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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帝王略 (完结)BL-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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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地点点头。
   
   ……
   ……
   
   午后的阳光仍然耀眼,它给这座原本衰败的燕王府铺上粼粼的金辉,岁月剥离了斑驳的琉璃,涤荡去了炫耀的朱红。
   
   “疼么?”我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他嘴唇不断地颤抖,额上满是细汗,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臂,散发落于床榻,如一只盛开的黑玫瑰,缠绕的青丝几乎遮住了他雪白的面容,却遮不住他如黑雾迷蒙般的双眸。
   
   他赤+裸着身子,露出优美的背脊,长长的背沟一顺而下,在臀部突起一座圆润的山峰。他浑身如玉般雪白,前胸贴在塌上,身体软的像一滩水。
   
   他的面上轻轻地牵起魅惑的笑意,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颤声道,“籍孺不疼,为了太子殿下,籍孺什么都愿意……”
   
   他轻轻地抽气,细弱地轻喘着。
   
   “身子怎么样?”我问道。
   
   他怯怯地看进我的眼,小心翼翼地道:“就是那里胀胀的……不过,只要太子殿下喜欢……籍孺不辞……”
   
   见我不言,他又垂着眼续道:“刚才虽有些痛,但籍孺想着太子殿下便在籍孺身侧,籍孺便一点儿也不痛了。况且……况且……”他白玉般的面上飘起一缕红云,嗔道:“况且……籍孺背上的刺青……想必太子殿下……也是中意的罢。”
   
   我看着他微微渗血的伤口,上面妖冶异常,那是一只怒放的红牡丹。
   
   刚才他在这卧房中一件一件地除去了衣衫,光滑的身体暴露在艳阳中,他趴在塌上,燕国最好的工师走了过来,打开随身带的木盒,他打量籍孺的目光,就好像一个画师打量画布。
   
   工师似乎很满意,只是问我:“殿下要何种图案?”说罢他将二十章绢布呈在我的面前。
   
   “尔只会绣这上面的?”当时我皱眉道。
   
   他躬身:“只要殿下能说的出来,小人就能纹绣的出。”
   
   我放下手中的画布,道:“那就绣一朵牡丹罢。”
   
   他将画好的成品给我看,果然妖冶生姿,我点头应允。籍孺看向我的目光,仿佛有些期待,却又有些害怕。纹身工师见我应允,便开始取针为籍孺扎、点、雕、染。籍孺额上布满细汗,却始终没有哼出一声。我心下有些诧异,便调笑着问他。
   
   “籍孺是太子的人,怎么能给太子在下人面前丢脸?”直到工师走了,他才回答我。
   
   我怔了怔,握紧他的双手,该说的话,终究是要说:“籍孺,孤听父皇说起过,宠妃戚夫人,便如牡丹,父皇这么说的时候,想必……是极喜欢了的。”
   
   他的表情如缓缓地凝固在脸上,抓着我的手细细地颤抖起来。
   我叹了口气:“孤今后南征北战,你跟在父皇身边,不仅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还无需颠簸操劳,你看你这双手,本就是大贵之福……”
   
   他的失措似乎只有一瞬,再看时,他已深深垂下了头颅。
   
   半晌,他趴在塌上轻轻开口,言辞间仍是小心翼翼:“原来……殿下是想把籍孺送给皇上。”
   
   说罢他抬起眼,我这才发现他眼角尽红,却一滴泪也没滑下来;他原本握住我衣袖的手,也轻轻地松在榻侧。
   
   我起身:“你好好歇息罢,孤晚上再来看你。”
   
   他一直睁着眼睛看我,却不言不语,我便向门边走去。
   
   “殿下!”他在我身后轻声娇声唤道,我却忽然觉得刺耳。
   
   “籍孺并不怕在外吃苦,难道也不能跟着殿下服侍殿下么?”
   
   我转身,却见他已撑起了身子,脆弱得像一只折翼的幼雏。
   
   我仍是沉默。
   
   籍孺能分宠,是肯定的了;可是能分多久,能分多少,却无法确定。历史上的他,不就因为和父皇日夜缠绵,被哪个武将以祸国的罪名,冲进父皇的卧室,一刀劈死了么。
   
   他无需为我做什么,只用随着他这份邀宠的本领,在宫中生存下来便好了……
   
   他挣扎着要下塌,我正无所适从,这时吕释之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臣参见太子殿下。”
   
   我深深看了籍孺一眼,转身推门而出:“何事?”
   
   他眼中闪烁,低声道:“留侯到了驿站后,不久便一个人去了孓城。”
   
   我沉吟片刻,问道:“你怎么看?”
   
   吕释之将我拉的离门更远,低声道:“依臣之见,他是去探楚王的。”
   
   我挑眉:“为何?”
   
