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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留得香魂住:香露-第18部分

小说: 留得香魂住:香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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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杰“呜——啃啃——”地回说:“哦,男子汉不哭”,渐渐的停止了“呜呜”。

  汪瑾瑜赶紧给儿子擦拭,印着迎客松的手帕被血水染浊了。

  珮瑶心疼得叫着“阿杰”,轻手捏住汪杰的嘴角,汪杰“啃——吭——”着张开。

  牙齿上有很多血水,看不清楚里面。

  汪瑾瑜不敢再看下去,赶紧回屋去取药棉、夹子和清水来。

  “阿杰,乖,喝点儿水在牙齿那儿转一下,吐出来就好了”?

  汪杰“啃啃”着应声,学习着做。

  “来,张嘴,让姨姨再看一下,马上就不疼了。”

  钟珮瑶用夹子夹了药棉在汪杰的牙齿上擦了擦,牙床没见到出血的地方,紧挨嘴唇的药棉很快红透了。

  “是嘴唇磕破了?”汪瑾瑜紧张。

  汪杰听见倒好像放了心,“啃啃”声渐止

  钟珮瑶换了一个药棉,再次察看:“嗯。磕破了一小块,比较深,他这么小,要是缝针,碰上技术不好的,恢复得不一定很好,不缝的话应该也没问题,可能嘴唇会略微显得厚一些,过两年他再长大点了,就没事了。”

  珮瑶又处理了一下伤口,叮嘱汪杰:“今天乖乖生日,不要说话,牙牙就能很快不疼了,好去拍照片”。

  仨人总算放下心来,钟奇生抱着汪杰进屋。

  钟珮瑶:“吆——阿杰这一跤摔得,把我也吓懵了,知道吗?医院办公室的人说李凯旋离家出走,是自己下乡了呢,现在子虚弯小学当老师,你说他这人逗不逗?哦——奇生,快点儿,把我在街上给姐买的围巾拿出来。”

  汪瑾瑜:“下乡当老师?怎么会呢?围巾?都没钱,怎么又买东西?”

  钟珮瑶:“嗨,他犯神经呗。”

  钟奇生:“要让我说呀,她也是犯神经。我们来的时候,一出门口,正碰上一个妇女在偷偷儿地兜售东西,她也不避讳我们,说实在混不下去了,从厂里偷出来的毛线和长围巾,便宜卖,能给孩子们换几顿饱饭吃就行。珮瑶摸着暖手,偷偷儿跟我说,质量应该不错,便宜,她这人你还不知道吗,见了好东西眼馋,就掏钱买下了。我也就没拦着她。”

  钟珮瑶:“钟奇生,你只管好好地哄孩子。姐,别听他瞎叨咕。你瞧,一模一样的两条,多好。像咱们小时候一样,咱俩一人一块儿呀。姐,快找盒火柴来。” 钟珮瑶说罢,兴然地在围巾上找了几根不起眼的线头,两手一抻劲儿,揪了下来。

欲64
关于李凯旋,就这么一带而过了。

  瑾瑜心里惦记着李凯旋忽然下乡的事,拿了一盒泊头火柴递给妹妹:“给你,”紧接着“唉”地叹息一声。

  珮瑶:“姐,叹什么气呀,我这也是做好事,你说说,我要不买,大冷的天她瑟瑟得得地站在那里,就我们院子里的几户人家,谁会买她的东西呀,还不知道她要站到什么猴年马月呢,时间一长,他们不把她报公安抓起来,就算便宜她了。再说,这么好的东西,不拿回来多可惜”。

  钟奇生:“你呀,是只拣好听的话说。姐,你可能不知道,她呀,看见听见别人干了些不大的坏事心里就乐呵。”

