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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体育时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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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苤底鲎约猴褚饧仁拢∽非笞约喝衔岛眉葒S!高荣叹了口气,说,你仲细梗系可以咁讲,到你好似我咁仲唔知自己做乜,就太迟啦。我不想听他说这些泄气话,这完全不像高荣。我想,这其实还是因为那个日本女孩,他不愿接受人家因事业成功而远离他的事实。我知道他放唔低这件事。而我是怎样也没法取代她的。
  10/5/1997
  终于考完会考了。我知道考得一塌糊涂,但已经完成了。从此我要做自己的事了,不要高荣再来指导我了。
  30/6/1997
  去了「地底回归打击会」,有好多地下乐队,最开心是现场睇到「化石」的演出。化石结他手石松也上过高荣studio,粗粗实实的身材,并不是肌肉型,但很稳健,很沉着,和高荣的高瘦和飘忽不同。那次我同高荣弹了首歌,石松还猛说不错。想不到他现场更厉害,可以说是全场焦点,反而高荣他们表现有点涣散,令人担心。会后去了附近酒吧饮嘢,同行有好些初见面的人,那个叫智美的女孩,散散的长发,看来比我大一两岁,穿件背心,手臂圆圆,原来是打鼓的。还有阿明,刘宝,卡卡,都很年轻。阿灰说我和他们可以夹下,大家年纪差不多,应该玩得埋。大家都好兴奋,即刻约好一齐上studio。酒吧电视机在播倒数,有人唱起化石的〈烂铜时代〉,其它人就加入,掩过了电视节目声音。高荣拿着啤酒樽,静静站起来,在人群的缝隙中钻出去,消失在漆黑的门口。外面下很大雨吧。我起来,挤到门口去,想跟上他,却给一把声音叫住了。那是有点熟悉的混在酒吧背景噪音中的声音。回头一看,是阿辉。他原来转到这间酒吧工作。我顿了一下。回头高荣已经不见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五点。高荣却不在。现在是七月一日了吧。七月一日和六月三十日有甚么不同?有人在一夜间走了。有人在一夜间来了。但我只想知道高荣去了哪里。我有一刻害怕,他已经走了,消失了。 。 想看书来

倒下的方法(7)
很大雨,窗子给搞打得很吵闹,房间内却很寂寥,像给一种无形却很强力的东西罩住,而且要迫破门窗进来了。我抓住笔在写,好像这能抵抗甚么。至少这可以让时间过去得更快。
  高荣,就算你脆弱,就算你失败,我也不会离开你,请你也不要嫌弃我。你回来吧。我不能一个人在这屋子里啊。它倒下来的时候,我不能没有你在身旁啊。
  1/9/1997
  找到时装店sales的工作。自己的生活开始了。不能依靠高荣。
  和智美,阿明,卡卡,刘宝谈好,一起组织乐队,名字叫做Rejuv,来自英文字rejuvenation,回归青春。大家都很满意。定时去高荣studio练习。
  27/10/1997
  Rejuv进度不错,已经可以夹出第一首自己作的歌,是阿明的作品,卡卡主唱,下次轮到做我的歌。阿灰帮我们很大忙,指点了我们很多不懂的地方,肥Ken也提了意见。很多谢他们。练歌时很少见高荣。说是在忙一个Live的演出,帮歌星Bonnie搞音乐。
  18/11/1997
  那天和阿辉去吃了餐饭,高荣知道却很不高兴,说我唔听话唔小心识人,又说了阿辉很多坏话,说酒吧的人都知道。我说阿辉是好人,他不听,半夜出去没有回来。
  高荣。你知道我在想甚么吗?为甚么总是当我甚么都不懂?
