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正茂-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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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心乱如麻
共济会的存在算是一个意外消息，这让我有一段时间都处于惶然之中。很快的，我就又平静了自己的心神。我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都不需要曹秋波动手，我自己就已经崩溃了。越是这个时候，我就越是要冷静，要镇定一些，要把学校的势力凝成了一股绳。这样子的话，我才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我开始静下心来做这件事情。我知道用权威什么的东西，或许可以震慑一时。义气固然重要，但是，这不是全部。人与人在一起，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利息相关，才会形成一个共同体。这样遇到困难的时候，愿意伸出援手的人才会多。所以，我采取了一种很健康的制度，直接就把那些有能力的人引进到我的体系当中去。不问出身，只看能力，强者晋升，弱者出局。
转眼间，就是一个月时间过去，我也算是彻底的消弭掉了之前王涛等人的影响，在学校里建立了自己的根基。
在这个过程里，我一直都是有些胆战心惊的样子，曹秋波就像是黑暗里的毒蛇，他冷不丁的就会冒出头来，狠狠的咬我一口，我心里还是非常担心的。但是，时间这么久了，曹秋波却是始终都没有音讯，这让我心里多了几分纳闷，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他忽略了我，难道是想要来一下狠的？
我有些按捺不住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打探打探。我问了王雪珂一句，王雪珂说她不是很清楚。小婵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她也说不知道。没办法，我只能问蒋雪梅了。
上次跟蒋雪梅闹了矛盾，还没有缓解，说起来我们两个人之间还是有些别扭。打出这个电话的时候，我真的是有些犹豫。
“喂，有事说事！”蒋雪梅声音有些冷淡。
我顿时很是尴尬，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的？”
“呵呵，没事的话，你会找我么？有句话我在贴吧见过，我现在想送给你，当初求种像条狗，事后撸完嫌人丑，说的就是你。”蒋雪梅声音很平静，不过，那浓浓的怨气却是让人打心底都感觉得到。
我顿时一头黑线，这个蒋雪梅！不过，我一想，自己上次的态度的确是有些问题，我其实一直是有些歉疚的，我不由得默然起来。我感觉自己跟蒋雪梅之间很是奇怪，就算是有歉意，我也说不出口。但是，彼此间却是始终没有那种怨恨的情绪。可以吵闹，但不至于闹掰了，这倒是有一点像是欢喜冤家了。
想到了这个词，我的表情顿时有些迷惘。感情的事情太复杂了，不是我可以处理好的，我只能顺其自然。
蒋雪梅见我不说话，哼了一声：“哑巴了？”
“没有，我……对不起。”我还是把自己的歉意轻描淡写的提了一下。
蒋雪梅似乎有些诧异，她又是冷哼了一声：“居然还会道歉了，看来这次求我的事情肯定不算小，说吧，又是哪个小情人出了问题，需要我帮你联系的？”
蒋雪梅话里带刺，让我有些不高兴。我索性心一横，你既然这样对我，那我也不客气了。我反过来开始调戏起她来：“怎么了，你吃醋了？”
“我吃个屁。”蒋雪梅有些羞恼，口不择言说道。
我顿时嘿嘿笑了起来。
蒋雪梅显得越发恼怒：“你到底说不说事情，你不说事的话，我就挂断了。”
我见蒋雪梅似乎要来真格的了。我不敢怠慢，赶紧开口说道：“有一点小事，我想打探一下看看曹秋波最近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话，蒋雪梅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曹秋波现在有事情牵扯住了，暂时没空搭理你。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趁势抽身，这才算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你都知道了？”我有些诧异。蒋雪梅虽然语气很凶，其实还是关心我的。说不定曹秋波被什么事情牵扯住了，也跟他有些关联。
蒋雪梅哼了一声：“你说呢？你那么一点破事，我不想听，也有人告诉我。对了，你最近跟雪珂之间怎么样了？”
我有些郁闷的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怎么总是要把我跟王雪珂牵扯到一起？我怎么感觉你像是拉皮条的。”
蒋雪梅呸了一声：“你才是拉皮条的，就知道胡说八道。雪珂是一个好姑娘，你要是真能娶到她，那是你的福气。”蒋雪梅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我被她的情绪也弄得有些异样，我叹了一口气：“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应该开心一点啊。你的幸福生活就在眼前，只要你手一抓，一个大帅哥就被你掌握了。”
“哪有大帅哥，我怎么不知道？”
“近在眼前，你还看不出来？”
“你说是你啊，我看你是一个大衰哥，衰得很！”
“我是衰哥，你就是霉女……”
跟蒋雪梅斗了几句嘴，她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她最终又警告了我一句，让我尽快脱身，最好不要招惹曹秋波，我们才结束了通话。
