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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留得香魂住:香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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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眼大睁着,她惊异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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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撑双臂,两眼眨也不眨地瞪着瑾瑜,珮瑶慢慢起身:“是,是——真的是你,我没做梦吧”。

  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狐疑自己睡熟了,正做梦。

  不敢眨动倦怠的眼皮,定定地直线移位,移向自己的丈夫,盯着丈夫的眼睛,打着问号。

  “珮瑶,傻了?你赶快认啊。她是你姐姐呀。从小你就老跟我说个不停的,怎么现在见到了,反倒傻了?”钟奇生见珮瑶发呆,心里着急。

  瑾瑜急切了。她踏步上前,一把拉住了看似傻呆呆的珮瑶的手:“珮瑶,我是姐姐啊,我是瑾瑜,你这是怎么了?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瑾瑜越发地流了眼泪。妹妹的手不怎么暖和,跟自己的一样,有些凉凉的。瑾瑜想,或许是生了病的缘故,也或者是躺在室外久了的缘故吧。

  幼年学琴,瑾瑜对儿时的记忆还算清晰的。瑾瑜记得,那时候小姐妹俩经常是牵着手的。牵着手一起走路,一块儿跑跳,一道唱歌、游戏,总之是欢乐地一起做任何的事情。尤其外出时间,孪生小姐妹总常都穿着妈妈紫凝挑选的同一款式的时新童装衣裙,牵手雀跃在山城的街道,漂亮的小女生,就像两只快乐地花蝴蝶,活泼跳跃,忽而淘气,俄而乖巧,经过的路人无不投以注目礼。夸奖与羡慕。每当这个时候,瑾瑜都能瞥见爸爸妈妈骄人的笑脸,她更会拉紧妹妹的手在自己的掌心,那种感觉,很柔暖,很肉透。

  长大以后,回忆起童年,瑾瑜觉得妹妹的手和自己是不一样的,自己的手常会是凉凉的,而珮瑶的手,总暖暖的。

  两个大男人不禁动情。

  李凯旋自觉眼眶潮湿,转过身去,不好意思靠前。钟奇生抽楚着鼻音问道:“珮瑶,你不记得你姐姐了?”

  “我,我认得你。香露儿——”

  终于,珮瑶叫了出来。

  她掀开棉被站起身来,扑身向姐姐怀抱。她哭了。多少的委屈。

  香露儿?

  不是珮瑶喊出了喉咙 ,瑾瑜几乎想不起来,曾几何时,自己居然有过这样似梦如幻的乳名。还有眼前,这病怏怏十二分邋遢的女人,竟会是“香珠儿”吗?瑾瑜恍惚了。

  嘴唇翕动了几次,她确认自己开不了口,无法像儿时那样,自自然地回叫妹妹 “香珠儿”。 

  “香露珠儿”!这四个字太过遥远了,遥远得犹如梦寐,已经不属于她们,那是拥有蜜糖般幸福的另外两个女孩儿,滞留于过去,不能前来,迟缓而陌生。

  幼年在重庆,无论在院落的哪个角落,只要听到亲爱的外公慈祥温暖地呼叫“香露珠儿——”小姊妹就会兴高采烈地迈开双脚,张开双臂,犹如燕子般飞也似地,奔向外公。

  瑾瑜恍惚着,没有心理上的准备,经妹妹这么猛然一扑,有些经受不住。她的脚步不稳,向后趔趄了。  

  钟奇生和李凯旋见状,都赶忙上前一步,同时扶了瑾瑜一把,她稳住了。

  其实,刚才就连钟奇生也很意外,珮瑶的姐姐居然叫什么“香露儿”。

  听惯了*、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猛然听到“香露儿”这样的名字,李凯旋也是愣神的。

  珮瑶只管哭,不管其他人的事,瑾瑜忙伸手帮妹妹抹擦脸上的眼泪,扶着她坐回到椅子上去,又抹自己的眼泪。

  “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吗?”瑾瑜急切。

  “我——”

  珮瑶的话刚要开头,忽然,远处传来异常地慌张大叫:“不好了,这,这里有人快被淹死了,快救人啊——”

  “救命啊——快救人啊——”

  呼救来自不太遥远的湖面。

  顿时,四个人八目相对。

  “救命——救命啊——”

  的确,是有人呼救。顾不上离情别绪。

  “不行,我得赶快过去看看。”李凯旋反映敏捷,他撂下这句话,顾不上再说什么,转身飞跨,上了自行车,屁股不着座子地两腿飞骑。

  “珮瑶,你还行吧?我也要赶紧过去。”钟奇生紧张地朝前望了又望,焦急地等待妻子示下。珮瑶极不情愿、不舍又无可奈何地,赶紧点了头,钟奇生立马尾随着李凯旋的身形,飞快地跑步去了。

  姐妹俩不约而同都站了起来,望着两个大男人急速远去的背影,心里也是急。

  “姐,咱们也去吧。”

