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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月落江淮-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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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金国当作需要拔去的一根肉刺了。

这间民舍究竟是不是陷阱,对于薛真已经不再重要,至少,他见到了还活着的拓跋玉寒。

“拓跋……”薛真不知如何开口,拓跋玉寒已完全失去了往日容光,面色如灰,眼窝深陷,竟已虚弱得不成样子。从床头勉强抬起身,还要薛真托住他的后背。

“安仁……咳咳……总算还能活着见到你……”拓跋玉寒的一个微笑,依稀露出些仿似美人般的神采。

薛真一摸拓跋玉寒的额头,竟是滚烫,却又不似受了风寒,不由惊道:“拓跋,你这是……”

“这是火毒。”拓跋玉寒苦笑道,“乔元的独门内功……咳咳……与我寒冰内力相克……故而始终不能驱除……”

“原来如此,想不到他的掌力竟然这般刚猛,能够侵入你的经脉,冷热相攻,才将你折磨成这个样子。”薛真微一沉吟,“无妨,阴阳相克,却也相济,《圣火光明策》上的自然之法,实与道家阴阳之说异曲同工,虽然我不懂道家的功夫,但从自然之法出发,让冷热相融,化去你的内伤,应该不难!”

“是吗?”拓跋玉寒不知道《圣火光明策》是什么来历,但不知为何,枕在薛真手臂里,突然领他产生了盲目的信心。

 第三章 刀山(下)

    “先离开这里再说。”薛真刚弯腰欲要背起拓跋玉寒,又无奈地站直了身子,他已听见有人进入了外间,那两名扮作普通民夫的紫梅山庄弟子已然丧命剑下,他们驻守这个据点几年,大概对紫梅山庄最大的功劳,就在于照料了拓跋玉寒这几天。
薛真的善心并不是滥用的,他虽已先一步察觉了危 3ǔωω。cōm险,却没有出手救援外面那两人,因为屋后、房顶都陆续有敌人出现,他必须守护在拓跋玉寒身边。

终究还是陷阱……“拓跋,你想过死么?”薛真笑问。

“说实话,在这次受伤之前,没有。”拓跋玉寒淡淡道。武林四公子,自出道以来都享受着高高在上的骄傲,死这个字,好像永远都是由他们赐予别人的。

“你的乐观到此为止了。”外面一个尖锐的嗓音说道,那声音就好像钝刀划破布帛,甚是难听。“本想先留着你性命,等杜纯老儿入毂的,不想却来了个薛真……”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算了,将错就错吧!”

话音刚落,屋顶轰然塌下,瓦片纷飞,沙石乱溅,小小的民舍一瞬间被拆得支离破碎,数把泛着刺目寒光的大刀卷着尘土劈下,激起了层层刀气,声势骇人,却是尽数劈在空处。

然而刀手们并没有得到弥补自己失误的机会,他们连人带刀一起仆在地上,瞪大的眼珠充满了惊惧与不可思议,血水从喉间细细的伤痕流出,渗入青砖缝隙间的泥土中。

薛真右手揽住拓跋玉寒,飘然立在一根没有坍塌的房梁上,顺着左手的珠光剑尖滴落的血迹,在剑鞘宝石的映照下,形成一抹妖异的晚霞。

刚才发出那尖锐嗓音的,是一个面色惨白的中年人,身形高瘦,干柴般的双手抓着一对奇异的环状兵刃,目光狠狠地锁紧了薛真。

“子母环?”拓跋玉寒皱了皱眉,“这人我没见过。”

子母环是源自大漠的一种外门兵刃,薛真只是曾听说过,尚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也并不知道广运盟中有谁会使用。他看看四周,方才那般的黑衣刀手,围了不下四五十人,除了这高瘦中年人之外,不远处还站着几人,冷冷注视着这边,其中他认得的有程万里和孙碧,那个一脸凶戾的老头,想来便是“血手修罗”乔元了。将拓跋玉寒伤得如此之重,还能好整以暇地站在这里,虽说是占了人多和偷袭的便宜,也算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样大的阵仗,显然确实是为了杜纯布下的。

“好狠的剑,好重的杀气,倒是小瞧了你薛真了!”中年人握紧了手中的子母环,双环微微震动,产生了一阵嗡嗡地响声。

“嗯?”薛真一愣,自己的剑法广运盟不只一个人见识过,怎么眼前这家伙似乎还很惊讶,难道他并非广运盟中的人?

