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穿越古今电子书 > 春光里1-258 >

第74部分

春光里1-258-第74部分

小说: 春光里1-258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姐姐在家料理家务,另买一个小丫头做些杂活——不是我说,姐姐平日也节省得太过了,先前家里那么多活,也不肯买个人来使唤,自己一个人全包了,日日还要替人做针线,这几个月有了小春才好些,我看了都心疼——有了丫头,姐姐日子便能松快些。苏洛苏伊兄弟俩,索性换个好些的学堂……”
    他越说越兴奋,却不等他说完,程大娘已经杏眼圆瞪,打断了他的话:“这要花多少银子呀?!还买人、雇人?!我们一家四口人有手有脚,什么做不来?!买丫头回来,又要管她吃穿,又要防她贪主人家的钱。你也不想想,小春在这里白吃白住,花了我们多少银子?!她又能做什么?!我做得比她强多了!还有,我们干嘛要买铺子?花这么多钱,一点儿都不划算!”
    春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冷笑不已,索性离远几步,不想再听她的话。石掌柜有些尴尬地瞥了她一眼,低声劝道:“姐姐这话说得真是……小春这么小的人儿,能吃多少东西?住的又是我们用不上的屋子……她也干不少活了,算不上白吃白住吧……”清了清嗓子,他拉回正题:“我这都是为了姐姐姐夫一家打算。你想想,我这云想阁是替东家打理的,每年赚的钱,除了交上去的红利,自己也能攒下一二百银子。姐姐家的铺子哪怕小一点,也足够你们一家子花用了。岂不远胜过姐姐姐夫一家分离,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面?”
    “你说得容易!”程大娘忍不住反驳他,“开铺子哪有这么顺利的?店面是买是租?要花多少钱?货物从哪里来?能卖出去么?谁知道到时候是赚是亏?云想阁不是你的,亏了钱也亏不道你头上,可我们自家开铺子,就得冒风险,哪里比得上你姐夫如今在外头贩松江布,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姐夫整日在外头,也太辛苦了,两个外甥杖这么大,才见过他们爹几回?姐姐这会子在这里心疼姐夫,倒不如让他在家里多留些日子,省的在外奔波!”石掌柜说得口水都干了,急急去找茶来吃,“不是我多心,姐夫一年多头都在外头,万一有了别的心思,姐姐可是哭都找不着地儿去……”
    程大娘手上一顿,脸色肃然起来,但不多时又恢复原状:“他才不是那种人呢!你给我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说罢又瞟了弟弟一眼:“别的不说,光是你这个兄弟,就够让我操心的了,一大把年纪,也没个知心人儿在身边。我在这里还能照看照看,若我搬回家去,谁来照管你?趁早儿娶个让姐姐满意的媳妇回来,我才能放心!”
    石掌柜讪讪地,心中暗暗嘀咕“让你满意可难”,才借口要去招呼客人,匆匆离了后院。
    程大娘继续替丈夫缝制新衣,仿佛完全没把弟弟的话放在心上,春瑛干完活,趁她不备,便缩回房间里,暗暗生气。
    她一天到晚做个不停,吃的是他们家里剩菜剩饭,只有石掌柜好心,才会偶尔给她加餐,这也叫白吃白住吗?!
    她深吸一口气,翻出自己的针线活,努力绣起来。
    又过了两天,程大娘再叫上春瑛,一起回自家去,打算再清扫一遍屋子。没想到才到门前,便发现门锁不见了,院里还停着一架旧马车。程大娘顿时喜出望外:“当家的,你可是回来了?!”
    屋内传来一道男声,程大娘眼圈便红了:“你这冤家,既回来了,怎的不去寻我?!”说罢便拿出帕子捂住鼻子哭。
    一个中年男子走出了屋子,瘦高个儿,面皮却出人意料地白,五官端正,长着山羊胡,穿着一身布衣,略嫌窄了些,不大合身。他看起来不象是行商的,倒象是读书人,只是眼中的精光泄露了几分商人本性。一见程大娘,他便微微一笑:“才回来,还没来得及梳洗哪,正打算歇一歇再去寻你。”
    程大娘破涕为笑:“咱们进屋里说话去。”回头吩咐春瑛:“去把马车擦洗擦洗,再弄些干草来喂马。”便拉着程大叔进屋了。
    春瑛撇撇嘴,打了一桶水,拿着块抹布便擦起了马车,却发现车厢里比外面看起来要华丽多了,还有木头打就的小桌小柜。随手擦了两把,她觉得抹布下有什么东西硌手,挖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只金耳环,夹在车厢底板的缝隙里了,心中顿时燃起了八卦之火。
    这是女人的东西吧?怎么会掉在程大叔的马车里?!难道他也犯了男人的通病,瞒着老婆在外头养小妾?!
    春瑛正拿着那耳环看,却听到门外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原来是那日见过一回的妇人,正朝自己招手。春瑛疑惑地走过去,那妇人便一把拉着她出了门,在台阶上前后望望,小声凑近了她问:“你们当家的回来的是不是?”
