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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此心安处是吾乡-第60部分

小说: 此心安处是吾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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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韶无奈的浅笑了一下,手臂想要伸起却没有一丝力气,徒劳的又垂了回去。“阿梓,你想不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她道:“我不想,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不想。”
  
  “傻阿梓,你怎么还是这么可爱?”小韶冲她调皮的笑了笑,却是忍不住咳嗽出声,嘴唇中弥漫出血色。
  
  “你记不记得我们两个那年在鄱阳湖边迷了路,转来转去遇到了路边的一个快要饿死的人?我把身上所有能吃的都给了他。”
  
  “后来你阿爹来找我们,看见那个人就给救回了家去,这我记得。”心梓接下了她的话,伸出手扶她躺回去。
  
  “你觉不觉得他有些眼熟?我一直觉得他和阿爹有些相像的,只是没想到他是……”小韶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心梓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小韶的父亲慕容哲是阿爹当年的心腹,也是守护涪陵城外最最坚固的屏障,就是因为他的战死才导致了闻国的大军长驱直入,阿爹带兵死守也没有任何用处。
  
  她记得闵叔叔临死前说过阮氏用了下三烂的手段,这她也记得,阮镇纲命人潜入城中,在各处水源下毒。可是当时的涪陵城固若金汤,奸细究竟是怎样混进来的呢?
  
  小韶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继续说道:“他是阿爹同父异母的兄弟,年纪却才比我大了七岁,听阿爹说当年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要将他们母子两个赶出去,如今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好好的对待。”
  
  心梓忽然觉得呼吸都已经停滞住了,她恍惚想起阮安乾说过的觉得小韶像是那个人的小侄女,而且他和阮安乾同年,如此说来难道……
  
  她不敢再想下去,这样的话太疯狂了,已经违背了纲理伦常。
  
  “阿爹吩咐下人们叫他少爷,后来……你不在的时候,他经常带着我玩。”小韶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忆,曾经的那些过往像是等不及了一般拼命地冒出来,扯得她的心一阵一阵的痛。“我曾经相信他,就像相信你一样。”
  
  她半响没有再出过声音,心梓以为她睡着了,小声的叫道:“小韶。”
  
  “恩?”她略微有些空洞的眼睛慢慢的转了过来,“一直到好久以后,我才知道那个奸细是谁,只是没想到他一直离我这么近。”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心梓的身上,透心的凉意让她止不住的有些发抖,“你说什么?你……”
  
  “阿梓,对不起,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帮凶。”她悲哀的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水沿着脸颊颗颗滑落,摔于枕边,分成几瓣伤心。
  
  “他后来把我带回了他的家,待我很好,我一直都不知道,后来知道的时候已经是脏污不堪的身子了。”那段时间他待她真好,好到她以为一切都是真实的;好到她被他喂着喝下了化功散也甘之如饴;好到她被人拐走卖入了妓院还以为他不知道,等着他来救她;好到他明明是来羞辱她的她却总以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记得被迫接客的第一个晚上,冰冷的月光洒在身上忍不住的凉,看见他走进来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期盼终于没有白费,他终于找到她了,来带她走。
  
  她几乎是扑上去抱住他,听着他的甜言蜜语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他吻着她道歉,说都是自己不好,叫人骗走了她,好在终于找到了,带她回家,以后他们就再也不会分开。
  
  她迷乱在那份久别的温柔里,任由他对她予取予求,把心和身体都毫无保留的交了出去。
  
  再然后真相就像是被打碎的镜子,血淋淋的碎了一地。背叛,谎言,接踵而至打得她措手不及,她从开始的迷茫慌乱到后来的放荡报复,心被割碎的滋味只有午夜梦回一个人孤零零的躺着床上才能体会到。
  
  “阿梓,你恨我吗?”她小心翼翼的想要伸出手去。
  
  心梓已经冷静了下来,别过脸去低声道:“别说这个了!”
  
  “那天我叫阿暖劫持我,没想到他真的一个人去救我,我们在山上遇到了山贼,他也被砍伤了,我以为他会死掉,就把一切都说给他听。”她惨笑出声,“我没想到他骗了我,全都告诉了阮安乾。”她自己安慰自己只要他还爱她,她就什么都不在乎,站在那里听着他的未婚妻和那些所谓的公侯贵族们肆意的羞辱她,抬起头看见那人眼中的躲闪,可笑的是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够了!别说了!”心梓的脸色苍白着,她什么都不要听。
  
  “阿梓,我总是不明白你和闻辰轩,现在我懂了,那是多么无奈的一件事。”
  
  “阿梓……”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是不是很贱?”
  
