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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罄竹难书之飞贼小兰花+月下美人+碧海青天-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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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静什么,爹都不信我了,我还怎么冷静!」兰罄说罢,双手一展,便挣脱了小七的束缚。 
  他接着出手打向小七,小七肩头上捱了一记连退数步,兰罄又追了上来,朝着小七劈头就猛打。 
  「师兄、师兄、不信你的是你爹不是我,你怎么打起我来了!」小七跑给兰罄追,一边逃一边喊着。 
  「我心情不好,现下是看谁不顺眼就打谁!」兰罄怒道:「陈小鸡你给我停下来,先让我打你几拳!」 
  小七咳了一声继续跑,吼道:「奶奶的,让你打一拳我都快缺气了,再打几拳那还用活吗?」 
  兰罄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就这么追逐之间,整个花厅已经被他毁了将近一半,小七一张俊脸也被抛过来的木凳砸到,高挺的鼻子首当其冲,当下是痛得他整个人蹲了下来,眼泪鼻涕都飙了出来。 
  但兰罄不是这么善罢干休的人,当他再度靠近小七,生死存亡命悬一线之际,小七只得出绝招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颗解药服下,然后再拿出另一颗药丸含在嘴里,之后立即站起身回头迎向朝他冲来的兰罄展开双手抱住他,嘟着嘴唇往兰罄嘴上亲去。 
  顿时,天地宁静了。 
  破烂残败的花厅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兰罄起先愣了一下,而后便如八爪鱼似地回抱住小七,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如狼似虎地凶狠亲起他来。 
  趁这时,小七将口中药丸推入兰罄嘴里,再稍稍一个巧劲让那药丸滑入兰罄喉中,兰罄亲得忘我,压根没注意自己吃下了什么,小七心想目的达成了想离开兰罄,可兰罄却是更变本加厉地吻他,吻得他七荤八素、头昏眼花、脸红心跳、简直就要气绝身亡! 
  而后……兰罄的动作渐渐缓了,灵巧而邪佞得简直叫人销魂蚀骨的小舌头也慢慢不动了…… 
  兰罄闭起了双眼,松开双手从小七身上滑下,整个人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七连忙将兰罄抱住,但因为自己也被亲得腿软了,于是两个人一起跌到了地上。 
  可小七把兰罄揽在身上没让兰罄跌疼,自己却屁股着地撞了好大一下。 
  因为担心,所以金忠豹国将施问南乡送到安全之地后,便偷偷由破掉的窗口往花厅里头瞧,自然也瞧见了方才那火辣刺激的场景。 
  他们全都憋着气红着脸,小七察觉到那群人的视线,回过头去见着了,那张很薄的脸皮也跟着一起红了。 
  「干什么!」小七恼羞成怒地吼道:「我这是牺牲自己拯救咱所有的人,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金忠豹国没说话,只是抹了抹脸,转过头去背对着小七。 
  小七喘了几下,等腿没那么软了,这才抬着被迷药迷昏的兰罄回到他们的小院里去。 
   
  把兰罄安置妥当后,众人又到施问的书房去了一趟。 
  施问与南乡都不说话,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担忧非常。金忠豹国则低着头,还在自责自己没有把兰罄看好,才出了这档子大事出来。 
  小七双臂环胸看着窗外天色,东方已经渐亮,但忙了一整晚,所有人却都还是没有睡意。 
  南乡沉吟半晌说道:「其实学生也认为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公子涉案,但其实这起事件还有疑点在。神医赵小春并非浪得虚名之人,他既然说医治得了公子,公子必定不会再度犯病,甚至发作得那么严重,连杀十数人才是。」 
  施问一向是秉公处理之人,南乡所言不无道理,但他仍说:「虽然先生说的有道理,但小黑方才却也的确是控制不住自己,甚至把花厅都给毁了。若非小七及时制止住他,难保不会再度发生事情来。」 
  「小七,你对这事又有何看法?」南乡抬头,目光直视小七。 
  小七抓了抓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 
  「我的看法同南先生一样。第一,死了那么多人,但是师兄身上完全没血腥味……但这如果说他回来之前先在外头沐浴过也说得过去……」 
  「可是第二,师兄是一个用剑高手,使毒也是一绝,但照他的个性,绝对不会做这种先下毒然后再以剑杀人浪费力气的事情,他那人简单,要不就让你生不如死,用药慢慢毒死你,要不就一刀了结了你,你痛快他也省力气……」 