    春瑛想她说的可能是指程大叔,便点点头:“大叔刚刚回来了。”
    那妇人又前后望望,再压低了一点声音:“我男人跟他原是一路回来的,却比他早到一日。你提醒你们家大娘一声,叫她小心程大在外头……有了人!”
    春瑛眨眨眼,正想要问得清楚些,却听到对门吱呀一声,小胡子走了出来,看到她们,怔了一怔,便低头递过一只碗:“大娘,多谢您的饭。”
    那妇人笑着接过碗:“不用谢不用谢。”小胡子再小心看了春瑛一眼,便有些不自在地转身回院去了。
    春瑛奇怪地上前叫他:“胡公子?”小胡子却没理会,径自关了门。
    春瑛正疑惑呢,那妇人便问她:“你跟这位小哥是认得的?”春瑛忙道:“从前见过几回。”
    “那正好。”妇人叹道:“你得空便劝劝他吧,老人的后事都办好了,他这样每日待在家里也不是法子。我们几家人虽不少他一口吃的,但他总要想法子谋生才好。本来我们听说他读过书,便叫他去学堂帮忙,谁知他不会做杂活,先生又嫌他是商人家出身的。先生已经教了许多年,我们也不好得罪他,还好巷口的志良叔替他找了个差事,叫他道福满楼的二楼去做跑堂,他又拉不下面子,后来道茶叶铺子里当伙计,差点儿没把客人气走了。我们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可这样实在不行。”
    春瑛张了张嘴,忙道:“我会找机会劝劝他的,他……”话音未落,院内便传来程大娘的尖叫:“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哪个狐狸精?!”接着又是咣当一声巨响。
    妇人迅速丢下一句“多劝着点”便跑了,春瑛看向院内,忽然觉得有些头痛。

第三卷 高门 一百、小胡子的怒吼
    春瑛扒在门边听屋里的动静,一见有东西飞出来,便立刻缩了头。
    程大娘大哭大闹,非要丈夫给个说法不可。程大叔却只是闲闲坐在一旁,等到她累了停下来喘气,才一脸不在乎地道:“你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哪里知道我在外头的苦处?一年到头在外,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但这么多年来,我也没对不住你,不过是偶尔跟人谈生意时,逢场作兴地寻个粉头解解闷儿,从来不曾带回家来叫你生气。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象我这般老实的男人上哪儿找去?你有什么好闹的?”
    程大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辛辛苦苦替你操持家务,省下这份家业,眼看着儿子都快长大了,你却在外头跟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不说,还带道家里来了,还有脸说没对不住我?!”她摔过几件崭新的贴身衣裙,一看就知道不合她的尺寸:“你瞧瞧这都是些什么?!杀千刀的!叫我知道她是谁,我撕了她!”说罢一阵伤心,嚎啕大哭起来。
    春瑛听得暗暗点头,虽然程大娘的做法不聪明,但程大叔这么理直气壮的,似乎也不太好吧?不过那几件贴身的衣裙还真是有够轻软单薄的,而且看尺寸,主人似乎是个身材很不错的女人,再看一眼程大娘已经发福的腰身,她叹了口,摇摇头。男人从来都爱年轻的美人啊……
    程大叔听得不耐烦:“这话也是你说的?我看在两个儿子,还有我们夫妻多年的情分上,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趁早儿闭上嘴,这种事就算拿到街坊面前说,也是你的不是!”他瞧了瞧外头的天色:“今晚我就不回来了,你要继续住你兄弟那儿,尽管住去!要是想搬回来,就先把家里打理好,过几日我要请朋友吃酒,你别丢我的脸。”
    程大娘哭声一顿,气得杏眼圆睁:“你……你……你居然要在那粉头处过夜?!”他才刚回家啊!
    “那可不是什么粉头!”程大叔皱起眉,“我在路上认识了一个同行,家里做得好大生意,我有心要跟他合伙,在京里开一家大布庄,连店铺都看了好几家。他有个庶出的妻妹,今年才十九岁,委屈给我做了二房,在南边已经摆过酒了。我怕你心里不自在,便在外头给她置办了一个院子。放心,我不会叫她过来给你添堵的。”
    程大娘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千省万省,连新衣裳新首饰都不舍得给自己买,家里的家俱坏了,或是屋顶漏雨,她都只叫弟弟来修补,就为省那一点工匠费用,谁知道丈夫在外头一声不吭便置了外宅,再看那几件妖妖娆娆的衣裳,料子手工都不便宜,她刚才好象还看到了几件金首饰,说不定也是为那狐狸精买的。丈夫对别的女人这么大方,却对她冷言冷语的,还不叫那贱人回来给她立规矩,她伤心得不行,哇的一声,大哭着扑到丈夫身上,使劲儿咬住他的肩膀,恨不得将他的肉咬一块下来。
    程大叔吃痛,发狠要将妻子甩开,一时没甩掉,疼得脸色都白了。春瑛在旁看得紧张,小心接近屋子,又意思意思地劝了几声:“大娘……大娘,你冷静些!有话好说呀!”却完全没上前拉人的迹象。
    程大叔七手八脚地摆脱了妻子,程大娘索性坐到地上,哭天喊地起来,程大叔抱住出血的肩头,一脸厌烦地走出来,见到春瑛,便骂道:“死丫头,还不快给我寻药和干净的布来?!你是吃干饭的?!”
