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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边塞风霜-第70部分

小说: 边塞风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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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云枫笑道:“一百万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数目,怎么会难倒我们小印?此一时,彼一时,可惜印师叔已经不是离别谷的谷主了,我们小印手里拿着一百万两的银票也不知道要交给谁?”

印别离大怒:“我就算现在不是离别谷的谷主,我还是他印无忧的老子!”

列云枫冷笑道:“原来印师叔还会记得您和小印是父子,也许我们是外人,所以看不到血浓于水的骨血亲情?就算为人父者望子成龙,也不会步步紧逼,我就不明白,印师叔到底要小印变成什么样的人?像你使唤的那些走狗一样?见利忘义,唯利是图,无情无义,心狠手辣,为了几两银子,可以六亲不认,连亲娘老子都可以杀死,这样断情绝爱,禽兽不如的时候,印师叔才满意吗?”

啪。

印别离气急,一耳光重重地掴到列云枫的脸上,他的原则,不屑于打人,除了自己的儿子印无忧,他很少会打别人,如果看着这个人不顺眼,他会直接杀了他。

可是,列云枫的话太尖刺,句句刺到他的内心,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所以印别离忍不住挥手就是一巴掌。

爹爹。

印无忧也吃了一惊,望着父亲发愣,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印别离打别人,也不知道这一掌会不会是痛下杀手,忍不住拉住列云枫:“小枫,你,没事儿吧?”

一丝冷冷的不屑浮现眼中,列云枫笑道:“原来印师叔也不能脱俗,我是高看了师叔了,被人说穿了心事,一样会恼羞成怒。”

澹台盈嫣然一笑:“人非圣贤,谁被说中了了心事,都会恼羞成怒,弄不好还要杀人灭口,枫儿你自己讨打,就不要怨天尤人了,我只是可惜,方才这么好下毒的机会,你怎么不把握,只要毒到了印叔叔,我们就都可以安然离开了。”

列云枫摇头:“结仇容易解仇难,何况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有什么事情能逃避得了一生一世?如果你觉得对不起人家,为什么不坦然相对,非要累及无辜?”

不要说了!

印别离怒喝一声,生怕列云枫再说下去,就会说到自己难以承受的痛处,现在的他已经被彻底激怒了,心中又痛,不敢再听下去,不敢面对自己,不过在刹那间,他已经有了另外的主意:“好,我们现在再赌一次!”

他说着话,从柜子里边拿出一壶酒,三只酒杯,然后在杯子里边斟满了酒,酒的香气立刻弥散出来,香得让人神倦骨酥:“你们是生死之交,对不对?好,只要你们喝下这杯酒,在一炷香燃尽后,还可以毫发无伤地走出这间屋子,我就认输。”

列云枫端起那杯酒,轻轻晃了晃,淡然一笑:“印师叔认输的意思,就是不再和小印计较以前的事?”

印别离道:“不错,如果我输了,你们都没事儿,我不会再和他算以前的帐。”

列云枫笑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这样的顺水人情,不做也罢。这个赌,也未免太不公平。”

印别离冷笑道:“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列云枫笑道:“您老人家武功高深,我是无法威胁到您,可是,小印……您好像还很在乎小印,只要您在乎他,我就可以和您谈条件。”

他的笑激怒了印别离,他的意思印别离更明白,尽管是初次见面,但是这个小子和澹台家的那个丫头一唱一和,配合地如此默契,印别离忽然感觉到莫大的恨意,如果这两个人要想欺骗戏弄印无忧的话,只怕吃了人都不会吐出骨头来,可恨儿子还傻傻地跟着他们称兄道弟,他一定要让儿子看清楚真相。

印别离的嘴角抽搐一下:“印无忧,你还不醒悟?这个就是你的兄弟?可以用你来要挟我的人,也算你的兄弟?”

印无忧忽然冷笑一声道:“如果小枫可以用我来要挟到你,你会很高兴,起码爹爹你还在乎我!”他说着话,眼中有些微微的湿意,很嘲讽的湿意。

印别离没有想到儿子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又气又恨,眼光一飘,看到床上的拂尘,九节竹的柄杆儿,有拇指粗细,他顺手抄了起来,一把拽过来印无忧,把他按到桌子上,咻……啪地一声,拂尘兜着冷风,抽到印无忧的身上。

挨打,对于印无忧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印别离曾经打过他多次,只是每次都会让他痛不欲生,什么样的刑具,他都尝试过,只是这种,好像是小孩子犯了错,被父亲拿着掸子拂尘抽打,仿佛五六岁以后就没有过了,他倒是看过列云枫被澹台玄这样打过,痛固然也痛,却没有那样难挨。

