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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庶女有毒-秦简-第94部分

小说: 庶女有毒-秦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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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未央面对皇帝的目光,却是全无畏惧:“陛下,臣女虽然愚钝,却还不至于去偷娘娘的金簪,这其中定然有其他缘故,请陛下明察!”

贤妃却冷冷道:“看县主你柔柔弱弱一个人,怎么心思这么复杂?有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若是真的偷了东西,还是早点承认,陛下仁慈,想必也不会责罚你。但知错不改,还死不承认,那就要好好责罚了。”

德妃轻咳几声,眉宇微微含了一抹冷意,声音也是尖锐而冷清:“姐姐说得好,刚才县主已经走了出去,保不准藏在了何处,”她曼声唤道,“兰儿!”

兰儿答应着凑了上前:“奴婢在。”

德妃淡淡道:“刚才你可见到县主将东**在哪儿了?”

兰儿低头道:“一路都没见县主取出金簪,若是她真的盗了,也还该在她的身上。”

李未央矍然变色,怒意浮上眉间,只得强压了怒火道:“娘娘向来仁慈,可是现在动不动就要搜身?此事若传出去,未央以后还如何立足呢?”

张德妃冷眼望过去,兰儿满面愧疚,伸手向李未央身上,作势就要翻开她的袖子,道:“对不住了县主,既然东西在你身上,奴婢也不能不瞧一瞧。”

李未央见她伸手过来,劈面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怒道:“放肆!我的身上岂是你能乱碰的!”

兰儿挨了重重一掌,一时也被打蒙了。她是德妃身边第一得意的宫女,又是侍奉多年的,自认为十分得脸,连德妃的一句重话都未受过,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她还尚未从那一巴掌里醒转过来,张德妃已经按捺不住,豁然变色,怒声道:“李未央,你这是做什么!”李未央打的不是兰儿,分明是自己的脸面!

不要说德妃,就连皇帝和太后,此刻都是愣住了!

贤妃的口气非常冷硬:“安平县主,你实在是太大胆了,这是御前,你竟然敢动手!”

李未央并没有一丝畏惧,她慢慢看了一眼皇帝:“陛下是明君,自然不会惩罚一个无辜的人,”随后她冷冷地笑了笑,道:“未央身上衣衫不多,若是金簪在身上,随便一抖便能掉下来,娘娘何必非要人来搜查,未央自己给娘娘看一看就是了!”说着,她竟然自己脱下外衣,随意地抖了抖,然后又伸手去解身上的内袍,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太后道:“住手!这像是个什么样子!”

李未央委屈道:“太后娘娘,未央是在如娘娘们所说,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个丫头如此牙尖嘴利,半点都不肯吃亏啊,太后和皇帝对视了一眼,不由苦笑。其实太后也不相信李未央会偷东西,她看起来绝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孩子。

德妃面如寒霜:“殿前失仪,李未央,你太猖狂了,在殿前也敢这样胡搅蛮缠!”

李未央冰凉的面庞上泛起无限冷意:“回禀陛下太后,臣女怎敢肆意喧哗,只是臣女虽然卑微,却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绝难容忍别人搜身,与其劳动娘娘,不如自己动手,也省得麻烦!”她自己动手证明清白和别人来搜查,完全是两回事。

张德妃的面孔青红交加地难看起来,她没想到李未央居然敢和自己对着干,更没想到什么东西都没掉出来,她的一双美目冷冷望着兰儿,兰儿吃了一惊,心中更加惶惑不安,自己明明趁着李未央不注意的功夫将那金簪塞进了她的袖子里,刚才李未央抖动外袍,为什么没有掉出来呢?

太后看到这里,淡淡道:“安平说得对,既然要搜查,也不能只搜她一个人,在场的其他人也该一一搜查才对。”

太后发了话,立刻便有女官上前,将贤妃和德妃身边的宫女都叫了出来,排成两排。太后冷冷道:“若是在你们这些人身上搜到了,一定严惩不贷!”

宫女们面面相觑,却都说不出个不字来。

李未央远远瞧着,并不开口。虽然她的庶出身份被人诟病,可是她的身上终究流淌着李家的血,又是皇帝亲自册封的县主,如果不是皇帝亲自问罪,其他人是不可以随便就搜查她的,所以她才敢于向兰儿动手。她的身份,说到底和这些奴婢,是大不一样的!

一个一个搜过去,最终却是一无所获。德妃挑起眉头:“看到了吧,我身边是不会有手脚不干净的人!”

太后皱起眉头,若是什么都搜不出来,那么最后罪名还是落在李未央的身上,她刚才脱了一层外袍也就算了,还真要搜查她的内衫不成?

