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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大明小皇帝-第162部分

小说: 大明小皇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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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成为史官笔下大书特书的昏君典型。

    万历就是这样一位皇帝,天生一种求之必得的近乎扭曲的执拗,使他治理国家的方式在当时所有人的眼中显得格外的特立独行。史官的笔只记录他是如何的残暴、贪财、暴虐,却没有看到此刻的大明,正处在一个有史以来最好的时期,一个明代经济最为发达的时期。

    若是有人可以好好把握住这个时期,大明必定会从一个风雨飘摇的乱摊子,变成一个富饶强盛的一代强朝。对于这样的未来,朱常洛坚信不疑,但是同时也清楚明白的知道有他这种想法的人,估计全世界只有他一人。

    因为在所有人的眼中,看到的都是皇帝近乎荒诞的种种举止,比如他坚持不上朝,比如他专宠郑贵妃,比如他沉缅酒色,比如他随意贬谪大臣……昨日朝上发生的一件事更加坐实了万历皇帝行事的随性所至。

    众目有见,先前被他诸般冷落无视,却在一夜之间咸鱼大翻身的代表人物……那个以前霉得发黑的皇长子,现在摇身变成红得发紫的当朝太子,这一切离奇古怪举止,离众臣眼中的明君标准都差得如同天地之遥。在众臣眼中的当朝圣主,必需得政治清明勤于国事,就算没有雄才大略,怎么着也得做到恭俭有制、中正平和。

    可惜的是一代帝王该有的,在万历身上似乎找不出一样来。

    可是这些有什么关系?一切因为朱常洛的出现已经变得不同。

    只要是有时间,只要给足够的时间,朱常洛相信会改变眼前的这一切,事实上他已经在这样做了。

    看着眼前太子,万历连眼底都是承不住的笑,心底一阵阵欣慰:“朕常听人说,你聪明智慧睿智过人,更有人言之凿凿说你将来必是一代圣君,朕今天看着倒也不是妄言。”

    说到这里的万历忽然停了话,脸上现出怅然长思之色,这让朱常洛吓了一跳,不知不觉间形之于色。

    这大位孤独,自古至今一直是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的所在。就算是动物界中百兽之王的狮子,对于渐渐成长的小狮子也是诸般防备,稍有不慎,就是咬死也是常有,这是自然法则,除去潜在隐患换来自已安泰,没有人会说这样做是错。

    让他惊心的是和万历说这些话的人,不是大奸就是大忠。

    他心里在想什么,万历一见就知:“说这话的人是谁不重要,反正已经都不在朝中了,朕若是对你还有忌讳,还能和你说这些话么?”

    朱常洛乖乖道:“儿臣将来是不是圣君不知道,父皇却是一代圣君无疑。”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水滴石穿的千古至理。

    这一句话不管是不是真心话,足以让万历心里那一丝不舒服瞬间化为乌有,短暂一瞬怔忡后,忽然纵声大笑。

    守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们纷纷抬起了脸,望着天上被狗啃了一块的月亮纷纷许愿……希望太阴星君天天显灵,保佑太子天天来乾清宫,保佑皇上的心情天天如此之好。

    一张倦怠的脸恰似风平浪静的海,里面隐藏着全是深深浅浅的天威难测,脸上泛过一丝阴霾,早已随风散去,重现一天晴朗。

    “圣明不圣明朕心里清楚,也不在乎!这些身后事随便那些史官去写罢。”

    “朕就担心你如此早慧,就怕应了那句话……”说到这里话声忽然停住,一只手伸出去,似乎想摸朱常洛的头,却又觉得别扭,于是伸到中途转了个弯,最终在自已身上拂了几下。

    应了那句话?……慧极必伤么?没准这话还真是说对了。

    尽管脸上没有露声色,朱常洛在心里不由自主的长叹一声,神情无限惆怅。

    发现朱常洛脸上笑容消失,万历的眼眯了起来,当即断定:这个孩子必定有事瞒着自已。

    要问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开口,因为他忽然想起这个儿子脾气和自已一样的执拗,这一点当年在永和宫当着自已的面,简而直接和自已要一个公平的机会的时候就已经显露无疑。

    看着在灯火交相辉映下的朱常洛,眼底满满的尽是黝暗深沉,让万历打消了心里迫切之极想知道的想法。

    相信若是能说,他也不会瞒自已,如果不想说,自已逼也逼不出来。

    “罢了,明日召申、王二来乾清宫见朕便是。”

    一听万历终于发话,一直悬在朱常洛心里的那块石彻底放下!

    毕意申王二人都是已经闲居在家,如今没有皇上的旨意,随意来到京城,虽然是自已这个太子的主意,可是这天下现在毕竟还不是他的,二人没有奉诏来到京城,已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僭越罪名。

    如今听说要召见,朱常洛笑逐颜开:“儿臣向您保证,父皇定不会后悔今日决定!”