  「至于第三……全衙门上下都知道师兄腰间那佩剑只是佩好看的,他是看起来精明,但有时糊里胡涂地,若是佩剑落了而后被人捡去也是可能。」 
  「而第四,平安符为何会落在驿站,应该也同第三点一样。」 
  「如果他的佩剑和平安符被人捡走,然后放在驿站血案当场,加上全归义县的人都知道月圆十五小黑大人会发狂,家家户户都得关门闭户不得出来闲晃,那有心人便得利用这点,将一切嫁祸到师兄头上。」 
  陈豹说道:「小头儿同大人一样,以义为先,心里系着的是天下百姓,胸里怀着的是大道正义,这大半年也为无数冤屈者平反,他这么好的一个捕……仵作……到底有谁要嫁祸予他?」 
  小七说道:「天下大道,有白便有黑,有正便有反,你小头儿与大人救了多少无辜之人,背后便是害惨了多少坏人。你能说那些坏人不会心存怨恨,挟怨报复?」 
  小七这一说,所有人都愣了。 
  最后,施问深吸了一口气,黑着张脸说道:「这事的确还有疑点!这么吧,小七,你这几日将小黑顾得紧一点,金忠豹国,你们继续至驿站里外查探案情,要有任何线索,立即回报!」 
  「是,大人!」众人拱手答道。 
   
  小七给兰罄吞的药名叫「赵小春特制睡得很好小药丸」,那颗药一经服用,药效迅速而且威力强大,无论你内力有多深武功有多高,只要沾上一点,一眨眼的时间便会立即昏睡,而且睡上两天。 
  只是那药,当然是小春特地为他大师兄兰罄而制的。 
  另外小春离去前还有给小七留下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药丸,但那些就不赘述了。若要一样一样数,说到三天后也说不完。 
  房里窗户都仔细掩上,不让屋外的光透进房里打扰床上之人的睡眠。 
  小七把睡梦中又将手脚伸出棉被外头的兰罄,双手双脚塞进他的冬天盖很暖被子里,仔细掖好被角,又看了床上人的睡容一会儿,才慢慢走到窗边,说道: 
  「去小苍山请元畅宫的道士至驿站看看,叫个能见鬼神的,瞧瞧那里到底有没有晚上才能瞧见的东西在里头。」 
  「是!」窗外一阵男子声音应答之后,传来衣衫飘动声响,而后小院内又回复平静。 
  几个时辰后窗口被敲了敲,小七靠了过去,窗外那人便道:「回主子,小道士说:『什么也没有,干净得奇怪。』」 
  「……」小七沉吟了半晌,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就说吧! 
  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前阵子谭桦冤魂告官一案闹得沸沸扬扬,案子破后,谁都知道他们家官府夜审阴、日审阳,只要你来衙门告官,管你死的活的,归义县衙门都能还你个公道。 
  这回一连死了十八个人,却连半只……那啥……都见不到! 
  说没蹊跷,那绝对有假! 
   
  兰罄睡觉这两日小七不用做事,诊是他便悠闲地待在小院子里浇浇花、除除草,喂喂猪、逗逗鸟。 
  小红和黑黑生的一窝小鸟已经将近两个月大了,小小的一丁点儿,比牠们爹黑黑大上一些些而已,鸟毛乱蓬蓬地,只要一饿就会啾啾乱叫,看起来挺可爱。 
  小七总是把小鸟儿放在身上,一只只地喂牠们吃东西,久了之后就认主了,小七休息的这两天,小鸟跟大鸟便都在他身上跳上跳下的。 
  他去茅厕时跟着、睡觉时也窝在旁边。 
   
  兰罄睡了两天起来,见着的便是这样一个景象。 
  六只小小鸟和两只大鸟在小七身上跳上跳下,小七坐在他床旁的梨花椅上摊开四肢睡得正熟,嘴巴还开开地打着呼。 
  以前觉得他打呼很吵的兰罄最近已经不大会这么认为了,甚至有时候还觉得这人越看越顺眼,怎么都不会让人讨厌。 
  兰罄歪着头看着睡得很熟的小七,然后从小七身上捏起一只黑头红身的小鸟儿,看了看,本想放进嘴巴的,但突然想起小七宝贝死了这一窝鸟,要是他把他的鸟怎么了,小七一定又要找他拚命。 
  最后,兰罄轻轻哼了一声,把八只大小鸟全抓了,扔到外头牠们的窝去。 
  兰罄抓鸟出去放的时候,小七便醒了。 
  兰罄只留了自己的爱鸟黑黑在肩上,等他与黑黑回到房里来的时候,小七正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喊了声: 
  「师兄。」 
  兰罄看了他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你昨天为什么亲我?」 
  小七愣了一下,也不好说那不是昨天,而是已经两天前的事,于是吶吶几声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黑黑的老婆小红从窗外飞了进来,啾啾几声,停在小七肩上,但视线却是往自个儿的相公那头看,兰罄把黑黑一抓往上一抛,小红便飞了过去和黑黑在天上转了一圈,然后一齐落在旁边的小茶几上交颈亲爱了。 
  兰罄还是瞧着小七,他今儿个醒来后心情特别好,也忘了之前为什么亲着亲着自己就睡过去了的事。 
  兰罄说:「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不同爹好、要同我好了?」 
  小七纳闷说道:「我什么时候同施大人好了?」 
