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怪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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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手抱成乾元式,摆动张开,似吞吐之状,然后左转身,两掌海底托天而起,两臂展开后,又后转身、然后脚踏八卦,内存五行,练演起来……
“混一大法”的动作也不是多么复杂,薛龙的基础又好,没用多长时间,他就学会了。
薛不凡可算是一个极其高明的师傅。加之他有爱子之心,没有藏私,又细心地讲解了一下“混一大法”的精髓,薛龙就明了“混一大法”的三味。
薛不凡看着儿子演练了几遍,见儿子已悟到“混一大法”的精义,无比欢欣地笑了,说:“现在你缺乏的是火候,慢慢历练吧。”他从怀在掏出三粒白丸丹药,两粒红丸药,说:“这两种培元固本的圣药,一粒可增功力百年,白的你眼下,可增三百年功力。红的给你媳妇,增二百年功力,这也算是为父给你们的见面礼吧!”
两个人甚是感动,连忙给薛不凡磕头。
薛不凡看了他们一眼,心里舒服极了。
两人站起身来。薛不凡又说:“‘混一大法’,妙用无穷,你要细心体会。”
薛龙道:“孩儿一定铭刻在心。”
薛不凡点点头,说:“你们两个在这里练功吧,我出去一下。”两人把薛不凡送至门口。
薛龙夫妇在父亲身边住了两天,聆听了不少教诲,得益非浅。
清晨的朝霞又是美丽的,常娴脸上的朝霞更迷人,薛不凡对这个儿媳妇也十分喜欢。他对他俩说:“情用天地,贵者两不倦,你们要互相体谅。”
两人连连点头。想不到父亲也有温和的一面。薛不凡笑了两声:“你们四处走走吧,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两个人高兴地离开了月牙形的红房子,他们漫步到一间大红房子,听见里面有呻吟声,便走了过去。刚到门口,一个汉子喝住了他。薛龙亮出金光闪闪的少主牌。那汉子连忙点头哈腰,让薛龙夫妻走进屋去。
屋内有八根柱子,有水桶那么粗,两丈多高,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个人,每人的胸前写着一个白色大字,八字连在一起,正是八卦的全称:乾、坤、震、巽、坎、离、良、兑。旁边一男一女正给他们灌药。
他们似乎不想喝药,那男的说:“这是给你们‘封口’的药。喝了它之后,功力永远不退。这样的好事天下难寻,你们还不想喝,真傻。”
八个特别高大强壮的汉子只好不吭声了,薛龙暗想这可能是父亲说的药物人,也就不好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八个人喝完了药,那对男女转过身来,竟是尤机夫妻。薛龙笑问:“他们都是你的‘门人弟子’了?”
尤机摇头笑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每人的功力都有千年。”
薛龙被唬得目瞪口呆,这不是吹大牛吧!笑问:“你是怎么给了他们千年功力的?”
尤机诡秘地一笑:“我有秘方,已被我毁掉了,不可外传的。”
薛龙笑道:“也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尤机坚定地说,“除了门主,谁也不能告诉的。”常娴轻笑说:“你真了不起,竟能培养出这样的高手。”
尤机嘿嘿一笑:“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他们八人若身体不强,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薛龙说:“他们听你的话吗?”
尤机摇头说:“他们只听门主一个人的。”
薛龙点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尤机给绑着的八个人松了绑,他们也没有反抗的举动,甚至还有些温和的笑意。
“乾”活动了一下身体说:“方先生,你可把我们折腾苦了。”
“坤”说:“你虽是好意,可我们还是难过的。”
尤机笑道:“等你们名震天下的时候,就不难过了。”
“坎”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薛龙笑说:“也许快了吧。”
尤机连忙附和说:“是快了。到那时,无数的人会向你们纳拜呢。”
“兑”笑了起来:“我最喜欢别人给我磕头了。”
薛龙说:“我也喜欢。”
常娴不想再呆下去,拉了一下薛龙的袖子,两人走出了红房子。薛龙爱怜地抚摸几下妻子的秀发,轻声问:“我们哪里去呢?”
常娴甜甜地说:“假如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到红墙外面去游玩吧?”
薛龙笑着说:“红墙内我们还没走遍呢,你敢说别的房子里没有另样的天地吗?”
常娴白了他一眼,说:“也许听你的话会更愉快些。”
薛龙快乐地说:“这是常识,难道你忘了?”
常娴握注他的手,轻轻地揪了他一下,薛龙懂得这情、这意,心里美滋滋的。两人携手走到一片高丘之上。薛龙指一棵枣树旁的红房子说:“那间房里剑气森芒,肯定有人练剑,我们不妨去看一下是何方高人。”
常娴笑吟吟地说:“拒绝你我总是那么笨。”
薛龙猛地把她抱起,向前一冲,飞掠数丈。两人相视一笑,这进步实在有点儿大得离谱了。他们到了那间房子的门口,门开着的,不用探头,就看见一个中年人正挥舞着沉重的大铁剑。薛龙心中一动,知道这个人可能是“铁剑客”左云。他那奇大的剑仿佛搅起悬练一样的剑光,青森的剑气象散不开的浓云随剑飞动,一式“剑指南山”,青白的森芒顿时从剑尖射出,薛龙呼了一声“好!”。左云收起剑,扫了一眼他们,冷然问:“阁下何故打扰于某练剑?”
