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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红唇血印-第23部分

小说: 红唇血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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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来至左侧,仔细一看,这人竟是宝贝弟弟,右侧那人,不用问必是小莺无疑了。

岳霖大喜过望,伸手解开他的穴道,轻轻地道:“宝贝弟弟,不要出声,洞门有魔头等着呢!”

宝贝真的没有出声,只朝岳霖点了点头。

岳霖电没感到奇怪,又向右侧缓缓移去。

当他来到那人身前时,突地,浑身一震。

他闭起双目,停了半晌,始又缓缓睁开。

一点儿也不错,这不正是小莺么?!

她双眉紧蹙,杏眼轻合,一排雪白的牙齿,深深地啮入下唇,满是痛苦之色。

她浑身上下,光裸裸地一丝不挂,娇弱无力的横陈地上!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岳霖双拳紧握,怒火中烧。

他不忍多看,迅捷的拍开穴道,转身来到杜若君身前,悄声将自己所见,向她说了一遍。

同时,据他判断,无疑地,必是那奄奄待毙的小淫虫邬善所为。

杜若君听后,并未言语,因为,眼前的事实,触动了她的痛处——她想起在“满春园”的往事。

此情,此景,不是与那次大同小异么?

她一转身,向小莺倒卧之处,摸索行去。

她要看看,现在的小莺与平日有何不同。

她要看看,那幅被强暴后的景象。

她要根据眼前事实,追忆“初夜”,究是甜蜜,抑是痛苦?!

洞外明月西沉。群星暗淡。

一条黑影,焦灼不安地向洞内不住张望。

然而,洞内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向洞前五丈处的六具尸体望了一眼,不禁摇头轻叹一声,旋又转脸望着洞内,默默沉思。

片刻之后,这人似是下了最大决心,身形微幌,自左侧掠向右侧,但他足方沾地,倏又跃回原处。

他功凝双掌,呵呵一声怪笑。

笑声甫落,他一连向洞内拍出七掌。

旋即身形一幌,隐于数丈外的暗影之中,探首遥望,暗暗说道:“若非我有所顾忌,早用火攻了还怕你娃娃不出来?刚才一掌没有将你击毙,算你运气,我就守在这里,看你几时出来?”

他望着洞口冷哼一声,无限得意地暗暗自语道:“少停你出来时,只要叫我看出你已然受伤,娃娃这儿就是你的葬身之处,休怪我心狠手辣!”

蓦地,“叭嗒”一声轻响。

这人微然一惊,他双眼圆睁,紧张地望着洞口。

然而,一切依然静寂如故。

半晌,他似是忽然想起什么,摊开双手,怔怔地望着,自言自语道:“凭着这双铁掌,走南闯北,数十余年,没想到会输给一个娃娃,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不过,拚着这条老命,也得将这娃娃杀死,永绝后患!”

正在这时,他忽觉洞口人影一闪。

岳霖已疾掠而出,他双足一点地面,腾身又起,斜辩地落于五丈以外。

他双眉紧皱,满面含煞,疾然向四下一扫。

空山寂寂,晓风轻拂,那有半点人影?

岳霖暗暗称奇!

他略一思忖,随即展开“魅影魑烟”身法,围着这座山丘,疾如流星赶月似地搜寻一遍。

但,除了荒草婆娑,树枝摇曳之处,竟是一无所获。

他回至洞口,又静立片刻,始才缓步人内。

甫一入洞,不禁“咦”了一声。

奄奄待毙的小淫虫邬善,忽然踪影不见,而且,洞里传来阵阵饮泣声。

岳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罔顾利害,向前急走几步!

“吁——”他松了口气,只见宝贝正以背靠壁,闭目沉思。

岳霖又前行数步,凝目向里望去。

小莺娇小的身躯,蜷作一团,面向石壁,双肩不住抽动,正在伤心啜泣,哀痛欲绝。

杜若君则半蹲半跪地在他背后,望着小莺,怔怔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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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霖暗暗忖道:“小淫虫邬善受伤极重,断难行走。既然失踪,定是被人救去,但是,什么人来救他呢?”

他忽有所悟地又转念道:“噢!他们是施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我引开,然后救人,可是我离此下过片刻光景,小淫虫邬善即已失踪,由此可见,来人的武技、轻功,都有非常的造诣,而且胆大心细,然而,这人是谁?”

他转身轻轻一拍宝贝,道:“宝弟弟,刚才可有人到洞里来过?”

宝贝心不在焉,随口答道:“不知道。”

岳霖若有所思,静静地立在那儿。

这时曙光渐露,洞内也较前明亮许多。

他见宝贝神情颓丧,满脸愤愤之色,知他必是为了方才目睹小莺遭辱所致,想到此处,心中不禁一阵黯然。

他向洞外望去,见天将破晓,随又缓步来到杜若君身前,他想告诉她小淫虫邬善失踪,以及与蒙面黑衣人交手经过。

但是,当他看到杜若君的神情时,硬将快到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见杜若君双目发直,怔怔地望着小莺身旁的一件亵衣,衣上,殷红点点,状若梅花。

岳霖情不自禁地,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

眼前的情景勾起了他的一段回忆,甜蜜的回忆,却换来了无边的痛苦。

他望着庄严肃穆的牡若君,他眼神中,充满了茫然之色。

是追怀过去的甜蜜?抑或品尝往昔的幸酸?