李未央笑了笑,突然伸手一指:“还有一个人没有搜过。”

众人的目光落在兰儿身上,她瞠目结舌地望着李未央。女官闻言看向太后,太后点了点头,她便真的走向兰儿,仔仔细细地搜查起来,不过片刻,就听见叮当一声,一道亮光掉在了地上。

众人一看,正是皇帝赐给德妃的凤凰金簪,顿时哗然。

皇帝的眼睛只看着一脸震惊的张德妃:“原是你太糊涂了,身边竟然养出了这种贼,还冤枉了县主。你该给她赔不是才对。”

张德妃瞠目结舌,几乎说不出话来,就连她旁边的贤妃,眼睛里都是无比的惊讶。

张德妃猛地看向兰儿,兰儿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她一直帮着德妃娘娘办事,从来没有失过手,这一次以为不过是件小事,谁知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德妃咬牙:“兰儿跟随我多年,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皇帝的口吻轻柔如四月风:“好了。既人赃并获,就不要再说了。”

德妃犹自有些不服:“陛下,这……”

皇帝的语气淡得不着痕迹,口吻却极温和:“这件事说白了也是小事。”

德妃不肯死心:“偷窃也算了,但县主却在殿前失仪,这可是大罪,皇上就这样轻易饶过了么?她这样莽撞无礼……”

皇帝皱起眉头,一旁的太后笑道:“你刚才喊打喊杀,实在是把这孩子吓唬的够呛,殿前失仪的事情也就不必追究了。依照我看,今日的事,皇帝是要赏罚分明,才能平息这件事。”随后,她漫不经心道:“带那宫女下去,乱棍打死。”

兰儿吓得一抖,赶紧哭求:“太后娘娘饶命,饶命啊!”

然而掌事太监应了声:“是。”随后他一扬脸,几个小太监会意,立刻拖了兰儿下去。兰儿吓得求饶都不会了,像个破布袋似的被人拖了出去。

众人只听得外面连着数十声惨叫,渐渐微弱了下去,太监进来禀报道:“太后,已经毙命。”

德妃不由自主地背上发冷,李未央的唇畔却含了一缕极为冷酷的笑容,很快又让它泯在了唇角。

皇帝看到这里,很赞同太后的做法,便微微颔首:“砍了手悬在宫门上,让满宫里所有的宫人都看看,偷窃和背主,是什么下场!”

张德妃陡地一凛,目光撞上皇帝若有所思的眼神,心头舒然一寒。她心中又惊又怕,浑身止不住地打起冷战,皇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身边的下人做错了事,你以后要多加管束才是。”

张德妃毕竟不蠢,她很快反应过来,咬了牙笑道:“是。这样盗窃的奴才是留不得的,皇上不发落,臣妾也要杀了她以儆效尤呢。”

太后的目光一沉,环视众人,已是不容置疑的口吻,“后宫里都要谨记教训,任何一个人在做事之前都要想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要步了那贱婢的后尘!”

所有的宫女们吓得魂飞天外,立刻跪下道:“是,请太后娘娘息怒。”

李未央也跪下道:“请太后娘娘息怒。”

太后看了周女官一眼,她立刻上去扶起李未央,太后柔和道:“你受委屈了,传我的旨意,赐安平县主黄金百两,绢布百匹。”

贤妃不由对李未央刮目相看了,她本以为,这丫头今天死定了,没想到居然否极泰来,不过,现在最气愤的人应该是德妃了。

李未央谢了恩,随后走到中间,弯腰捡起那根凤凰簪子,仔细端详了片刻,道:“果真精美绝伦。”随后,她将簪子攥在手心里,用长长的袖袍掩着,然后一步步走上去,道:“簪子如此美丽,娘娘应当戴上才是。”说着,竟然面带微笑地将簪子戴在德妃的鬓间。

德妃心中恼怒,恨不得立刻摔了这簪子,然而看到皇帝和太后都望向这边,只能强行压住气,面上带着笑容道:“安平县主,今日是我一时糊涂,冤枉你了,希望你不要心存芥蒂。”

李未央笑容无比恭顺:“娘娘说的哪里话,都是那等贱婢无知,未央怎会放在心上。”

她说到贱婢两个字的时候,目光寒冰一般在德妃的脸上刮过,德妃气的几乎浑身发抖,但是却不能不忍耐下去。

太后点点头:“好了。今天的事情到了这里,你们都回去吧。”

皇帝先行离开,随后贤妃携了德妃的手一同出去,在经过李未央时稍稍驻步,贤妃的目光滑过她的时候不带任何温度与情感,仿佛只是看着一粒小小的尘芥,根本不值一顾:“县主真是聪明能干。”

李未央忙道:“贤妃娘娘过奖……”

贤妃笑而不语,德妃冷冷地望了她一眼,随后便与贤妃一同离开了。李未央望着德妃发髻上的那支凤凰簪子,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走出大殿,李未央抬眼望着眼前的碧蓝天空,极目远望,前朝的太庸殿、中和殿、嘉兴殿气势非凡,金碧辉煌,屋檐上不知哪里来一只洁白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李未央笑了笑,德妃娘娘,凡事有因必有果,你既然冤枉我,我自然是要回敬你一把!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可是你逼我动手的,不要怪我狠毒!