  “是有怎么样,又不是我去偷的。我更怕的是她家里的孩子挨饿可怜,让姐姐说,我这想法难道也是错的?” 珮瑶说着话,把线头儿交给瑾瑜,佯装生气地瞪钟奇生:“就会在姐姐跟前儿说我的不是”,接着,拿过火柴“嚓——”地划了,点着了线头儿:“总挑我的不是。你怎么不替我想想,我长这么大,除了咱们自己家的这两三口人,又有谁对我好过?要不是咱们的日子还能混下去,我说不定也去偷呢,砸银行我都不会怕,反正不能饿死。你不信?所谓公家的,也就是咱们人民自己的,人人有份,钟奇生,你要嫌弃我思想落后,我跟着我姐姐过,今天你就自己回去睡冷被窝。”

  钟奇生:“好、好、好,瞧把你能耐的。”

  汪瑾瑜:“分不清是非啊,哎——”

  钟珮瑶:“姐,瞧你呀,别总多愁善感的,老感叹什么呀?我刚说了,怎么着都得活。钟奇生,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难道让人家卖围巾的一家子吃不上饭找根绳上吊去,你就好受了?”

  钟奇生:“我?你明知道我没这个意思,别学着人家乱扣帽子。”这下子,他被噎住了。钟珮瑶不甘心就这么罢了,又盯上一句:“依我看,那妇女家里穷得还不一定能剩下根结结实实的上吊绳子呢。”

  汪杰听不懂大人们在议论什么,一见火亮儿,忘了嘴唇疼,伸张着身子就要来拿。瑾瑜忙躲开去:“小心,烫着。”

  一股子烧焦了头发的难闻味道弥漫开来。看线头燃烧的差不多了,珮瑶赶紧熄灭了火儿,不等凉一凉,便伸手去捻。

  瑾瑜:“小心,烫着。”

  钟奇生:“她呀,心里一乐,什么都能忘了,跟咱们阿杰一个年纪,还会怕烫。”

  指尖捏着被自己轻轻捻碎的细细灰烬,钟珮瑶开心了:“真是纯毛的。怎么样,我就相信我的眼力不错。那妇女顶多是吃不上饭偷了大家都有份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个骗子。”

  汪杰继续成长着。小孩子复合的快,不留意的话,根本看不出他的下嘴唇略厚一些。

  第二年,立春那天,王新国也没觉得肚子里特别不适,吐出来的吐沫或是痰里却都带着或多或少的血丝,发现不好,怕汪瑾瑜会为自己担心,他不敢说出来。虽然妻子是医生,日常缺乏交流,他的医学知识贫乏得可怜,一时怀疑自己得了肺结核,一时怀疑得了肝病,不敢再和妻子亲密接触,惊蛰节起,不敢再钻妻子的被窝。尽管长夜漫漫,尽管万物萌生,王新国竟再不曾冲动*。

  立夏之际,王新国忍不住去了医院,医生建议他做了胃镜,确诊为慢性窦性胃炎。开了药医生嘱咐:需要保持情绪良好。

  既然不是肺结核,没得肝病,王新国的情绪的确有所好转,也有情绪隔阵子爬一次妻子的被窝了,只是他自我感觉性功能不及以前良好,他开始担心,怕自己会在哪天阳痿。

  带着不同程度的新焦旧虑,王新国浑过了立秋。

  中秋节,钟奇生给汪杰买了好多小人书,只要有新的小人书发行,钟奇生保证买得到,因为他还集邮,所以,汪杰的小人书摞起来的高度,几乎比他的年龄增长得还要快,连床铺底下都塞了很多,什么《地下游击队》《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还有《剥开孔圣人的画皮》。

  到了立冬节气,楼上的小朋友们都不到外面玩了,经常因为汪杰的小人书最多来找汪杰,懂不懂地翻着看看,甚至还打架,总是汪杰挨了欺负。

欲65
没有挣扎,没有迎逢。

  悄悄地,于才刚降临的夜幕之中,秀秀成了李凯旋的第一个女人,而李凯旋,二十三岁的李凯旋,成功地真实地成为了一个拥有女人的男人!

