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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灵武司兵器簿-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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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对方,是……副市长的人……你,斗不过的……躲吧。……奶奶,希望你……好好活著。”

北宸还在哭泣著,一只手按在向芝嫣那淌血的伤口上,像是想要捂住那不停留下来的血一样。

“你要变强──不要、像奶奶这样……成为心爱之人受苦的累赘。”

“奶奶才不是……不是累赘啊!!奶奶不要离开我──我只剩你了啊……!奶奶,我都还没有十倍还你的恩,你还没有享福──”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连著重复了三遍那饱含了感情的话语,向芝嫣在救护车的声音在远方慢慢出现的时候断了气,任由北宸怎麽哭号,怎麽摇她的肩膀,她的眼睛也再睁不开了。

十天之後,北宸拿著向芝嫣的遗产辍学离开了T市。

而雷狄斯得知这一消息赶到北宸的住处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他的手机里只有一条北宸发来的短信,短信只有短短两个字。

“再见。”

第二十八章 以向北宸之名(下)

“该死!!”

看到向芝嫣死去的那一幕,向影和西风一个一拳砸去了光子屏幕,一个重重捶了一下操作台。

这是他们从未看过的北宸的一面。

像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眼中满是凄凉和绝望──在遇到北宸之後,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孩这样。

不。……向影见过类似的情形,虽然只有短短地几秒。

那是他临死时,北宸面如死灰的模样。

可那种宛如全世界在慢慢崩塌的悲凉而空洞的眼神,无论看几次,都无法习惯的吧。

难怪当初在拉夏森林,北宸会对那个前来求救的夏莉这麽敏感,一下子就揭发了她的本来面目──因为她的眉宇间的神态,和金茗晶很像;

难怪当初得知自己是巫女时,她会如此地伤心并执意回去──经历过奶奶的死,她已经不希望有任何的可能,让自己的亲友遭受危 3ǔωω。cōm险了吧;

难怪当初遇到雷狄斯时,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像是被揭开了血淋淋的伤疤;

难怪,她会在劝解凌霜时,反复强调她是个普通人──确实,在离开T市独立生存的一年里,她确实光是为了维持生计就身心疲倦了;

难怪当初中催情药时,她会如此坚定地让亚加德和阿特拉斯为她制作情欲抑制剂──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绝对不想向著给她如此屈辱的记忆的物体屈服的吧。

是啊,也正是因为此──

她在活跃开朗的同时,总是留存著几分理性,在温和善良的同时却又保持著谨慎,偶尔,也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见冷漠和狠绝。

她按照奶奶向芝嫣说的,成了一个努力的、豁达的、能让自己快乐人,在独自一人的陌生的环境下,将悲伤封存进记忆中,依旧笑著面对世界,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为自己,为夥伴打拼更好的生存环境。

也因为向芝嫣的话,所以她从来没有向别人示弱求助过,她要求的,永远都是自己。

因为她“要变强,不能成为让亲友受苦的累赘”。

向影和西风後知後觉地发现──就算有这麽多人在她身边为她分担那巨大的重责,但她真正卸下的包袱,又有多少?压在她心底的,他们所不知道的,她默默背负起来,承受著的,又还有多少?

向影和西风,神色复杂地对看了一眼。

他们现在开始担心北宸的意识状态了──因为她现在有可能因为潘多拉之匣的力量,陷入了被强化的记忆迷雾之中。

虽然她的记忆中也有和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但来塞那加德毕竟只有三年,而之前的十八年──有太多事。这些事,她或许从来没有说过,但那并不代表,她已经将它们忘记了啊。

而只有早已通过伪壳将这些看过一次的亚加德,面无表情地凝视著荧光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拜托了,辜银岳阁下……双子兄……还有亚晔前辈……”

向影捂著嘴轻喃起来。

“请……一定,把主人,好好地带回来啊。”

与此同时,辜银岳、黑祸、素劫、亚晔,此刻正在面对著他们没有想到的凄惨景象。

在进入北宸的意识世界中,四人就立即失散了。意识干涉也等於意识的较量,在潘多拉之匣的强化下,北宸的潜意识防御,一下子将四人的意识冲击得无法承受,从而陷入了短暂的昏厥。

亚晔用力摆脱延绵的意识压迫,努力让自己醒来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站在一片鲜血的海洋之中,海洋中,各种各样的鲜血断肢尸体静静地漂浮,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那些正是对北宸来说最重要的亲友们的尸体──其中甚至包括他亚晔的。

这是北宸和他说起过的──毒瘾带来的幻觉吧。

她只见过这幻觉一次,却将它深深地烙在了记忆的深处……也就是代表,这是她最害怕发生的事吧。

“这蠢东西,把个幻觉记这麽牢是做什麽。”

