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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洗剑集-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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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突然对着那锅汤低声道:“不知不觉你在这奈何桥上化身做汤已经一千年了,千年的等候又换来了什么?”

“明镜照人,三生可见。人照明镜,三生皆忘。”锅里传来的声音干净清澈,带有一种宁心静气的魔力。

她静静地念经道:“须菩提!于意云何?如一恒河中所有沙,有如是等恒河,是诸恒河所有沙数,佛世界如是,宁为多不?”

那女子道:“只是过去了五个轮回,等下一个轮回之时他便化身飞灰,从此黄泉碧落再也没有他的身影了。”

那声音没有回答,沉默一如往常,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疾风,卷起千层巨浪拍打在岸边,引得白花花香流溢满整片世界。香气浓郁的让人发疯,勾起人们心底里最思念最渴望的那段情。

那声音拼命念经:“须菩提!若人言:佛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于意云何?是人解我说义不?”

“不也,世尊!是人不解如来所说义。何以故?世尊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即非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是名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

声音越念越急促,忽然“崩”的一声中断,犹如一根绷直的最细最硬最直的钢丝猛的崩断一般,突然、尖锐、刺耳,直刺人心。

那女子道:“金刚经乃是佛门神物,若心不静则经不静,经不静则口不静,如此岂非走火入魔,效果只会相反。”

“孟婆!”那声音顿了一顿,颤动道:“我想去尘世,我想陪他走完这最后一生……”

原来这煮汤的女子便是掌管三界生灵记忆的孟婆,只见她轻轻舀了一口汤,轻轻吹着,幽幽道:“一千年前三生石已经丢了,如今你再走了,这奈何桥上的鬼魂只怕要大乱了。”

“我可以留下一魂一魄镇留在孟婆汤里,只求你给我百年时间,百年后我自当回来,求求你了,孟婆。”那锅汤忽然翻腾滚动起来,直比桥下的血海的浪还喘急上几分,一道淡淡的人影在汤中猛烈的挣扎,但是无论她怎么挣扎也不能脱离那口锅半步,她只能大声哭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想要把这个世界一起哭崩塌下来为止。

孟婆又叹了口气道:“留下一魂一魄后,如此你即便到了尘世亦是又聋又哑,这却又是何苦呢?难道这一千年的修行你还是一点没有放下吗?”

“不,我还有一双眼睛可以看着他,还有一颗心可以永远记住他,求求你了!孟婆,求求你……求求你……”那声音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想要往上爬。

孟婆面色平静看着那碗汤看了很久,终于淡淡道:“世人都说喝下孟婆汤,三生皆忘光,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都忘光喽,忘光了最好呦……”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啊?!孟婆。”那锅汤失去孟婆的禁锢猛的炸开来,溅满空中五彩斑斓,其中一道残破的倩影袅袅飘了出来在空中朝桥上孟婆拜了三拜,低声道:“孟婆,大恩不言谢,百年之后我必定守诺回来。”然后破开天际而去。

……

清晨,黎明拂晓时分。

夜还未完全消退,酒醉的人们依然在梦中。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懒洋洋的大街,十人一队黑铠黑马铁血无情,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死神浑身散发出磅礴的杀气,一路快马而去,留下一地清脆的马蹄敲击青石板的声音。

路人躲避不及纷纷被撞翻在地,却人人敢怒不敢言,直到马蹄声远去才敢小声抱怨。

“是黑骑军?!他们越来越嚣张跋扈了……哎……”

“他们不是在驻守黯淡城,监视苗疆动静吗?怎么无故返回都城?”

“是黑骑令,不是黑骑大军回来,看来是苗疆出了重大变故……”

“哎,朝廷连年战争,何时是个头啊?”

“打战,打来打去,倒霉的还不是我们老百姓,老王,今天还是不出摊了,没准会出大事……”

那队铁血的黑骑令一直纵马越过都城,在城东最角落的一座普通的老宅门口收缰停下,大宅门匾上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镇国元帅府。

府前一道一人半高镇地石碑,也有四个大字:下马落轿。

这里便是南国三十年来镇国元帅张起波的府邸,原来嚣张跋扈如饿狼般的黑骑令到了这里忽然变作了乖宝宝的小兔子,他们本是战场上火与血磨炼出来精英中的精英,可面对这镇国元帅四个字心中竟不免的有些忐忑。

第113章   庙宇之上

三十年的镇国元帅,天下兵马旗牌官以上的武官几乎都受过张起波的训斥,所以便有那句话:五爪金龙神王鼎,四大铁军托龙游;三十载来风云变,天下起波出张府。这句话讲的意思是大周王朝有四大军团护驾,其中三十年来天下大势风云变化,可大部分的决策其实都是出自这个镇国元帅府,其中起波两字又暗合了张大元帅的名讳,不得不说在南国百姓的心中,张大元帅便是那擎天一柱,护国之象征。

