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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言犹在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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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明谐的办公室在27楼,那个位置据说也是当年傅七爷在傅氏工作的地方。
  室内自然是极宽敞明亮的,只不过一直到他们进去的那一刻,那人还坐在电脑前,似乎很专注的什么。
  “傅先生,久仰久仰!”
  陶定余热情地迎上去,那人站起来,伸出手,嘴角也微微一挑。
  傅明谐的皮相自然是不错的,也不枉这么多年下来傅家的媳妇都是漂亮精致的外貌。
  但刚才那一笑,却让陶然愣了一下。
  有点像段初言。
  都是一派轻描淡写,稳如泰山。
  “客气了,这位是令公子?”
  傅明谐看着陶定余身后的俊秀青年。
  陶定余忙把陶然推出来。“正是犬子,他还在读书,不像傅先生,已经是青年才俊了。”
  寒暄过后,三个人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陶然注意到,傅明谐说话的时候,很有一股气势,连陶定余这样见惯大场面的人,在面对他的时候也有点局促。
  也许是来自于那见不得光的黑道背景吧。
  傅明谐亲自沏茶招待他们,用的是一套精美的瓷制茶具。
  他的动作十分流畅,像已做过无数遍,行云流水,优雅大方。
  似乎注意到陶然的目光,傅明谐温柔一笑:“这套茶具是家叔最喜欢的,以前有贵客前来,他都是亲自沏茶招呼的。”
  陶父口口声声叮嘱陶然不要提及那个禁忌的名字,却没想到是傅明谐自己提了起来。
  一时间静默下来,陶父忙随便挑了个话题转移开去。
  陶然望着满室架上的瓷器,起了一丝兴趣。
  “傅先生,这些瓷器精美得很,我可以参观一下么?”
  傅明谐笑着点点头。“这些瓷器多是家叔收藏的,后来我又补了些上去。”
  陶然起身,沿着架子慢慢走过去,一路看下来,心中满是惊异。
  就算他对瓷器没什么了解,也知道这些东西,是来自宋朝五大官窑。
  以傅氏的身家,傅明谐自然不用拿些赝品在这摆着。
  但如果是真品的话,又需要费多少工夫和金钱去搜罗?
  既然傅言已经不在,为什么傅明谐还要放这么多宋瓷在这里?
  难道是为了睹物思人?
  这也未免过于滑稽了。
  走至架子末处,他转身,正好瞥见傅明谐电脑上的画面一角。
  不由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傅先生,你也玩网游?”
  傅明谐正在跟陶定余说话,闻言笑道:“嗯,我近来总是失眠,医生说我工作压力有点大,建议我做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比如游戏。”
  只是那游戏,分明就是陶然他们正在玩的《纵横江湖》。
  场合不对,他也不好多问,捺下满腹疑问,听父亲与对方闲聊。
  傅明谐在商场上的脾气,并不算得上和善,甚至可谓狠厉手辣。
  据说正是傅七爷一手调教出来的。
  只是这样的人,却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陪他们在这里说一些毫无内容的话。
  甚至最后还答应了陶父的邀请,参加陶然下个月的生日宴会。
  陶然不明白,自己有哪点值得这位傅氏当家另眼相看。
  回程的时候,将这疑问说与陶父。
  陶定余却只是斥他想得太多,陶家与傅氏,本就有生意往来。
  傅明谐抽出时间招待他们一番,很是正常。
  陶然隐隐觉得古怪,却说不出原因。
  接下来又折腾了几天,陶老爷子终于放他回学校。
  一到学校,他就迫不及待去找段初言。
  这几天被陶老爷子半强迫着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一直没时间给他打电话,有时候打了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
  在见惯了那些人或奉承或虚伪的嘴脸之后,他愈发觉得寝室那几个兄弟可爱,也愈发想念淡然得有些刻薄的段初言。
  由于家庭和个性使然,他很少对一个人产生过多的感情,就连赵岚,也只是顺水推舟,而非自己主动去追求。
  段初言是个例外。
  他自己也说不上原因。
  这个时候段初言应该还在办公室,虽然这个并不称职的辅导员经常偷懒。
  办公室的门关着,却并没有锁。
  陶然敲了敲。
  片刻之后,里面传来段初言的声音。
  贯是淡淡而懒懒的。“谁?”
  “陶然。”
  “进来。”
  陶然推门而入,却大出意外。
  那人上身赤裸,正背对着他。
  身形修长优雅,肌肉分布匀称。
  “你在干什么?”