蒋雪梅的话让我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曹秋波暂时顾不上我，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相比之下，蒋雪梅的警告，我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一个人，已经看到了希望，又怎么可能会放弃呢？我觉得这算是我的一个好机会，我不可能总是像之前那么窝囊，时势造英雄，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想要当老大，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有不少事情，我对学校的掌控更强了一些，在我的组织下，我们这个势力也算是发挥了不少的作用。现在不仅仅是平民了，那些富二代里也有些人愿意加入，这是一个好的趋势。
还有一个意外的消息，是来自于苏小妹的。
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我们之间似乎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尴尬。虽然电话还会打，但是见面却是少了一些。就算见面了，总感觉有一种阴影横亘在我们中间。我知道这是苏小妹对我的一种防备，这种防备是怎么来的，我一无所知。我总不能当面问她吧，我也只能当什么也没发生。
一天，苏小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问我：“你知道不知道共济会？”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愣了一下：“共济会找你了？”
我知道苏小妹这段时间其实也在瞎混，她混得好像还不错的样子。那个小太妹一样苏小妹不仅仅回来了，而且还是强势回归。可是，她居然发展到了这种程度了，还是有些出乎了我的预料。
共济会……我顿时绷紧了一根心弦，我问道：“是谁找你的啊？共济会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一个叫曹秋波的，他说我表现很不错，所以要破格发展我入会。”苏小妹很是兴奋的样子，“这个组织好像很厉害，我要是加入了，以后就不用发愁了。”
“嗯，是挺厉害，那就加入呗。恭喜你了，你好好努力。”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简单说了几句。然后，我就挂断了手机。我拿着手机，心里有几分失神，曹秋波终于还是出现了，他离我还远吗？一点也不远！他今天可以邀请苏小妹，明天就可以对我出手。
同时，我心里微微有些诧异，曹秋波知道不知道苏小妹跟我的关系呢？如果知道的话，他邀请苏小妹算是怎么一个意思？一时间，我心乱如麻。

71、人这一辈子，总是有些事情是要坚持的
看来，我要稍微跟苏小妹保持一点距离了。曹秋波看上去可是比我有前途多了，苏小妹真要是能加入共济会，那是她的福气。我呢，应该是共济会的敌人，我不能给她招惹麻烦。呵呵，严格说起来，我连共济会的敌人都算不上，我顶多算是曹秋波的敌人。甚至曹秋波也未必把我放在眼里，他之所以没这么着急动我，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在需要的时候，他会像是碾压一只蚂蚁一般碾压了我。
我让周昊注意一下，曹秋波的攻势时刻都会到来。他最有可能是从我们内部瓦解了我们。所以，这段时间，任何动向都要注意。我根本不知道在利益面前，谁会出卖了我，背弃了信义。
提醒完了之后，我也没有放松，我自己也很注意这方面的事情。
这天晚上，周昊到了寝室，他没跟我打招呼，直接就用被子盖住了头，躺在了那里。
我心里微微有些纳闷，周昊性格算是比较有些跳脱的那种，他怎么会这个样子？难道是失恋了？也没听说他谈了女朋友啊。我也不好直接问他，我就一直观察他的表现。
我观察了一番之后，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了。周昊整个晚上都是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他，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的心头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在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周昊出了门，我直接就跟了上去。
周昊走着发现有人跟随，他猛的回过了头。看到是我，周昊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老大，是你啊，吓我一跳。”
我点了点头，走了上前：“你有心事？”
“没……没有。”周昊显得有些慌乱。
我呵呵一笑：“你骗不过我的，大家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我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还是有一套的。我想，这个事情跟我有关是不是？”
周昊顿时沉默了。
我见他这个样子，更是印证了自己的判断。看来我想得是丝毫没错。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么就让我猜测一下吧，这个事情是不是跟我之前交代过你的事情有关？是不是有人找到了你？”
听到我的话，周昊脸色顿时为之一变，他非常纳闷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好像不难猜测吧，除了这个，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让你这样迷惘疑惑。”我看着周昊，脸上多了几分严肃，我开口说道：“其实我真的能理解你，特别能理解。跟我比起来，找到你的人可能强大太多。他们许诺的条件也肯定非常优厚，所以，你有些想法很正常。”
周昊脸色有些尴尬，表情也多了几分怯懦：“他们说让我加入什么组织，以后我还是学校的老大，等我毕业了，月薪起码一万。”