这样的责打,好像是童年里边痛疼又难忘的记忆,永远都忘不掉。

不是那种一下子能裂开一层油皮的蟒鞭,也不是一下子能抽出一条青紫的笞杖,不是砸到骨头都要折了,可是皮肉还没有什么变化的铁杵,那种打更像是在拷打,让他的心变得冰冷。

啪,啪,啪……

印别离又恨又气,一口气就狠狠抽了二十多下,印无忧的话,刺到了他的心,原来这个沉默的孩子,居然也会如此刺痛人心,让他痛得不能自控,自己辛辛苦苦了半辈子,无论耗尽心血经营起来的离别谷,还是想方设法逼着印无忧练就一身武功,还不是都为了他将来可以在江湖上立住根基,不要被人欺负,他要儿子心狠手辣,不要困于什么道义仁慈,还不是怕儿子会上当受骗,会受到伤害,这个混蛋居然说自己不在意他。

印别离越想越气,抽下去的力道也加了两分,一下挨着一下,丝毫不给印无忧喘息的机会,印无忧心思恍惚,也不挣扎,也不吭声,只是默默承受着身体上的痛疼。

列云枫哦了一声: “看不出来,印师叔也会耍赖,如果知道自己会输,干脆就直接承认,这样还落得襟怀坦荡,不失为一代宗师。就是您找个借口,打伤了小印,也未必赢得了这场赌。”

印别离果然马上停手,狠狠地瞪着列云枫,他怒而责打印无忧,一方面是真的生气,另一方面,也是如列云枫所说,是别有目的,就是要印无忧亲眼看到一些东西,好让印无忧从此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不要再相信列云枫和澹台梦他们。

印别离吸取了上两次的教训,不再会逼着儿子认同自己的观点,他会让印无忧亲眼看到所谓的生死之交,不过是骗人欺世的把戏,所以他这次才没有想以前那样,直接去对付澹台梦,那样只能让儿子更恨自己,会离自己更远。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印别离忽然有些心虚,因为列云枫的眼神中,带着绝对的自信,这个小子好像知道自己在酒杯里边下了什么东西,如果他知道,还会如此胸有成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尤其列云枫话里有话,好像每次都猜到自己的用心。

本来那个妖精一样的澹台梦,已经让他大为光火,他几次用过自己都不齿的方式来对付她,可是她依旧安然无事,而且见到他还能笑得出来,还可以若无其事地叫他印叔叔。偏偏又跑出来这小子来,印别离心里恨恨不已。

印师叔。

这个混账又精明的小子,怎么叫自己印师叔?

印别离心中疑惑,但是不屑去问,一个称呼,又能如何?还能捣什么鬼不成?

印别离的手松开,印无忧缓缓直起身子,没有抬头,他的眼光看着地面,落寞而伤痛。还记得小时候被父亲如此打的时候,他都会哭着喊娘,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没有娘了,喊到娘,印别离的手就会颤抖,打得更厉害,现在他知道自己的娘还活着,只是父母之间的恩怨如何了解?母亲一定恨透了印别离,也不会喜欢自己,不然这么多年,母亲也没有看过自己一次。

印别离点上一枝香,很细的梦甜香,这香的时间不是很长,也就是两盏茶的功夫而已,他冷冷地笑道:“开始吧。”

列云枫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印无忧站在桌子旁边没有动,也没有抬头,澹台梦端着两杯酒过来,一杯自己饮下,一杯就端到印无忧的唇边,笑道:“无忧,你的明天,就在这杯酒里,喝下去吧,我们是兄弟,是一辈子的兄弟。”

一颗泪,从印无忧的眼中滴落。

他知道,列云枫和澹台梦都是为了他,才肯接受这个赌约,希望他能获得渴望已久的自由,因为他不会真的和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所以他需要得到父亲的首肯,不然的话,以列云枫和澹台梦的个性,绝对不会受印别离的挟制,乖乖地喝下这杯酒,看,他们的眼神,好像都知道这酒里边有什么奥秘。

是毒药吗?

印无忧心中恍惚掠过这样的念头,然后就在澹台梦的手里,将酒喝下去,管他是什么呢,反正有列云枫和澹台梦在身边,他们一定会在香火燃尽以后,毫发无伤地走出去。

艰险波生异国行

炉里的香,悄悄燃着,细细的青烟袅袅升起,印无忧坐在那里,脊梁挺得比标枪还直,他闭着眼睛,心中却一阵阵地发凉。

身上的痛,是火辣辣地那种灼热,那杯酒喝下去以后,灼热的不只是被打的地方,浑身也燥热难禁,心思也无法沉稳下来,开始胡思乱想。

他此时已然明白,那杯酒里边到底放的是什么。

卑劣,太卑劣了。

失望,伤心,气愤,很多种情绪纠结在一起,父亲真的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居然对他和他的朋友用上如此卑劣的手段。

暖暖的梦甜香还在飘着细烟,从心里燃烧起来的火更加强烈,现在印无忧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念头,虽然闭着眼睛,可是脑海里边飘来飘去的都是澹台梦。

桃花劫。

上次被下了桃花劫是在无知无觉之间,因为心中想着澹台梦,什么样的天香国色,都勾不起他的兴趣,可是现在的澹台梦就在身边,他甚至闻得到澹台梦身上淡淡的香气。

那三杯酒里边应该都下了桃花劫,他们三个人被困于此,接下来的事情,谁能预料?