薛龙笑道:“久仰前辈大名,今日一见,更觉英雄胜虚名,不由自主喝了一声彩。”
左云见他对自己有倾慕之意,便收起冷若冰霜的面孔,说:“你们是刚来的?”
薛龙笑道:“也算是吧,不过我不讨厌这个地方。”
左云不解他的话何意,问:“你喜欢这里什么?”
薛龙道:“也许是这里的练功法门吧。”
左云寂寞地一笑,长叹了一声,说:“人有不同,境有千种,一切也难说。”
常娴见他有英雄无奈之气,便宽他的心说:“千般好,万种妙,细说开,谁又知道,不如糊涂里寻决窍,随遇而安,千山万水过了。”
左云哈哈地笑起来:“一个拙,一个巧,一块冰,一把火,谁黑谁白难分晓,他乡异处知我老,众儿女,看不破尘缘似铁,先一步走上白头桥,这些个,怎好怎了?”
薛龙愣了一下,说:“前辈看重一个‘情’字,可敬可佩。但这也不是办法,忧怨不如豁达,放眼看,也许有你如锦的年华,何苦……”
左云苦笑了两声:“中律门虎狼之地。在此存身,不成虎狼便成羔羊,别无它途。岂能与锦秀年华连在一起?除非你邪眼歪看。”
薛龙笑道:“歪看难道不是一法吗?人在激流里,难不顺着走,压下心头火,上我高山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左云疑惑地看了薛龙几眼,说:“你与中律门或许有些渊源吧?”
薛龙笑着说:“你的眼光不错,我是这里的少门主呢。”
左云心头一震,眼神流出几分忧虑。薛龙爽朗地笑道:“人在人群中,难以不起恨,放却心中人,满眼是旧人。前辈以为然否?”
左云盯视了他一会儿,说:“众山消隐去,又出高山头。少门主胸怀广阔,定可领袖武林。”
薛龙笑而不语,这是明显的假话,他至少知道自己不如父亲,至于能否高过张三丰,他没有把握。江湖中的恭维话当不得真的,否则被骗死了还不知怎么死的呢。常娴在一旁扯了他一下,薛龙会意,忙向左云告辞。
两人逛了几座红房子,慢慢走出红墙。出了高墙,不知为什么,常娴有种松脱的感觉,仿佛鸟儿又回到了山林,两人依偎着向山坡下走了一段,她说:“我们别回红房子了,到江湖中散散心有多好呢!”
薛龙笑道:“没给父亲说一声怎么可以呢?为人子不可不孝,否则会被人笑话的。”
常娴“咳”了一声:“若去辞行,说不定会不让走的,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了。”
薛龙笑着说:“父亲是通情达理的。我们出去,他没有理由阻拦的。父亲对你不是也挺好的吗?”
常娴无奈,只好不语。
薛龙和妻子奔行了好一阵子,上了一条大道。顺着大道走了有两三里路,看见一座茶棚,两人走了过去。茶棚下有四五张桌子,一边坐着几个人正谈东说西。薛龙和妻子坐下,静听他们谈什么。有个人说:“江湖看来要热闹了,少林方丈大师带着门下几个弟子已入了江湖,武当派的青一道长也带着门入下了山。武林两大派要在龙山相会,说是要合力除去‘江湖无赖’吴畅。”
另一个人说:“武林中似乎没有‘江湖无赖’这号人物呀?”
那人笑道:“现在有了,等着瞧吧!定有一场惊人的厮杀。”
薛龙头次听说师弟的消息,心中不由一惊,想不到师弟己闯出来“浑号”了。英雄也罢,无赖也罢,总比默默无闻要好。忽然间,他觉得委屈了自己,吴畅可比自己差远了。他笑着问:“朋友,吴畅怎么称作‘江湖无赖’呢?”
那人打量了一下薛龙,说:“咱也不知道,听说惹恼了少林武当两大门派,以后有麻烦了。”
薛龙问:“少林武当高手不少,难道没与吴畅交过手吗?”
“怎么没有,据说打得很激烈呢!不过吴畅还是跑了,他们两大派干吃气呢。”
薛龙似有不信,但还是不住地点头。这么说师弟有了长进,已不是那个只会挨打的人了。他正沉思,几个耀武扬威的锦衣卫走进茶棚,一个头目以训斥的口气说:“你们听着,若发现一个叫吴畅的,立即报告官府,否则定杀不饶。”
薛龙“哼”了一声,正欲开口,常娴拦住了他。几个锦衣卫见薛龙有些不服气,立即围了上去,没等他们开口,薛龙使出“混天掌”,长臂划了一个圆圈,“啪!啪!……”几声脆响,几个锦衣卫的脸上都挨了一掌,人飞出两丈外,嘴角流血。几个小子知道碰上了硬手,凶不起来,只好灰溜溜逃走。薛龙出手不凡,旁边的人顿时对他另眼相看一个说:“锦衣卫坏透了,朋友教训他们一下,真是大快人心。”
另一个说:“朋友身手不凡,一定是名人的弟子。”
薛龙冷然一笑,说:“各位也是江湖中人了?”
