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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琢玉-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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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氏族嫡传天生极阴,所以,你只需要做妻子该做的事即可。”

她闭眼。我木然。“没有别的办法?”

“有。”她睁眼,“七窍玲珑心也是极阴,一天一碗心头精血供养,七七四十九天后元阳亦可获补。锁魂珠自然也可得解。不过,你若欲用此法可得想好,下次便不可再用。”

“难道还有下次?”

凤莹玉不再说话,只看着我。

我苦笑,还想什么下次,这次能成功过关都得求赖天佑。

曾经在一起的每一幕闪过眼前,有欢笑有甘甜,即便有过恨其实自己也都能明白。平心而论,我一直将他二人当作朋友,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没有受到威胁也会设法相救。但如果真要选择,却是只能选择后者。

转身就走,也没顾上跟凤莹玉道谢。顺着和风,又听见她淡然的轻语:“我仍在这里等你。”

还需要等吗?我还能再来吗?

遣走了侍从,嘱咐他们四十九天内不许前来打搅。我只想静静地,一个人办好这件事。

关好门将锁魂珠放在了枕边。看着榻上和珠中同样安然的两人,我毫不犹豫一刀扎向自己心口,接下一碗血。

血液黏稠,血光却淡泊。黯黯的室内,这一碗液体反而显得深邃而清凉。空中时浓时淡的香味,是茉莉花香从窗沿溢入,又和了鲜血的甜香。

将血缓缓灌入他口中,四周一片寂静。

一个月下来,我才发现困难比想象中还来得早,心头精血失得过多又回补不及,我连往自己心口上插刀的力气都快失去。但却决不能半途而废,咬牙用尽了手镯里的各种灵药和仙石,总算坚持到最后一天。

取完最后那碗血,灌入晏龙口中,自己终于松了一口气便体力不支倒在床边开始发晕。

心口发痛,人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还是自私的,最深处的想法其实是:此番我并非自己放弃自己,这样见到子轩时他是不是就不会生气?

有些事如流水般愈见远去,而有些印记却仍然清晰。

昏昏然中,自己仿佛看见枕边的锁魂珠慢慢裂开,碎成一滩微粒。风从里面袅袅升出站到我面前,半透明模样,抿嘴蹇眉。

“樱樱,谢谢你!没想到还能再见,这次却是多亏了你。”说着他又望着仍然在昏迷中的晏龙笑了笑,“是我太懦弱不被人待见,是以早就被剥离。离体甚久本就难以回归,全赖锁魂珠暂存。如今我与他之间的联系终于彻底断裂(炫*书*网^。^整*理*提*供),自己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此间因果已了,或许轮回几世后我们还可再度见面。”

“可是,我不想你走!”起初就想过这样的结果,本体元阳获补新生命魂与天地二魂契合,原有命魂便失去牵绊成为孤魂,受阴神感召而直接堕入轮回。这于风,真的是很好的结局,可我还是想挽留。这世上已没余下几个真心待我的人。

他没有回答,只对我笑笑又看了看晏龙,身影便越来越透明,到最后完全消失。

别走!欲再说话,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觉得周围突然黑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仿佛有人将我放到榻上,一股暖流涌入我体内,感觉便好了很多。片刻之后房内似乎有很多人过来过去,身边也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觉得好像很吵,便努力缩成一团将自己的耳朵藏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好像很冷,四处拉扯被褥时摸到一个很温暖的东西,便拼力抱着不放,方才觉得好受了些。

然后,又想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关于别人和自己,不自禁地靠在那东西上哀哀地哭了起来,含含糊糊地念着:“……对不起……别丢下我一人……怎么办……”

有人替我抹去眼泪,还在耳边轻声安慰。那声音很柔和。源源不断地又有些暖流涌入体内,我觉得舒坦了很多,慢慢镇定下来,便真的睡了过去。

或许是梦中,有抹紫影老是在周围飘,耳边重复着一句话:“玉潋,你会好起来的。”

第四章 岁月

作者有话要说:根据从本文前面总结出来的经验,过渡就是休闲,所以过渡一下。。。。。。绝壁下,绿草绵延,白花点点。

暖风中,紫竹梭梭,花香弥漫。

我坐在大阑树下的石凳上,怅然地盯着竹屋的门,感觉好像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无处可去的感觉,让我异常空落。

“玉儿,你怎么还不进来?”随着这声轻呼,身着大红喜袍的子轩出现在门口,“我一直在等你,快来看看我准备的吉服,可还喜欢?”

“子轩!”出离欢欣,我有些难以置信,“你,你没事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快过来!”他向我伸出了手。

再没有什么言语能形容此刻的心情,我几乎是瞬移着撞到他怀里,“子轩,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怎样?”