  「还说没好!」兰罄哼了一声,说:「爹要你不与我在一起,你就不与我在一起,我那日便说了,你若不与我好要与我爹好去,那我也不要喜欢你了!而且,」兰罄接着指控:「而且,那天我跑走后,你也没追上来,让我好等!」 
  「冤枉啊大人,」小七苦着张脸说:「我那日都还没说上几句话你就气跑了,接着我可是城里城外地找你,谁知你却跑到小苍山上抓鱼去!而且我不也让你看了吗,我的脚走到都起水泡了!」 
  兰罄眼睛突然亮晶晶地。「所以说你改变主意不离开我了?」 
  「啊……嗯……」小七搔搔头,扯了扯笑。 
  兰罄又道:「所以你昨天亲我,是因为你喜欢我了对吧!」那双眼闪烁得如同天际的星子一般,眼眉也弯了,整张脸像是亮了起来,让人移不开目光。 
  「……」小七张了张嘴,双颊渐渐红了。他很少见到这样的兰罄,尤其是带着春风般笑意,神情柔软的模样。 
  再看一下,小七连耳根子都红了。 
  「这叫我怎么说啊!我不知道啦!」小七拚命搔脑袋。 
  「那个……那个……」小七突然说道:「施大人叫我了,我先走了,师兄你慢慢休息,再睡一下吧!」 
  小七匆忙与兰罄错身,要落荒而逃,但兰罄哪能任他这么做。 
  小七走过兰罄身边时,兰罄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人整个拉了过来。 
  面对着面,鼻尖几乎贴着鼻尖,兰罄脸上还是轻挂笑意,但小七已经脸红到连脖子都红了。 
  「你怎么不能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兰罄轻声问。 
  低磁酥柔的嗓音窜入小七耳里,让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两人靠得这么近,兰罄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味漫入鼻间,叫他胸口那颗小心肝跳得一颤一颤地。 
  「师、师兄……」 
  「小七……」兰罄只有在某些时候,才会这样叫小七的名字。「你喜欢我对不对?」温柔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小七一个恍惚,双唇开开阖阖,整个人恍惚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兰罄吐露出美好言语的那对淡色嘴唇。 
  「你喜欢我对不对?」兰罄再问。 
  「我……我不知道……」小七虽然从来无法抗拒兰罄,而且亲也亲过、不该做的也做过了,但他心里的确是有些疑惑的。 
  自幼流落在外,打小当乞丐,感受世间冷暖;接着又被亲爹囚在深宫里,之后差点命丧宫中;被师父救出后住进神仙谷,而后自己一人出来,浪迹江湖四处为家。 
  他看过太多人深陷情爱无法自拔,见过太多人爱深恨深至死不侮,可就是因为看得太多,对于感情、对于爱情,他始终疑惑。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才会让人牵肠挂肚许诺三生。 
  那样的感情,他以为自己是不会有的。 
  他百里七什么都没、什么都不想要、从来只身一人,以为到死都会如此。 
  但如今,却有人问他这样一个问题。 
  爱、不爱? 
  喜欢、不喜欢? 
  在他而言,那是想都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尤其面对的还是这个曾经被他的亲生父亲所狠狠伤害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小七的神情有些迷惘,带着连兰罄都没看过的彷徨和那么一丁点不易察觉的脆弱。 
  「为什么会不知道,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兰罄说。 
  他抚了抚小七的脸颊,看着他这张完全没有易容,最真实的面孔。接着如柔荑般美丽的手滑过下颚,划过颈项,紧紧贴在小七的胸膛之上,说道: 
  「问问你的心啊!」 
  「你仔细听,」兰罄说:「你的心跳得这么快,怦通、怦通、怦通地,这不就是在说着,喜欢、喜欢,你喜欢我吗?」 
  小七的脸真的红得厉害,胸口的小心肝也激动得几乎要从咽喉跳出来一样。 
  兰大教主从来妖魅惑人,但今日却是纯然一份纯粹,一丁点的勾人、一丁点的妩媚,还有全然的真心。 
  小七二十几年的人生从来没感受过这么大的心绪动荡。 
  一句「喜欢、喜欢、喜欢啊——」似乎便可以脱口而出,承诺所有,并且再不后悔。 
  兰罄的唇轻轻凑了过来,小七退了一下,兰罄再度靠了过来,一下子便把小七的唇给攫住,让他哪儿也逃不了。 
  齿列被撬开,轻柔的吻如同温水一般潺潺流过小七干涸的心,也滋润了他原本打算一辈子就放任荒芜的感情。 
  亲吻一点一点地加深,舌尖交缠,相濡以沫,兰罄的手由小七的胸前滑下,扣住他的腰,而后一手扯开他身上的腰带,叫小七吓了一跳。 
  「师、师兄……」 
  腰带一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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