    看着他整个人荣光焕发,万历忽然心中一动,凝视的目光中既有慈爱,更有浓烈的希冀重视,一个大胆之极的念头在脑海中浮起……

    这念头之强之烈,既便是素来行事没有任顾忌的万历都被惊到,以致于他在这一瞬间有些失神,这种异常使正在开心中的朱常洛惊讶的开口道:“父皇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万历摇了摇头,“一些小事,眼下你不必知道,等朕见过申时行和王锡爵和他们商量了再告诉你。”

    朱常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几乎凝固的眼神,不免让他为之一愣。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叩门,一个太监的声音轻轻响起:“万岁爷,吃药的时辰到了。”

    朱常洛连忙站起身来,正色道:“儿臣来服侍您吃药。”

    “不必,这些事交给他们做就成。”万历摆摆手,凝神端祥着朱常洛良久,忽然叹了口气:“夜已深,你去罢,等过了几天,朕再叫你来……到时候,朕会和你说说你的娘亲的事。”

    朱常洛心里忽然有些酸,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父皇放心,到时儿臣也有一些话说给您听。”

    彼此都听得出对方话里有话,可是奇怪的二人都没有开口询问。

    因为这个时候,不管谁多说一句,都是多余。

    这一夜过得平静,与乾清宫春风送暖温情脉脉截然不同,朝野上下诸臣就如同掉进寒冰雪窝,一片惶乱。

    自从万历皇帝神秘康复后,甫一露面,就将二沈两位阁老一撸到底,这雷火万丈的火爆举动,让朝中诸位臣工都有些头皮发怵。如钱士皋,钟兆斗之流更是夜不安枕,连觉都睡不安稳,生怕一梦起来,已经身在刑部大。,当然有这想法的决对不止他们二个人,但凡与沈一贯和沈鲤有过关系的人,想到皇帝一贯的无情辣手,无不心惊胆颤,栗栗自危。

    有经验的老臣们有这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年皇帝刚一亲政,随即对张居正开始一系列的秋后算账的举动历历在目,当时情景与现在何其相似,但是当年还有首辅申时行就中斡旋,如今却能指望谁?

    与此同时,一大早出现在乾清宫内的黄锦一脸激动的望着皇上。短短二个月不见,黄锦似乎苍老了二年,圆白胖脸居然变成尖下媚巴,因为廷杖受伤的腿虽然经过宋一指瞧过用药,普通人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更别说身娇肉嫩且上了年纪的他,虽然精心将养了二个月,却依旧不怎么利索,稍站得一会,便是一头一脸的冷汗。

    尽管如此,望向万历的眼神全然一派激动难抑,眼泪一直在眼圈中打转,没说话先哽咽。

    “万岁爷,您可吓死老奴了。”

    一句话意味万千,酸甜苦辣诸味纷呈中更有说不尽的感概。

    静静的看着伏在地上的黄锦,万历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眼睛不知不觉间变得潮湿,沙哑着声:“你个老货,朕不在这些日子里,可是吃了苦头了吧!”

    黄锦带着哭腔却笑道:“可不是嘛,所以说万岁爷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啊,您安稳了老奴才会平安哪。”

    万历忍不住哈哈一笑,瞪眼道:“快起来!还是这么油嘴滑舌,太后不该赏你廷杖,早知道该赏你嘴巴子才对。”

    黄锦爬了起来,摸了摸到现在为止还没好利索的腿,嘴上陪笑道:“万岁爷说的是,下回太后若要再赏时,老奴一定事先提醒。”

    万历倏得一下就冷了脸:“只此一次,没有下次!谁若动你一根寒毛,朕不会放过他。”

    深感君恩深重,黄锦心下感动的要死,闭着嘴不敢说话,因为一张嘴他怕自已忍不住嚎出声来。

    万历瞥了他一眼,“没出息,这次你做的很好,若不是你机警,将朕的奏疏提前转了出去,太后必定已经得手。”

    黄锦低着头,“老奴说句株九族的话,原本只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皇上了,但是您的心愿,老奴却是一定帮您完成的。太后恼了不过赏顿打,若是让皇上心愿不得偿,老奴就是粉身碎骨,也没再脸见您啦。”

    一番话说的真情实意,连一向疑心病最重的万历只觉得一股暖流如沸水滚过心间,烫得四肢百骸无一处不是热乎乎的,当下叹了口气:“你做的很好,你果然和冯保不同。”

    冯保是从小陪伴皇帝长大的大太监,与黄锦一份死忠不同,冯保这个人与其说是万历的贴身太监,还不如说是太后的贴身太监,于是理所当然,万历亲政之后,第一刀砍向张居正,第二刀就切向了冯保。

    见皇上眼神迷惘,明显的是沉浸到了往事当中,就连脸色越变越坏,黄锦一看不好,连忙上前轻声道:“万岁爷,申阁老和王阁老都在外头候着呢……”

第221章 叙旧

    听说申时行和王锡爵在宫门候旨晋见,万历终于回过神来,忽然哑然失笑:“这两个老家伙,当初朕那么求他们留下来,一个个和吃了秤砣的王八也似!如今对了太子的眼缘,一叫他们就回来了,活该让他们再等一会,朕不焦急。”忽然想起一件事:“太子今天到那去了?”

