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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夜凝夕-第68部分

小说: 夜凝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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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心的笑着,一脸的幸福甜蜜。 
我摸了摸他越发迷人的脸,心疼的说“可是,我这个‘天使’没让你见到天堂,却将你引进了地狱。乔伊,有没有怨过我?” 
他只是摇头,“不!路是我自己选的,从没怨过任何人。我义无返顾的走下去,只盼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强大到足以保护你,让你不用再被那些禽兽欺负。可是……” 
他停顿了一下,强韧的肩膀耸了耸,仿佛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我自己也变成了禽兽。” 
说到这里,他哽咽了,“凝夕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伤害你,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你……” 
手指上沾着他的泪,滚烫炽热的温度像融化的铁水,几乎将我灼伤了。 
我俯下身,轻轻环抱着他,温柔的拍着他的背“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不要难过,我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他宽厚的肩膀微微的颤抖着,把头深深埋进我的怀里,像只受伤的幼兽,绝望无助的哀鸣, 
“凝夕姐,为什么你爱的人不是我?” 
我抬起头,看着满院朝霞般绚丽,流风回雪般飘摇的樱花,我也在问自己,我为什么不爱你? 
如果,爱可以选择, 
如果爱你,可以让我少痛一些, 
我想,我会选择爱你 
可是,爱情是造物外的法度,无法选择,不能掌控。 
所以,乔伊,我可以把你当作我的血肉至亲,可是,我无法爱你。 
夜黑了,星亮了。人走了,茶凉了。 
我倒掉上一巡的旧茶,刷洗茶杯,准备着今天的第三道茶。 
内室的门被拉开,我的小哥哥北月填补了对面的位置。 
“乔伊走了?” 
“恩”我淡淡的应了一声,专注的摆弄着我的茶具, 
北月神色复杂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说 
“对不起,我尽力了。” 
“唔”简单应了一声,表示我知道了,然后继续忙我的茶 
“凝夕……”对面的人急急的叫了我一声 
我抬头看着他,淡淡一笑,“总会有办法的是不是?” 
北月上前一步,猛的拉住我的胳膊,用力的摇晃着,心疼的撕喊着 
“你醒一醒吧!他不行了!救不活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面对现实?” 
茶杯掉在塌塌米上,溅了我们一身的水渍。 
覆水难收,就像一个人即将流逝的生命。 
“我的茶……”我哀叫一声,使劲挣开他的手,拿起抹布拼命擦着塌塌米上的水。 
北月踉跄了一下,跌坐在那里,轻轻的摇头,晶莹的瞳仁里充溢着满满的无奈和心疼。 
看着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褐色茶渍,我的手哆嗦起来,几乎撑不住身体,眼泪一滴一滴打在手背上。 
这些日子,不敢看,不敢碰,不敢想,不敢听,躲避着关于他即将死亡的一切讯息。 
像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没有骨气的做着自欺欺人的美梦。 
我承认,我胆小,我懦弱,我没用。如果这样能换来的他生命,我愿意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北月却告诉我,他快死了,他快要死了! 
生命会在他那具形销骨立的躯壳里萎缩,体温会一丝丝流失,最后只剩下一具冷硬恐怖的尸体。 
不!,我不要这样! 
我会疯掉,一定会疯掉! 
手渐渐攥成拳,发疯般的敲打着坚硬的地,无声的泪水终变成绝望悲怆的哀啸,喑喑哑哑的钻出喉咙,宛如野兽濒死前的破碎撕鸣…… 
北月看不下去了,一把抱住我,“凝夕,别难过,你尽力了,你已经尽力了。为了给他续命,你的血几乎都要抽干了。” 
我抬起泪痕遍布的脸,任性的拉着北月的衣襟 
“北月,我不要他死,求求你,救救他,我求求你……” 
他看着我,沮丧的说“对不起,是我没用……” 
连北月都说没办法,那么现在怎么办?他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用手捂住脸,悔恨,愧疚,绝望,恐惧,像一只只凶残的猛兽,几乎生吞活剥了我。 
突然,一个危险的念头闪进大脑,挥之不去。 
“北月,我记得皇家有一种血引术,用有抗药体质人的血做药引,连最难解的毒都能化解。我就是一个……” 
“不行!”北月厉声打断了我,“这种方法要把毒种在活人的体内,用那人的血做引子。你那不是救人,是以命换命!” 
“我的命本就比正常人短,再说以我的特殊体质,说不定能熬过来,不一定会死。” 
“那是痴心妄想,毒种在身体里,它会对你造成多大的伤害,没有人能预测出来。我不能让你冒险。” 
北月的态度是从没有过的强硬,我咬了咬牙,冷然道“你不让我做,我就自己做。到时控制不好药量,危险更大。” 
“你……”惊讶和悲愤让他的脸涨得发紫,他浑身颤抖着,狠狠的说,“随便你!起码你不是死在我手上。” 
他愤愤的站起来,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 
我浑身一凛,踉跄的追了上去,仓皇的跪倒在他脚下,死命的拉着他的衣角,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北月,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冷冷的说,“站起来!” 