  不好意思地擦抹了两把脸上分不清行的湿渍,看着臂弯里娇喘吁吁,秀发凌乱不敢做大挪动的秀秀,李凯旋想到了作为一个大男人对待小女子应该的怜惜。

  “疼,疼吗?”李凯旋有些局促地柔声。

  “嗯,还——好。”

  “你,你刚才,刚才那样的时候,怎么那么大声地喊,为什么要哭?你,也疼吗?”

  秀秀有心疼,有诧异。她不明白,李凯旋近乎疯狂的宣泄到底为什么?难道,男人做这种亲密事的时候,都是这种样子的吗?

  “哦,没,我没事,可能——可能是太过激动了。” 李凯旋被她问得愣住了。

  无从解说。李凯旋沉吟了片刻,问道:“看过戏吗”? 

  秀秀莫名其妙,摇头:“没有。”

  平生第一次,李凯旋拿腔拿调地念上了台词:

  你敢是正元帅?(公孙阏)

  正是。(颖考叔) 

  请来见礼(公孙阏)

  还礼。(颖考叔) 

  看箭!(公孙阏)

  秀秀深为不解,看着李凯旋。

  “公孙阏乘颖考叔不备射出早就藏好的袖箭,颖考叔中箭,踉跄着下了舞台。表示他死了。” 

  “就这么,死了?”

  “哈哈 ——哈哈—— 啊哈哈哈!”李凯旋亢奋地大笑,学着戏剧的腔调。

  秀秀被吓坏了:“你,这是怎么了?” 

  李凯旋根本弄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态。

  他止住笑声,大口喘息着解说:“不是我在笑,是公孙阏,公孙阏在笑。”

  “你?”

  “第一次见识到这一幕的时候,我还是个刚不穿开裆裤的孩子,场地当然不会在古战场,而是我们大院儿戏剧排练的大舞台。是彩排。后来我知道,这出戏剧的名字叫《伐子都》,在面对外敌的战场上,副元帅公孙阏,也就是子都,他借参见元帅之机暗袖冷箭,乘元帅颖考叔不备射死了他,冒功班师,子都回朝以后备受良心谴责而至精神恍惚,抬头便能撞见颖考叔头戴黑色面纱对他追命索魂,最后,*身亡。据我父亲说,郑国*许国的历史上,确有其事呢。”

  “有这种戏?”

  “嗯。戏就是讲故事,正德行,正人心。嗨——不过,颖考叔头戴黑色面纱追命索魂,随时都可能自己冒出来!”李凯旋瞪大了眼睛看着秀秀身后。

  “好,好吓人!” 

  “你也感觉到害怕了?”李凯旋追问:“真的很害怕”?

  “干了坏事,肯定会心虚的。”

  其实,颖考叔的戏剧形象,就是李凯旋自出生以后大脑里记忆下的第一项对人性的恐惧,也许正是从那时候起,李凯旋认识了“罪”。”

  看着秀秀似乎在心虚,李凯旋忽然感到十分懊丧。我李凯旋到底在胡扯些什么?刚才,就在刚才,我李凯旋拖着一个不爱的女人,到底干了些什么?

