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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一朝一夕念(清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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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容继续陪着格格练琴,我就借口要给太后抄经书,去书房写笑傲江湖的琴曲谱去了,有个版本的电视剧里那支琴箫合奏曲还很好听,我就凭着记忆写曲谱,待玉容走的时候我送她出去,悄悄交给她,叮嘱她道:“你先自己熟悉一下,明日上午沐将军会去毓庆宫吧?你找个机会弹给他听,请他帮忙写笛子和音的曲谱,他听我吹一遍《乱红》就能记下,那在这方面肯定是有很高造诣的,谱曲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你可别将我扯出来了,就说这琴谱是你写的。”
  她的脸又是一红,嗫嗫道:“不知沐将军他肯不肯……”
  “死缠烂打也是一种精神,”我鼓励她道,“告诉你吧,格格喜欢的人不是沐将军,所以你和沐将军还是有戏的,机会给你了,你可要好好把握。”
  “格格不喜欢沐将军吗?”她微微有些吃惊,随即问道,“她喜欢八爷是吗?我就觉得你们三人感觉好奇怪,小陌你也喜欢八爷吧?”
  我心头一惊,我是当局者迷,旁观者真就看得那么清吗?我轻咳一声,干笑道:“我真表现得那么明显?”
  她扑哧一笑,“诈你的呢,你还真招了,不过我感觉八爷对你好像很不同。”
  “你跟谁学得这么坏了?”我蹙眉轻叹,“他对我是不同,他还想找孟清诺呢。”
  “那怎么办?”她一下就紧张起来,“他没有怀疑你就是孟清诺吧?”
  “谁知道他有没有怀疑呢?”我想起他那番盘问就头痛,揉了揉太阳穴,“他没明着揭穿我,我也只和他打太极就是了。”
  天知道我还能和他打多久的太极。
  第二天,玉容果然不负重托,弄来了沐晨风的曲谱,格格平日总是给人清清淡淡的感觉,似乎什么都可以随便,什么都无所谓,除了对八阿哥,我还从未见她对什么有那么大的热情,她整日整日地练那合奏谱中的琴曲,手指都被琴弦勒破了,又将每根手指都缠上纱布继续练,这让我很不安,为了让玉容来到我身边,我似乎将她和八阿哥都利用了。我这就是像八阿哥说的那样,行事轻率,只图眼前,后果总是超过预期,最后要花大代价收摊子吧。当日我对佟佳静璃编了孟清诺这个亲大哥,惹得他怀疑,也是在给自己找事,我一直都在做自掘坟墓的事,他还真没把我看错。
  唯一欣慰的就是通过这曲谱,玉容和沐晨风有了深一点的接触,迈出了第一步,她也敢去和沐晨风说话了,这几日常常一个人在那傻笑。
  格格练了几天琴,将那曲子弹得很熟了,还特意叫人从亲王府将她的笛子送进宫来,接下来的场面我无法预测,我只能祈祷八阿哥给点面子,会和她来个合奏吧?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戏吻
  鸵鸟的本性让我选择还是躲起来,我就让玉容在那作陪,自己溜去湖边喂鱼了。
  慢慢地喂完两个馒头,转头就见八阿哥站在不远处,不知他何时来的,似乎看了我好一会儿了,这时缓缓向我走来,阳光在他身后铺展,像是一层淡金色的纱幔,碧蓝的湖水似跟着他脚步的韵律而起伏,天青色的身影,仿佛从画中走出,越走越近。
  他面上不带一点笑,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灼热,我的心跳忽然加快,只是被他这样看着,都是一种期待与惧怕并存的折磨。他的眼眸深得我完全看不透,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缠绵的柔情,还是潜藏的危机。
  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他走上木桥,还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沉声道:“过来。”
  我本不想动,但他那声音似乎不容抗拒,脚下竟不听使唤,向前移了两步。他一步上前就将我拉进怀里,我惊恐地抬头看他,他俊美绝伦的脸近在咫尺,眼眸忽然没之前那么深了,似乎还带着一丝迷惑,清辉般的光芒令人心醉。
  我觉得耳根发烫,就要垂下头去不看他,他已俯下脸来。
  “八爷……”我只颤声说出这两个字,他已吻上我的唇,我身子一僵,他手里加劲,将我更紧地搂在怀里。
  我有片刻失神,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这一刻让我觉得很不真实,我再怎么动心动情,都始终隔在他之外的世界,像个过客一般,总是有意识无意识地觉得他只是一个我喜欢的古人而已。脑袋当机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始运转,他的吻,真是太温柔了,炽热的气息撩拨着我的脸,温热柔润的双唇试探式地在我嘴唇上轻辗厮磨,我回过神来,闭上眼睛,微微张口,也轻咬他温润的嘴唇,他感受到我的回应,身子一瞬僵住,随即低笑了一声,柔韧的舌尖伺机探入我口中,我一惊之下身子一阵轻颤,他的挑逗令我燥乱不安,伸手想推开他,却忍不住搂上他的脖子,舌尖交缠之中,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我也快要喘不过气,这样的吻法实在是太危险了,但却像是那罂粟,致命却诱惑,谁都舍不得停下来。