  18/12/1997
  Luna Sea复合了。虽然大家都不信解散是真的,但知道重组的消息,都好像失而复得。我和高荣却默默然的。我想欢呼大叫,但还是静了下来不说话。过了很久,高荣突然说,你咁青春,年纪咁细,唔应该跟住我,应该同可以一齐叫同跳既人一齐。我说,唔好咁啦,你都系二十九咋嘛,唔好好似好苍老咁啦。他只是抽烟,没有理我。
  23/1/1998
  Rejuv夹了我的歌,歌名叫〈名字的玫瑰〉。效果不错,智美的鼓可再加强,结他和bass也太滑溜。我想要的是更实在的感觉。阿灰说已很好,慢慢执,急不来。我想高荣听听,录了个demo。
  2/2/1998
  高荣迟迟也未听我的demo。带放在床头,没动过。前晚他回来,粒声唔出,忽然把我推倒在床上,说很想很想,我就由他。我何尝不想呢,高荣。我想一世都同你*。但你突然的狂热是为甚么?你喝了酒,但没有醉,你有其它的原因,你连这个都要掩饰,要装作饮醉。但我还是由他来。也回应他。但动作都带着悲哀的节奏。我想起我的歌,名字的玫瑰,想告诉他,名字是玫瑰,而我心中的玫瑰,是高荣。Rose。Rosier。但我不能告诉他。我决不会告诉他,就像我的过去,我每一次的跌倒,我也不会告诉他。我不是不想告诉他。我多么的想啊!我多次有这样的冲动,把我短短的人生的一切破烂都让他看清楚,但我不能,我不能要他因为这些而留下。如果他为了真正爱我而留下,我就会向他展示我的伤口,毫无保留地,最赤祼地,把我的一切都打开给他。但这绝不能成为让他同情的手段。绝不。我默不作声。而高荣在行动着,在我身体内,但却对我内里的真相一无所知。他射进来了,很暖的,竟然令我想起第一次在酒吧见他,他那东西在撒尿的样子。我说,高荣,如果想屙尿,就屙系我里面啦。我忍不住哭了。他竟也在哭了,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像个小孩子。但各自为了不同的理由,互相也不知悉。
  13/4/1998
  高荣走了。我已经预知。在一夜间消失。把房子留下,房子里的东西也通通留下,包括我在内。我们是在四年前的这个时候认识的吧。那时Kurt Cobain刚刚吞枪自尽。那时高荣问我,你话点解要继续做人?连佢都fair低自己咯!但高荣没有fair低自己。我想他没有。他只是走了。如果他有枪的话,可能他会走得利落些。
  想不到这本日记写了四年。四年足够我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但事实上也可能没有甚么分别。
  是时候停止了吧。
  还有甚么值得写下来?
  补记:
  15/6/1998
  今天在MOV碰见奥古,他在铺里主管日本歌曲部,好久没见,他还是老样子。他说他跟了个日本师傅学吹尺八,一种竹筒做的古代乐器,还即刻拿出来给我看。我告诉他我在夹band。他听了就说,那你应该会喜欢这个。
  那是只新出的single,一个叫做椎名林檎的日本女孩子,短头发,穿水手装,抱着电结他,眼睁睁,歌名叫做〈幸福论〉。
  今天,我找到了椎名林檎。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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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拒绝(1)
曲/词/声:不是苹果
  清晨戴上摇滚耳机踏上地铁荃湾线
  幸运地在眼前空出座位像地狱之门打开
  一坐上了就绝不放弃
  冷锋吹袭别处有意外撞机
  这个城市被评选为最自由的经济
  天真得令人angry确有道理
  同一个车厢内有十六对时款黑长靴和十七对脚跟穿洞的丝袜
  一坐上了就绝不放弃
  一坐上了就千万不可放弃
  阿婶夸张地展示酸痛的腰
  小学男生老人精似地唉声叹气
  秃头男子对座位上的人投以真诚的憎恨
  年轻女文员悄悄闪烁着猎豹般的眼珠
  一坐上了就绝不放弃
  一坐上了就到僵死也不放弃
  望着旁边的你就想哭
  因为不想玩下一轮的游戏
  就算知道自己一定会赢
  和你悲凉地占着最后的两张凳子
  一坐上了就绝不放弃
  深夜空洞的尾班车中我一个人戴着耳机
  孤单坐到比终站更远的地方
  地铁拒绝。
  那天政史无前例地缺了韦教授的课去陪贝贝吃午饭。这是个突如其来的决定,连他自己也不知为甚么。总之就是在走进课室之前,碰见同学咏诗,听她说刚才在校巴上看见贝贝一个人在斜路上走,他心里浮现了贝贝的身影,忽然就有股打电话给她的冲动。那是一种奇怪的,隔了一层距离才感受到的东西,是要在回想,或者是在旁边不被知悉地观看,才产生的亲密感,好像忽然因为陌生化,而重新思索到两个本来互不相识的人为甚么会发展到今日的关系,而一想到这种难以解释的微妙状况,就会不期然想把对方拉近到眼前。
  「为甚么这么好?」见面的时候,贝贝问。
  「没甚么,突然想见你,好像很久没有和你吃午饭了。」
  「是啊,一年班初拍拖的时候还天天一起食早餐呢!」
  政搔搔脑袋,笑笑道:「找天再一起食早餐吧。」
  「走韦教授的堂不怕吗?」
