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天下-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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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子夜作势要发怒，可是想到了先前栾羽的口舌，硬生生的将怒气压了下去，挤出一抹笑容，“大哥，你这新结识的兄弟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栾兄非常人，不是和你一样吗？”夜明常看了一眼子夜，轻声说道。
“结交不问来历，相识不问背景，夜兄，这些东西貌似不是很重要吧。”栾羽举起酒壶说道。
“呵呵，栾兄这话说的好。”夜明常一笑，将酒壶与栾羽碰到了一起。
“因为算我一个吧。”子夜也举起了酒壶。“栾兄。先前的无礼，我向你道歉了。”
“子夜兄客气。”栾羽说道。三人同时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又同时将酒壶放在了桌子上，动作整齐划一，像是商量好一般，三人对视一眼，齐声大笑。
“大哥，在这里喝酒倒是少了一些趣味，咱们出去如何？”子夜提议道。
“出去？去哪里？”夜明常愣了一下，看着子夜的笑容方才反应了过来。“你是说……”黑色的眸子里泛起了光彩，旋即又变成了为难。“只是栾兄……”
“无碍，我可以带他。”子夜说道，将目光投向栾羽，“栾兄没有意见吧？”
“去哪里？”栾羽疑惑的说道。
“自然是一个好去处。”子夜卖了一个关子，“栾兄不会是为了刚才的事情记恨我吧？”
“自然不是了，我哪有那么小气。”栾羽说道。
“那便好了，咱们走吧。”子夜抚掌说道。
“好。去那里喝酒的确是一件幸事。”夜明常笑道。
“我倒是被你们搞糊涂了。”栾羽迷茫的看着两人。
“栾兄。到了你就知道了，当初我去的时候，也是大哥瞒着我，带我过去的，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子夜说道。
“好，但是我要跟我的兄弟们说一声，今日就在夜兄歇息一晚，夜兄以为如何？”栾羽说道。
“好啊，若是栾兄有意。可以多住几日。”夜明常道。
“咱们便过去吧，不过，夜兄可要多备一些酒才好。”栾羽笑的奸诈，眼馋的说道。
“你不是还要打我的酒的主意吧！”夜明常瞪大着双眼。
“怎么能那么抠门，子夜兄你说是吧？”栾羽眼珠一转，不忘拉上一个同盟。
“是啊，栾兄说的对。大哥咱们也快一年没见了吧，你就是这样来招呼我的吗？哎，真是伤透了心啊。”子夜故作伤心状说道。
“行了，刚才还吵的不可开交，现在你们倒是联合起来了。”夜明常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一眼，“分头行动吧，我去拿酒。”
听到夜明常的话，栾羽和子夜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露出了同样的阴谋得逞的微笑。
“我陪栾兄去见他的兄弟，大哥，咱们在路口汇合。”子夜起身说道。
“好。”夜明常应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就朝外面走去……
找到了远博，却是发现他们和山寨中原先的人打的火热，热闹非凡。
“皇。”韩子衿第一个发现栾羽进来的，小脸上的不满顿时化作了兴奋，唰的一声到了栾羽的面前，“他们几个欺负我。”指着远博和劫委屈的告状。
“怎么了？”栾羽问道，这个小魔王，也有人会欺负他？
“皇，别听他瞎说。”劫拎着韩子衿的衣领将他拎到了一边，略微有些忌惮的看了子夜一眼，“不过就是不让他喝酒而已。”
“是不应该喝酒，子衿，等你十八岁后再喝吧。”虽然古代人早熟，但是，这样的年纪最好还是不要沾染酒精。
“哦，好。”韩子衿耷拉着脑袋，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皇。”劫靠近了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子夜是隐门人。”声音很小，劫有那个自信不被别人听到。
“什么？现在给子衿找媳妇？”栾羽好笑的瞥了韩子衿一眼，又看了看劫，“太早了吧。”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我要和子夜兄还有夜兄去一个地方，今天就先住在这里，来跟你们说一声。”
“好，皇，万事小心。”远博也走了过来，郑重的说道。
“放心，我走了啊，你们可不要喝的太多。”栾羽朝着他们挥挥手，“子夜兄，走吧。”转身对着子夜说道。
子夜玩味的看了远博和劫一眼，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好。”低低的应了一声，敛下的眸子也夹杂着一丝犹豫与不解。
“你想自己走着过去吗？”到了外面，子夜问道。
“不然呢？”栾羽疑惑不解。