“不!,北月,求求你。我一生都为别人而活,只有这一次,我要听从自己的心。我的心告诉我,我不要他死。北月,我不要他死!” 
我颤抖着身体,匍匐在地上,在北月面前,没有尊严,没有骨气,撕心裂肺的痛哭哀嚎。 
灭顶的悲伤和暗无天日的绝望排山倒海而来,如肆虐无情的洪水将我的意志,我的精神,我的骄傲,我整个人,冲毁击溃得像一滩烂泥。 
有水,落上了我的发心,我抬起发红的眼睛,看见这个宛如樱花般飘逸淡雅的男子,竟哭得一塌糊涂。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他那美丽的眼睛里一串一串落下来,打湿了衣襟。 
他拖起我绵软无力的身体紧紧的搂在怀里,手攥成了拳,泄愤似的拍打着我的背,悲哀着我的不幸,却怨恨着我的不争。 
“你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能?怎么能?”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想知道 
纷纭世事,我们恰如其逢的相遇,却只是老天的一个玩笑。 
“北月,帮我救他,不要让我的生命,只是一场笑话。” 
他哭得更厉害,双手紧紧搂着我,搂得我的骨头咯咯作响,仿佛手一松开,我便会随着那清冷的夜风,飘散无踪…… 
“可怜的凝夕,你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才好?” 
夜风呼啸,樱花飘零,萧瑟的秋天,离别的季节。 
可是,司夜,我怎么能忍心,任你带着满心的绝望凄凉离我而去。即使整个世界陪着我一起悲伤,我也不愿就此与你天人永隔。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哪怕真有来世,我又到哪里去追寻你漂泊的足迹,你伟岸的身影,你桀骜的灵魂。 
我是个笨女人,笨得连今生都把握不了。哪敢期盼来世,还能得到你如若今生的爱怜和眷念呢? 
所以,我只要你今生好好活着,活在与我同样的天空下,呼吸同样的空气,倘若如此,即使要我摧心蚀骨,我也心满意足。 
血引,是皇家一种古老的解毒术。很久没有人用过了,如果不是小时侯和北月偷看过舅舅藏起来的医书,我们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如此古老神奇的解毒术,舅舅却从来没想过要教给我们。 
原因就是,这种方法往往要以命换命,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必需要一个天生具有抗药体质的人。 
皇家近一百年来,有这种特殊体质的人只出现过两个,一个是我的祖母,她也是皇家最好的炼药师。 
另一个就是我。 
我看着那美丽的蓝色晶体,它是那么的玲珑剔透,纯洁清净。谁能想到,它竟然是无药可解的剧毒。 
上帝总喜欢赐予毒物纯美的外表,以此来迷惑世人的眼睛。 
就像,最致命的蛇,有最美的纹理,最毒的花,有最迷人的丰姿。 
从今天开始,北月就要把这美丽的毒药种进我的身体里,用我的血肉作孕育他的温床,让它在里面茁壮的滋长,蔓延,侵蚀。 
然后耗尽生命的养分,与这凶恶的魔鬼做抵死的抗拒,经过一番纠缠撕磨,升华成解毒的药引。 
我静静的笑,浪漫的想着,司夜,这过程倒像极了你我纠葛不清的爱情。 
美好,甜蜜,却凶残,致命,甚至让人痛不欲生…… 
可是,当北月用淬过毒药的银针,一根一根扎进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穴位。 
当那冰冷的银针贪婪的吸食着我的血液,狡猾的钻进我的肉里。 
当那美丽的毒药慢慢侵蚀我的心脏,扼杀了我的呼吸。 
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以前遭受的痛苦和它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开始还能勉强保持清醒,可是随着时间的延续,那剧痛随着血液游走到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变得异常敏感。 
当看到北月那双白皙好看的手,拿着银针抵触着我脆弱的皮肤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心都在哆嗦,手在不住的颤抖。 
为了不让他看出我的恐惧,我紧紧的揪住着自己的大腿,隔着和服都能拧出一大片紫黑。 
这种痛苦尝过一次,没人愿意尝第二次。 
可是,种毒过程却不是一天就可以完成的。 
每每被这难以置信的痛苦折磨的半死不活,窒息昏厥。醒来后,总能看到北月痛楚的眼睛盈满了泪水,搂着我,一遍一遍的哽咽着,“凝夕,放弃吧,你撑不下去,撑不下去……” 
我总是抬起手,一言不发的擦掉他汹涌而出的泪,待他哭够之后,对他笑笑,“北月,没你想的那么疼,我能行!” 