  心梓别过头去不愿意再看,起身想要离开:“你病了,要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小韶抓住了她的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着,“阿梓,你原谅我。”
  
  心梓努力的吸了一口气,把眼睛里的液体擦干,成功的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沙哑道:“我原谅你。”
  
  小韶笑了笑,惨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光彩。“我做错了很多事,这样也是活该,只不过还是没脸去见阿爹了。”她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期盼,“阿梓,把我放进那片湖里好不好?我喜欢哪儿……”
  
  心梓俯身抱住她,身体颤抖,不停的说着:“不会的,我不会叫你死的,你还欠我的,还有两个孩子,你不能丢下我们。”她几乎已经语无伦次了,干涩的眼眸里流出了一道清泪。
  
  小韶抬起手,触了触她的背,“好阿梓,帮我一个忙。”她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张有点皱的纸塞进她手里。
  
  “把这个还给他吧。”她苦笑了一下,“还有阿三,他是个好人,可惜我没有那份福气了。”
  
  心梓明白她说的是谁,接过这张纸攥的死紧。
  
  “如果他妨碍了你,不用再顾及我了,我欠他的也快还清了。”她的眼睛里朦胧的看不清楚,只是流过了一闪而逝的温柔,“那时候多好,我们都是干干净净的,谁也不欠。”
  
  “我好累了,想睡……”她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说完了就安静的闭上了眼睛,仿佛真的睡了过去。
  
  心梓摸了摸她的手,还有些温热,唤着她的名字:“小韶,小韶……”她希望她能再睁开眼睛,看着她娇笑着说:“阿梓,你怎么这么好骗?”
  
  然而终究是什么声息都没有,她是真的睡熟了,那些曾经纠缠的噩梦再也不会出现。
  
  心梓展开了那张纸,手指一抖,那张轻飘飘的东西就顺着指缝轻声坠地,烛火晃动着,上面的漆黑的墨字像是闪着异样的光芒。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下面歪歪扭扭的字体签着两个小小的名字:南宫仁,慕容韶。
  
  她站立不稳,那些字一个一个像是透出了鲜血的颜色,淋淋沥沥的挫着她的心。俯身拾起那张纸,她的眼前眩晕。
  
  小韶,她终于还是失去了,眼里干涩流不出一滴眼泪,恍然间才明白原来泪水早已经流光,只剩下伤心与绝望。
  
  心梓抱起两个孩子,走了出去,闵子昭已经坐在了船头,手里拎着一个半空的酒壶。
  
  她是他的镜中花,水中月,理不清的相思和永远无法企及的幸福。他想起那年,如果在鄱阳湖畔他先找到了她,那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没有如果,他把她丢了,就是真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如今她走了,他连故作洒脱的叫她幸福都已不能。
  
  喝光了手里的酒,冰凉的液体带着辛辣的感觉沿着口腔直接灌入身体,对他而言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心梓拍了拍他的肩,缓缓道:“她想去那片湖水里。”
  
  他说不出话,唯有苦笑,原来小韶自始至终念念不忘的都是那个人。那他怎么办?在她心里可曾有过一丝位置?
  
  “小韶说希望你能照顾好她的孩子,毕竟稚子无辜。”她撒了谎,仅仅是因为不希望他就此消沉下去,把其中的一个孩子举到他的面前。闵子昭这才有了反应,把孩子接了过来,贪婪的注视着小小的娇嫩的笑脸。
  
  “从今天开始,她们就是我的孩子。”他呐呐自语着,抱的紧了,连手臂都在颤抖。
  
  心梓很怕他会把孩子摔下来,然而闵子昭抱着她们却是稳如泰山。
  
  “她是我妻子……”他的声音划过粼粼的湖面像是从远处传来,“你不知道,我们两个其实指腹为婚。”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彼此并不懂得什么,然而等到他恍惚的发现生命里本该最最重要的女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她却也不再属于他。
  
  心梓没张了张嘴,她其实一直都知道,那个男孩子孔雀开屏似的卖弄与调皮,仅仅是为了让另一个女孩子把全部的注意都放在他的身上。
  
  远处似乎有人在喊她,祁渊焦急的神情映入眼帘,闵子昭立刻很自觉的想要潜走,心梓拦住他低声道:“你带着孩子快走,先去罗刹的山洞里避一避,阮安乾刚刚搜过那里应该不会有其他的人。”
  
