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皇妾-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了想,也给七皇回了八个字:“世间无鬼,心中有鬼。”
“哈哈!”七皇忍不住笑起来。
实在是一句中的。
这个女娃,实在是非常聪明,也非常有趣。聪明不难,聪明得有趣,却要有内心的力量,才办得到。
“写坏了,重来。”他搁下笔,若无其事地顺手将纸团成一团,扔进了一旁的炭炉。
火光猛地一亮,将纸团吞噬,然后慢慢地又幽暗下去。
书房的炭炉,是不管气候如何都常备着的。不用烧得如何火旺,它更重要的功能就是用来烧那些七皇写坏的字。
据说,他很难面对自己失败的作,必得随手焚毁。
这与他挑剔严苛的性格倒是十分吻合,而且,在安锦绣看来,这的确是个很好的习惯,毁尸灭迹什么的,就靠这招了。
这番笔谈,虽只寥寥几字,于二人关系的促进,却比深谈更加明确。
世间无鬼,心中有鬼。
七皇的笑意,是对安锦绣不再设防的某种表态。他或许永不承认,但至少,可以保持更为默契的心照不宣。
有时候,外来的力量会是一个契机。
比如暗探的侵入、堆雪的出现。
原本七皇与安锦绣,亦是相互猜忌的两个人,可不知不觉间,他们有了需要共同面对的人、需要共同过的难关。
且不说二人对彼此有了进一步的认同,单是这困境,也逼着他们结成了不能言说的联盟。
比如安锦绣,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就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堆雪已入驻了她的“单身宿舍”。
她发现自己的屋里多了一个包裹,靠着外墙的另一张床铺也铺设一新,而且堆雪还将自己的包裹放在了锦绣的床铺之上,显然是不想弄脏自己刚铺的床。
锦绣心中陡然升起“被入侵”的感觉。
堆雪走了进来,望见屋里的安锦绣,似乎并没有后来者应有的客气,反而理所当然地对锦绣道:“虽说你人小,东西也少,不过,我不会欺负你的,这屋里所有东西咱一人一半。”
安锦绣眨眨眼,心想:你这是商量呢,还是宣布决定呢?
她不与堆雪争长短。
论体型,堆雪是成年人,自己是孩,打不过。论后台,堆雪是后派来的,上头有人,而自己虽然与七皇有默契,七皇却不能明着袒护自己。
所以,明着争是很容易吃亏的。
。。。
 ;。。。 ; ;
第31章 将信将疑
安锦绣急忙起身,离开她温暖的被窝。她天性良善,再如何提防堆雪,眼下却也做不到十分冷漠。
披衣下床,将堆雪扶起。
哪怕是体态轻盈的堆雪,对锦绣来说也扶得颇为困难。看起来她几乎已不能站立,歪歪倒倒,哼哼叽叽。
这会儿她一定很后悔自己为什么坚持要睡里铺,否则的话早在进门时就可以准确地摸到床铺之上。
“爷的夜宴结束了?”锦绣问。
“再不结束,只怕我都回不了屋了。”堆雪衣裳都没脱,和衣便钻进了被窝,“疯狂,疯狂了……”
她声音颤抖,显然余悸未消。
安锦绣顿时睡意全消,看来堆雪不是不小心摔的,那大殿内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堆雪承受力差?还是七皇战斗力强?
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但是火苗只能小心翼翼地幽幽入夜。
“怎么了,是哪位爷叫姐姐唱歌了么?还是姐姐看不到贵客,将自己吓着了?”锦绣问。
堆雪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安锦绣细小的胳膊抓住:“你果然能看到么?还是在跟着爷演戏?”
堆雪的确并不蠢笨。
她只是争强好胜,不甘让年幼的安锦绣比下去,才会显出那些浅薄来。
安锦绣睁着一双大眼睛,惊恐地望着堆雪:“姐姐何出此言?锦绣小小年纪,难道还能比姐姐更胆大不成?”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有魅惑力,亦自信能在这幽暗的夜里放出异样的光彩。这足以将堆雪迷惑。果然,胳膊上堆雪手指的力道在细微地变化。
“姐姐别害怕,头天我也看不到贵客,与姐姐一样恐惧。那天我还惹了爷不高兴,被罚跪了半宿。不过,第二日便好了,爷身上有股气,能将凡人也带得通灵,我便是这样沾了爷的通灵,后来就都能瞧得见了。”
黑暗并不能掩饰堆雪的恐惧,她催促道:“你去点个灯。”
昏暗的灯光在宫人舍内亮起,望见锦绣依然那样面黄肌瘦地站在床前,堆雪心中稍安。
又忐忑地问:“你瞧见他们,可都是鬼魂的样?你不害怕?”