“即使你现在能走，但是到了地方可是要用飞的。”子夜的手里拎着自己的酒，垂眸看着酒壶，没有去看栾羽。
“可是我不会。”栾羽耸耸肩，以前倒是没什么。但是现在么。有点难。
“所以需要我带你啊，栾兄不会是不敢吧？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子夜抬眸看着她。
“有什么不敢的。”栾羽微微一笑，“只是被一个大男人搂着感觉有点别扭罢了。”神色之间倒是没有什么扭捏，也不会让人怀疑什么。
“是不是搂着女人就会自然好多？”子夜笑着问道，一时之间栾羽倒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若是你不介意我当然也是不介意的。”栾羽笑道，将酒壶抱在了怀里，对着子夜伸出手，“要不要我帮你拿酒？”
“好啊。”子夜将酒交给了她，“我带你去？”询问道。
“不然呢？”栾羽翻翻白眼，“你在前面一步就是好远。我一步一个脚印的跟着？”
“那好吧。”子夜伸手拦住了栾羽的腰，垂眸瞥了她一眼。“真不像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身材。”
栾羽翻翻白眼，“就长成这样了，我有什么办法。”瞥了他一眼，“你走不走？可要把我抱好了，摔着了我跟你没完。”
“走。放心吧，摔不着。”子夜无语，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心中疑惑。脚下却是不慢，呼呼的风声掠过耳边，子夜目视前方，好似在想着什么。
这是一座凉亭，只是亭子是建在高处的，路途崎岖，几乎是寸步难行，比悬崖要好一点，但是也可以说是一个浓缩版的悬崖。
三人是一起到的。除了栾羽两人对于这里都已经很淡定了。
“谁这么有才啊！”栾羽看了半晌方才叹道。不知是这人太会享受还是太过悠闲，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定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不知道。”夜明常摇摇头，“我过来的时候就有了，还是无意中发现的。上去吧，景色很好看。”
“还真想在这里安家。”栾羽艳羡的说道，突然腰间一紧，脚离了地面，心中一惊，抬头瞪了子夜一眼，“不会打声招呼啊！”
“抱歉，忘记了。”子夜看着前面，风吹起了他额前的发，遮住了那双泛着浓浓疑虑的眸子，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吗？可是为什么他叫做辰轩？是有喉结的，真的是自己错了吗？子夜此时已经凌乱了，也分不出了自己抱着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算了，不管是谁，终究是晨翼的人，和轩少关系匪浅，只是可惜啊，看不到了那倾城的人。”子夜心中自语，低叹了一口气，伸手抓住了亭子周围的栏杆，一跃而上，将栾羽轻轻的放在了地上，“到了。”吐出一口气，子夜说道。
栾羽将属于子夜的酒壶塞到了他的怀里，走到栏杆旁边看着四周的景色，就如同在北勿庄子里的时候一样，只不过，这里比那里更美。
“纵使是胸无大志之人到了这里怕是也要豪情迸发了吧。”栾羽一手负在身后，眉目之间染上了丝丝的威严与桀骜。
“是啊。”子夜看着她的模样，心中的疑虑散开了去，“栾兄有何感觉？”
“感觉？”栾羽侧头看着他，“自是征战天下，成九五之尊，掌控河山了。”
“哈哈，栾兄好志向。”夜明常也走到了她的旁边，三人并肩而站。
“难道夜兄没有这样想过吗？”栾羽转头看向夜明常。
“尚未想过。”夜明常摇摇头，“自己有多少斤两我是知道的，征战沙场可以，但是治国，我不是那块料。”
栾羽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在栾羽的心中，能够认清自己，给自己一个中肯的评价的人，终究不会是庸人。
“子夜兄呢？”栾羽问道。
子夜闻言收回了的目光，盯着栾羽的脸庞看了半晌，又转过了视线，投向这连绵起伏的山脉，黝黑的眸子里散着摄人的光芒……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栾兄，你可信，这世间的很多事情都是讲究运道的。”子夜幽幽的说道，语气中多了一份沉闷与无奈。
“运道么？”栾羽侧头看着他，“不知道，说不清楚。你信吗？”
“不太信，但是也不得不信。”子夜的语气中满是苦涩，好似心中藏着万般的无奈却是不得发泄。
“你们说话怎么都神神叨叨的。”夜明常不解的皱着眉头，认识子夜也有些日子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大哥，很多事情你都是不知道的，栾兄你说是吗？”子夜收回了视线，轻声说道。
“是啊。”栾羽长出了一口气，“这个世界太大，太复杂。做一个小民也是一生安康，可是偏偏我们处在这样一个位置上。”
“栾兄不是问我有没有想过么。我想过。”子夜抬头看着天空，“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却是在一个人的手中一败涂地。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信了命，信了这所谓的运道。”