不及细想,子母环划出的两片寒光已经当胸而至,迅如电闪,远非那些刀手可以比拟。薛真带着拓跋玉寒躲闪不便,只得挥剑硬架。那人冷哼一声,手腕一翻,环上的锯齿在剑脊上带出一溜火花,他心中一惊,连忙翻身向后打了几个旋子,落在残缺不全的墙沿上。

“竟是一把宝剑,否则早在我环下绞碎了。”他一击不成,心中有些懊恼。他方才本应用力夺剑,却害怕薛真右掌来攻,直到后退站稳了身子,才想起薛真还揽着拓跋玉寒,根本空不出右手来,而良机已逝了。

薛真暗叫侥幸,他既没料到对方身法如此迅疾,也不知子母环还有锁拿兵刃的用法,自己没有一个照面就落败,真是老天保佑了。

那中年人桀桀一笑,又猱身扑上,薛真已有准备,剑尖或挑或抹,不与子母环硬碰,而是仗着蝶恋花的绝顶轻功与对方周旋。

以薛真现下武功,应付这中年人本是游刃有余,但多了一个拓跋玉寒,便只能堪堪战个旗鼓相当。那人武功路走偏锋,极是诡异,前后纵跃如同一根大竹竿般,偏又速度奇快,一时与薛真僵持不下。

中年人自视甚高,却始终无法战胜几乎只能发挥出五成功夫的薛真,心下十分焦躁,招式变处,子母环开始不断往拓跋玉寒身上招呼,逼得薛真不得不与其硬拼。同时,周围的刀手渐渐收拢圈子,留给薛真施展轻功的空间越来越小。

“要不要让乌延孙暂缓下来,毕竟盟主现在并不想要薛真的命。”看到中年人渐占上风,程万里满脸笑意地道。

“薛真是自找的。”“灵蛇”孙碧美艳的脸上却都是阴狠的神色,“咱们这么多人苦苦等待数日,满以为可将紫梅山庄的漏网之鱼全部打尽,不料让这小子破坏了计划,盟主恐怕也会觉得他该死吧?死在乌延孙手下算便宜他了,若是落在我手里,哼哼……”

“薛真死不了,你们有空多替乌延孙担心吧!”乔元冷冷道,他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眼光自然高出一筹。薛真的生死和他无关,但拓跋玉寒的寒冰真气让他花了三天时间才完全康复,使他自觉丢了颜面,深恨不已。要不是还要留着拓跋玉寒作诱饵,他早就用火毒将其吞噬干净了。

程万里与孙碧一愣,正要开口,只见薛真脚步突变,一改蝶恋花的优美步法,竟比乌延孙更是诡异凌厉,乌延孙大惊,想要退避,却因方才攻得过猛,收势不及,一时有些自乱阵脚。

乌延孙极是悍勇,见势不妙,便咬咬牙,提聚全身功力,将双环舞得密不透风,拼命向薛真削去,竟是两败俱伤的一招。乌延孙深信自己这一式既出,就算泰山在前,也能削去一截,哪知面前只剩下子母双环互相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薛真却仿佛消失了一般。

乌延孙大骇,定睛看去,薛真仍是牢牢站在房梁上,仅仅是向右偏转了半尺,让子母环擦身而过,而他的身子犹如与房梁成为一体,成为残垣断壁间极其协调的一部分,才使乌延孙有了他消失的错觉。

