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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帝王略 (完结)BL-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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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背后是我灌注了无数的心血与青春的大好江山,气吞长虹,傲然天成,衬着他精致冷峻的面容。我穿玄黑的衣袍,他着暗紫的纹衫。
   
   洪水过后,大地上长满了长草,茫茫的绿海间,风吹草响。
   
   那一瞬我忽然忆起了曾经见过的异国火红睡莲,八月之夏,在碧色中盛开,燃烧着骇人的风景。
   
   他的脸被耀日晒得有些微红,我嘴角不禁挂起一抹笑,便拾着人梯而下。他向我行步过来,作势要跪:“臣参见皇上。”
   
   我一手将他扶起,偕着他的手,向前走去。掌中的触感并非柔软,亦非硬冷,而是一种透着凉意的清爽干净。
   
   他的衣着一如既往地考究精致,发髻也丝毫不乱,脸上少有表情。
   
   我先开了口,淡淡地提起:“救济灾民的事,如今操办的如何了……”
   
   “臣在城内设了粥场,然灾民众多,难以为继,今年收成会好,但眼下还不到收获的季节。”
   
   我点点头:“朕也是如此设想,这次便带了许多粮草同行。”
   
   “皇上圣明。自十日前皇上来韩国巡视之意传至,韩地举国上下,莫不翘首以盼。”
   
   我笑了笑:“太傅原来也会夸朕。”
   
   他一怔,眼神似乎微一闪动,末了却只是缓缓开口道:“皇上说笑了。皇上如今今非昔比。”
   
   还未进韩国的都城,便远远地看见长长的灾民队伍。
   
   我不禁侧头望向身边的他,他只淡淡地看着前方,见我目光投来,便移开了双眸。
   
   心下不禁微怔,是啊,他不会奉承我,不会因我的到来而清扫街道,不会因我的到来而驱赶这些流离失所的人,给我营造一片海清河晏的盛世……
   
   他如此行事,算是不敬了罢。还记得我位太子时,尚且觉得他这点不妥,但如今为皇,我却终于知道,这份真实的珍贵。
   
   有人不得不蒙骗我,有人以蒙骗我为荣,可他却不屑于蒙骗我。
   我不禁将牵在掌中的手,握紧了。
   
   韩国的卫兵在灾民中维持着秩序,灾民们千万双的眼睛,看着远处的缓缓驶来的救粮。
   
   旌旗招展,我和他在仪仗队列的拥簇下缓缓近前,身旁高高的唱和声起,地上马上黑压压地跪了一片,高呼“万岁”。
   
   运粮的主簿留在现场为我说慰劳的话,我自己则和韩信一道去了太尉王府。
   
   进了王府内室,我便开口和他商量了明日巡查之事。他垂眸作答的样子,虽然没有丝毫越矩之处,却也看不见我早已见惯的恭敬。
   
   内室中的烛光有些昏黄,似乎给他的容颜罩上了一层魔晕,面净如玉,一如初见。
   
   我静静地看着他笑了:“太傅,数载未见,你还真是一点未变……”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声音没有冷意,也没有热度,欠身道:“倒是皇上大变了。”
   
   我笑道:“朕哪里变了?”
   
   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似乎带着些冷峻的审视,道:“臣不敢妄议。只是皇上和年少时,不太相像,如今乃是帝王之相。”
   
   我的确大变了,我长高了,因在外奔波,皮肤变黑粗糙,下巴上也长出了有些杂乱的胡渣,手上和脚底生出了厚厚的黑茧……
   
   这和在打仗时拉弓挽剑不同,那时的锐气和年少轻狂,早已被大水的反复无常磨尽蹭圆。
   
   “太傅,随朕一起回长安罢,你的府邸朕让人重新修缮了一遍,韩国地远国鄙,你离朕这么远,朕放心不下你。”说着我伸手执起他的手。
   
   数载的帝王生涯让我胸口中漫溢出一种充盈,万事不再带着急迫浮躁的对未来未知的惶然。我也渐渐能够知道,什么样的事情能怎样做,该怎样做。原来这便叫做自信。
   
   问张良是否愿意随我回长安,的确是在看他的意思,我尊重他,因为我不得不如此。
   问韩信是否愿意随我回长安,却已是一件不能改变的既定之事,他或者活着回去,或者我带走他的尸体。此事由不得他置喙,我如此也是大势所趋,大局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他一怔,似乎未曾料到我如此直接地便向他抛出了问题,直言他养兵自重。
   
   他缓缓抽回了握在我掌中的手:“臣在这里也很好。”
   
   我笑了笑:“朕想你,到时候你陪着朕一起回长安。朕不要你现在的答复……你过几天再告诉朕。”
   