亚晔低声呢喃了一下,在血海中提起了粘稠的脚步,踢开了无数的断肢内脏,慢慢跋涉起来,顺著远处飘来的嘶哑的绝叫声走去。

一小会,亚晔走到了声源附近。

在血海之中,有一小片高於水平面的陆地,在那之上,北宸一脸血污和眼泪地拼命挣扎著,而在她的幻觉中形成的凌霜的虚影,正从一边黑祸的尸体中,捞出了那粘著金色血迹的晶核,往北宸的嘴里塞去。

亚晔一挑眉,想要上前打散这幻觉,但才走了一步,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拉住了他的脚步。

是另一个北宸。

她穿著满是血污的学生服,脸上也泥泞不堪,她面无表情地抓著亚晔的手腕,仰头盯著对方的血红瞳孔,然後静静地开口了:

“去阻止,真的好吗?”

“什麽意思?”

“这是她……也是我应有的惩罚吧。”

“应有的?你觉得自己凭什麽要承受这种惩罚?”

穿著学生服的北宸冷笑起来,用著形容旁人的神态,看著在那陆地上受著凌霜虐待痛不欲生的自己。

“那个女人,明明知道自己是赤月巫女,却依旧接受了鲁伊的帮助,接受了你们的靠近和支持,她不但没有和你们划开界线,还默许你们不清不楚地留在她身边,所以最後,她才引爆了凌霜策划的闹剧,并将那麽多人拖下水。甚至害得黑祸素劫发生了那样的事。这样算是什麽呢?没有能力承担起保护你们的重任,又凭什麽招惹你们?明明素质中庸,没有你们的辅佐,什麽都做不到,却又理所当然地站在了王的位置上?你不觉得可笑吗?”

“所以呢?”

亚晔转过身,暂时无视了背後的北宸的哀号,定定地看著穿著学生服的北宸。

“你觉得这是让自己承受惩罚的好方法?在自己的大脑的潜意识造出来的凄惨幻境中,用众人的死,来提醒自己,就是因为你这麽没用却又招惹了这麽多亲友,所以我们这些人的未来才被这样不安的阴霾包围著?”

“得到得越多,需要背负的也就越多。这是她自找的。”

穿著学生服的北宸冷冷地看著受苦的自己,然後调转眼神,看著有些微怒的亚晔。

“穷人,永远都不需要锁门,因为他并不会担心自己的东西会被拿走或者伤害,而有著诸多收藏品的富豪,则会夜不能寐,担心自己的财产,担心自己的寿命,担心自己的情妇出轨──这是一样的。既然她选择自不量力地包容你们,就该毫无怨言地承受这包容带来的重压,况且,如果她有这个资质包容你们的话,这里──”

她说著,伸手指了指周身的一片血海。

“这里,又怎麽会出现?这就是她没有这个资格却又硬抗的代价,不但伤了自己,也伤了她人,所以这是……”

“所以你个大头鬼啊。”

亚晔眯起眼,不耐烦地开口打断了学生服北宸的话,还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揉乱了她的发丝──全然不顾她反抗的动作。

“一个人的肩膀有多宽?想办法撑起一个家庭是够骨气,想办法撑起一个国家就是蠢了。古往今来,有多少皇帝是不依靠文官武将,自己独立一人将国家管理好的?没有吧?你也是这样。因为自己无法扛起某种份量而责怪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纯粹是无病呻吟自己找罪受而已。‘我拿不起胧云这样的巨剑实在是太无能了’,‘我吃不下十块面包却把它们从店里买来简直是不可饶恕’──我想问一下,你在指责的,和这些有什麽区别啊?”

学生服北宸愣住了,而亚晔则俯下身,拿手擦去她脸上的血污。

“还是说,你认为,我们对你来说,只是‘负担’这种东西而已?只是‘需要被保护的东西’而已?你认为,我们是为了被承受,被保护才走到你身边的?”

“……不……”

学生服北宸喃喃地摇头,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无措。

“对吧,恰巧相反,我们是为了替你分担,才聚到你身边的,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但是,正是因为这样,理所当然地享受你们给我带来的东西,不是──”

“是啊。国家,国家,艾里席恩是你的国,也是你的家,一个家庭,虽然每个成员都不可或缺,但总有一人必须担起最重要的家长的位置,因为所有人都是因为你聚集起来,所以你不得不站在了最前面,站在了最高点,所有人,都在你的遮风挡雨、退难杀敌的庇护下,得到了属於自己的理想乡。”

红眼的堕暗种露出了罕有的温柔的笑容。

“所以,这幻觉,与其说是你自我惩罚的地方,倒不如说是用此来自我逃避,用伤害来替自己减压的地方吧?……你很累了,对吗?”