  也不知吻了多久,最后还是他先放开我,我意犹未尽地赖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也比我慢不了多少,他的呼吸还有些急促,温柔的吻落在我额头,叹了一声,无奈中又带着轻笑,“你这丫头,还真不怕那样吻下去会出事嘛。”
  我摇头笑问,“出什么事?”仰起脸便看到他俊朗的面容,比星光还温柔的双眸中仍残留着那丝我看不透彻的迷惑,我不想去探究,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想去想,只要感受他的怀抱是真实的,那便好了。我搂紧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微闭了眼向他吻去,他轻笑了一声,“防守反击么?”话音落,他温润炽热的唇也落在我的唇上。这一次没之前那么激烈,只是很温柔浪漫的浅吻。
  良久,唇分。他微微皱眉,只一瞬,我似乎看到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迷惘和挣扎,心莫名地痛了一下。
  很快,他的眼眸又深得什么都看不见了,淡淡道:“那首曲子很好听,什么时候与我合奏呢?”
  我吃了一惊,他又恢复了这种平淡却极具压迫感的语气。我默然不语,他又淡淡一笑,“我等着你愿意为我抚琴。”
  我又开始觉得方才的一切都是假的了,好像那日灯会上一样,幸福的感觉来的快,去得更快。我低声苦笑,“那八爷恐怕要等很久了。”
  “那也不一定,”他的笑容带着令我心惊的寒意,“后面的事你能解决的哦?”
  我微微一怔,“什么事?”
  他向左侧方看了一眼,笑道:“你那么喜欢没事找事,一定也可以收拾的。”
  我向着他看的方向看去,格格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我们。我慌忙推开他,他嘴角浮起一丝轻微的嘲讽,“你现在这么大的反应是不是太晚了些?刚才的好戏她一点也没错过,还真要感谢你投入的表演了。”
  好戏?表演?他在说什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不知是气是悲,像是掉入千年冰窖,全身冰冷,不停颤抖。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上一秒的温存就是下一秒的讽刺,在我想要真心靠近的时候,他总是这般无情地逼我远离。认真就输了,果然如此。
  格格向我走来,脸色苍白,看着我的眼眸中满是深深的忧伤。我的愤慨转而被不安取代,是我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什么都好,但是眼前这烂摊子我怎么收拾?我怎么跟格格解释?说我是受他逼迫?但是我好像也吻得很过瘾,算不得他强迫我。说我和他逢场作戏?但我又真是认真的。
  就在我不知怎么办好的时候,格格已走到我面前,忽然很内疚地道:“对不起……”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句话好像应该我对她说才对,我满眼惊诧地看着她,她眉间忧伤未散,却淡淡一笑,“我知道他都是为了气我,委屈你了。”
  她看出了八阿哥方才只是在做戏?那这么说这场演出很失败了?那我算什么?我为什么要觉得对不起谁了?我才是最该生气的那个人。
  她挽起我的手走到湖边的石桌前坐下,目光移向那泛着波光的湖面,迷茫而飘远。我冷着脸闭紧了口,她也没有看我,只是轻叹了一声,“你一定很生气吧?我和他的恩怨本不该将你拉扯进来,可能是我将他逼得太紧了,他才会有这种幼稚的举动,以为随便找个人,我就会死心。”
  我是他随便找的人?她越说我火越大了,要不是太后叮嘱我小心看着她,我管她是什么主子都已经拂袖而去了。
  她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安地问,“你会怪他吗?”
  我心里冷笑,还是不回答。
  她又望向远处,声音也飘远起来,“平日你一定觉得我很傻,他都那样对我了,我还死缠着他。其实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就算狠心伤害,也都是为了我好,他表现得越无情,就越是爱我的。”
  我微微冷笑,“格格怕是弄错了,八爷未必是你想得那样执著于感情的人。”
  “我与他相交十多年,怎会不了解他?”她淡淡一笑,“当年他拒婚,也是有原因的,我都知道。”
  “当然是有原因的,”我还是冷笑,“八爷怎么可能没有原因去做一件事?”可怜她被拿去换兵权换天下,还为他说好话。
  她似乎想起了那时的事,悲伤中又带着一丝欣慰之色,“你听说过八福晋吗?她是安亲王的外孙女儿,身份地位恐怕是所有皇子夫人中最高贵的了。”
  “格格还是亲王千金,身份地位也不会比她低。”我语气中还是不能控制地带着一丝轻嘲,“格格去做侧福晋,反倒是委屈了。”
  “我不介意的,”她看着我,目光很坚决,“只要能在他身边,我什么都不介意的。”
  “格格也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我避开她的目光,轻笑道,“何必误人误己?”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轻轻摇了摇头,“他若对我全无感情,我不会纠缠,因为他爱得苦,我才不能放弃。”
  “格格和八爷之间是什么感情,不是奴婢能想的问题,”我淡淡道,“格格也不必对奴婢说。”
  “我想找个人说说话,”她看着我,眼里的忧伤更深了,又似很害怕我拒绝她,小声问,“你觉得我很烦人吗?”