“镇国铁军——黑骑军大元帅麾下第十三卫队华鼎生奉黑骑令前来拜见老元帅!”这十人小队全部恭恭敬敬的跪叩在大元帅府的门前石阶上,为首一人昂首高呼道。

“吱”一声沉重的开门声,那所有武官心目中最神圣的宅邸大门应声而开,出来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挥挥手勉力高声道:“老元帅如今已经上朝去了,他说如果黑骑令来便回话:已经知道了,回去好好守着。”

华鼎生铁打般的身躯微微一震,大声回道:“末将听令!”他们起身弓腰后退三步,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去。

老人望着他们远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只怕现在的朝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他迷离的目光已经放在远处那座金光四射的宫殿上。

大周国宫殿之内。

此时正是百官早朝,一身龙袍的皇帝正襟危坐与金背龙椅之上接受百官朝拜。

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梦幻灿烂。

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

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司礼太监高声唱喏:“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尖细的声音远远的穿越过重重大殿。

一人快步奔出,此人身披黑甲,短寸发扎冠,满面沟壑,眉目间凝有愁云,一望便知是位朝中重将,他面色铁青,跪禀道:“启禀圣上,微臣有本奏……”

南国已传承三百余年,当年皇帝正是隆帝——赵诘,他虽已六十多高寿,可依然面如冠玉,看上去保养极好,他定睛一看,见出列的正是镇国大元帅张起波,他心中一凛,急道:“准奏。”

张起波叩谢道:“据报:苗疆拜月教的燃月祭奠昨夜开启……”

此言一出,阶下文武众臣尽皆惊呼。

“难道是那传说中的拜月祭司传承大典……可是这……拜月这任祭司才担任了三十年,她便要退了吗?”

“古老相传拜月祭司乃不死之身,可千年存活,为何这一任祭司只短短三十年便要退位?”

“传说拜月祭司逆天偷命,肉身虽死,魂魄却依然传承到下一任祭司身上,生生不息,薪火相传。”

“知道新一任拜月祭司是谁吗?”

“拜月传承?难道苗王想反了吗?”

“行了行了,都肃言,成何体统!”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道:“究竟为何会有这种变故?”

天子开口,群臣立即闭口,大气不敢出。

张起波迟疑一分,又高声道:“似乎与最近江湖上盛传的那句箴言有关。”

“什么话?”

“九渊锁龙十四年,青铜魔棺封阳逆,蟠龙白雪海中生,十地魔火斩月神。”张起波边观察隆帝的面色变化边吟道。

“说下去。”隆帝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张起波继续道:“这四句四歌非歌的话简单的看是在说一名唤作白雪的人得到阳逆枪的传承,最终将会斩杀拜月的神灵——月神。”

白雪这个名字落在隆帝的耳中便如天下千千万万普通名字一般丝毫不见波澜,他问道:“果真有白雪此人 ?'…'”

张起波点点头道:“吾皇圣明,江湖上的确有一个人名字唤作白雪,而且……此人现在正在这杭州城内,他的身后永远跟着一辆马车,车夫是一只暹罗猫,马车车厢里正是一口青铜棺,而且坊间多有传言,说这白雪乃是当年圣上遗落江湖的皇子……”

“哦?”隆帝似乎也来了兴趣,他换了个坐姿,道:“朕倒是想看看这个所谓的蟠龙是何等人物?”

“圣上,万万不可。”一老学究模样的文臣微颤颤的出列跪奏道:“圣上万金之躯,岂能随意召见这等江湖草莽,不妥,实在不妥。”

“你!”隆帝大怒,却对这个三朝老臣没有办法,他看似不经意的撇了赵启波一眼,冷冷道:“朕恩泽天下,难道想一见自己的子民也不行吗?”

赵启波被他这么一看早已明白圣意,他高声道:“圣上隆恩,只怕这等小民难以承受,不如便由微臣代为一见,等微臣先探明个仔细,圣上再做定夺不迟。”

另一大臣也出列高声禀道:“启禀皇上,镇国公所言甚是。”

一众百官皆点头符合。

“哦?”皇帝面色犹疑,思虑良久,终于道:“堂堂镇国公甘愿做斥候,朕岂能有不应之理……”

“谢圣上!”

隆帝方要再说什么,忽然背后贴心小太监低声道:“禀主子,龙鹰侯爷已经到了,正在御花园候着呢。”

“龙鹰来了?”隆帝忽然一挥手,笔直站着的司礼太监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退朝!”