“什么怎样?”他笑着,轻柔地拍拍我的脸,“快来看看,我精心挑了好{炫&书&网久才选出来的,就想看看你穿戴上的模样。”

“嗯。”望着对面可人儿灿烂的笑容,这一瞬间的明媚很轻易就化开了心中所有阴翳,我使劲点头,紧拽着他的手就一起往屋内走去。

凤冠霞帔,红胜霞,灿过朝阳。

在他脉脉注视下,我稍有些羞怯,偷笑着换好了吉服。两颊已是滚热。

“过来我看看,”他向我走近,张臂揽我入怀,手指爱怜地摩挲着我鬓边发丝,贴着我耳沿轻轻呢喃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

“我永远是你的,什么都是你的!”回抱着他,我快乐地大声宣告,仰头闭上眼,等待他落下的唇。

“玉儿,你怎么这样!”募然中,厉声的斥责又在门口响起。大惊之下,我睁眼转头,却看见子轩浑身月白素衣,胸前墨色不停往外渲染,又向地上滴答蜿蜒,看着让人无比心慌。

他捂着心口,紧抿着黝黑的唇,俊脸已惨白,凤目中满是怨恨,“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寡情薄义之人!”

“我没有!”我连忙要过去,却被身边大红色的人紧紧箍住,话音冷冷又笃定,“你已是我的妻,哪都不许去!”

抬头,发现自己方才抱着的,竟然是晏龙!

不,我不要子轩误会!情急之中我竭力挣扎,向着门口伸出了手,“子轩,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要信我!我没有!”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子轩将染满黑血的手平举在我眼前,唇角抽出惨淡的笑,“这就是你带给我的,而你自己转眼又投入别人怀抱。难道你还能说捅我一刀的是别人?难道你还能说风风光光嫁到方丈的是别人?真是很好!”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根本掰不开晏龙的手,我埋头在他臂上狠咬了一口方才挣脱。往着子轩飞奔过去,就想抱住他,却始终都无法靠近。

暗夜的黑,失血的白,刺目地交融。

“很好!很好!这样的背叛,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在我惊惧的目光中,他双眼神色涣散变得越来越空洞,口里喃喃念着,就直直地往后倒去。

“不要!”我猛然一震,场景迅速转换,模糊中觉得自己是躺在榻上,然后感到身后有一个很温暖的垫子。

浑身冒着冷汗,适应了好一会儿,终于辨出自己正在泰熙殿的东厢室内。往后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晏龙倦极的睡容。而我就靠他怀里!

挣扎着要起身,惊动了沉睡的人。他见我醒来眼眸一亮,寒冰尽去,语带高兴地说道:“你醒啦?”

这个人,让我觉得有些不同。大抵是元阳补益,性子已不似先前那般凉薄。

可刚才的梦境那般真实,子轩的痛深深刻在心中,我根本不能释怀,却又无法迁怒于身边这人。满心苦涩,刻意离他远一些,又抬眼看向枕边。不出意外,我见到流光纷呈,那一滩细碎琉璃般的微粒真的成为锁魂珠的替代。

细小如珠,光洁如泪。每一粒上都染了些淡蓝,一如风的衣衫,那是他曾存在于其中的证据。一切果然都有尽头。

坐起身来,颤抖着捧起那些细小颗粒,却被那丝丝淡蓝灼痛了眼,视线变得模糊。终究,彼人还是离去,虽然那是他新的开始。

晏龙也坐了起来,看了会儿我的动作,低唤了一声,“来人!”

应声进来一名侍女,见到眼前情景赶紧躬身,“世子妃您都已昏迷了半个月,这下总算醒啦。那天可吓坏了奴婢,若非世子唤人,我等都不知道状况。还好帝君没有怪罪……”

开始晏龙还由着她说,后来便有些不耐烦,便打断她的话吩咐道:“啰嗦些什么,快去禀报帝君!”

来人走后,晏龙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道:“对不起。”

非常意外,又不明白这话的含义,我转头看了过去。桃花眼中冰霜已少了许多,他继续说:“我其实早知道这事,只是还没想出万全之法就发展至此,累你到这般地步……”

经过这么多事,我早已分不清现今之果是因何而种。只有摇摇头止住他的话,简而言之,“你救过我。”

“就这些?”他仍然期盼。

桃花眼中光波脉脉,恰似当初桃源中的漫天粉瓣,袭人亦柔。他身后的庭院里,正是满目新绿,玉兰嫩叶含苞,翠竹如翡欲滴。

歉意与矛盾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碰撞,我开始在想,其实离开并非是最差的事,风亦然,子轩或许也亦然。他们可能都有了新的开始,那我呢?