几个人点了点头。薛龙正欲说什么,那几个挨了打的锦衣卫去而复返,拥着一位“包黑”似的人物走进了茶棚。薛龙看了来人一眼,见对方目光如电炬,心头不由震。低头想了一下,猛地记起这个人来,江湖中恶名远扬的“黑煞”伍冰不就是他吗?旁边的几个江湖客似乎认出了伍冰。吓得忙欲离棚而去。
伍冰一拍桌子,喝道:“给我停下!”
几个江湖客顿时站住了。薛龙见他如此骄横,不由气往上冲,你凶个什么劲呢,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他冷笑道:“听说江湖上有个助纣为虐的伍冰,想必是你了?”
伍冰哈哈大笑,声音粗糙放肆:“小子,老子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
薛龙冷蔑地笑了一声,举掌便打。伍冰吃了一惊,仰身飞退。薛龙刚欲进击,忽听身后有女人悦耳的笑声,他惊了一跳,欲开口寻问时,常娴已被笑着的女人点着了穴道。薛龙霎时魂飞天外,悔恨不已……
第七章 缈缈琴音系伴侣
一曲轻歌,碧青山泉水脆;一堆积云,破天闪电硬似骨,人生两般幸界,吴畅一路奔行,心急如火,马上少年悠闲自在地吹长笛,吴畅冲马上少年道:“你的破笛子还是少吹两声吧!我听烦了。”
马上少年把脸转向他,笑问:“兄台也活厌了吗?”
吴畅一怔,不由多看了少年几眼,白马白袍白少年,二十年岁好不凡,眉宇紫气东方来,神功修成大罗天,吴畅叹了一声,这小子怪不得口气这么硬,小小年纪,神功已登峰造极了。他冷笑了一声,说:“朋友你看我象活厌的人吗?”
马上少年瞥了他一眼说:“我看你神色不妙,也许要灾星罩顶呢。”
吴畅笑道:“妙极,我挺喜欢倒霉的,我不倒下,别人怎么走运。”
马上少年乐了起来:“看不出兄台还有侠义心肠呢。可我平生就受吹笛子,还没人敢阻止我呢。”吴畅说:“你的运气好,别人谁敢惹你,不过凡事总有个限度,得意忘形是没好果子吃的。”
少年哈哈大笑起来:“我得意了许久了,果子也越吃越好,你说怪不怪?”
吴畅笑道:“别急,你再得意下去试试看。”
少年拊掌说:“有理,我看那坏果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吴畅不愿与他纠缠下去,展身而行。他没有提聚内气,只是施展了些技巧,那也势如奔马。马上少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越过一条浑水河,他们进了白马镇。
这个镇子并不大,却相当繁华,在这里做什么生意的都有。它是江湖上最有名的镇子,是武林中唯一的江湖人的会集处,在这里什么消息都能听到。江湖人的到来给白马镇带来了生机,也带来了血腥。
吴畅进入白马镇时,已是夕阳红。他想在此住一夜,明天奔往东海。刚人桥头,猛见几个锦衣卫在抓人。他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咳!老百姓更惨,他们的生命没有丝毫保障。他走过去想问一下是怎么回事,一个锦衣卫的头目忽然高声叫道:“这几个东西都是白莲教匪,到处妖言惑众,祸害一方,你们千万别上他们的当。”手起刀落,杀了两人,血溅如雨。
围观的人顿时四散。另几个被抓的人呼天抢地,都说冤枉。远处一个好孕妇,见惨景难睹,泪流了出来。忽然那头目看见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了那孕妇的头发,大声说:“这妖妇竟然见杀妖流泪,说明是同伙,这肚子里装的肯定是小妖无疑。”
其他几个锦衣了卫哈哈大笑:“反小妖掏出出来看看是什么样的怪东西。”
那头目嘿嘿笑,反手一刀,扎进孕妇的肚子里去,一声惨嚎,血雨喷洒。吴畅料不到锦衣卫这些皇帝的走狗无法无天到了这般骇人听闻的地步,欲救那孕妇来不及了,旁边许多江湖人没一个敢吱声的。吴畅咬咬牙,压住心头恨,走向那个头目,冷然道:“杀人很有趣,是吧?”
那头目笑道:“不错,你也想挨一刀?”
吴畅说:“你想反了,要挨刀的是你。”他伸手向怀中一带,那头目的双臂被砍了下来。他冷“哼”一声,转身走向那几个锦衣卫。几个锦衣卫仗着自己有皇帝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