锦绣笑笑:“瞧不见才害怕。瞧见了,不过便是普通人的样。定国公胖胖的,人挺可亲;钱尚书就要严肃一些,不过也不难为人,有回我不小心洒了些酒在他袍上,以为他定要责罚我了,可人家说,这么小就来伺候人,倒也不易,与他严肃的样不像呢。还有,武昌侯脸黑黑的,一望便是在边关时间挺久。这几个最好认,往后你见着了,一眼便知。”
她说得活龙活现,跟真的似的,把堆雪听得越发将信将疑。
“堆雪姐姐也不用害怕爷,爷是面硬心软。有回他还请我父亲也来参加了夜宴呢。”锦绣开始下猛药了。
果然,堆雪一凛:“你父亲?你父亲是谁?”
锦绣一黯:“姐姐也别追问我父亲是谁了,早一年前就问斩了,所以我是个罪臣之女。不过,幸好爷宽宏大量,否则,我这辈也见不到我父亲了……”
“他……问斩了……你还能见到?”
“爷请的那些,个个都是已故的鬼魂啊,我父亲自然也不例外。”锦绣的表情十分复杂,“父亲气色倒是尚好,也未见老。可惜,爷只请了他一次,后来……便再也未见到了。”
锦绣的声音越来越低,想起了初次泡茶,落入茶壶中的那滴思亲的泪,眼睛便又有些湿湿的。
堆雪望着锦绣眼角蕴含的泪,又惊惧又难以置信。
眼前这个孩,年龄这么小,即便能受人指使说些谎言,也无法装到如此丝丝入扣啊。
“我且信你,再等一日,看看明日是否能如你所说,真的通了灵。”堆雪对自己已经有点怀疑。来之前,她几乎认定静思堂的一切都是装神弄鬼,甚至包括派她前来的后,若不是对七皇的荒谬行径怀有疑问,也不会遣她前来照应。
可从日间自己疑似进入了“天前的空间”开始,她的信心遭受猛烈打击,进而剧烈动摇。
“姐姐也莫急,一日不行便两日,爷都夸你是个有灵性的人,与之前走掉的那些都不一样。”锦绣一面说着,一面深深地佩服自己,原来自己忍耐这么高,早就打定主意要将人从自己的地盘上赶走,这会儿还能如此“真诚”地劝慰。
刹那间,安锦绣几乎要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了。
“不管看得见还是看不见,舞是跳不得了,我可不想把小命送在静思堂。”堆雪低声抱怨。
锦绣竖眉侧目:“跳舞?”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摔跤,我又不是瘸!”堆雪没好气地说。
“姐姐会跳舞么?”安锦绣还真的很好奇这个,所以问得也执着。
“什么叫会跳?会跳也不见得我就能跳上一宿,还连转上圈,是个人都要被转晕吧。哪有这样折腾人的,差点连回宫人舍的都没摸着!”
堆雪的语气恨恨的。
安锦绣却差点笑出声来。
这下明白了。原来七皇殿下用了这个奇招。
表面上还要关心且同仇敌忾着:“原来姐姐也遇上这样的事啊。爷当时是让我唱曲儿啊,唱给大人们听。我声音小,爷说大人们听不见,让我反复唱了好多回,我觉得嗓都冒血了啊……”
编,继续编。
安锦绣你可真能编。
她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编得更加来劲:“爷还让我唱阴曹地府的曲儿,说大人们如今常年听的都是这个,那曲儿可真难听,姐姐你听过没有?我几句给你听听……”
堆雪目瞪口呆,眼见着安锦绣装模作样吼了几句外国重金属摇滚,唱到激情处,还激动地甩起了头,一下将挽着的松髻给甩散了,头皮披散了一脸,歌声骤停,如鬼魅一般森森地骇人。
堆雪数不行,分不清“一半一半”,外语肯定更不行啊,安锦绣说这是阴曹地府的曲儿,这一定就是。
这么怪异而又生硬的小曲儿,正所谓:此曲只应地府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
 ;。。。 ; ;
第32章 洗脑运动
见堆雪脸色已惨白到不行,安锦绣觉得要刹一刹车了。
下药这事,得慢慢来,一下猛了,把人家给刺激清醒了,这就不好了。
将脸上的乱发轻轻捋开,惭愧地笑了一笑:“姐姐听着怪骇人是吧,可那些宾客听得却如痴如醉。我唱完了他们还叫好。”
“对了,姐姐,今天你跳舞他们可有叫好?其实这些爷,别看平日里高高在上,倒是不缺礼数的。”
堆雪颤抖着摇摇头:“我又见不着他们……我转到几十圈的时候,再也撑不住,就一头栽过去了……”
这七皇……也调皮了!