   “昔日他和楚王共事汉王,如今楚王得了足疾,他自然要去探望,”
   
   我点了点头,道:“舅父,为孤备马,孤要去孓城一趟,顺便让楚王来燕王府调养,这里药品调养一应俱全,不知比孓城好多少,孤怎能苛待楚王?”
   
   “太子殿下英明。”
   
   驰至孓城府邸时,门前的兵士前来禀报道:“留侯适才前来探望楚王足疾。”
   
   我点点头:“几时到的?”
   
   “方至不久。”
   
   我向他嘱咐了不要声张,便自己缓步入内。
   
   迈过一道道门槛,走过一条条阁道,一盏盏明烛在暮霭中,发出微弱的光。来到楚王的阁前,却见恶来换了一身新衣,直直地挺着脊背守在门口,见我轻声行步而来,他面露讶异,我示意他噤声,便自己走到了阁子门前。
   
   隐隐约约,里面有声音传出。
   
   “你行色匆匆而来,想必是收到了燕地的战报,该是五日前便从长安起身了。你……莫不是怕我反了罢?”是楚王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不耐。
   
   屋中尽是沉默,半晌,才有人道:“不错。”
   
   清新俊逸,温雅如沐。 
 
   不知为何,我提起的心似乎在听到他说话的一瞬间,便轻轻落了下来。
 
 
 
 
 21
 
 21、第二十一章 谋士(已修) 。。。 
  
  
   胸口酸胀郁磐,却留一丝喜意,缠绕盘旋,如睡莲的盛开。
   
   房中点着烛火,过廊中却尽是黑暗。我透过声如行佩的帘蔓,隐约可以瞧见里面。
   
   楚王只着了一件白色的内衬,绝无靓妆艳服,可在烛光下,仍是一道骇人的风景。他脸上的傲然,似乎更盛了。
   
   只能见到张良的背影,朦胧的橙黄中如一缕清浅的水雾,却听他续道:“不想眼见便要进蓟城了,却听闻了楚王您患足疾。”
   
   楚王挑眉:“你颦眉蹙頞而来,便是为此?”
   
   “是,却又不是。看到你,如今我总算放心。”
   
   楚王嗤嗤地笑了起来,“你在楚王府时言于我,太子有齐天之志,我在他身边,定能大展宏图,可我日夜观察,却见他心浮气躁,口吐狂言,外无金玉,内存败絮,若他都能堪当大任,真是笑话。”
   
   张良叹了口气:“可……你若当时留在楚地,如今在皇城枭首示众的,便不是燕王的头颅了,你可曾想过?”
   
   楚王闭着眼:“天下苍茫。一具枯骨,有怎能比上万世的英明?”
   
   张良身子前趋,轻声问道:“于是你便以兵刀之险,试于太子?”
   
   “不错……”楚王放缓了身子靠在塌上,叹气道:“我潜神默思半月,才终定此良策……却不想……乾坤扭转,竟至于此。”
   
   “韩信……你并非铜经铁骨,为何将自己置于如此险地?他是一国的储君,是安定天下的大梁,我只听闻过断臂求生,却从没有听闻过断头求生,你试验太子,于断头求生何以异?”
   
   却见楚王缓缓睁了眼,喟然叹道:“我将兵以来,以诈为上,皆是以少胜多;当年汉王与我戮力同心,汉王虽无将兵之才,却有容人之怀,我有越矩之处,他也是一笑而过,不以为意。如此胸襟气魄,方得我倾力相助,以死报效。韩信侍主,若无背弃,必得那人当得起才是。如今蓟城一役,我只是略施小计,太子便将我软禁于此,其胸怀深浅可知。我如今心如死灰,不复有志,忆及当日,痛入骨髓……我,只悔当初未听蒯通之计,起楚兵尽反。”
   
   “如此说来,到是我害了你了。”
   
   楚王摇摇头:“若我心中无意,你说再多,我也不会动心。我还是贪了。”他自嘲一笑:“我韩信此生此世,不贪美姬,不爱财物,却贪功名霸业。求不得,心生怨,终是陷我于此。”   
   张良轻声道:“都会好起来的。你想……当年你在项王军中,情势比现在危急万分……”
   
   楚王怔怔地道:“不一样……不一样……”
   
   张良不言,沉默半晌,方才开口道:“你脸上这些新伤,是怎么回事?”
   
   得不到回答,张良续道:“这么说,是太子划的了?”张良叹了口气:“这说明……太子对你已起杀心,却怜你才能,不忍杀你。又或尽勘时局,不愿杀你。他尚年少,便如此深沉,日后定有可图。我虽屈蠖求伸,有归隐之意,但天下大局,无一时不在我心中;韩信,你扪心自问,太子这番蓟城大捷,搴旗取将,莫不是天纵奇才?”
   