杜若君宛似一座雕像!静静地,不言不动。

岳霖几次欲言又止,终于摇了摇头,转身来到洞外。

东方,已现出了鱼肚白色。

天——快亮了。

晨风阵阵吹过,他感到些许寒意。

他找了块青石坐下,望着天边的朵朵白云,慢慢地披_上一层粉红色的外衣,在他眼中旋转,扩大。

终于,变成了一张少女的粉墙。

弓样的樱唇,鲜红如火。

无比地诱惑,无比地美。

岳霖只觉这“红唇”在眼前旋转,旋转,不停地旋转!

他感到头晕目眩,紧紧地闭起双眼。

恍惚之间,他似回到“满春园”那间精致的闺房,到处充满了挑逗性的火红!

蓦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他。

他急忙睁眼望去,只见宝贝拖着沉重地脚步,木然地向他走来。

岳霖望着他,暗暗称奇,忖道:“宝贝弟弟怎么忽然之间,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平常顽皮、刁钻嘴不绕人,而现在……”

他一念未已,宝贝已来至他的面前,向旁边一坐,拣了一块石子,用力向洞边的岩石扔去,同时狠狠地道:“总有一天,我要把邬善那小子的头打碎!”

岳霖瞥了他一眼,奇怪的道:“怎么?他给你苦头吃了?”

宝贝摇摇头,道:“没有,可是……”

他那稚气的脸上,居然满是痛苦的表情,他的眼中,发射着愤恨的光,也蕴满了痛苦的泪。

他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方才的那幕,刺伤了他纯洁的心,他战栗,他愤恨,他要杀死那禽兽——狐假虎威的小淫虫邬善。

那小子真像一头野兽,张牙舞爪,贪婪地,咀嚼着他的猎获物,气喘,狞笑,混成一片。

可怜小莺穴道被制,但知觉未失,眼睁睁地望着邬善扑了上来。

——太残忍了。

她听得见他得意的笑声。

她感觉得到,他那像魔掌似地双手,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上下游走!

接着,一阵破裂般的痛楚,几乎使她昏厥。

她像是被骤然跌落火坑,下坠、灼热、痛苦难当。

她底心,宛似被千钧重锤,一下,一下地锤击着。

时光,好像停止了流转。

痛苦,也似变成了永恒。

宝贝摇头叹了口气,又向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岳霖看他面上神色变幻不定,已然猜出是为了什么.遥望着天边的彩云,没有追问下去。

正在这时,杜若君挽扶着满面泪痕的小莺,缓步走出。

小莺步履艰难,嘤嘤啜泣,痛不欲生。

杜若君一边好言抚慰,一边慢步而来。

岳霖和宝贝同时站起身来,望着二人走近,但却不知该用什么话去安慰的好。

四个人,有四种不同的心境,四种不同的感触,除了小莺仍在微微抽咽外,其余三人则是默默无育。

半响,宝贝涨红了脸,低垂着头,呐呐地道:“小莺!你……你……不要难过……我……我一定……一定替你报仇……”

小莺目含痛泪,抬眼望着宝贝,虽然只是简短的两句活,但她的感受,却是无比的复杂。

她不知道宝贝是否会因此看不起她?

因为,他曾亲眼目睹自己被人凌辱!

所以,她要自他眼中,看到他的内心。

但是,在模糊泪眼中,只见宝贝低垂着头,双目望定脚尖,两只小拳头握着紧紧地,极不自然地锤击着两胯。

她有一些高兴,好像宝贝原谅她了——虽然,她并没有错!

她止住悲泣,羞怯地道:“宝贝哥哥!谢谢你……”

岳霖和杜若君二人,同时会心地互望一眼。

这时,一轮红日,自东山冉冉升起。

山上的男女四人,沐浴在一片金色的光辉单。

杜若君在旭日照耀中,容光焕发,益盟得明艳照人。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失声叫道:“哎呀!糟了……糟了……”

其余三人都不知何事糟了,齐都怔怔地凝注着她。

岳霖见她双眉紧皱,状甚焦急,忍不住问道:“君妹!你说什么事糟了?看你急成这个样子……”

杜若君有所思地随口答道:“红唇图!红唇图不见了……”

“红唇图?!”

杜若君微微点头,遂将如何得到红唇图,以及如何昏迷不醒人事,详说一遍。

岳霖思忖片刻,沉吟地道:“这么说,定是那蒙面黑衣人夺去了,以前我被他们所害,目的也是红唇图,不想今日旧事重演,哼!我一定要找到这人,说不定他就是杀害我父亲的仇人……”

他说到此处,微然一顿,接着又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离开这是非之地,然后再作计较……”

她向三人扫了一眼,沉吟地道:“我想带着小莺,回到母亲身旁,暂住些时……霖哥哥!你们准备何往?”