   说着我又转了话题,问了些韩国辖内的民生,便起身去了张良处。
   
   张良没有赶路,只是坐着车驾缓缓行至,所以后至韩国。刘建跟在我身后道,张良如今已被安排在驿馆中。
   
   我问了张良饮食起居,他垂首作答,我亦无多言。
   
   回到太尉王府,刘建已着人再次查审了我居室的布置一类,他在我身前为我启门,我行步而入,他随即便跪在了我的脚边,似乎是有事要禀。
   
   我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这几年可苦了你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事毕,朕回京就为你恢复王爵。”
   
   “谢皇上。”
   
   我点点头,听他细细禀报了这几年韩信的生活。
   
   据说他韩信来在韩国整军备战,但忽如其来的大洪水一下子将营寨和粮草都冲毁了。韩信虽打仗出色优秀,但的确无治国之才,万事只能倚赖韩国的众多老臣甚至基层小吏。
   
   他并非善于拢他人团结部下的统帅,倒是刘建这些年帮了他不少忙。
   
   没有仗打,他这个太尉王无用武之地,虽在士族中威名尚在,但在底层民众中,他的声望却日渐消逝淡漠。现在的草莽英雄,里巷中的美谈,皆为治水的能手。
   
   这倒是我在洪水骤至前未曾预料到的。
   
   刘建说洪水袭来后,韩信养成了一个人在太尉王府中自己来回踱步的习惯。最先是焦躁易怒,到后来渐渐被洪水磨的无可奈何,只能一个人闷在房里喝酒。
   
   刘建陈述时,我只是静静地听着。
   
   心下不禁喟然,韩信在历史上被父皇贬为淮阴侯的数年间,心中感到的不满和落差,在此世中若被我囚禁长安之后,将会滋生的不甘和愤懑,居然在韩国的太尉王府中……提前经历了。
   
   这份没落的荣光,凋零的威名,和历史上太不相同,它的衰落并非因为人祸,并非因为皇家的忌惮,并非因为狡兔走狗;却是因为自然规律,天灾忽降。他的声势在天意下,如绽放过一夜的昙花,瞬间凋敝。
   
   历史上,他曾因为这份没落的不甘,不顾势微,在长安谋反,控诉父皇对他的不公;
   如今他难道能和天意作对?如此的情势,他又能如何?
   
   第二日我身着龙袍,来到灾民中慰问,却不想接连发生了让我惊异的事。
   
   当时我正站在高台的设粥处将粥分发给众人,年迈老者拉着我的手,跪在我的脚下痛哭流涕,恭颂我的圣明仁爱。我的面色也哀伤,说愿以身代民,只愿天灾平复,四海安定,百姓无忧。
   
   却在接待了一天的难民最疲惫的黄昏,看见一个满身糟蹋的瘸子顺着队列向我蹒跚而来。离我五步之外,他开始屈膝跪地,膝行向前。他褴褛的衣着和肮脏的面色无任何的不妥,但长年练就的敏锐却让我感到了不适。
   
   我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却见他在接近我的那一霎那手中闪出了寒光。
   
   原来,那是一把掩在袖中的匕首。
   
   我还来不及反应,却已经有一个人挡在了我的身前。不是护在十步之外审视着众人的刘建,却是一直陪我慰问百姓,立于我身侧的韩信。
   
   那时眼前掠过一抹暗紫,我一瞬间的恍然,片刻之后,才确定那的确是他。
   
   就在他捂着腹部在我面前滑坐下去的那一霎,刺客便被几个随身的死士制住。
   
   让我惊异的不仅是“难民”掩着袖中的刺刀冲上来要杀我,更是韩信竟挡在了我身前。
   
   我脑中的思绪一个接着一个地瞬间闪过。
   
   他……他是怕我在他的辖内遇刺,担了罪责么……还是……他要托伤不和我一起回长安?
   
   医正们很快将他抬了下去,一番慌乱过后,我仍是不急不徐地完成了赐粥的慰问活动,事毕后我并未赶去探望伤者,因为我心中有更关心的事。
   
   我去了关押刺客的地方。
   
   太尉王府的地牢中阴暗潮湿,只剩墙头一点烛光在黑暗中摇曳。刘建拿着明亮的火把照出囚犯苍白的面容。
   
   他已经被凉水浇便了全身,冲去了脸上的污垢,发梢上滴下水水来,全身秫秫冻的发抖。
   
   我踏着粘黑异味的稻草,行步而内。
   
   他抬起脸看着我,湿发贴在带着伤痕的额前。我淡淡地道:“原来是你。”
   
   他惨白着脸色,目中灰败,不发一言。
   
   我笑了:“臧衍,这么多年,你怎么还对朕念念不忘?”
   