☆、096 等同谋逆

刚刚走出御花园,李未央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疾不徐,保持着一贯的从容镇定。

李未央轻轻转身,看清来人,才笑道:“原来是三殿下。”

拓跋真眯了眯眼眸,看着对面的女子,从一开始的默默无闻,到后来的诡计多端、计谋百出,她用千百种不同的面目出现不停给予他极大的震撼,只可惜,她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他甩了甩袖,眼底,是野狼一样冷酷的光芒,“县主早知我会来吧。”

李未央悠然一笑,她没有立刻回答拓跋真的问题,而是看了看四周。

拓跋真淡然一笑,朗声道:“不必找了,我既然敢找你,那些闲杂人等自然会料理干净。”他的言语间,有几分阴沉。

李未央敏锐的觉察出这一点,唇不着痕迹的弯起,却没有说话。

宫中虽然人多眼杂,可是凭借着拓跋真多年的努力,他可以避开别人的监视,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说出一些自己想要说的话,这些都是他能够办到的。但,现在和她单独见面还是要冒风险的,看来他的局势如今真是不大好,否则,拓跋真怎会在这个时候,冒险在这里堵住她,本身,就已经是心慌意乱的证明了。

这个男人的心,已经有一丝裂痕。

李未央心中在微笑,然而她的脸上,依旧是悠悠然,仿若不染尘埃的表情,好像拓跋真是否出现,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拓跋真瞳孔一缩,他的笑容开始冰冷,眼底的温和渐渐退去,语气也森然起来:“我想,县主还欠我一个解释。”

李未央笑了笑:“殿下说的是那天花厅发生的事情吗?”

拓跋真微微一愣,他以为李未央还会和他打太极,却没想到对方却没有绕弯子的意思。除却难以隐藏的恨意,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重和欣赏眼前这个女子,她聪明、锐利、狡猾,而且锋芒毕露,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才干。这在一般人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要在宫中生存,必须学会掩饰自己,然而李未央却是这样的耀眼和夺目,半点都没有委曲求全的意思。她明白自己该要些什么,更知道如何去得到,可就是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却和他擦身而过,若是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他的大业,应该更有助力!

拓跋真压下心头的焦躁,凝视着李未央,意味深长的缓缓道:“我要求的,是一个答案,那天的事情,是否是你所为。”

李未央毫不在意的轻笑,目光勇敢的和他探究的眼神对上,那样明亮的眼睛、不逊的神情,让拓跋真心里,恍然一跳,宛若失魂。

“当然不是。”她毫不愧疚地道。

“敢做不敢当吗?”拓跋真冷笑一声,他心中明明是知道答案的,可偏偏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心心念念还是想要向她求一个答案,仿佛——是想要让自己死心。

李未央笑了笑:“你一心以为那盆海棠花有问题,这不过是疑心生暗鬼罢了。花你是彻底检查过了的,何曾有什么问题?你总觉得是我害了你,却不想想,大姐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她若不是对你有情,如何会跑去那个小花厅,若非是对你有心,何尝会不顾一切扑过去,依我看,大姐对你一往情深,三殿下应当好好珍惜才是,别辜负了美人的一片真心。”

她脱口而出的话里带着几分喟叹,更藏着无比的嘲讽,拓跋真听到这句话时,乍然一怔,很快恢复过来,随后便是恼怒,李长乐,只能在盛世年华里做国母,这种时候在他身边只会带来无限的麻烦!就因为李长乐出身太好,容貌太美,所以所以太任性,太张扬,太需要人呵护与宠爱,甚至根本不知道隐忍与蛰伏为何物,若是过些年自己登上大位,光凭借李长乐的美貌与家世,他会考虑迎娶、好好当作花瓶供着欣赏把玩,但绝对不是现在!若这两年就将她娶进门,等于在身边放了一个随时可能给自己致命一击的兵器,拓跋真可不是蠢人!

“大姐容貌绝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堪称殿下的良配,难得她又不惜毁了自己闺誉也要跟了殿下,这种女子,错过一个,可要后悔一生的。”李未央漾起了一个清灵的笑,有些天真的道。

拓跋真冷冷的一哼,不予置评,他在背后掐了掐手心,才能冷静的呼出一口气道:“李未央,我从来没有给一个女人这么多次机会。”拓跋真这话本来就不是要让她回答,所以没有等到她说话,他就已经自顾自的接下去了话。“我绸缪多年,不管是谁与我作对,我都会毫不留情的铲除,可是哪怕你对我说谎、跟我作对,我都还留着,知不知道为什么?”

“我是真正的看中你,喜欢你,甚至还想过要娶你。”拓跋真紧紧地盯着李未央的脸,“所以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你明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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