他只是哭得更凶,可是,种毒的过程依然要继续。 
在我以为自己快撑不下去了的时候,这苦难的历程终于结束了。 
可是,接下的过程却更加磨人, 
这凶残的毒药和我自身的抗体,把我的血肉之躯当作撕杀的战场。 
当两种药力在我体内翻涌抗衡的时候,只觉得肝胆俱裂,五内俱焚。 
随之而来的是不断的高烧,昏迷,身体麻痹,厉害的时候,甚至抽搐,呕血。 
第一次把殷红的血喷在北月雪白的和服上,看着他惊惧慌乱的脸,我只有对他安慰的笑着,半是玩笑的说 
“原来呕心沥血就是这么回事……” 
北月楞楞的看着我,突然走过来,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 
然后,还没等我回神,就一把搂住我千疮百孔的身体哭得泣不成声。 
我心疼的拍着他的背,用无声的语言安慰着我的小哥哥。 
我知道,他是痛极了,也恨极了。 
想想自己真是罪孽深重,连北月这种悠然出世的人,都跟着我受尽折磨。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如在九重地狱走过一巡。 
我发作的越来越厉害,有时候一天要好几次。 
清醒的时候,看着镜子里那张被疼痛折磨的形容枯槁的脸,被药物消耗的瘦骨嶙峋的身体,我总是倒吸一口冷气。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连我自己都感到恐怖。 
北月已经不肯再见我,他说每见我一次,就恨不得把我杀了,把自己也杀了。 
我听了只能无奈的笑笑,相比失去司夜时的恸哭,现在,我很喜欢笑。 
生命的诞生大致是相同的,生命的逝去却千态万状。 
如果,这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光景,我愿微笑着离去。 
我们是哭着来到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我希望这最后的,褪去了美丽,冰冷,讥诮,只留一丝干净的笑容,可以带着我心满意足的离开,这是一种平衡。 
当我的血终于可以入药的时候,我已经昏迷数天,神智不清了。 
睁开眼睛,看见被我折磨的憔悴凄苦的北月,我没有力气说话,慢慢探出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他疲惫无力的点了点头,接着死命的抓住我的手,在那骨瘦如柴的手上勒出一道道红印,恶狠狠的说 
“你满意了,他活了,你完了,你彻底满意了吧!” 
我笑了,笑得那么舒心,那么纯净,我感觉清新可爱的阳光全部照到了我的身上,整个世界都是一片耀眼的金黄…… 
嘴角挂着甜蜜的笑,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凝夕!“北月疯了一样喊着我的名字 
“嘘……“我闭着眼睛,一脸幸福的轻轻呢喃着”我没有死,只是有点累了。还没看他一眼呢,我舍不得死……” 
当我能站起来去看他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那箩正守在他身边,看见我进去,她微微躬了躬身,就一言不发的走了。 
我坐下来,近乎贪婪的看着他,仿佛要将他沉静俊美的睡容深深刻进脑子里,做我一生的记忆。 
他的气色好了许多,依然瘦削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呼吸很平顺,心脏虚弱却顽强的跳动着。 
突然,他好象发噩梦似的,剧烈的扭动起来,眉心拧成了川字,双手紧紧的攥着拳,手指泛白,筋骨突起。 
我不知道他在梦中见到了什么,但我想,应该是很痛苦抑或很恐怖的事情,我看到他的额角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伸出手,想擦掉那令人发痒难受的细汗 
这时,只听到他咬的牙齿咯咯作响,一个人的名字清晰的从他雪白的牙缝中狠狠咬了出来, 
“轩辕凝夕……” 
我的手仿佛被炮烙了一下,反射似的缩了回来。 
楞了一会,我抱着膝盖,茫然无措的看着他,看着他被那个噩梦折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既然这么舍不得,又为什么要离开他呢?”不知什么时候,那箩站在我的身后 
我没有回头,眼睛始终盯着眼前的人,放低身子,下巴搭在膝盖上,“北月都告诉你了吧?” 
她走过来,端正的跪坐在我身边,眼睛同样注视着他,“我很惊讶,你千辛万苦把他救活了,却要我把他带到望月家去?” 
我转过脸看着她,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很美,现在依然如此。 
一双美目勾魂摄魄,樱唇柔嫩香滑,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但这不是全部,那箩身上有一种忍者特有的神秘气质,加之清冷犀利的目光,这就使她媚而不俗,艳而不妖。 
普通的美貌可以让部分男人倾心,而这种特立独行的美可以让很多男人疯狂。 
“那箩,你爱他,对吧?”我突然说 
她蜷缩了一下,眼睛看着不知名的远方,凄楚的笑了笑,“可是,他不稀罕。除了你,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我淡淡一笑,转过脸继续望着他,轻声说“我快死了……” 
她很惊讶“那你还要我带他走?” 
“我不想他再死一次。那箩,如果你爱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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