面前这人本来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我原已没有信心重拾。不是谁欠了谁,谁又负了谁,套牢我的并非愧疚,而是不可磨灭的印记。

不知何时可以放开,也不想放开。一直以来的拒绝,其实也是想避免伤害。

“就这些。”我答道,心中仍然坚持着寻机去蒙拓林的初衷。

余光能感受到的暖意化作冷冽,他也开始沉默。

谁曾想,没几天我就盼来了明昱亲自送上的喜帖。他与天晴将择日完婚。

两个小人的动作倒挺快。看着喜帖的艳红,起初的欣喜一过,我便生出好些失落。因为再也不能如从前所想,去蒙拓林陪在明昱身边。

人家小两口的日子,我夹在中间好似外人。更重要的是,真的不想天天见着天晴。

收到喜帖的那晚,月朗无云,冰玉纯圆。

清夜露凉,悬星更如掌灯,临水浣纱濯,傍山碎银灿。黝黑夜幕中,纵然月色如水倾泻,光芒也抵不过星汉。

心事沉沉,在院中望向星空,看了半晌仍是郁结,不禁一声低叹,身后就有人将一件披风搭上我的肩。

“姐姐,”他说,“看什么呢?我在西厢房见你望了这么久。”

“找找哪颗星最亮。”我随口答道。

“可是,我听说若有人一直望天,那并非在找寻什么,而是因为寂寞。姐姐,你说呢?”

“明昱……”我欲言却是无力,“你不懂。”

“早些时候或许我不懂,如今却是你不懂。”他又说,“你在画地为牢!”

“明昱,泯士林那边的情况怎样?”已沉在我心底的两个结他真的不懂,而嘴上却不愿再讲,我马上转换了话题,他也乖巧地不再重提。

闲唠至半夜,催促着明昱回屋,我也转身走进东厢房门。也许是自己眼花,迈进去时的第一眼落在了侧间垂帘,那帘角上好似有片紫纱倏然梭入。

整夜辗转难以入眠,一早便去祈年阁上纵目远望。

眼界之内,重重殿阙雄伟壮观,遥望鹿台,更有粼粼彩波在树色间闪耀。四方美景尽收眼底:琼华绿树拥清塔,玉砌蝀桥似白虹,婉静瑾池如碧玻,鳞次琉璃映朝霞。

现今看来,方丈岛上的景色也不似先前那般无趣,看着不由得人不舒心。

深深吸了口气,浏览眼前胜景,心底倒生出些留恋之情。

“这里美吗?”身后有人问话,话音平淡。

“嗯。”我应道,其实知道他已在后面站了很久。回身,一袭墨绿锦袍的晏龙让我想到初见墨漓的那天。后来自……己确实细想过,当初因为不愿说话与他也没少产生误会。其实不仅是他,风如此,子轩也如此……

心中低叹,归根结底,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也是自己的信任不够彻底,而今懂得信任时,斯人已远去。

无声取过他手上的披风披上,下了祈年阁,望着泰熙殿的方向往回走。

他缓步在旁,无语。

一路上的姹紫嫣红也是美不胜收。粉红的锦蓉,墨紫的烟玉,银黄的春睡,淡青的凤绿,还有一花多色的胭脂点玉、娇容三变等。无数的娇艳纷纷争呈,花盘上些许露珠盈盈楚楚。

“世子,世子妃!”迎面遇上些宫人,都是会心地笑着按礼数下拜。

对她们点了点头,我往前走去。

随着风仍然飘来些她们的艳羡碎语,“她也真厉害,初时那般不得宠……,现在却矜贵如此。”

“人家也是舍命相救,换谁不会感动?”

“是啊,若换作是我……,也不知能不能做到。”

晏龙皱了皱眉,我知他最听不得有人背后说长道短,不论褒贬。便去拉了拉那垂在手边的墨绿袍袖,他转过头来时眉头已舒展,眸光却甚是冷清。

有些无奈。

我已知自己取血饲魂后昏迷中一直紧紧抱着的那个东西其实就是他。当时说着胡话都往他身上缠,他也就由着,还贴身反渡回一些精血为我补虚,我便由此得以晃过鬼门关。

可是,我与他这半月的榻上缠绵却被传得惟妙惟肖,世子伉俪生死相随的故事感天动地,亦早就飞出了方丈,在仙界各处愈传愈广,遍地开花。

其实我们自己心知肚明,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她们并没有恶意。”那两个婢女的下场我仍记忆犹新,而这些人不过只是艳羡而已,我忍不住便开口求情。

墨绿袍袖被我拉到轻摆,晏龙眸中冷清被晃散,开始漾起了些许柔光,“我也没有恶意,留在这里,我担保绝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这是我所听到过的,他最轻柔的语气。而那目光,让我几乎觉得自己见到了当初在梧桐树下等待我的那个男孩。风的温柔与他的温柔,都很清淡,仿佛是春夜细雨,绵绵地不知不觉地就渗入了某个角落。

虽然一个是忧郁的清淡,一个是骄傲的清淡。毕竟这两人还是有共同之处。

终于,我没有去蒙拓林。比起天晴,我觉得自己还是乐于与晏龙相处。至少,看着他比看着天晴好过些,至少,现在的他不会说我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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