  陶然走近一看,这才发现他的背上有几道淡淡的疤痕。
  有些是刀伤,还有些圆圆的,似是弹伤。
  “换衣服,系活动。”
  那人拣了桌子上的运动服,慢条斯理地穿上,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动作稍快。
  “这些是什么?”
  陶然忍不住伸出手,指尖滑过他背上的伤痕。
  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大学辅导员?
  “如你所见。”
  “你怎么离开天下了?”
  “没意思。”言简意赅,干脆利落。
  “那你去王朝了?”
  前几天上游戏的时候,段初言并不在,资料也无法更新查看。
  “没有,去九州了。”他随口回道,把衣服换好,便往外走去。
  陶然心念一动,突然想起傅明谐办公室内那满是名贵瓷器的架子。
  “王朝帮主宋瓷,有没有跟你说过他那名字的来历?”
  段初言看了他一眼。“没有,系活动你去不去?”
  陶然愣了一下。
  “当然去!”
  天下与王朝的杀戮愈演愈烈。
  双方从蓄意地组队偷袭,到现在随便逮到对方的人就杀,一些其他帮派的无辜玩家屡被牵连,不胜其扰。
  而在九州,自从这个帮派成立之后,就吸引了很多被双方仇杀逼得玩不下去的玩家,和一些虽然身在天下或王朝却不喜欢偷袭厮杀的人。
  九州逐渐崛起。
  与天下、王朝势成三足。
  而就在此时,王朝帮主突然宣布,他愿意无条件加入九州,王朝原来的帮众,在自愿情况下,也可以跟着他去九州。
  整个服务器哗然。
  那天下呢?
第 9 章
  陶然一回来,天下的人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虽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止住杀戮,但有了领头之人,总算不至于人心惶惶,组织零散。
  陶然甚至跟胖子他们商量了几个办法,准备用来对付王朝的人。
  但是他怎么也没料到,仅仅只有一天,情势就完全逆转。
  那天在城外听到的话,居然是真的。
  就在他们都去参加系活动的时候,王朝帮主宋瓷将帮主之位让了出来,只身加入九州。
  宋瓷毕竟是一帮之主,他这一走,也带走了不少人。
  九州实力一下子大增。
  等陶然回来,看到的就是一个人数十去其七,只剩个空架子的王朝。
  这种感觉,就像你蓄足力气往敌人身上一拳打去,却发现落在棉花身上。
  空荡荡无处着力,一口气憋在胸腔,不上不下。
  陶然不明白宋瓷究竟唱的是哪出。
  他也没空去闹明白。
  自从宋瓷加入九州之后,王朝就逐渐没落了。
  九州的帮众大都很低调,不会轻易起争执。
  而天下失去对手,加上陶然没有多少时间管理,就把帮主之位转让给了胖子。
  胖子没有陶然的手腕,自然压不住众人,不久之后,天下也渐渐分化成两股势力。
  其中一股脱离天下,另组新帮,与天下、九州隐成对立之势。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下大势,莫不如此。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大的赢家莫过于九州帮主一叶知秋。
  但在那以后,他却极少露面,就连帮派管理,也多是副帮主出面。
  昙花一现,极尽璀璨,之后,一片寂然。
  仿佛从来没有这个人出现过。
  至于原王朝帮主宋瓷,也渐渐地很少上游戏。
  陶然曾疑心过他的现实身份,但后来游戏玩得少了,回来又刚好碰上期末考试,这桩事就暂且压了下来。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九州帮主到底是谁。
  虽然事隔已久,但是当时他得到这个答案,依旧震撼得难以自持。
  世间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莫过于此。
  考完期末考最后一门科目的那天,正好是陶然生日。
  而监考这门功课的,也恰好是段初言。
  待时间一到,学生都散得差不多了,陶然才上去交卷。
  “今天有空吗,上次说要请你吃饭的,我来兑现了。”
  他没说是生日宴,怕段初言知道之后反而敬而远之。
  认识他越久,似乎就越能窥见他的本性。
  冷静,凉薄,懒惰,怕麻烦。
  表面的温和儒雅,不过是面具而已。
  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人能让他动容变色,付出一颗真心?
  一个小时后,车到了饭店门口。
  段初言坐在旁边,似笑非笑。“这就是你说的一顿普通的饭?”
