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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帝王略 (完结)BL-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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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早已流逝,不再有人像一头幼狼,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里,独自舔着溃烂的伤口。
   如今他已长成,不再惧怕夜中的微光。
   
   一次又一次,我听着他们唱着战歌,放出豪言要打碎冒顿单于的头盖骨,进献朝廷。但这样雪耻的愿望却一直没有实现的机会,这些年,冒顿已经不再事征战了,和我交手的都是他的下人。
   
   其中便有那个原燕王臧荼的儿子,臧衍,有韩王韩信的世子。他们跟我,都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帷幄中,我从短塌上起身,默默的走到帐口,挑开青灰色的毛毡门帘。
   
   远处修罗场般的喊杀声依然没有断绝,听得久了,就有一种错觉,仿佛这样的声音就是生命的一部分。
   
   战场上铁刃的撞击声、马腾起跃发出的嘶声、被砍倒的人发出的惨叫声,被风席卷而上,直入青天,最后又飘落在我的耳边。
   
   月下铁青色的刀光吸引着我的目光,远处匈奴人的咆哮尚未停止,远处的壕沟中,已经燃起了狼烟。
   
   看到了信号,我迈步出帐,跨上战马,带着我的后备队,随着燕军如火般的攻势,向前冲去。
   
   一路上不知劈倒了多少人,不知踏过了多少尸体。
   
   直到月的尽头,我才追到了这个两年来,一直和我作对的人。
   
   远远地看着他,青年骑着一匹白马,在月下反射出洁白的光芒。在燕军的绞杀下,青年似乎已经力竭。
   
   他的部族零零星星散落在战场的各个角落,多数带着箭伤。只见他胯+下的白马已经周身染血,
   他奋力地以刀背振击马臀,大吼着疾驰。却怎么冲不出燕军的包围。
   
   他侧身一晃,本要要劈倒他的一刀只从他肩膀边上擦过。他虽然周身被厚重的铠甲包裹隐藏,但我只要看见他的身影,就能认得出。两年了……我耗在他身上的征战,我留在他身上的光阴……
   
   我勒马停步,看着他的护肩连着一片血肉被削落,我朗声大喊道:“臧衍,你若是现在下马投降,孤便饶你不死!”
   
   他仰天长笑,朗声道:“笑话!废太子,你莫要在此丢人现眼!我当年向大单于献计策,将你困在白登,便是因为你与我藏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住的府邸,本便该是我的府邸!你如今的王爵,本便该是我的爵位!你这个窃据显位的小人!败军之将,还敢要我投降?你杀我父亲,掳我族人,你还妄想叫我归顺?”
   
   他忽然猛提缰绳,战马腾跃起来。我却看见他似乎要自己撞上燕军的长枪,枪柄泛着青辉,光如满月。
   
   我蓦地一惊,忙暗暗打了手势,让人莫要伤了他的性命。
   一柄柄刀光几乎是贴着臧衍的鼻尖劈下。
   
   马蹄声乱了,我微微皱眉,让人在他西南角放出一个缺口,佯作追杀,臧衍似乎马上发现了燕军的薄弱环节,掉马而走 ,他冲杀而出,如夺命的狂奔,不再回头。 
   
   看着他在我的视线中消失,我微微虚了眼。刀刃在夜里闪着白光,落下的时候激起一层层的血雾,在黑暗中显得妖冶。
   
   尸体堆上铺满了落日的余晖,樊哙在中军纵马来到我的身旁低声问我:“这次还是漏一个缺口,放这些匈奴的部族跑出去?”
   
   我笑了笑,眼中冷厉:“这哪里是匈奴,这些都是原燕王世子臧衍搞出的把戏。他收了多少流民和匈奴中的罪人,组了这只浑不像模样的军队。孤说他是十万,那是抬举他,充其量也就只有三五万而已,但姨父啊,您也知道,这些反贼,可是孤这个燕王的衣食父母。”
   
   “是。”
   
   我骑着战马,巡视着列满军阵的战场,目光剜过千军万马。军中欢声雷动,山河为之动摇。
   
   边塞的暮霭中浸着落日黄河,在地平上闪烁着金红色的余晖。 
   
   距离燕国北地要塞五里之处,便是是燕王军囤聚之所。
   北风凛冽,从草原的上方呼啸而过,高高的草浪一层叠着一层,簌簌作响。
   
   到了夜晚,军队的大营盘中,众人沉睡着,我坐在篝火前守夜。
   簇簇的亮光映在军士们因为困倦而陷入酣睡的脸庞上。
   
   我看着整座静静的大营,自从我当上燕王以来,燕地就没有断过征战,我也很少回王府,基本上是住在军营中。
   
   望向夜空,我紧盯着如云的星辰……匈奴年年的侵扰,让我放手做了很多事……
   
   燕地自古便是一个流放罪人的地方,我自从做了燕王,便在军中实行了屯田制。利用士兵和罪人、奴婢还有招募的农民进行戍边屯田,让他们垦种从匈奴手上抢夺回的荒地。以供军队的给养和税粮。
   
