这公子声音耳熟。原来眼前这位翩翩“佳公子”,却正是自己那晚在鄱阳湖边吹笛时,不知从哪儿跳出来不分青红皂白便指他为“偷笛贼”的少女。虽然那晚溜得仓促,但在那不算晦暗的月亮清光里,醒言还是依稀瞧见到少女的模样,后来她这模样,更是反复出现在自己少有的几次噩梦中!

这当儿两下一比照,醒言越看越像,看出眼前这位嘴角含嘲的美貌公子,活脱脱便是那晚鄱阳湖边的蛮缠少女!

认真说起来,这位少女来历委实不凡,在她所在亲族中身份甚是尊贵。在她族中,这少女一向被唤作“灵漪儿”;这“雪笛灵漪”之誉,可谓是江海闻名。现在失去这支“神雪”玉笛,叫她如何不急?

初时,一见自己心爱的笛儿出现在醒言手中,灵漪儿只以为是醒言这惫懒少年偷走了自己的雪笛。可那晚被这滑溜少年逃掉,再静下心来想一想,却觉着此事又有诸多不通之处。

愤懑的少女,再想及这些天爷爷对自己是有求必应,问起那失笛一事,却只推耳聋。看这情状,十有八九这失笛事儿,又得着落在自己这位行事没个常理的爷爷身上!

只是,生性活泼的少女灵漪儿,所居之处虽然不凡,但对于少年人而言却有些沉闷,尤其少有敢和她嘻笑怒骂的同龄人。这下好不容易找着因头,遇见醒言这“刁猾”少年,少女如何肯轻易放过!灵漪儿现在一心只寻思着:

“碰见笛子的事儿先不告诉爷爷。等我凭着自己的智谋将这笛儿取回,再审得这讨厌少年亲口承认笛儿是爷爷偷偷送他,那时候才叫有趣!”

一想到自己那惯熟装聋作哑的爷爷,将来被自己人赃并获的尴尬模样,少女便忍不住要笑出声儿来!只是,眼前这可怜的少年却哪里知晓这些情由,只是一门心思的琢磨着,该怎么办才能摆脱眼前这刁蛮女娃的歪缠。偷眼环顾了一下四方,醒言见大多是自己人,不免便宽心了许多,胆气也壮了起来。眼角的余光偶尔扫过一处,醒言心中一喜:

“有了!”

且说少年醒言瞧出那位俊俏“公子”的真面貌,正自心怀鬼胎踌躇无措之时,眼角却正巧扫到一旁还在扶着腰儿撑着脖子傻等的一众姑娘们。看起来,现在他和她们倒是有些同病相怜。

瞧见她们,醒言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暗忖道:

“好你个女娃儿,忒个不良,乔装打扮只管来折腾我!若是再这样点奏下去,不单我自个儿吃不消,也会因我拖累了旁人。嗯,你这女娃会使这招‘改头换面’,我也就来个‘驱虎吞狼’!”

也不管比喻恰不恰当,反正醒言心中是打定主意,不管如何,今日定要将这位前来寻衅的蛮缠女娃挤兑走;否则,今晚大伙儿都非给累趴下不可!

“我说这位大爷——”

正当灵漪儿兴致勃勃又点了一首恐怕声能裂帛的“无射调”时,醒言便再也按耐不住,终于出言开始实施他的驱逐大计!

只见他将手中的玉笛“神雪”稳妥的插入腰间,然后对眼前这位冒牌“公子”说道:

“依小的看,这位爷已听了这许多曲儿,想必也有些倦了吧?”

确切的说,是这醒言在内的花月楼诸人倦了;眼前这位灵漪儿“公子”,显然神采奕奕兴致勃勃。不过醒言哪管这么多,只管继续往下说道:

“禀这位爷,小的和众伙伴们这些曲儿,奏得实在是粗鄙不堪,再听下去恐怕便污了公子您耳目!公子您请往左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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