珠光剑破空而至,势不可挡,乌延孙下意识地举环架去,但胆气已泄,如何接得下薛真的蓄势一击?“啊”地惨叫声中,高瘦身躯笔直向后飞出,口中鲜血与子母环一齐飞上半空。

众刀手见状,悍不畏死地踏着断壁蜂拥上来,大刀没头没脑地乱砍,虽然破绽百出,但人多势众,薛真处身高处,腾挪不便,又怕伤了拓跋玉寒,一时竟冲不出去。

但他此时也不敢腾空向外纵跃,乔元三人在乌延孙败象方显时便已围拢而至,占据了旁边屋顶上的有利位置。别的不论,孙碧手中的“蛇信针”细似牛毛,毒胜蛇蝎,乃是暗器一绝,薛真便没把握带着拓跋玉寒安然无恙地闯过去。

无奈之下,薛真双足发力,“喇喳”踏断房梁,带着半截断木轰然砸向地面,珠光剑光芒到处,一片残肢断臂,鲜血喷涌,数名刀手捧着断手断脚大声号叫,令人汗毛毕竖。这般凶暴残忍的打法,本非薛真所喜,但他此刻力求收到震慑之威,也顾不了许多。

众刀手果然心生寒意,举刀踟蹰不前,不怕死的人虽多,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脚与身体分离的那种恐怖,却可让人生不如死。这些刀手当此情景,还能保持包围圈,紧盯着薛真不放,已属训练有素,令薛真不由刮目相看。

正自相持,“血手修罗”乔元分开包围,走到薛真面前。

 第四章 血海(上)

 “你武功不在老夫之下,单打独斗,老夫未必胜得过你。”乔元缓缓道,“可惜老夫今日必须将拓跋玉寒留下,故而不会讲什么江湖规矩,老夫只给你这一个离开的机会,可要考虑清楚。”
薛真心中冷哼,乔元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称,怎会突然要放他一马?分明是欲擒故纵,削弱自己的斗志,这老儿固然老谋深算,却也将自己瞧得太简单了。

乔元见薛真冷笑不语,反而面带讥诮,不由大怒,气运双掌,登时将双手染成赤红的血色。正是这“血火掌”中蕴含的火毒,每日发作,将拓跋玉寒折磨得不成人形。

薛真也是怒火中烧,但他并未有所动作,只是揽着拓跋玉寒的右臂紧了一紧,安抚着身躯微微颤抖的拓跋。

自打前次于杜纯的寒冰掌下险死还生,薛真时常反省自己的交手习惯,或许是受慕容蝶的影响太深,或许是受天生傲骨的左右,只要不是以少敌多,他都无视功力上的差距,而选择与对手正面硬拼。然而无可否认的是,慕容蝶是不满三十岁便可挑战当世第一高手曲鹤峰,完全颠覆武学常理的一代奇才,而他薛真却并非如此。

武学高低,通常取决于两方面,一为内力,二为招式。招式者,无论如何极尽精妙,也是枝叶花果,真正使得绝妙招式得以发挥威力的,是内力构筑的根干。只要内力精深,便如一棵无法撼动的巨树,先能立于不败之地。

通常而论,无论男女,修习内力须得从童年开始,方可打下一个扎实的基础,而此后,男女的发展便趋不同。女子身体发育较早,因而进境总是较天资相仿的男孩快些,一般在十六岁至二十出头,内力便可臻至顶峰,所以如弄影、归雁这些双十年华、天资聪慧的少女,便早早于同门中脱颖而出,当年的“天南凤凰”冷冰、“七步夫人”林韵儿等,莫不如是。

而过了二十五岁,女子的内力便开始停滞不前,之后的修炼只是为了将巅峰水平保持得尽可能长久罢了。尽管每个人都会坚持不懈,然而一过三十五岁,绝大多数女子的内力便会难以抑止地迅速下滑,而到了那时,恐怕更多的女子苦心钻研的就是驻颜术,而非武功了。