    黄锦想了一想:“听王安说,今天太子去永和宫了。”

    万历眉头瞬间就扭了起来,去那干什么?

    这宫里最知道万历的心思的,非黄锦莫属,见万历变了颜色,黄锦连忙上前一步:“万岁爷可要老奴去打听一下?”

    万历眼睛一闭一睁,原来不悦的神色已经变缓,沉吟片刻后摇了摇手:“算了,他办事,朕信得过,随他去吧。”

    这真的还是那个一向多疑猜忌的皇上么?什么时候对太子居然这样的信任了?自觉世事变化太快的黄锦惊得瞠目结舌,恨不能马上掏掏耳朵,生怕是自已听错了。

    被黄锦异样的目光盯有些羞恼,冷着脸喝道,“去宣申时行和王锡爵见朕!”

    今日天气晴好,碧空湛蓝如同如水洗过的琉璃,淡淡轻风夹杂初夏暖意扑面怡人,申时行放眼四周,一景一物亦如自已当初辞官离宫时之景,感叹人事无常,当日离宫之时,做梦也没有想过还有重回这里的一天,不由得甚是唏嘘。

    一旁的王锡爵瞥了他一眼,神情哀怨深重,若不是这个老家伙,自已还在苏州老家过逍遥日子呢,本来以为可以辅佐太子放手做一番事迹,敢情到头来,还得伺候原来那位主,一想起这些,王锡爵气就不打一处来。

    见申时行眼角湿润,忍不住出口嘲讽:“唐时刘禹锡被贬到朗州,写下自古逢秋悲寂寥,他言秋日胜春潮的名句,我看你这么激动,怕不是早了些,这还不到秋天呢,等到了那时,还怕不能有睛空一鹤,排云而上,送你上碧宵么?”

    语气刁钻古怪,正是王大阁老一贯黑脸黑口的风格。申时行乍闻之下,不但不觉得刺耳,反觉得十分可亲,心里酥痒**的挺舒服,先前那点悲凉感概早就飞得无影无踪,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喷出来。

    王锡爵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心里琢磨莫不成这老狐狸道行越发见涨了?还是自已这黑人的功夫也退化了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黄锦一腐一拐的身影出现,对于这位司礼监秉笔大太监,既便是申时行和王锡爵这种身居高位之臣也不敢轻忽以待,各自上前一步,申时行脸上堆笑:“多日不见,黄公公风采一如往昔。”

    只回了半礼的王锡爵脸又黑了几分,暗暗瞥了一眼黄锦那不太灵便的腿,嘴角不由得抽了几抽,对申时行递去一对佩服之极的眼神。

    黄锦好脾气的呵呵一笑,弯腰行礼:“劳二位大人惦记着,老奴不敢当。请两位老大人进殿觐见吧,陛下可等着呢。”

    再度踏进乾清宫,踩在厚厚地毯上,申时行和王锡爵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别提心里那滋味……那真是百感交集,那才叫一个感概万千。等进了殿,见着万历后,申时行心潮澎湃已经不能自抑,强行压制心中激动,一齐弯腰跪倒,参王驾问王安,一句话还没说,老泪先滴了下来。

    看着这两位老臣,心情颇不平静的万历先前肚子里那点气早就烟消云散。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自从申时行离朝后,这内阁首辅如同割韭菜一样换了好几茬,可是一代不如一代。铁的事实证明了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句话,果然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无上至理。

    万历转身离了座,亲自下去将二人一一扶起,二人在朝几十年,让万历亲身离座相扶的恩宠这是第一次,申时行进来前心里的那点忐忑,在这一刻全都消失无影。赐座之后,有太监送上茶,君臣之间短时间内都没有说话,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好象变成一个重逾千斤的橄榄堵着嗓子眼,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来。

    不说话不代表没想法,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想当年,君臣都是一个战壕里并肩战斗的战友。虽然跟着这位皇帝没少背黑锅,但是不管过程如何曲折,结果总算没有改变,皇长子到底还是成了太子,只是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以前皇上以前看到皇长子就和看乌眼鸡一样,如今这般反常却不知是何原因?

    “能够再见二位老臣,朕心甚喜。”到底是皇上,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可以看得出万历的喜悦是发自真心的,这让心里一直不落地的王锡爵的心再一次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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