学生服北宸睁大眼,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似的後退了一步。

“你很累,但因为你是保护所有人,替所有人维持支柱的存在,所以你绝对不能表露出来,更无法开口抱怨──同时还觉得,这种状况的造成,是自己的贪婪所惹下的错,所以,你就用这种方法,来对自己撒娇,没错吧。”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才……不会……”

“你才不会觉得累?才没有後悔,想退缩?才没有在心底抱怨自己站在这寒冷的高台,众人都在你的伞下安乐,身边却无人可以倚靠的孤单?真的没有吗?没有的话,你就不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了吧。”

学生服北宸捂住了自己的双耳,眉目狰狞地蹲了下去,像是不想再听亚晔的话。但是亚晔也蹲了下来,将她轻轻搂在怀里,继续在她耳边开口。

“是啊,这大概就是塞那加德的风俗带来的弊端吧。战器总是处於人类的附属地位,他们可以安乐、没有多少挣扎地和复数的同性侍奉同一个心爱的主人,他们也会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的主人服务,帮他们分忧,但同时,战器也因此无意识地就确定了自己的附属地位,理所当然地,甚至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地──他们觉得主人才是他们这个集团的脊梁骨。战器总是抱怨人类不给予他们充分的尊重,但反过来,他们也很少体谅人类承受了大部分社会责任这一点吧。”

北宸的身体颤抖起来,而亚晔则慢慢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抱歉,现在才发现这一点,是我的失策。我确实也和他们一样,开始安然地享受你带来的理想乡了。但是啊……你这笨蛋还敢再笨一点吗?”

“什──”

“觉得累,觉得不堪重负,为什麽不说出来?你认为你说出来我们会责怪你还是看不起你?赖地一滚说自己不干了,我们还不都会屁颠屁颠赶过来替你收拾?有必要这麽硬著头皮和自己较劲吗?我们不值得你撒娇,非得跑来这种血腥的地方自虐吗?”

“……”

“也就是,我们其实在你心中依旧不值得依靠吧?”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和我一样……每天,被各种事烦恼……”

“笨蛋!!烦恼的数量多了才会变成烦恼,如果平均分给每个人,那就只是调剂无聊生活的调味品而已啊!”

“啊……”

“你要蠢到什麽地步才甘心啊。”亚晔无奈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喜欢我们,是好事,但把我们宠到这地步,就太傻了。好了,偶尔自虐一下,让自己了解到自己的不足,这也算是一种自我鞭策,是好事,但如果深陷其中,就是变态了。你没M到这种程度吧?”

“这,这不是M!”

“哈。还不承认。”

亚晔狂放地笑了一声,然後转身,拿出了巨大的镰刀,用力对著身後那一直发出凄惨的声音的凌霜和北宸劈了下去!!

凌霜和正在承受磨难的北宸,发出了怪异的绝叫,如同被打碎的玻璃一般,化成了片片碎块落在了地上。紧接著,脚下的血海,也如同粒子般散去了空中,开始飘散──这个幻觉组成的空间,正在迅速崩坏。

亚晔手持镰刀,在漫天飞舞的鲜红粒子中,对北宸勾唇,露出了鬼魅狂傲的笑容。

“我是你的伴侣,不是你的保护伞下的装饰品,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你身边没有人,我就站到你身边来。前一次,是你把我从过去的泥沼中救了出来。这一次……”

他对著在飞舞著的红色萤火中发呆的北宸伸出手。

“这次,换我来救你。”

啪!鲜红的世界,瞬间化成了无数碎块消散了。

与此同时,黑祸和素劫抬头,看著幻境中漆黑的天空。

“是亚晔的气息。亚晔那边成功了吗?”

“那我们也不能落下啊,老弟,加把劲!”

“噢!”

双子二人,此时正在费因海姆──也就是地球某处的街道上走著。

这片区域很大,两人已经在这里走了很久,也只是看见了一些摸不著头脑的虚影罢了──有北宸陪著奶奶逛街的,有北宸和朋友一起泡漫画店的,有北宸努力打工,拿到工钱兴奋不已的,有北宸和雷狄斯一起在餐厅中谈笑进餐的──虽然看得黑祸素劫一肚子酸水,但因为这些大概都属於比较美好的正面回应,所以他们并没有去打搅那些虚影,只是默默地看了一会就走开了。

直到他们走到了一条小巷附近,他们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组成的哭喊。

双子对看一眼,加快了脚步,走去了巷子口──然後看见面色呈现不怎麽正常的潮红的北宸,正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地痞围住,企图不轨的场面。

黑祸和素劫顿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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