“很不错。”我看了一眼周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觉得可以放手一搏的话，我也不会怪你。”
“老大！”周昊显得有些震惊。
我看了一眼周昊，微微一笑：“不过，人这一辈子，总是要有一些事情是要坚持的，你说呢？今天你为了这个事情妥协，下一次或许就会为了其他的事情妥协。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退步，总有一天，你会退到深渊的边缘。到时候你怎么办，难道还妥协吗？”
我心头有一股莫名的烦躁，我越说就越是激动：“我真的希望我们还能在一起，并肩战斗。哪怕就是失败了，只要努力过，有一天我们回想起来的时候，那种热血还是会让人澎湃。甚至我们还可能不会失败，那我们就可以一起开创一个新的局面。或许你的未来不止一万块一个月这样廉价的价码。到底怎么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之后，我就离开了。
我自己心里清楚，我说了一通，其实真的是有些虚无缥缈。从目前来看，真的看不出我有什么起色，我只是混迹在一个学校的小人物罢了。哪怕是这种混迹，其实也是机缘巧合，是无意间走到了前台。我跟那边的势力比起来，真的是太逊色了。
而我有些飘渺的承诺与那边实打实的一万月薪比起来，真的是差得远了。我问自己，如果是我自己，我会被自己打动吗？
答案自然是不确定。
不得不说，曹秋波这一招真的狠啊。我本来以为他会动摇其他人，却是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就从我的身边人动起，还是最亲近的人。这一击，就像是打到了我的要害位置，如果周昊动摇的话，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会跟着他。再加上还有三分之一的摇摆派，我绝对是大败亏输。
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我还是像之前一样，宽严相济，以诚待人。我是小人物，我卑微，我不能虎躯一震，让人拜服。我只能用这样的秩序分明的手段来维持着一种平衡。我不知道这种坚持能给我带来什么，但是，我必须要坚持。
这天，周昊找到了我，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他告诉我：“有人要见我，在台球室。”
我笑了，只是说了一声好，然后就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在了他的背后。
周昊显得有些纳闷，他问我：“你不想知道是谁找你？”
我摇摇头：“不需要知道，答案早就很明显了。”
“那你不想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
“也不想，无论你是什么选择，我都会接受。”
周昊顿时默然了起来，他很沉默的跟着我一起走。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台球室。我看到曹秋波坐在了那里。他根本没有带人来，他只是一个人。大刀金马，端坐在那里，自然有一股子气势。我们的主场，却是硬生生的被他压制成了客场，这个家伙，真的很可怕。
曹秋波看到了我，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是一种见到了蚂蚁一般的戏谑：“我们又见面了。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说真的，我对你很失望，你这个人真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你想要说什么，就赶紧说。我还有事，没工夫跟你瞎耽误。”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情？难道你说这个学校的一些事务？”曹秋波很是淡定的看着我，“很抱歉的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这些事务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了。从今天开始，周昊就要取代了你。周昊！”
曹秋波朝周昊叫了一句，周昊直接就站了出来。
我脸色一阵苍白，我看着周昊，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疼痛。这是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真的让我很难受。再加上曹秋波那种高高在上，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更是让这种疼痛又多了一层。我真的好恨，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哪怕他再努力，再坚持，有些事情却还是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我的努力与梦想，纵然烟花一般绚烂，却也是一般的短暂。
周昊站了出来，有些不明所以的人顿时一头雾水。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周昊的身上。
曹秋波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他看着周昊：“你说两句吧。”
曹秋波胜券在握，笑容之中的畅快一览无遗。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不过，下一刻，周昊却是说了一句话，让曹秋波的笑容一下子就凝滞了。周昊说：“我老大告诉我，人这一辈子，总是有一些事情是要坚持的。”

72、不好的预感
老大自然是我。
有些要坚持的事情是什么，也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