男人恰好相反,二十五岁之前,总是难像女子一般光芒万丈,而二十五到三十五岁这十年间,方才是内功大成之时。即便如武林四公子这般少见的青年俊彦,成名时也都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不过,男人直到过了知天命之年,内功才开始逐渐退步。

但是,所谓的江湖十大高手,却多数都超过了五十岁。究其原因,是经过数十年内功修习,其运用自如处已经达到炉火纯青,即便内功有所不济,但在收放之间的分寸拿捏,却远胜旁人。薛真与杜纯对掌之时,并未感觉其内力便强过天杀多少,但杜纯却能轻易将内劲收束于一点,如针尖一般,顿时威力倍增,霎那间便破开薛真的护体真气,重创了他的经脉,这对于眼下的薛真,还显得有些遥不可及。

乔元虽不及杜纯,但也相差不多,他所以高看薛真,却是忌惮其剑招与轻功的鬼神莫测。薛真自修习《圣火光明策》后,飘逸与狠辣之间变化得更加圆润自然,与以往的刻意变招截然不同,便能收出其不意之效,让乌延孙吃了大亏。

“安仁,别……管我,快走……”拓跋玉寒的声音虽然微弱,还是清晰地传入薛真和乔元的耳中,两人同时浮现出别具深意的笑容。

“好,我走!”话音未落,薛真不退反进,剑尖在半空中舞出狂澜,天边流淌的晚霞于这一瞬出现在高邮城的这条小巷,绽放于乔元的眼前,那是“细雨流光剑”的最后一式:流光!

乔元神色凝重,不敢托大,双掌谨守中宫,全力化解剑式。自从扬州南门码头一战,江湖遍传薛真的武功与薛启、薛德的路数均不相同,他也曾向薛启问及薛真的师承,薛启却顾左右而言他,让他不免有些疑惑,却也因此不敢对薛真有所轻视。方才薛真与乌延孙的一战,更是证实了他的眼力和判断。

乔元这边一心以退为进,却不料薛真竟是似进实退,流光现影,只是短短霎那,薛真身子突然一矮,向后暴退,身后的两名刀手猝不及防,被撞得斜飞出去。薛真势头不减,“轰”地撞碎一面早有裂缝的土墙,没入扬起的泥土灰尘中。

“想逃?”乔元更不迟疑,收掌便向薛真撞出的墙洞中跃去,足未落地,突觉有些不妥,腰间发力,硬是向侧后方一扭,只觉冰凉的剑锋擦着肋骨划过,惊出他一身冷汗。

薛真暗叫可惜,此处是两栋民宅间的窄巷,光线昏暗,若非带着拓跋玉寒不能使出全力,这一剑定能重创乔元。

乔元心道好险,没想到薛真当此劣境,竟放弃好容易制造出来的一线逃跑机会,反而仗剑反攻!

薛真却是有苦自己知,他出剑时,眼角余光已察觉程万里和孙碧正抄向他的身后,与其冲进包围圈,不如拼死一战,若能先干掉其一,或者尚有生机。因而他不给乔元喘息之机,步法频动,珠光剑如疾风暴雨般向乔元攻去。

乔元双掌纷飞,总在堪堪刺中前荡开薛真的剑尖,只是被薛真一番抢攻,却不得不连连后退,心下愤懑已极,蓦地大吼一声,提聚十成功力,右掌硬生生劈在剑脊,左手血火掌全力拍向薛真胸膛。

薛真剑刃一转,登时将乔元右掌划得鲜血淋漓,但被对手灼热的真气一滞,却不及回剑应付那只攻向自己胸前的左手!

千钧之际,薛真脚下一动,身形诡异地扭动了几分,让开胸前要害,让乔元的血火掌重重印在右侧肩头,手臂剧震之下,再也揽不住拓跋玉寒,只得顺势一甩,'炫·书·网…整。理'提。供'将拓跋玉寒的身子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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