   原本不能自给自足的战争,如今却变的有利可图了。每抢下来一块土地,便有充足的劳力去耕种。以至于后来燕国的军屯连绵三百里,
   我用它安置流民,开垦荒地,恢复农业生产,如今,已历三载。
   
   那时,我用燕王的大印发布王诏曰:“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秦人以急农兼天下;今孤以屯田定北疆,此先代之良式也。”那一年,乃募民屯田,得谷百万斛。于是我又在州郡都例置了田官,专管农业。
   
   我将此事和卢绾进行了详谈,我将他封为典农官,屯田之事由他主持。燕国下面的大郡设典农中郎将,小郡设典农校尉。主要处理屯田地的选择及农民逃亡等……
   仅仅一年,燕国的仓廪中就装进了粮食,而非我初到时“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
   
   大量流民的不再食不果腹,有人感念燕王的恩德,还为我树立了生祠以为供奉。
   
   这些年我住在草原上,不断地跟和匈奴作战,也不断地向朝廷要粮饷和供给。
   
   如今,燕军的人马,是所有诸侯中最强壮的,燕君的器械,是所有诸侯王中最优良的。
   
   从前匈奴和大汉零星的冲突,在我当上燕王后,却一点一点地扩大了。
   
   在朝廷上,不是没有人说燕王养患自重,不是没有人说燕王居塞北之地,每每透支朝廷的兵马钱粮,耗费甚大,是在养兵图谋。
   
   但更为重要的一种说法,是说因为匈奴曾经围困过燕王,所以对燕国的侵扰,特别肆无忌惮;又说因为投靠了匈奴的原燕王世子臧衍和新燕王有杀父之仇……而冒顿单于对臧衍在边境对大汉的骚扰活动是默许的,也是支持的,甚至有时还会派遣匈奴的正规军来支援……
   
   外界纷纷杂杂,我心中却看得透彻。其实说来也简单,这是大汉建立之初的脆弱,让父皇不得不用我。
   
   用我北抗匈奴,守卫边境,总比用异姓王好。
   这些军粮物资给我,总比给异姓王好,甚至比给父皇同姓的兄弟好。
   
   就像张良说的那句话,非其所愿,大势驱耳。
   
   其实我刚做了燕王的时候,倒是着实“荒废”了一阵子,只是为了父皇放下戒心。
   一个被废的太子,身份着实尴尬;就算被贬燕地,我有许多想做能做的事情;却不好下手,我或者需要一个凭证,父皇许可的凭证;或者需要一个放心,父皇轻视的放心。
   
   那时我终日饮酒,陪着燕王府中的美姬玩乐。燕王府我又着人修缮了一番,里面不再败落,而是灯悬数盏;珠宝乾坤。
   
   在燕王府的下人们眼中,他们的主子似乎不再有梦想,只是醉生梦死般的活着。
   
   我沉溺在王府中,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看不见日月的荣光。
   我的视域里,只剩燕国苦寒的气候,和大殿中日日如春的烛光。
   
   蒙上眼睛,我让美貌的燕王宫的宫娥穿着敞胸低领的薄衫在暖洋洋的内殿穿梭,我抓到谁,谁就是我那日的侍寝。
   她们尽态极妍,总更勾起我早已不再自然地微笑。
   
   眼前一片漆黑,银铃般的轻笑声响彻殿堂,我循着声音追去,对着他们柔软的躯体上下摸索,或揉或捏,她们总是惊恐地叫出声来,凄弱的声音带着媚态,刺激这我的喷张的欲+望。
   
   我知道我下手很重,有次一个宫娥哭出了声来,我命人将她拖下去杖毙。
   
   那时卢绾已是我燕国的主簿,他极力劝阻,我便将那名哭出声的宫娥贬为干粗活的侍人,却不想她那天夜里便投井自杀了。
   
   这件事并没有在我心中激起一丝波澜,既然要成大业,免不了便有踏脚的石板,那几仗中,死了那么多的将士,我尚且浑不在意,更别说一个身份低下的宫女了。
   
   从那以后,没有女人再敢因为我的暴虐而露出不满的神色,有人手臂被我不在意地抓成了青紫,还一脸娇弱地看着我。
   
   伸臂顺着声音摸索着,听声音,我似乎在奔跑中撞裂了一个案台,因为我听见了木头断裂的声音和酒盏杯具落地的声响,可身上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呼喝奔乱中,我触到了一个肉+体,便顺势一把摸了上去,掌下的触感并非柔软的女性,却是结实的硬度,我也不知是谁,便兀自摸着,那人却躲闪,我好生没趣,一把便掀掉了面上的头巾,眼中一阵白光。 
   
   我揉了揉眼,睁眼望着眼前的人,我心中诧异,原来竟是他。
   
   我笑了笑:“卢叔叔,怎么是你,你也想来玩?”
   