    春瑛恼了,冷笑一身:“我又不是大叔家的丫头,你凭什么使唤我?我吃不吃干饭,与你什么相干?!”
    程大叔又羞又恼,但想想也知道,凭妻子那个吝啬的脾气,怎么可能买个丫头回来?连身家颇丰的妻弟,也被她管得连个下人都不敢雇,真真是小户人家的见识,他这样的富家翁,就该有富家翁的排场才是,要论持家有道,还是大家子的姑娘强。
    这样想着,他便索性将妻子的哭闹抛开,寻块干净的帕子捂了伤口,匆匆出门道外宅去了。
    春瑛暗暗呸了一声,又轻手轻脚地挪到门边,试探地喊了句:“大娘……”就立刻被飞过来的花瓶打断了。程大娘哭着嚷嚷:“都给我滚!”又再顿足捶胸,眼泪鼻涕糊成一片。
    春瑛缩着脑袋,迅速离了门边,撇了撇嘴。程大叔固然有错,程大娘也不是无辜,就象那天石掌柜说的,那么多年都让丈夫在外奔波,一年只见那几面,谁能担保她不会起异心?要赚钱也不是这么个赚法吧?
    她再看一眼屋中地上散落的东西,知道等程大娘哭完冷静下来,定要痛惜不已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拿自己撒气呢。她眼珠子转了转,索性跑了出去,暂时躲避开,大不了直接回云想阁石掌柜。
    但她才一关上院门,回头看到对面的院子,便停下了脚步。先前那妇人对她说的话,压在她心头上,沉甸甸的。想想小胡子好歹是她的旧识,也帮过她不少忙了,她深吸一口气,便过去敲门。
    门没锁,她轻轻一推便开了,走进去,院中仍是一片狼藉,似乎自那天过后,便再没人收拾过。春瑛随手扶起一张破板凳,走进正屋,便看到屋中条桌上,摆放着一块再朴素不过的灵位牌,上书“故显妣晁氏之位,不孝子胡飞立”几个字,灵前小炉中插着半支香,两边的白蜡烛已经燃尽。
    她心想,原来小胡子的本名叫胡飞呀?却忽然听到厢房方向传来轻微的声音,忙走了过去。
    胡飞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旧布衣,头上绑着白布条,手里还拿着一件同样的旧衣,兴许是从估衣铺里买回来的,他撕下了旧衣的一只袖子,放进旁边的碗里醮了醮,布料慢慢地变了色。
    春瑛闻出那是油的味道,有些疑惑:“你在干什么?!”胡飞吓了一跳,忙拿过一个破箕将东西盖住,有些不自在的撇开头:“春瑛小妹子,你怎么会来?”
    春瑛见他有心隐瞒,也不好追问,便道:“你怎么见了我好象很不高兴?可是我得罪你了?”
    胡飞红了脸:“不是!怎么会?!”他看了春瑛一眼,低下头:“我知道你是好人……当初你替我跟许家小哥牵线,也让我赚了些银子,前些时候,托了那些银子的福,我才能给我娘请大方抓药……”他红了眼圈,“只可惜我没用,救不了我娘,若不是街坊们出手相助,我连我娘的后事都办不了……”
    春瑛忙劝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所谓生死有命……咳,总之,你以后好好生活,你娘在泉下知道了,也会为你高兴的,别再伤心了。”顿了顿,又道:“我听邻居家的大娘说……你好象还没找到谋生的办法……其实这人啊,适应性还是很强的,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嘛,暂时受点苦,是为了以后过得更好呀?呃……”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说得直白些吧,又怕刺痛了小胡子的自尊心,但她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未穿越的时候,何曾想过她会给人当丫头?在侯府当差的时候,又怎会料到她要忍受整天挨骂还要不停干活的日子?结果她还是适应下来了,可见一个人换了环境,只要想坚持,还是能熬过来的。
    胡飞脸色变了变,苦笑道:“我也想要好好过活……可惜有人容不得我……”他对着春瑛欲言又止,终究叹道:“不怕小妹子取笑,换了别人,听了我的话,只会以为我在瞎说。最初到学堂做事,我是极愿意的,我从小没做过杂活,笨手笨脚了些,惹得先生生气,我也只好认了。后来到那福满楼……还有茶叶铺子,却不是我拉不下脸来……初时还好,后来有人来给我使绊子,我认得那是谁,也知道是谁指使他们来的……”
    他咬咬牙:“原是亲手足,他将我母子二人赶出家门,已经够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