岳霖闻言,想了片刻,摇摇头道:“没有一定去处……不过,我要走遍天涯海角,寻访我的杀父仇人。”

宝贝及不及待地道:“我跟你去,霖哥哥!我要跟着你学本事,就便找那龟儿子小淫虫,替小莺妹妹报仇雪辱……”

小莺听了,无限感激地偷望了宝贝一眼。

岳霖双目紧皱,暗忖:“千山万水,自己本无一定去处,带着宝贝同行,实在碍手碍脚,万一有什么遇合,有他在旁,诸多不便。”

他望了宝贝一眼,见他满面企求之色,暗又转念道:“这孩子,唉!该用什么话对他说呢?他不是也已无家可归了么?”

杜若君见岳霖踌躇不决,略一思忖,道:“我看宝贝也跟我去吧!霖哥哥行踪飘忽,如何教你武功再说,你要替小莺报仇,这是你的一番心意,当然很好,不过,凭你现在那两下子,不要说是报仇了,遇上事还得别人保护呢。”

她说着,望了宝贝一眼,接着又道:“你跟我回去,一来可跟小莺作伴,二来可以同时练功,等霖哥哥访到仇人下落,然后我们一起去。”

小莺面现喜色,又偷偷瞥了眼宝贝一眼。

宝贝抬眼望望岳霖,希望听听他的意见。

岳霖正愁没有办法向宝贝讲,一听杜若君的话,正中下怀,当下,跨前两步,拍拍宝贝肩头道:“宝贝弟弟!你暂时和小莺作伴吧,只要我访到仇踪,立刻赶回来,然后我们四个人一齐去。”

宝贝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岳霖又转向杜若君道:“君妹!伯母现居何处?”

杜若君随口答道:“西子湖畔,碧翠山庄。”

岳霖面现羡慕之色,道:“啊——伯母真是雅人。”

宝贝似仍不放心地道:“霖哥哥,那……那你什么时候来?”

岳霖沉吟片刻,道:“少则三月,多则半载。”

忽然——杜若君双眉一皱,道:“哎呀!没有船,怎走呢?”

岳霖也是无法可想,无奈地道:“只好沿着河岸,向下游走吧!”

于是;一行四人,步下山丘,缓缓向前走去。

情,爱,离愁!一时之间,聚于四人眼中,萦绕四人心头。

灿烂的朝阳,照射着他们的背影,渐去渐远。

口口

甘凉道上,一处边陲重镇——山丹城,虽然不及中原道上的通都大邑,却也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两条比较繁华的大街上,商店林立,铺户栉比。

这天,时近二更,依然到处灯火通明,人潮涌挤。

东西两路的官道上,忽然陆续拥来了不少客人,而这些客人,既不像商买,又不类官差,男女老少形形色色,分别投宿旅客。

在这些人中,有一个年约十七、八岁,器宇轩昂的美少年,虽然一袭青衫,风尘朴朴,但却显得朴实无华,丝毫不灭他那飘逸俊朗的风姿。

他在街头往来徘徊,时而游目四望,时而俯首沉思似在思索什么,或者找寻什么……他——正是天涯追寻仇踪,誓报亲仇的岳霖。

这时,街上已逐渐冷清,只有三两家酒楼,尚自有人猜拳吃酒,在夜风中飘荡着呼五喝六之声。

半晌,岳霖似是有所决定,昂然向一家旅店走去。

拣一间静房,洗过面后,和衣倒在床上。

一时之问,心中思潮起伏,百感交集。

他之所以来此,是听说山丹城外,半月山庄主有一独女,美拟天人,订于近日比武招亲,因此赶来,希望能在与会的芸芸众生,获得些蛛线马迹。

盘旋,充塞在他脑际里,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偶而,杜若君的影子,也会出现。

正在这时,隐约听得有人招呼小二备车赶路。

接着隔房传来一阵低语争执声。

起先,他并未在意,后来因为争执声渐来渐高,于是引起他的注意,不禁凝神倾昕,但听:“我敢跟你打赌,这家伙为什么急着赶路。”

“算了,你没见他车上躺着一个病人?!”

“受了重伤,难道不算病人?”

“算病了,算病人,我不和你抬杠。”

“那么,你倒说说着,这家伙为什么急着赶路?”

“因为刚才在街口徘徊的那个少年。”

“呃……”

“本来我们都在前厅吃酒,他先吃完,迈着醉步就向店外走,一到店门口,就发觉对街那个少年,你没注意,他的脸都吓白了,七分酒意,也完全清醒了,三步并作两步,就急急地赶回房内去了。”

“他为什么怕那个少年呢?”

“谁知道,反正他是怕他,要不然,那少年住店以后,他就急着赶路?你也不想想,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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