  吃了晚饭,秀秀悄无声息地收拾碗筷,收拾妥当之后,她退到了门口。李凯旋知道她此刻是在向他示意,要走了。

  李凯旋不说话,他再次感觉到孤单,他不想再见到颖考叔的灵魂,不能放她走。李凯旋朝她走过去,一只手把牢了门框,伸出另一只手抓住秀秀的手,拽着她后退……

  鸡已经叫过三遍,再耽下去,天恐怕快亮了,李凯旋仍舍不得离开秀秀深处。

  这夜,李凯旋睡睡醒醒。清醒的时候一直爬在秀秀身上运动,即便身体乏累,仍感觉处于勃 起状态。

  都说夜是迷茫的。正如坠落在这迷茫中的李凯旋,在如此一个不知归去来兮的夜,释放了情欲,得到了不能足满的救赎。

欲66
两只绘着脆生生蓝花边的大海碗,盛满岗尖岗尖的白面皮煮饺子,端上饭桌子,尽管天气温吞吞的,仍旧腾腾地冒升起几缕刚出锅的白热气,逗引人的食欲。

  秀秀奶奶一见着这大海碗,老眼不禁不由地淌下了浑浊的两行老泪,她抻起衣襟紧抹,抹了又抹,再开口时便先是一叹:“哎——秀秀虚岁十七了,这蓝花大海碗倒有十五年没上过桌子了呀!今天后生仔来了,家里总算又见到男丁!”

  老太太睹物思亲,感慨汹涌。李凯旋懵懵懂懂,不知道如何应对是好,低低地叫了声:“奶奶”,秀秀奶奶自知失态,她满意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李凯旋,摇了摇那只布列老筋和老年斑的粗糙老手。

  秀秀盛好了饺子并没进屋来坐,她应着奶奶的嘱咐,端上十几个回自己房间去吃了。

  秀秀奶奶的话进入了正题:“秀秀他爸叫阿福。阿福活着的时候是咱们乌有村的大队会计。阿福命苦啊,他几岁大的时候正闹日本。阿福他爹是这村子里读过书的人,记得那年山外头闹肺病,他出了门又回来了,在家闲着没事干,堂兄弟们起着哄去看赌牌九,谁料想日本人那天抓赌,把看赌的和真赌的人一窝都端了去,阿福他爹死不承认自己赌钱,连惊带吓挨了重打,他平时就胆子小,放回来一病不起,没撑过两月,就没了。”

  “哦——”

  “我儿阿福,他聪明啊。过日子总要有钱有粮才能过,他爹走的时候给我们娘们留下了俩可怜的钱,还有靠天收成不了的十几亩薄地,我们孤儿寡母不敢乱花钱,挨着清苦的日子,要说阿福那会儿也没跟先生念过几年学,倒能写的一手好毛笔字,打得一手好珠算呢。秀秀珠算这点儿双手珠算的本事像她死去的爹,当奶奶的人,只盼望着她将来能过得强些。” 

  学校要求开珠算课,田锦秀就是别的老师推荐了来的。

  “没想到阿福没福不算,还像他爹一样命短呀。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好不容易熬到阿福十九岁,应了他自己的心思,娶了个挺俊的媳妇,早先的土地早就归了公,小两口张罗着垦荒肥地又盖房子,可着劲奔日子,看着小俩口日子过得蒸蒸的,我跟着高兴啊,第二年,石榴怀孕生了秀秀,添人进口,全家都乐呵。来年,超英赶美大炼钢铁,大伙儿都得到山里采石炼钢,秋收下来交了库,剩下的扣去种子以后,不够吃半年的。那一年啊,全村子六百多口人,只有半年口粮,难办啊,说这话犯错误,可奶奶没说假,有帐本在。”

  “有村里那时候的账本?能给我看看吗?”

  “能,怎么不能。没了阿福以后,为了留下几个字儿作念想,也算他来人世转过一遭,才没一把火烧了。”说着,秀秀奶奶回身,从炕被子底下翻找了一阵子,果然从垫在最下面的草褥子上找出来个旧本子,倒手递给李凯旋。

  这册子并不是常见的统一格式的标准记账本。它只是一个32开暗紫红色硬封的日记本,虽说外观老旧残损,倒也看得出来,当初质地不错。封面上几束花草设色清雅,之外还有一行四字:百花齐放。

  执册在手,李凯旋心里疑惑,不知道这样的一个日记本是否就是大跃进时期乌有村村真正的账本,或者只是秀秀父亲其时的个人记载,李凯旋联想到母亲曾经多次说过“亩产过万”。

  陈旧与破损,还原历史的真实记忆。

  或许,此刻李凯旋脸上凸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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