安锦绣佩服起来,那么一个城府深的人,想这么多花招,真是难为他了。
转圈,亏他想得出来!
也幸好是让堆雪碰上,如果当初这七皇殿下想用这招来折腾安锦绣,那就注定要失败了。
让她唱歌或许还有点害羞,让她转圈……呵呵,只怕锦绣姑娘自己还没转晕,七皇殿下就先行看晕了。
世上有两种人最不怕转圈,芭蕾舞演员和花样滑冰运动员。
卡卡,这两种人,包你七皇都没见过。
堆雪陡然望安锦绣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心中一惊,这小丫头也是个神神鬼鬼的,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果然便稍稍清醒,惨笑道:“睡吧,今夜真是累了。”
锦绣要去吹了灯,却只堆雪在身后阻止:“别,就让灯亮着吧,横竖也睡不了多久,天便要亮了。”
锦绣低声一应,心中却知道,堆雪在害怕,她不敢在黑夜里睡去。
纵然给堆雪留了一盏灯,堆雪也没睡着。初时在正堂内只盼着能早日回屋睡觉,如今真回了屋,满脑全是七皇与锦绣诡异的行为。
而且,锦绣还睡在自己一个屋里。
她望望锦绣,小姑娘回到自己的床榻之上,往被窝里一钻,很快便进入梦乡的样,看得堆雪羡慕起来。
几次,在堆雪终于慢慢平复心情,睡意来袭的时候,锦绣就会突然在床上睁开眼睛,又急又快地说着那些听不懂的话,将堆雪再次吓个半死。
东方终于起了一丝儿鱼肚白,天色即将破晓。
安锦绣起床了。身为一个皇的书僮,她得开始做准备工作了。
堆雪也要起床了。身为一个皇的宫女,她也得起床干活了。
可怜的堆雪,上半夜被七皇折腾到晕头转向,下半夜被安锦绣吓唬到彻夜难眠,原本清丽美貌的脸上,起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只见脱相,不见脱俗了。
姜公公作为静思堂最老的老人,倒也未与堆雪争什么“头牌”,反而还很有爱心地关怀了一下堆雪,并告诫了几句,无非便是要敬重爷啦,要顺着爷的心思啦,老一套的教导。
安锦绣倒是一直有点看不懂姜公公,他有时候像是个敌方安插在我方内部的暗哨,有时候又像是我方打入敌方内部的反间谍。
锦绣来的时候,他对锦绣既关怀又提防。在锦绣罚跪的时候偷偷给她披上衣裳,可该偷听的时候他也从来没闲着。
堆雪来的时候,他似乎也一样。没有很激动地立刻站成一队,甚至看上去和堆雪都不认识,可也没有和堆雪划清界限,堆雪有心地去跟他打听事情,他还会热心指点一二。
安锦绣如今是精神倍,连一直保持着的“晦气之相”,也因为充足的睡眠而褪却了许多。
堆雪耷头耷脑地在厨房忙乎的时候,锦绣正和七皇在书房笔谈。
七皇很关心堆雪回屋后的反应。
锦绣回了寥寥几字,“晕头转向”“将信将疑”。
七皇比较满意,继续指示:“致其勿敢近,方休”。
“又写坏了。”一声叹息之中,纸团扔进了炭炉。
安锦绣心领神会之余,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七皇看似怪戾无常,心地其实并不坏。对于他不喜的人,也并没有除之而后快,只想将她隔离在自己的安全范围之外,哪怕这种隔离比较费事和伤神。
一晚上的折腾,还是比较有效的。
七皇也挺有领导的艺术,折磨与表扬双管齐下,就在堆雪被折磨得身心俱疲之时,七皇没有忘记表扬一下她做的膳食,还是十分对胃口的,十分精细的,十分讲究的,虽然是祁国有名的挑剔皇,他元恒还是认可的。
堆雪像是被浇了水的花朵,蔫了半天的脑袋终于又竖起来了。
只有安锦绣在暗笑。
夸你其实就是抽你,马不停蹄地往前赶吧,累不死你!
午膳过后,安锦绣发现了个“大事”。
堆雪居然消失了!
大殿内的任何一个房间,她都不在。宫人舍的床铺干干净净,也没有躺过的痕迹。厨房内也是工作完毕收拾好的场景。
她能去哪儿呢?
姜公公说,堆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