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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飘零剑-第33部分

小说: 飘零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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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盛忽觉手上一轻,斜眼一瞥,长剑已被宝刀削落了一小截!心念未已,楚六七已连人带刀疾泻下来,风声加上衣袂的猎猎飘动声,气势连风云也为之变色!

端木盛心头大凛,连忙腰一曲,右脚尖台左脚面上一点,身子横飞七尺!

“蹬!蹬!”两人四只脚同时落地,也都不由自主地喘了一口气,举袖拭去额上汗!

两人前后只交了数招,可是其间之惊险,实乃间不容发,数度互易安危,由下风转上风,又迅即落于下风,变化之急剧,简直匪夷所思!

楚六七脸上仍不动声色,好像未曾发生过事般,冷冷地道:

“你剑已断,已经难再战,不如自尽!”

“以利器占上风又算得什么英雄?”

“楚某本不是英雄,只要达到目的,手段又何必讲究!”楚六七日中厉光又现,“夜长梦多再吃我一刀!”手臂一抡,风雷之声又现!

端木盛不敢再撄其锋,暗暗忖思脱身之计。

刹那,刀将至,人即如游鱼般滑开!本书下载地址ωωω。ǔмDтχт。сοм

楚六七手腕一翻,刀锋由直转横,随着端木盛的身子削去。

刀至中途,未待端木盛移形换位,招式忽变,端木盛忽闻,前后左右都是刀影,百忙中只好后退一步去。

楚六七立即踏前一步,刀势依然不变!

端木盛再一退,脚尖勾着一张板凳,重心几失,右足连忙用力踩下,把楼板踩得吱吱的作响着!

但觉那剑气逼人,宝刀又近了一尺,端木盛一咬牙,只好横剑一架,“当!”钢剑又被削掉一截!

楚六七狞笑一声,手臂一抡,宝刀忽然向四面卷至!

端木盛如头受惊的兔子般疾跃而起,人在半空见楚六七也有飞上来的迹象,万般无奈中,只得把长剑甩手飞出!

楚六七料不到有此一着,连忙翻身跃开闪避!

端木盛心头一动,急使“千斤坠”,身子如锤子般自半空笔直飞下。

“哗啦”一声巨响,只见周围灰尘悄扬,楼板被端木盛踩裂一个洞,而端木盛的身子如钉子般自洞口中嵌下去。

刹那便不见端木盛的人影!

这下变化猝然,楚六七不禁一呆,一怔之下,自洞口望下去,端木盛已不知去了何处!他大喝一声,破窗飞出街外,街头上站了不少好事之徒,却是瞪着惊恐的目光望着他。

楚六七目光一扫,随即如一阵风冲人店中。

端木盛自楼上跌下,这刹那心头转了无数个念头,当他双足抵地,已立定主意,立即向厨房掠去!一厨房内有几个厨师正在聊天,猛见一人冲了人来,都是吃了一惊,还未来得及呼叫,端木盛已自后门冲了出去!

后门外是一条小巷,堆放了不少烧火用的干柴,端木盛随手取了一根,同时运气上升,贴在墙壁,重新跃上楼上。

其时楚六七正由楼下冲人店中,他听得声音,把那根干柴自窗口飞往对面一座民居屋瓦上面了。

“喀嘶”一声,接着看见楚六七的一声暴喝,飞身跃起向那方追去。

端木盛立即又自那个破洞跃了下来,并且迅速奔出大街,望衙门驰去!

这一战,他输得实在颇为难看,若非机智可能已溅血楼顶了,是以当他坐在陈捕头的房中时半晌依然开不了口。喝了杯茶,急速跳动的心脏才逐渐平伏下来。

陈捕头诧异地问道:“端木兄何事如此狼狈?”

端木盛叹了一口气,道: “刚才在下几乎在酒楼中被人所杀,此刻思之仍觉心头忐忑……嗯,陈捕头可曾听见这附近有个叫楚六七的人么?”

陈捕头想了一下,摇头道:“属下倒未曾听见!”

端木盛是御赐六品带刀龙卫,州以下的捕头他有权调动使唤,故此陈捕头自称属下,他本欲称端木盛为端木大人的,只是端木盛执意不肯,是以,陈捕头年纪虽然比他大得多,仍称他为兄的。

“这可奇怪了,这个楚六七的青年刀客到底是从何处钻出来的?”端木盛突然机伶伶打了个冷颤,脱口道:“难道他是暗算独孤前辈那个人?他为什么要暗杀他,又借口要杀我?”

想到这里,心头一震,又道:“难道他跟玉霜之死有关?”再一细想,假如楚六七便是暗杀独孤明之人,那么这个假设便能成立,否则自己跟独孤明根本毫无关系,他为什么要杀自己?

他跟玉霜之死又有什么关系?

他把这件案子再从头重温了一遍,蓦地发现了一个疑点:“熊雄的刀法本颇平常,绝非自己之敌,但他每能在危急之际使出一两招极其精妙,威力又颇大的刀法来,他那两招为何跟楚六七的刀法颇为神似?”