   “这等小仗,五六年前,日日皆有。他连鼠辈藏荼尚无法摆平,何德何能该我相助?”
   
   张良倏地站了起来,在房中踱步,我正咀嚼英华间,却听他提高了声音:“可是今非昔比,你熟谙韬略,不会不明白趋舍有时的道理。如今,还是那个诸侯四起的天下么?如今,还是那个愤烈之主方能雄起的天下吗?
   不是了,如今四海大同,要的便是太子这般温文尔雅,受礼知节的君主,他不善将兵无妨,只要你能辅佐他便好;他不善官人亦无妨,只要萧丞相愿意支持他便好。他温厚仁义,懂得赏罚,便是天下的大幸。当年你出陈仓的驿道,早已路断人稀多年。你当如今还是那个金戈铁马,用刀兵说话的天下么?天下的雄主,还应该对悍将毕恭毕敬么?那个干戈征战挫骨扬灰的天下,在项羽乌江自刎之时,便彻底终结了!”   
   “太子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效力于他?”楚王抬首,直视张良。
   
   张良顿步,良久不语,一时静谧。
   烛光伏潜在他的衣衫袍袖中,如水波不惊的镜湖,受不得一丝纷扰。
   
   我不禁屏气敛息,立身不安,如山雨欲来风满楼安宁。
   
   他的话很轻,如一颗小石子投在湖中心,激起圈圈涤荡的涟漪.
   ——“非我所愿,大势驱耳。”
   
   我一怔,垂下头颅,刚才那一瞬间胸口的剑拔弩张仿佛霎时偃旗息鼓,我转身招恶来随我轻步而出。
   
   到了中庭,我问恶来:“足疾之事,可是你告于留侯?”
   
   恶来满是沟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躬身道:“留侯过于孓城时,知臣在此处,方将臣遗在留侯府的衣衫兵刃一类,托人转交臣。又附书信一封,只问楚王足疾如何。”
   
   我点点头:“你如何回的留侯?”
   
   恶来沉默半晌,仍是面无表情地说:“臣回留侯,‘立于外,不曾知。太子独处于内,楚王戚戚焉,太子唤汤水,出时有布襟带血’。”
   
   我心下一怔……
   这……这说法……也太暧昧了些……
   我……
   我又何曾……
   
   原来张良口中的折辱二字,便是源于此了,他竟……竟以为我……
   我试探楚王时,于他身上轻捻慢压,却知道他和男子,不是初次……
   难道……竟连张良也知晓么……
   
   意识到症结所在,不由得羞愧耻辱。
   
   望向恶来……
   却见他眸中深藏的了然……
   不会,连他也误会了罢。
   
   若是恶来误解了三分,转告于留侯,变质后又长成了五分。
   
   当日……当日……
   我和楚王,气息是粗重了些。脚筋之事,也是我伏在他耳边言于他,可他焦躁惶恐和羞怒,却是实实在在……
   
   饭食之类,恶来送过便走,目不斜视;据说楚王头日,并不愿饮食,身上天寒被褥,一件单衣,从不曾下床……
   
   心下纷杂,我揉了揉额头,疲惫地道:“之前是孤没有嘱咐清楚,你再回殿口守着罢,不要说孤来过。”
   
   “诺。”
   
   我转身向前走去,来到府邸中的园林。用袍袖掸开灰尘,我坐在石阶上。灰败的天空如暮色沉霭,罩于穹顶岿然不动,我却如坐针垫,刚才令人震惊的发现,我尚且未从中回神。
   
   家国大业、心中迤逦、楚王、留侯,一切都如园中的枯槐,枝叶扰杂,在我的胸中呼啸成飓风。
   
   原来,他于我来说,并不是如师长般的人物,却只是权谋之士。
   原来,他助我,并非是因为我,甚至并非因为我的身份;而是因为我恰巧所在的时势。
   原来,我在权谋之士的心目中,只是一个时代节点上的符号。
   
   我还自以为他欣赏我,关爱我,看重我,却原来,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一场清秋大梦。
   
   雨将世界汇成一片洪流,园中草木叶,皆在大风里倾听幽冥。
   
   自嘲一笑,我是太子,又为何为这点小事庸人自扰,君国天下,还有那么多大事,那么多未理清的纷繁,那么多未建立的功勋,等着我殚精竭虑,去开天拓地,那些才真正是我应该花精力的地方……我怎么就兀自失神了呢。
   
   园中孤木一只,被雨打落;我坐在檐下,脚边聚成水坑,纹龙之靴沾湿大半,显出暗色、
   
   我深深地吸气,一切……似乎皆从不遂我之愿。
   
   我看中的人,不愿随我,便如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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