  闵子昭看了一眼船舱,心梓立刻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继续道:“有我在。”
  
  闵子昭不再犹豫,再度看了船舱里一眼,那具已经了无生气的身体带走了他全部的哀愁与希望,他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不再留恋,向着对岸发力飞奔而去。
  
  心梓收回了目光,走进了船舱开始静静地替小韶整理一下,她最爱美了,一定不喜欢这副样子出去见人。
  
  她抚平她头上的乱发,十指成梳细细的梳理着,可惜了没有胭脂水粉。
  
  阮安乾进来的时候,本来暴怒的神色被眼前的情景冲淡,他牵挂了整整半天的女子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等待着,似乎早就知道他的到来,没有一丝波澜。
  
  床上躺着另一个女子年轻的尸体,只是已经变得微凉,脸上虽然盖着一块素净的手帕,可他却知道那是谁。
  
  他冷静下来,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空空如野的双眼茫然而无一物,只有他孤单的面孔,像是闯入了天空中的鹰隼。
  
  她垂下了眼帘,站起身来,脚下不稳,踉跄着向前栽了过去。
  
  阮安乾惊觉,赶忙抱起了她,大步向着船外走去。
  
  祁渊正被那些亲兵们按在地上,穴道受制一声也发不出来。她异常的劳累,扯着他袖口的衣服小声的开口道:“不管他的事,放了他吧。”
  
  阮安乾没有说话,手下的人赶忙拖起祁渊跟上,远远地飞奔而来的正是南宫仁,他在阮安乾面前站定,甚至来不及行一个完整的礼就匆匆的飞奔向着小船的方向。
  
  心梓略有些快意的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快意的听着身后远远传来的痛彻心扉的惨嚎,再也忍不住把整个头都埋进他怀里不愿出来。
  
  阮安乾把她一路抱回府里,放在床上,才坐在床边。
  
  寂静,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连空气的流动都似乎已经停滞不前,凝冻成冰。
  
  “她到死都不肯说他一句不好的话。”她忽然把头转过来,直视着阮安乾,眼神清澈却没有一丝泪水。
  
  “到底为什么?”她喃喃自语着,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爱情又是什么?”
  
  阮安乾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他也无法回答,就像是刚才听说了亲兵们的回报,他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她会不会受伤。
  
  爱情就像是一种习惯,它静悄悄的在你丝毫没有在意的时候钻进你的心里,当一个人偶尔不见你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是缺了点什么。
  
  而她,不管他怎样试图否认,都已经是他最最致命的弱点,他最爱的,再也不想失去的人。
  
  心梓反过身搂住他,把头扎进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莫名的一阵心安。
  
  南宫仁吗?看来我找到了你的弱点……她将头埋得更深了,像是雏鸟在寻找一个让人舒服的所在。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祁渊一口咬定是因为当时发现了小韶快要死了,来不及才跑到侯府强行带人的,至于孩子,压根就是个死胎,被他直接沉到湖里去了。阮安乾没有表态,破天荒的没有追究。
  
  心梓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最初的几天,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经常是阮安乾早上离开的时候她睡不醒,晚上回来了她又接着回去睡下了。
  
  他知道她是在通过这种方式逃避,并不急于去矫正,慢慢的就会好起来。只是长此以往她的身体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一直到了第五天,他半夜警觉醒转,却发现她正睁大了双眼,半撑着身体注视着他。
  
  “我想去看看小韶。”她吐出了这么一句,容颜隐在夜色中晦涩难辨。
  
  他没有说话,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低声道:“明天我陪你去。”
  
  她的手脚都是冰凉的,身体也是冷的,搂在怀里像是怎样都捂不暖。他叹了一口气,那种渗入人骨髓的凉意让人无法成眠。
  
  “阿梓……”他念出了她的名字,“别离开我。”声音小的叫人根本听不清楚,可他期望着她能够感觉得到。
  
  心梓没有一点动静,双眼闭紧像是真的睡熟了,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心事。
  
  

  
  南宫仁跪在冰冷的灵堂里,总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来她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门被轻轻的推开,他有些惊喜的回过头去低声叫道:“小韶?”
  
  看清楚来人后,他的一腔热情立刻被浇下了冷水,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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