想到此,他一颗心登时怦怦跳了起来:“楚六七跟熊雄有什么关系,他们是师兄弟么?”回心一想,又觉颇不可能,因为师兄弟的武功绝不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蓦地他又有了新的联想:“青竹山庄的管家姓楚,楚六七是否是他的子侄?熊雄因为设计害死了玉霜,又怕我跟独孤明前辈看出内幕,所以便请他出来,把对这件案子怀有疑心的独孤前辈及我杀死,以绝后患?”

他觉得这个假设跟事实颇为接近,心头逐渐放宽,因为事情假如如他设想般的一样,那么并不很复杂!

不过他觉得现在自己依然十分危险,如何化险为夷?反败为胜?

想了一会他便写了一张药方,叫陈捕头派人去药铺购买。

不一会儿,一个衙差便提了一大包草药回来。

端木盛便生火烧制。

那壶药一直至暮色苍茫之际才被烧成一小半壶浓浓的药汁,端木盛将药汁倒在碗中,又叫人放在当风处吹凉。

晚饭他便跟陈捕头及衙差进食,吃了饭,他取了一面铜镜出来,对镜易起容来。

那些糊状的药汁涂在脸上,皮肤立即变得又焦又黄,好像一脸病容的人,端木盛又稍改动,便成了一个中年病汉的容貌。

易好了容,又换过了衣服,这才松一口气,又摸出一个瓷瓶,把用剩的药汁倾入瓷瓶中。

明月逐渐升高,夜色渐深,端木盛刚在躺椅上坐下,突然又像兔子般跳了起来,“不好!楚六七会不会去客栈找我?如是则姑丈岂非危甚?”再回头一想,中午在酒楼时他曾对紫超说要来此处,那么此地也非安全之地了!”

他立即向一个衙差借了一把钢刀把它插在腰带上,又交待了一番,这才离开。

长街寂静,偶尔才有一两个行人匆匆而过。

端木盛偻着腰而行,模样儿十分好笑。

他到客栈处,在四周走了一匝,这才敲开客栈的大门,一个小二揉着眼皮跑来开门。

端木盛刚走入大堂,只见一个人大刀金马坐在板凳上,不是楚六七又是谁?

这刹那,端木盛彷似陷入了冰窖般,手脚冰凉,半晌也开不了口,进又不是,退又不是。

店小二适时问道:“客官,你是不是要租房?”

“是,是,有房子没有?嗯……随便一点的便成!”

店小二打了一个呵欠,提起一盏油灯,淡淡地道:“请客官跟小的来吧!”

端木盛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他背后走向内堂。

楚六七一双眼睛瞪在他身上,端木盛更加忐忑不安,这刹那心中转了无数的念头,终于还是决定硬充到底,希望楚六七认不出他。

刹那离楚六七已经很近了。

楚六七忽然喝道:“站住!”

端木盛立即挤出一个诧异的神色。“什么事?”

楚六七右手突然如鬼魅般搭上了他的刀柄,随即把刀抽了出来,目光变得更为凌厉,手腕一翻,刀锋在端木盛脸前一闪而过去。

端木盛吃惊地连退两步,颤声地道:“你,你……你是强盗么?我,我身上没有银两!”

楚六七冷冷一笑,不屑地道:“这般脓胞的人也敢学人佩刀!”手臂一探,钢刀向端木盛直劈下来!

端木盛心头紧张得像绷紧了的琴弦般,刹那他抱头蹲了下去,“娘呀,我,我……”他双脚刚蹲下,随即一偏,身子登时如葫芦般跌倒!

“笃!”刀锋在端木盛身边转过插在青砖上,楚六七哈哈大笑!

那店小二显然也十分惊慌,手脚乱颤,以致那盏油灯也是忽明忽暗的,气氛异常诡异和恐怖的。

楚六七厉声道:“把刀拔起来!”

端木盛上下牙齿不停地互咬,“我,我不要这把刀了!”

楚六七的声音转沉。“你拔是不拔?难道要大爷代劳?”

端木盛只得把刀拔了出来。

楚六七又道:“对我砍下来!”

“锒当”一声,刀子自端木盛手中跌下。“我,我不敢,请大王原谅,小的以后再也不敢带刀出门了!”

楚六七笑笑道:“你若不砍大爷,大爷可要砍你了。”

端木盛身子一抖,只得再度把钢刀握在手上。“大王,你,你不怪我?”

“大爷不怪你,呸,你叫我什么?大王?你当我是强盗么?”