群臣诧然,朝议还未正式开始,怎么草率结束了,可帝皇之心不可测,众人只得跪下三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隆帝心中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后走去,冲身边小太监道:“传侯爷御书房见。”

“遵旨。”

朝堂下留下一堆不知所措的文武大臣,其中一名位列百官之长的蟒袍老人靠近张起波,低声道:“老元帅,那白雪当真已经来杭州城了?”

张起波一瞧,见来人正是当朝宰相柯傅仪,方才阻拦隆帝召见白雪的那个文臣,他心中暗恼,冷声道:“不错,不知宰相大人有何指教。”

“蟠龙出世,魔火炼月。老元帅知道,当今圣上天纵英明,难道会不知道吗?”柯傅仪巴巴邹巴巴的老嘴,像是在咀嚼自己的话一般慢慢走出朝堂大殿,背后张起波若有所思。

第114章   楼外红楼

江南五月,烟花满地,公子无情,玉女相思。

软风。

软风丝丝滑滑,犹如最多情的少女的纤手软滑滑的抚摸过你的脸,轻轻的闭上眼睛,流水缠绕着小舟,纸鸢飘飘的飞。

“江南好,最忆是江南,何处是江南?杨花飞,杨花飞飞情人眼……”

那些低歌婉转皓腕采莲的女子便是软软的,最似江南的流水。

江南最大最豪华的客栈,一根三丈高的旗杆上,挑起了四盏斗大的灯笼。

朱红的灯笼,漆黑的字!

“楼外红楼”。

清静雅致的包厢内。窗外湖边绿柳成荫,风景如画。

桌上,四色糕点:柳城云片糕,乌镇椒桃片,挂霜枣泥卷,沪渎一口酥。

懂得江南糕点的人都知道这四件是江南最有名最好吃的糕点,而桌子上的这四件正是最地道最正宗的。

菜肴有玲珑八珍:干炸响铃,龙井虾仁,叫花童鸡,东坡肥肉,西湖醋鱼,鲍鱼扣鸭,纸包鱼翅,八宝豆腐。精致细腻,色香味俱全,引人食指大动。

酒。

二十年未开封的竹叶青,清香扑鼻。

这是一桌请客的酒席,主人家大方客气也很懂得选菜。

张起波此刻就坐在这间包厢里,那张沟壑纵横沧桑满布的脸此时早已没有了笑容,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笑,虽然他现在是在请客,可他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愉快。

张起波的对面坐着一个人,那人的衣服一袭白衣要束黑带,面带一张呆板朴素的藤木面具,露出如玉般勾人的嘴唇和尖削白皙的下巴带着一丝微笑,他的衣裳虽然布料粗糙却洗的干干净净,双手修长,安静的放在膝盖上那只黑色小猫的身上,动作规规矩矩。

他的身后停放着一口丈多长的青铜棺,将那一口棺材放在吃饭的地方显得有说不出的古怪,可今天请客的主人张起波丝毫不在乎,夹了一筷子醋鱼,放入口中在舌上下左右细细碾转一番道:“江浙西北一带多嗜好辛辣之味,而杭州味多偏甜淡,这醋鱼有酸有甜,算得上别有一番风味,世人皆说名草堂白雪生有一条皇帝舌,这鱼其中滋味自然比老夫更能品位的出了,还请用筷。”

“多谢。”白雪微微的欠了欠身,他微抿的嘴角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愉快的气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亲近他。

江南,杭州城。多少年没有回来了,白雪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这些年自己一直在异域国度不停的流浪,十年后回来便陷入了无止境的厮杀之中,什么时候能够像这般清闲悠然的坐着吃口地道的酷鱼。

白雪也夹了一块醋鱼道:“亏君有此调和手,识得当年宋嫂无。这醋鱼虽然可算是人间至品,只可惜传说故事过于乏味,总是及不上炸响铃……”

张起波道:“哦?老夫只听过说宋嫂鱼羹,却从未知道这干炸响铃还有一番传说。”

白雪道:“十年前,有一人半夜嘴馋非要吃这炸响铃,于是他的一个朋友不顾天黑带着他快马三百里专程从苏州赶往此地,将厨师从家里温暖的被窝中揪出来给他做菜,谁知道这味菜的一个原料豆腐皮在白天已经用光了,这个朋友大为光火,听说原料在四乡定制,立即返身出店,跃马挥鞭,再赶三百里地自己去把豆腐皮取来了,等到他吃上次菜之时那匹马已经累死了。”

张起波拍手称赞道:“这个朋友当真是好朋友,大丈夫也!可惜不知是谁,身在何地,不然非要与他痛饮一番。”

白雪微微有点走神,轻声道:“我也有十年没有见过他了……”

张起波一拍桌子,夹了块炸响铃到他碗里,道:“来,我们吃吃看有没有当年的那位好朋友的豪气。”

白雪微笑的点点头,边低头动筷边道:“当年杭帮菜在这杭州城里分家常、农家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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