  珮瑶是一刻也不愿意离开钟奇生的。从她的目光中,瑾瑜感觉到了一种“捆绑”似地依恋:“好。我们,也赶紧。”

  瑾瑜的感觉没错。

  长久以来,只要钟奇生离开钟珮瑶的视线,她就缺乏安全感。钟奇生对于钟珮瑶来说,犹如心灵的救命稻草。

  珮瑶虚弱的身子实在让瑾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父母亲如果看到珮瑶如今的这幅样子,不知道该有多么地焦心。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状况,也不可能预料得到,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妹妹的胳膊,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去说、去想。

  瑾瑜扶着妹妹起身,边走边急切地问道:“你,你的身体这是怎么了?你,你这是生了什么大病了吗,找医生看了没看?”。

  “别担心了,我不碍事,我——这是流产了,用不了四、五天就会好利落了。”

  意想不到地忽然间见到了姐姐,珮瑶分明是很高兴的,她说话有了些力气,语速快当:“噢,刚才这么急,也没来得及介绍,那个人,刚跑走的那个人,他叫钟奇生,就是我的丈夫。我,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就跟做梦一样,要不是刚才叫救命的,我迷迷糊糊,还真以为在做梦呢”。

  “噢,钟奇生,挺好的,他看上去挺好的。可是,既然流产了,不在家里好好地养着,怎么一大早跑到这里来躺着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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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不明就里。

  “唉——别提了。夜里三点多的时候,我的肚子就疼得厉害起来了,不想,没到五点就流了,我倒是想好好地在家养着,可在家里,在家哪儿养得了,钟奇生被我折腾了半个晚上,我刚说让他躺下歇歇,不知道是谁,连着往窗户上里砸了两块半大的砖头。这回还真准,不但砸碎了窗户下面的玻璃,进了屋子的那一块,正巧砸上了我家桌子上的暖水壶,暖壶胆碎了,水流了一桌子半地不用说,我就剩这一只壶了,当下就没得用,真是!活生生地想气死人。嗨!钟奇生替别人解说,老说是前院孩子不懂事,其实,我心里明白得很,什么孩子不懂事,根本就是前院儿住着疯狗,专意咬人,还教得孩子老跟我们两口子过不去。暖壶哗啦一碎,我听见声音,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干生闷气没地方理论去。听见了撒腿往外跑的声音,钟奇生披起件衣服披上,追到了二门口,连个人影都没看着,他能有什么辙,站着喊了两嗓子也只好回屋。有种来砸却从来没种肯认。他回屋没坐热了屁股,就听见前院又开始指桑骂槐,打骂孩子了,鬼哭狼嚎让人躺不下。我让钟奇生赶紧抱了棉被刚要锁门出来,前院儿早已经不是一家人吵吵了。我俩要是不提前溜出来,等他们的架吵完了,那受了气的娘们,还不知道能跑到后院儿叫嚷出什么话来呢。唉——我跟奇生说了无数次,实在不行就在后院开个东南门,我们单走,可他是个怕事的,总担心垒墙动土的惹出意想不到的麻烦,一直不敢动。唉——”

  珮瑶在不断地咳声叹气中,结束了一通儿地诉说。瑾瑜想着自己所看到的四合院的情景,难怪珮瑶没办法在家养息。

  “我,我去的时候院子里还在吵呢。”瑾瑜心里不好受,心疼地说:“珮瑶啊,你这么走路恐怕累着,要么,咱们先就歇歇会吧,万一落下病根,以后会影响生育。”

  前面不远,又有一张靠背椅子。

  “不歇。不用歇了,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其实,我结婚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想过要孩子,不能生了更好,还省了老得要想着挂着的,麻烦。”

  “没想过要孩子?”瑾瑜无疑感到意外。

  “也没什么,反正我是不想生孩子的。这个——咱们还是不说这个吧。”

  珮瑶不肯回答这个问题,也不肯坐下来,瑾瑜只好扶着她,姐妹继续朝前走。紧张着前面的势态。

  瑾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本想告诉珮瑶些关于父母亲的事,可珮瑶似乎还没想到要问起爸爸妈妈。

  “珮瑶,你这样子如果让爸妈他们看到了,不知道该有多难受!”

  听到“爸妈”二字,珮瑶猛然顿住了脚步。

  “我,跟爸妈断绝了关系。哦,是爸爸写信来,要我这么做的。你,你,不会怪我吧?”

  “断绝,断绝了关系?也好。”珮瑶好像并不意外,她的反应冷淡的出奇。

  “我收到爸爸要我和他们断绝一切关系的信,之后不久,就听说他逃了,至今再没联络过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爸和妈现在的境况,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瑾瑜歉疚在心,牵挂在心。

  珮瑶却忽地转变了脸色:“你,别说他们了,他们的事,我一丁点都不想知道!” 