“大,大爷,我,我要砍下去了。”端木盛装作吃力的样子,一刀劈了下去,这一刀他只用了一成真力,生怕让他看出破绽。

“脓胞!”楚六七又骂了一声,一道白光绕身已起,“当!”一声,钢刀已被宝刀一刀劈成两截了。

楚六七看也不看他一眼,长笑一声破门而去,刹那笑声经已去远。

端木盛一颗心到此才放心,他忙催促店小二引路,小二把他带到紫超隔邻那个房间,便自离开。

端木盛想去敲紫超的门,可是回心一想,便又忍住了,脱了鞋袜和衣睡在床上,闭起双眼,装作睡着的模样。

果然过了一会,端木盛便听见一阵极其轻微的衣袂声传来,他便侧了个身呼噜呼噜地打着鼻鼾。

一忽,衣袂又再响起,这次却是由近而远,端木盛这才暗叫一声好险,便开门出去,默察了一阵,才去敲紫超的门。

刚敲了一下,房中便有声音,接着是兵刃离匣之声的,端木盛忙轻声道:“姑丈,姑丈,是我?”

房门轻呀一声打开,开门的正是紫超,他见到了端木盛不由一怔,脱口说道:“你是谁?”

端木盛做了个轻声的手势,道:“姑丈,是我,端木盛!”

紫超这才让开给他进去。“盛儿,你为何弄成这个样子?”

端木盛轻叹一声,这才把下午刚才的遭遇说了一遍,听得紫超惊诧万分。

“姑丈,明早我便出去,你便向掌柜退房,待晚辈替你易了容,你再进来。”

“现在你有何打算?”

端木盛话到口边改腔道:“待阿三来了再说吧!”说罢便自返回他房间去睡觉。

匆匆已是三日,端木盛一早便守在客栈外面等待朱阿三。

不久果见朱阿三提着一根短棍急步走来。

端木盛连忙迎了上去。

“请问这位兄弟,贵帮可有一个叫做朱阿三的么?”

朱阿三双眼一翻。“你是何人?”

“一个叫端木大哥的托我来找你,请你跟我去找他。”

“端木大哥?他在哪里?”

“在衙门里。”

“要饭的从不入衙门!”

“不是衙门里,是衙门隔邻陈捕头的家。”

说罢转身便走。

朱阿三只得跟着他进去。

入了陈捕头的家,端木盛才哈哈一笑,说道:“阿三,我便是端木大哥,你认不得我的声音了么?”

朱阿三道:“大哥因何戏弄阿三?”

端木盛便简略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阿三接口道:“大哥叫我来此,可是要替我易容?”

“是,不过你现在得先去替我做一些,然后再来此,我们便到城外跟紫老爷子会合!”

朱阿三听见有事做,满心欢喜。

“大哥有什么事,快吩咐下来,阿三保证做得好。”

“阿三,我先问你一句话,你可得照实说?”

朱阿三脸上现出诧异之色,讶道:“是什么事?”

“你现在信不信我?”

“起初不相信,后来便相信了,而且是绝对的相信。”他不假思索地道。

“好,七月三十日我们刚来此地时,你去了哪里?”

“阿三不是告诉大哥说去找个朋友查问紫姐姐的事么?”

“查了之后呢?”

“查了之后便去土地庙找我师父。”朱阿三说到这里,眼圈儿不由一红,“后来我听说游长老跟冯堂主带人离开,便一路打探找到客栈!”

“这么说,当时的情况你亦不知道的?”端木盛沉吟了一会儿,“土地庙外面应该有人吧?嗯,那时候游长老跟冯堂主在哪里?”

“游长老只是负责大会的召开,分舵弟子的升职却是由我师父批核的!那时候他跟游长老可能没在那附近。”

“好,现在大哥要你做的事,便是请你替大哥查一查当时的情况,以及游长老及冯堂主当时在何处?”

朱阿三诧异地道:“为什么?”

“你暂时不要多问,总之跟你师父之死有关,而且我也不许你直接向游长老及冯堂主查询,必须向你认为知己的同门询问,同时行动要小心隐蔽,假如有人问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你便说大哥要到衙门里面办一些事,明天才能离城。”

端木盛一脸正经地说道:“你都明白了么?”

“明白,阿三现在就去!”

下午,秋高气爽,朱阿三带着兴奋的心情踏步而来。

“问清楚了?”端木盛问。

“阿三既然敢向你保证,自然是已办好。”

“好,现在大哥先替你易容,”端木盛便用药汁擦了他的手,然后才替他易容,不一会儿,朱阿三变得比前更瘦更黄,再不是那副精灵的模样。

他俩在黄昏前,先后自南城门离开,到了郊外二十里处,四野经已黑暗。

紫超自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有点埋怨地道:“盛儿你怎地至今才到?”

朱阿三见他改扮成一个驼背的樵夫的模样,不由十分好笑。

端木盛道:“晚辈临时叫阿三去调查一件事。”

紫超一怔,诧异地道:“你叫阿三调查什么事?”

端木盛忙道:“阿三,你把调查到的真相说出来听听。”

紫超道:“且慢,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三人便相继走入一座小树林里。

朱阿三道:“我师父在土地庙里时,外面只有几个武功低微的弟子,他们是准备随时听我师父的命令而办事的,我师父何时离开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端木盛一怔。“哦,那么游长老及冯堂主呢,他们当时在何处?”

“后来游长老带着几个弟子来找我师父,那时才发现我师父不在庙里。”朱阿三继续道:“刚巧冯大哥来报说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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