   卢绾被削去燕王之爵后,作为燕王府的主簿在我帐下效劳,却不想那日他却闯了进来。
   
   其实父皇在这个当口撤销他的职位,将其地分给我,十分有趣。若是他有反心,就此反了,正好我的二十万大军和他再打一仗,我赢了做燕王,他赢了,父皇再来剿灭他。
   父皇让我和他相争,本是神机妙算,却不想卢绾二话没说,便拱手让出了燕王之爵。
   
   他似乎一直对我心怀愧疚,自从我当上燕王以来,他对我一直恭敬有加,甚至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那个时候我每日也不上朝,他却将燕国为我治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他如今怎么敢如此对我……
   
   却见他满脸焦急地望着我,我漠然地望着他,他的语气已软弱得近乎卑微:“燕王殿下,臣求求你了,别玩了好吗……”
   
   我充耳不闻,目光穿过他的身后,去看那群美貌的宫娥都低着头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躬身去扯我的袍袖,仍是低声下气地恳求我:“燕王殿下,您看在老臣与您有旧的份上,能否听老臣一言?”说着他竟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我看着他吃吃地笑了起来:“你来做什么,不会你也是来劝孤的罢……你不是去了平城,收税赋去了么?”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臣刚回来就听说,燕王殿下把樊将军贬到了边鄙之地,是不是?”
   
   我又笑:“是又如何?”
   
   他脸上扯出一个不像笑的笑容:“樊将军是燕王殿下的姨父,是我们燕国北抗匈奴的长城,您怎么就把他贬了呢?”
   
   我皱眉怒道:“谁让他在我玩儿的时候闯进来,还砸了我一只瑞兽呢……”
   
   一日樊哙在外面练兵回来,看见我的荒唐,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训斥了我,他发了很大的脾气,几乎提着剑冲上来想教训我。我赶忙让人进来把他拉下去了,并以对燕王不敬的罪名,将他贬谪到我看不见的远方,他走的时,带走了刘建和恶来。
   
   刘建惊恐地发现了樊哙投向我的满含鄙视眼神。恶来却丝毫不动声色,我心中不禁佩服。
   
   听到了我漫不经心的回答,卢绾愣在了那里,随即垂下了头颅,再抬眼的时候,他深深地注视着我:“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 
   
   我回身坐进榻上,放纵自己没有讲究的随意姿势,木然地道:“卢叔叔,你别管我了好不好。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就想玩儿。”
   
   “你现在如此,于事何益?”
   
   我笑了:“即便我不如此,去发愤图强,又于事何益?孤每事征战,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脸上蜿蜒着细微的皱纹,望向我的沧桑双眸中尽是悲悯,他伸手轻抚上我的脊背:“盈儿……叔知道你心里苦,但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你母后在长安,也会不安心的。”
   
   闻言,我一把推开了他,嘴角自嘲地勾了勾:“你们都瞒着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刘如意已经被册封为太子了。你们还想瞒着我瞒到什么时候?滚!!”
   
   他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我,嘴里喃喃地道:“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盈儿,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滚。”我看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别太伤心了……我先走,你继续玩儿……”
   
   说罢他转身而走,我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上的一条龙,它周身本来镶嵌着铜,却在我打下燕国时,被我的士兵挖了下来,现在只剩一个残缺的龙身,被木头补上了一半,就好似被拦腰斩断。
   
   ……
   
   那样的日子,我过了很久,日夜颠倒,乾坤不再。
   
   其实当时我贬了樊哙并不是没有打算,我是为了他能在边鄙之地,为我操练十万雄兵。
   
   但是我自己却不能去,因为我的身份太敏感了,我担心父皇忌惮一个废太子的作为……
   
   却不想我在燕王府玩乐的时,匈奴在北疆却又有了活动……
   
   那臧衍纠结了原燕王臧荼的旧部和一些匈奴人,开始拉起反汉的大旗。
   
   他们连连进攻燕国偏远的城池,而我军却因我的无为而消极怠战,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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