“谁？”栾羽心中一个咯噔，莫不是……
“北辰轩。”子夜盯着栾羽，目光灼灼，“想必栾兄听说过吧。”
“何止是听过。”栾羽无所畏惧的与他对视，“我现在的人就是他的翼。”坦诚的说道，栾羽知道瞒不过子夜，倒不如自己承认了，也省的用另一个谎言来圆这个谎言，是圆不过来的。
“若是我没有猜错，栾兄想必应该不是栾兄吧。”子夜眯起了眸子，双手负在了身后。
“你们在说什么？”夜明常一头的雾水。云里雾里听不明白。
“哦？那应该是谁？”栾羽没有慌乱，也没有丝毫的异样，在一瞬，她甚至感觉空前的轻松。
“羽姑娘。”子夜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道，“晨翼的皇，无氏的莫裳——栾羽。”
“栾兄是莫裳！”夜明常的惊讶可是不小。上上下下打量着栾羽，虽然是漂亮了一些，身材好了一些，但是，说是男人也可以啊！
“你怎么知道的？就因为你是隐门之人？”栾羽心中的那一点点担心都消失了。所料无错，这子夜对自己果然没有敌意。
“不仅仅是这样，而是因为我好像见过羽姑娘一次，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和轩少是友非敌，自是会将羽姑娘的容貌搞清楚的。说实话。我刚刚说的话也是赌博，确定不了。”子夜的脸上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原来他猜对了。
“还好是这样。”被人认出来了。栾羽的声音便变了，“我以为自己的装扮骗不过隐门的人呢。”吐吐舌头，若是这样，那她的苦心可就白费了。
“栾兄……是……女的。”夜明常瞪大了眼睛。虽然听的不太懂，但是栾羽是女的这件事他还是听明白了。
“抱歉了夜兄，我的名字叫栾羽，辰轩是我相公的名字，我借来用的。”栾羽对着他歉意的一笑。
“羽姑娘装扮的功夫也不弱啊，女中英豪！”夜明常对着栾羽竖起了大拇指，他从栾羽的身上居然没有看到一丝女子的柔弱。也没有闻到那胭脂的味道，在他的眼中，栾羽甚至比一些男儿还要来的豪爽，比那些自封的王还要多一些威严。
“夜兄过奖了。”栾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明日，我便与羽姑娘一起走吧。”子夜说道，伸了一个懒腰，拔出壶塞喝了一口酒，“倒是省的去找羽姑娘了。”
“找我？”栾羽疑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为什么？”
“难道羽姑娘不知道如今隐门之中，除了那七家之外，其余的人都出来了吗？”子夜错愕的说道。
“不知道。”栾羽摇摇头，又没有人跟她说，她怎么会知道。
子夜愣了一下，“轩少没有跟你说？”挠挠头，不应该啊。
“没有啊。”栾羽扁扁嘴，“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甚至连隐门的事情都是远博告诉我的。”
“这样啊。”子夜虽然不明白北辰轩为什么不告诉栾羽关于隐门的事情，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那么自己就不要多嘴了。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夜明常此时才又有机会插嘴。
“大哥。你听说过晨翼和影阁吧。”子夜说道。
“嗯，听说过，据说很厉害，只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消息了，木栖楼也是这样。”夜明常点点头。
“你们所知道的晨翼和影阁只是表露在表面的东西。实际上他们的主子都是属于隐门中人。隐门，就相当于幕后的人，不是皇帝胜似皇帝。你懂我的意思吧。”子夜看着夜明常道。
“嗯，懂。”夜明常点点头。
“如今的天下，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若是想要再次掌控，要么自己成为帝王，要么再扶持一个傀儡，如今说是各个国家的争斗，倒不如说是那些幕后之人重新划分地盘的时候。”子夜冷冷一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弱者，注定了是挡在那些当权者面前的炮灰。
“那我们这样岂不是没有任何意义吗？”夜明常苦笑一声，想起了当初的自己，信心满满想要建功立业成为一代名将的时候，是何等的桀骜与风光。
“怎会没有意义呢？”子夜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嗜血的神色，“平定天下，挥剑——”
“直指隐门。”栾羽接过了他的话头，语气中透露着丝丝的煞气与狂傲，神情睥睨，好似，随时都可以将这世间万事掌控在手中一般。
“哈哈哈，羽姑娘好志向。”子夜狂笑着说道。
“没有志向怎么行？那岂不是要任人鱼肉了。”栾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