  「一次半次没所谓,反正学期才刚刚开始。你今天穿这件恤衫很好看。」
  贝贝望望自己身上的红蓝小格子恤衫,里面衬了件小背心,和普通女学生没有分别。
  「上次去黑骑士家也是这件。」
  「是吗?」政有点尴尬,说:「夜晚和日间好像很不同。」说罢,伸手捏捏她的衣角。「你这个人,买一大堆背心,但总是穿在恤衫里面。」
  「不穿在里面,难道穿在外面吗?我肩膊不好看,不能只穿背心。」
  这时候贝贝的手提响起。政一听就知道那是不是苹果,不知怎的,心里就一沉。挂线后,贝贝说:「不是苹果说今日去见工,是间高级皮具店,人家说她的头发太金,要染黑才请她,她不肯,就拉倒,说好气顶喎,想唱K发泄下,今晚。」停了一下,见政没甚么反应,再说:「你去不去?」
  「人家也没叫我去。」
  「没所谓啊,她不会不想你去,其实都预了你啦。」
  「跟她没话说。」
  「那随便你啦。」
  吃完饭,政送贝贝去上课,到了教学楼门口,贝贝再问了一次:「你今晚真的不来?」政还是耸耸肩,摇摇头。
  可是晚上贝贝坐火车出市区的时候,却收到政的电话,问她们会在哪里唱,他可以过来一下。
  政进来卡拉OK房的时候,不是苹果正在唱新星阿Moon的〈爱情教室〉。
  天资不错  但是很懒惰
  科科不合格  不留心上课
  皆因还未找到梦中的老师来感动我
  个性好动  爱做白日梦
  普通男孩我都不放在眼中
  有谁明白孤单的心情比心痛更痛
  政有点愕然,奇怪不是苹果也会唱这样的歌,而且唱得那样投入。他静静地坐下,看着站在电视机前的不是苹果。他实在看不透这个人。也许,这是因为她不是他有经验的类型,是完全陌生的,用他熟悉的知识无法正确解读的一种女孩。她穿了条看来是紫色的长裙,夏天还未过去但却已经着了对浅色靴子,在靴筒和裙襬之间露出一小截小腿肚,虽然灯光昏暗,却好像很白,是一种无论光线环境如何也始终如一的白。也可能是因为那截白,才知觉到靴子应该是米色的吧。她上身只穿了吊带背心,但却辨别不出颜色,只觉不深不浅,臂和肩也白,但总比不上那截小腿肚。政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卡拉OK见她,把她按在地上,她死命蹬着的赤祼的双腿的那种白。当时好像无暇注意到,现在却竟然从记忆的角落里伸展出来,差不多占据了整个画面。以靴子和裙裾之间的小小空隙里的一截小腿肚来作暗示,那肌肤的白色开始扩张,拉长成整条小腿和大腿,甚至之外更多的部位。政刻意注视着桌面玻璃小食盆里的花生和炸虾条,及时把那怪怪的思绪打碎。

地铁拒绝(2)
不是苹果显然是在模仿着阿Moon的台风和声线,热情,青春,欢快,小鬼头但又不邪恶,诱惑但又不失纯真。但看来是不是夸张了点?政对这种谐谑式的假装感到有点恶心,比那歌星表现幼稚的原版唱法更难以忍受。然后不是苹果突然改变了唱腔,用尖锐的怪叫声把重唱部分喊出来:
  心已动  想放纵
  天作弄  想吹风
  请来给我补补课
  从黑板讲解到咖啡座
  从书本教授到你居所
  请给我上上爱情讲座
  不用我天天望窗外在发傻
  我保证满分一题不会错
  如果我再不听话就体罚我
  她还要用故作娇媚的声音重复一遍:「如果我再不听话就体罚我啦!唔该你!」然后她和贝贝就大声拍掌和爆笑,政觉得贝贝的笑好像有点牵强,但他自己竟然也在不期然间咧着嘴角。
  时间以三四分钟的单位很快便过去,大家只是唱,和笑,没有空间谈话,后来政随便地说了句:「可惜卡拉OK没有『化石』的歌。」
  「化石?你听化石的吗?」不是苹果的眼睛突然闪亮起来,政觉得,这是真正的闪亮,而不是唱歌发泄时那种做出来的高昂,是在黑暗中也会放射出来的光。他突然又看到她的另一个面貌,或者面貌的另一个角度。这另一个她完全洗净了刚才给他的那种恶心,而显露出他认为比较真确的东西。
  「我很少听歌,但就是喜欢化石,我们很多同学也喜欢,歌词很有意思。」
  「对呀!」说罢就唱起来:「微尘  细胞  分解  压力  沉积物」
  政竟然很自然地应接下去:「自我  心情  肉体  言语  淀粉质」
  然后两人就合唱起来:「清理我们吧  社会底层的沉积物  把思想埋藏在黑暗的石屎地里  欲望向光之所在发芽  狠狠一脚踩死  狠狠一脚踩死」
  「Woo!正!居然有人识化石,你知道吗,化石队员里我最锺意石松。」
  「石松?我也是,好劲,大部分歌都是他作曲同填词。我最锺意这首〈沉积物〉。」
  「还有〈大陆沉〉、〈地底城〉、〈考古〉、〈白垩纪〉、〈三叶虫〉,全都是整体的concept,一流!话时话,这个石松,我认识他。」
  「真的吗?我们一直想请他们来大学表演。」
  「我是说,一点点,是会打招呼那种,他是我以前男朋友的friend。不过我不敢保证能请得动他们。」
  「你帮我试试问一声吧。」政说。下一首选播的歌早已出来,贝贝就问:「这首谁来唱?」
  唱完K大家就去吃饭,在旺角吃廉价回转寿司。不是苹果说这是「轮回寿司」,大家笑了一顿,吃的时候就尽扯些废话,不是苹果指着输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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