  语音干脆,且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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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愕然,眉头凝住了心头。

  “那,那些是你们家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珮瑶——”瑾瑜轻声地呼唤,困惑地望着妹妹的脸。

  “那个家里,只有外公和你还在我的记忆里。‘爸爸’‘妈妈’?我,我早忘了世界上还有这种称呼!”珮瑶唇齿间又蹦出一悉冰凉的话来,没有丝毫的温情。

  瑾瑜愕然了。她怎么能够想到,对于疼爱呵护备至的爸爸妈妈,妹妹竟是如此决然的态度。身体阵发着冷意,脸色煞白了。

  “是,是他们不要我的,你,你也不能怪我。” 珮瑶似理直气壮,又似理所当然。语声虽轻,语音却果决。

  不到两分钟的话语,却然*两重天。

  眼巴巴地瞅望着妹妹,瑾瑜的心颤动着疼。香露儿无言以对了,珮瑶感觉着快意。

  瞥见瑾瑜顿失的唇色,又袭上隐隐地不忍。方才,分明伤感之中是万分地喜悦,似乎,她也不怎么健康,何况我们才刚相逢……

  瑾瑜欲言,翕动着微微上翘的嘴角,不能开口。眼泪似如决堤之水,倾泻溢流。她喃喃而语:“多少年了,他们,艰难度日,不明下落……” 

  瑾瑜想着要替爸妈向妹妹做解释。

  珮瑶知道瑾瑜有话要说的,他们都会有话要说的!但是,她不想知道,不想听!她决绝。 “你,什么也不用替他们再说了,更不必解释。我,恨他们,以后,以后你也别在我跟前提起他们!”

  瑾瑜声似祈求:“珮,珮瑶——”

  “既然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你还想着我,记着我,我认你这个姐姐。” 珮瑶嘟哝着说出来。

  “不是的。其实,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儿,不是爸爸妈妈不要你了,他们都很疼你的。爸当初送了你过来,他们却来不了,非常着急,非常难过,一直盼望着能早一天过来,或者能接你回去,不承想后来一再出事,没了办法,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亲眼看到的,珮瑶,你心里明白的,爸妈疼你,非常爱你,珮瑶,你要相信他们,他们舍不得你呀。”

  止抑不住的眼泪。感觉着自己解说的苍白,又无法不吭哧着坚持,希翼着能够替父母解释清楚,盼望着妹妹不要继续误会下去,更不能苦痛绵延,怨恨无期。

  “你——我求你了,求你别再提他们了!我说实话吧。他们,他们在我的心里,其实——早死了!”

  “……”瑾瑜呆愕。

  “他们送我来了叔公家,就再也不见了踪影,哼!反正我从小就是孤儿了,你不必提那些。叔公叔婆死了,是钟奇生的妈妈养大了我,如果没有婆婆和奇生,我恐怕也活不到现在,前几年婆婆也死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剩了钟奇生一个亲人。你,你不是从小离开父母的,你怎么明白我的感受,你——怎么能懂呢,不会懂的。”

  珮瑶感伤满怀,恨意满腔,啜啜泣泣。

  瑾瑜珠泪滚滚,泣不成声。不由地仰头,伫望天空。 

  晴空当照,飘浮着轻轻淡淡地云。如此的好天!

  父母情情归无处,骨肉亲亲有何亲?该向谁索要答案,天知道!

  龙潭湖边,孪生姊妹,一双泪人,矗立不动,定定地空洞地望远,她们都不能动,不能说话。无话可说啊!

  似乎,也忘记了刚刚地声声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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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裹携了春。

  虽似略有了暖意迎面拂来,却载不动瑾瑜心里的爱与哀愁,载不动珮瑶胸腔的怨与离恨,便心虚地抚摸了姊妹的脸庞,落荒而逃了。

  似乎是自己欠了妹妹很多很多,欠了太久太久,瑾瑜终于了解,这世界上最最让人难以承受,最最让人难能偿还的,是亲人的债。是非曲直,在亲情面前无能呈现,更不是一个“理”字可以述清。以为过往,到底空洞苍白,到底无从解。

  十只手指,指尖好疼。她习惯地蜷握起它们,点点安慰或在掌心。这一刻,瑾瑜的心似乎蒙惑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地去感知疼痛。

  泪眼朦胧的瑾瑜,在蒙眬着的泪雾之外,看到太阳光幻之下的色彩,彩色的空气透过泪雾朦胧地眨动,不能定格。是的,痛苦不能定格,不能凝结。

  这,就是我心久久期待的重逢吗?乍然间,一掬梨花花瓣飞散而来,洁白而离乱。

  轻轻零落,堪堪弄情。

  淹水的人已经被救了上来。

  “还活着吗?赶紧送医院抢救吧,有医生吗?谁——谁能救他?”有人喊着,有人着慌。

  慌乱嘈嚷惊醒了汪瑾瑜。生死的事大于任何的悲苦、欢情。她止了眼泪。

  “珮瑶,你一个人坐一下好吗?我是医生,得过去看看。”

  珮瑶听话地坐了,嘟哝着:“噢,医生?我没事,你快去吧。”

  珮瑶尽力地收止眼泪,她红肿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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