  我轻叹一声,“奴婢不敢,格格要是觉得有些话说出来会舒服一些,那就说吧。”
  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面上有了些许喜悦之色,但眉宇间还是罩着忧伤,幽幽一叹,“其实皇上赐婚当日,胤禩是很开心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因为太想见他,就直接去了贝勒府找他,那天他不在,就是福晋陪我坐着聊了一会儿,后来她请我留下吃莲子羹,递给我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就将我的手烫伤了,这件事我没给胤禩说过,但不知被谁乱传出去,就说成福晋泼辣善妒,不许他纳妾,所以故意给我下马威。”
  “八爷又不是傻子,”我微微冷笑,“他会不懂得分辨什么是虚言,什么是真相?”
  她忽然眼眶一红,用丝帕轻拭了眼角,“后来他就去求皇上撤销赐婚,他是怕我过门以后受委屈,他又不可能时时在我身边,所以才拒婚的。”
  我心中大奇,疑惑地问,“他是这样对你说的?福晋真是故意烫伤你?”
  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是这样说的。福晋烫伤我,我想只是意外吧,不过她和我谈话的时候是说过不喜欢胤禩再娶其他的人。”
  我茫然了,分析不出来八阿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打死我都不信他会怕老婆。他是想借助福晋娘家的势力夺嫡?那格格娘家的势力也不小呀,那是多多益善,除非真是我想的那样,为了收买沐晨风,才要将格格让给沐晨风。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我怎么会不要命地想去接近他?我现在对他的印象糟糕透顶,他竟然借我来演戏,以为我也只是做戏,还夸赞我表演投入,格格也觉得我只是被他利用来演了一场戏,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那个动了心,伤了心的人。
  心好像被冰刀割开,疼痛又冰凉,短暂甜蜜之后总是无尽悲伤,我受不了。胤禩,我不是那个能跟上你脚步玩游戏的人,我没本事再守着你,只好转身走开,继续去寻找我平平淡淡,却细水长流的归宿。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断簪
  接连下了几天大雪,天气骤然冷了许多,这很可能是冬日里的最后一场雪了,地面的积雪足有一尺厚。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好希望心灵也能似这般洁净清明。
  我看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出神,胤祯看着我出神。
  想着我把事情弄砸了都烦恼,那日格格满怀希望地想和八阿哥合奏,结果他笛子都不碰一下,格格很伤心,也不再练琴了,我又见不到玉容了。
  胤祯还是受不了我这么闷了,开口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撇嘴笑道:“反正不是在想你。”
  “我知道,”他沉着脸,有些赌气,“我也没指望你会想我。”
  瞧他一副小孩子使气的样子就好笑,我踢着地上的雪,轻声一叹,“冬天就要过去了。”
  “你不是为这个烦恼吧?”他惊诧地看着我,“过去了,明年还会有。你喜欢冬天吗?”
  我摇着头,“我怕冷,怎么可能喜欢?我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冬天过去了就见不到了。”
  他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才又道:“陌儿,你是想家了吗?”
  家?在这里我没有家。我倒是想我在二十一世纪的家,可惜又回不去,想了也是徒增悲伤。我笑了笑,“又没有家让我想。”
  他怔了怔,轻声问,“是不是因为你没选上妃子,林老爷他们才对你冷淡了?你进宫那么久,连封家书都没有。”
  我必须得说我非常佩服他的想象力,他真的是太能联想了,但是又好像从来没将事情想对过。我叹了口气,笑道:“你不要瞎想了,别浪费了这么大的雪,我们来堆雪人,我老早想做这事情,一直没机会。”
  “那是小孩子玩的,”他皱了皱眉,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不玩!”
  “你本就是个小孩子,”我脱口说道,“不玩你也不是大人。”
  “你——”他瞪着我的眼里多了一丝气恼之色,欲言又止。
  我已经蹲在地上堆起雪来,这几日我心里烦得要命,对着格格她就给我讲她和八阿哥以前怎样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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