   他恨恨地看着我,嘶声道:“你夺我的江山,弑我父王,践我国家,抢我优伶。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我笑了笑:“那你这法子也太笨了些,你怎么不在燕边鄙之处屯兵存粮,缓做打算?”
   
   “父仇不报,我日夜如煎熬。我恨不得食你之肉,寝你之皮。”
   
   我叹了口气,缓缓地说:“你的父王,并非朕所弑,你算在朕头上,朕也没什么可说的。剿灭贼党,于朕也是天经地义。但朕自思,待你却是不薄。朕在燕国时,多次能杀你,去每每放你一条生路,你可知是为何?”
   
   他挣扎起来,手足上的铁链郎当作响,他向我怒吼道:“你什么时候放过我一条生路?你连活路都给我堵死了!”
   
   我挑眉看他,道:“你妄图弑君,可知该当何罪么?”
   
   他哼笑了一声:“呸,老子从来没怕过死。”
   
   我勾了勾嘴角:“放心罢。朕不会杀你。”
   
   我着人看好他,径自便出了牢房。刘建为我披上披风:“皇上是想招降投靠匈奴的燕王韩王旧部?”
   
   我心下诧异,面上淡然不露,见他猜到,便索性道:“不错,他们了解我大汉,终是塞北的威胁。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臣定然尽力而为。”
   
   处理完了这些,我这才起身前去看望为我负伤的韩信。
   
   我走近门前,里面却传出人声。我的死士就守在外面,看来室中人并未特意回避耳目。
   
   我在紧闭的门扉前停下了轻踏的足步。
   
   门扉的另一侧传来张良的声音:“我已向皇上辞官,这几日便走。你要和我一道走么?”
   
   里面沉默了一下,终于开口了:“什么意思?”
   
   “范蠡走前,留给文种一信,言道越王可共贫贱,不共富贵。还说了一句千古名言,狡兔死,走狗烹。你若是明白这个道理,就跟我走,我会代你向皇上请辞。你只用交出太尉王的官印和王爵,恢复布衣之身,我自有办法保你全身而退。”
   
   里面仍是沉默。
   
   我不禁屏住了呼吸。没有想到,张良所谓的为我解决心腹之患,居然是此种办法。
   
   半晌,却听韩信缓缓地道:“太尉王爵,是我为大汉披肝沥胆争来的,我又何必要逃?如今我救驾天下皆知,他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
   
   张良叹了口气:“这么说,你是放不下这到手的荣华了。”
   
   里面没有声音。
   
   却听张良续道:“你我相交二十载,我走前不得不劝你……你既然喜欢富贵,就该随着能给你富贵之人。如今你留驻韩国,太招眼了,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若想守着这份王爵,便顺着皇上些罢……”
   
   我这才顿悟张良的曲线救国,接下来的话,即便不听我也能猜到一二。
   
   我转身而走,来到外殿前,不一会儿,身后响起张良的声音:“皇上……”
   
   我笑着转身:“你这便要走了么?为何不多住几日?”
   
   他微微一笑,那份温雅似乎牵起了我尘封的记忆。远山墨黛衬着他的青衫,他虽早已非我初见时轮廓秀逸的青年,但多少年来,一闪而过的润心,却从不曾变过。
   
   他垂首道:“臣为了大汉,可谓殚尽竭虑。臣如今想向皇上讨个赏赐。” 
 
   我正色看他:“子房请讲,朕无不准。”
   
   他轻声道:“皇上,还请善待韩信。他心性纯良,为人执拗,有些痴气。皇上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我一怔,叹了口气道:“朕只知子房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却原来子房也是高义之人。”
   
   “这么说,皇上是准了臣了?”
   
   见我沉默不语,张良轻轻地续道:“臣替韩信谢皇上。”
   
   我挑眉望他,他柔顺地垂下眼:“皇上还记得臣向皇上说过,韩信有心病么?”
   
   我点点头。
   
   他轻轻一笑,看着我的双眸弯成月牙的形状。
   
   “如今,皇上倒是将韩信的心病医好了……”
   
   我嘴角不禁挑起一抹笑,张良劝完韩信,这是要来劝我了?
   
   “朕不记得,如何医了韩信的心病。”
   
   “韩信心病之一,乃是忠心之主,无能霸业,韩信心病之二,乃是忠心之主,薄待于他。如今皇上让韩信大展宏图,予他高官厚爵,他能振翅高飞,一举千里,全靠皇上不弃,于他大肆封赏。如此厚待,终成千古佳话,此乃第一解。
   
   又者,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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