  他也知道陶然家境殷实,懒得细问,却没想到与豪门也扯得上关系。
  陶然自知理亏,只能赔笑:“这不是怕您不愿意来么,只能先斩后奏了,既然都到这里了,就赏脸驾临吧。”
  车到门前,自然没有再返回去的理,段初言也不再多说,随陶然上了饭店顶层。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一个生日宴,却弄得像商政交流,看来陶家对陶然的重视,非同一般。
  宾客见主人公到了,纷纷上前寒暄。
  家世不如陶家的,自然想趁机讨好沾光,家世与陶家相当的,也只当做是对陶家未来继承人的一番应酬。
  众人见到随同陶然一起来的段初言,以为必是他的好友,什么富家子弟。
  只是那一身随意的衬衫长裤,却实在不像。
  陶然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有点后悔自己只顾着讹诈段初言来,却忘了带他去换一身行头。  
  人靠衣装。
  不论什么场合,但凡对别人的第一印象,首先就是衣着相貌。
  段初言的气质太过随意沉敛,更不会主动与别人打招呼,加上衣着问题,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却仿佛浑不在意,掠过众人表情,懒懒地踱至一旁。
  陶然的母亲,也就是陶夫人走了过来,目光扫过段初言,带了一丝不屑。
  ——她自然从陶老爷子口中听了些原委。
  但今天是儿子的生日,怎么说也不会落了他的面子,于是堆了满脸温柔笑意。
  “你来了,爷爷正想见你呢,你的老师朋友呢,带他一起过去吧。”
  陶然看了段初言一眼,摇摇头笑着说:“他不习惯这种场面,我过去就好。”
  陶夫人微蹙了眉,显然这个结果与陶老爷子的嘱咐大相径庭。
  人没带到,今天让他来的目的也就白费了。
  陶老爷子见孙子对这老师抱着莫名好感,故意在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陶然聪明无比,自然知道经由顾林之口,陶老爷子对段初言必不会有什么善意。
  所以故意找借口拦着。
  他倒不担心段初言受欺负。
  以那人的性子,你不犯他,他必不会来犯你。
  就在母子俩僵持的时候,陶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过来了。
  “小然,怎么还杵在这里,今天是你的生日宴,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张叔叔他们都来了,还不过去打个招呼。”
  老爷子都开尊口了,陶然也不好当面驳了他的面子,只得瞥了段初言一眼,朝别处走去。
  正主儿不在了,要对付一个穷酸老师,还不是小菜一碟。
  孙子这种表现,可见也不是对这个男的感情很深,否则早就铁了心不走护着人家了。
  陶老爷子心下大定,再看始终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段初言。
  只觉得这个人,眉目之间有点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但搜遍记忆,却没有这号人物。
  所以,陶老爷子只当自己记错了。
  想来也是,他何曾会认识这种人,既家世不显,也默默无闻。
  那人似笑非笑,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饶是陶老爷子的岁数,也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不由低咳一声,缓缓道:“段老师,听说你在学校帮了小然不少,这次是我让他带你来的,招呼不周,见谅了。”
  那人淡淡的,漫应了声。
  “还行。”
  陶老爷子噎得差点说不出下文。
  以两人的身份地位,这人巴结讨好还来不及,怎会用这种语气。
  莫非他以为陶家的实力,不足以让他当不成这个辅导员?
  “小然客人多,可能没空招呼你,这里都是陶家的客人,个个有身份,有地位,段老师有雅兴的话,不妨也认识认识,也许对你以后的前途,多有助益。”
  陶老爷子捺下不快,不疾不徐地说道,音量却恰好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这样明显绵里藏针的讽刺,人人侧目的情况下,那人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慢慢的,那人也笑了,薄唇微微勾起,带起一丝凉意。
  “陶老爷子的好意,我必不会忘记的。”
  陶老爷子被这句话刺得窒了一窒。
  这人处变不惊,冷静得古井无波,就这份定力而言,也不枉自己孙子喜欢他。
  只可惜……
  是个男的。
  也没什么家世。
  若是个女的,指不定是个能干的孙媳妇,将来能为陶家助力。
  正还想说什么,门口处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匆匆赶来,拨开人群,附在陶老爷子耳边说了什么。
  老爷子脸色一变,再也顾不得段初言,转身就往门口而去。
  没人再理会他,段初言也不以为杵,端起餐盘便去夹菜。
  身后,陶老爷子洪亮的笑声传来。
  “傅先生,小然生日,竟能劳您大驾,真是大为增光!”
  回应他的,是一个年轻的声音,音量不大,却能隐约听出个大概。
  低沉柔和,端是悦耳。
  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人,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段初言叹了口气,早知道出门应该看黄历的。
  连吃一顿饭都不得安生。
  不知道现在走人,还来不来得及?
  冷不防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
  段初言抬眼,是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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