可是,这次的感觉和上次不太相同,印无忧说不出具体的原因,只觉得这一次灼热难忍,他甚至都管不住自己心里那么想入非非的念头,又惊骇又羞愧又愤愤不已。

他不敢睁开眼睛,害怕看到澹台梦,怕看到她以后,就更不能自持。

不行,不行,不要想下去。

印无忧紧紧握着拳头,捏得骨节发白,浑身都滚烫得发抖,口干舌燥,呼吸渐渐浊重。

冰冷的手,轻轻抚着印无忧的额头,那股熟悉而浅淡的香气浮动着,印无忧听到澹台梦低声笑道:“我们都好像喝多了一样,就当我们是酒逢知己,醉解千愁吧。”

澹台梦的声音,和平时自然有些不同,娇嗔中也有微微的喘息,听上去格外销魂,印无忧咬着嘴唇,想继续闭眼,却无法抵住心头的诱惑,蓦地睁开了眼睛。

澹台梦就弯着腰,侧着头,在他眼前,星眸带赤,粉腮嫣红,好像是一朵喝醉了的花,摇摇晃晃地在微风中摇曳,她的手还是水一样的幽凉,依然放在他的额头上。

看到印无忧睁开眼,澹台梦笑起来:“自欺欺人没有用,无忧,你看那枝香,只要它烧成灰烬,你的明天就是你的了。”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连笑都有些轻飘飘地醉意。本来看上去轻如飞燕的身子,此时更是流苏一般,好像随时都会酥软下去。

你走开。

印无忧从心里吼了一句,可是话到了咽喉,还是强迫自己咽下去,他真的有些害怕了,怕无法控制自己,现在好像连头脑里边都着了火,心中莫名地腾起要抱住澹台梦的冲动。

列云枫本来在另一边儿盘膝而坐,调息导气,想用心念的清凉压制着不时升腾起来的燥热,他知道那杯酒里边放了什么,说到底,印别离如此用心良苦,不惜用此下流龌龊的手段,就是为了印无忧。

这间屋子里边,三杯下了烈药的酒,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当人最初始的欲望战胜了理智,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

按照印别离的推测,在无法承受药性和欲望的折磨后,他和印无忧自然会为了澹台梦而刀剑相向,那个时候,无所谓廉耻,无所谓道义,只有被欲望之火烧尽了理智的兽性,疯狂而肆虐的血腥。

可是印别离错了,那只是一般人的反应,印别离小瞧了自己和澹台梦,也小瞧了印无忧,自己和澹台梦虽然生长的环境不同,人生的际遇不同,但是他们都很早就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欲望,别人有的东西,如果自己不能有,就想也不要想。

而印无忧,他那么在乎澹台梦,宁可自己死也不会去侵犯澹台梦,可惜印别离不明白,这场赌,印别离输定了。

澹台梦的眼神更加迷离,笑得有些娇憨:“你们两个的样子真好玩,好像被煮熟了一样,枫儿,”她说着话,也摸了摸列云枫的脸颊“你将来要娶个什么样的媳妇?”

毒蛇啮手,壮士断腕。

以毒攻毒,毒遂拔之。

列云枫心中叹息,澹台梦果然大胆,竟然敢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既然无法回避,干脆直言不讳。

其实这个时候,药性已经发作,任何言语,也无法拉住心里边的心猿意马,与其堵之,不若导之。

澹台梦也应该明白,印无忧对她,宁可自杀,绝不有负,所以才敢铤而走险。

面对如此娇媚香软的美人儿,还可以克制住自己的欲望,那已经不是定力问题,是怜惜之至,不肯亵渎。

这酒中的药,药性太烈,现在才刚刚发作,不过,幸好他对印别离早有防备,知道这个人为了目的,不惜一切手段,不计一切代价。

算算时限,那香已经烧去了三分之一,列云枫胸有成竹,一起尚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澹台梦一问他,他就接过话来,笑道:“我?我要娶谁哪里由得了我?不过真的由得我选,我一定娶一个姑娘过门。”

呸。

澹台梦啐了一口,又忍不住笑:“你不娶姑娘可娶什么?不过像你这种纨绔子弟,就是有断袖之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列云枫只是笑:“如果我真的可以选,我要找一个聪明、毅然的丫头,然后和我心有灵犀,互相一个眼神,就知道什么意思,我们两个可以天上地下,云里雾中地闲聊,让别人昏头胀脑不知所云地犯糊涂去,哈哈。”

听到此处,澹台梦的脸更红,印无忧心中的灼热却有些冷却,不知怎么,就想起列云枫和澹台梦说话的时候,别人也插不上话,也不尽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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