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魔幻玄幻电子书 > 战雄 >

第48部分

战雄-第48部分

小说: 战雄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人走在村内的市集上,但见人潮熙熙攘攘,一片烦嚣,好不热闹。

    住温自出娘胎便居于乐山,虽然并没居于乐阳村,对此地也异常熟悉,不期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亲切感。

    杨行密眼见摩肩接踵的人群,不禁回想当初老父退隐归田,所居的那条村子也是如此,但愿自己有一天也能再次回到那条村子,安安定定、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便好了。三人之中,惟独钱柳最不习惯面对此汹涌人潮,不过这些村民似乎也不习惯面对他,众人甫与他的眼神接触便远远避开。

    他有一双可以慑退苍生的眼睛。

    然而,这双眼睛却隐藏着一颗不为人所知、所能了解的心。

    这颗心,也不知到何日方会给人从他那个虽生犹死的躯体中挖掘出来,瞧个清楚明白?

    也许永不会有一天。

    就在此时,距三人不远的一间破旧石屋突然飞出一条人影,只见一个年约三十的妇人哭哭滴滴的倒在地上,一个魁梧的粗汉从屋内追出,骂道∶“呸!臭婆娘,老子仅是到小黄家操几手罢了,你却整天噜噜嗦嗦,烦个不休,待老子好好整治你!”

    原来又是柴米夫妻的故事,但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毒打一个女流,试问谁能坐视?

    不过这粗汉身高竟愈七尺,拳如碗大,一般村民也只好装作视而不见。

    眼见众人恍如瞎子,坚决不锄强扶弱,杨行密不由分说抢上前,扶起那妇人问∶“这位大嫂可有受伤?”

    妇人哭着点头,此时那粗汉见妻子有人相帮,心头更怒,呲目吆喝∶

    “嘿,小子年纪轻轻,却胆敢管我老李的事,是活得不耐烦啦!”

    此时住温也跑上前,插嘴道∶

    “你老大一个堂堂男子居然毒打一个毫无反抗的女流,不害羞吗?哼!我年纪比他更轻,我也要来管上一把!”

    那个粗汉听罢更是怒不可遏,发狂般挥舞重拳,便向两个孩子轰去,喝道∶

    “好!就让老子先教训你两个小鬼再整治她!”

    拳如雷下,给这粗汉轰中一拳也不是好受的。

    然而他这一拳并没轰下,因为已有一个人抓着他的手。

    老李大骇回头,但见来者竟是个黑衣少年,急忙喝道∶

    “小子快放手,否则老子宰了你!”

    到了此刻他还虚张声势,冥顽不醒,钱柳一声不作,轻轻一掌挥出,便把他整个庞大的身躯挥出老远,翻滚十数周方止。

    那个老李的妻子惊见老李被打,瞿然尖叫道∶

    “哎!你这个小子怎么打人?来人啊!这小子无故伤人啊!”

    真是黑白不分,是非颠倒,救人者遭被救者人之以罪,天理何在?杨行密忙解释道∶

    “这位大嫂,我师兄只为帮你……”

    话犹未完,那妇人已瞪着眼,凶巴巴的骂道∶

    “我呸!谁要他相帮?若老李给他打死,以后谁来养我?”

    接着赶去察看老李,发现他嘴角流出些微血丝又故意尖着嗓子叫道∶

    “来人啊!杀了人呀!来人啊!”

    这种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的事,钱柳已屡见不鲜,他木无反应地转身欲去。可是那妇人仍在泼辣地大呼小叫,村民们遂好奇地驻足围观,于是便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啊,这家伙怎么如此横蛮无理,还胡乱伤人呢!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呀!适才我瞧了他的眼睛一眼,差点连尿也给撒了出来,真可怕!”

    “依我看,这种目露凶光的人必定嗜杀成性,或许他真的杀了许多人!”

    “那……怎么办?给这种人走进我们的村子,一定永无宁日!”

    “我们快去看皇榜,看看最近有否这样的一个重犯!”

    “不用看了!我们还是快快合力把他赶出我们的村子吧!”

    众说纷纭,七嘴八舌,世人许多时候就是如此盲目、无知、野蛮、恩怨不分,顷刻群情汹涌,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子便朝钱柳扔去。

    杨行密连忙嚷道∶

    “钱师兄,快避!”

    可是钱柳恍如未闻,并没有避开意思。

    他忽然回首一望。

    目光只是狠狠地向众村民手中的石子一扫,一干人的手登时顿止,不敢妄动。霎时之间,还以为这条小村倏地多了许多石像。

    想不到最后竟以这种方法来平息干戈。

    当中可有半点逼不得已?

    “钱师兄……”杨行密呆呆的看着钱柳,他遽然发觉,就在钱柳扫视众人之际,他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无法言喻的悲凉。

    一种横眉冷对千夫反指的悲凉。

    然而这丝感觉很快便一闪而逝,他猝然转身,无视所有村民继续前进。明知不应多管闲事,明知世人不会原谅别人,只会原谅自己……

    钱柳啊!你为何还多管闲事?是否,只为了心中仍未泯灭的一点良知?

    他一天比一天聪明,也一天比一天更看透人性,真是悲哀……

    那个妇人还凶悍地喊着捉人,杨行密终于也明白那个老李为何会把她痛打一顿了。

    饶是住温对钱柳并无好感,此际亦看不过眼,他信手捡起一个果摊前的橘子,使用权劲一扔,便把它拥进那妇人正嘶叫着的血盆大口中……

    把她的臭嘴塞个满满!

    杨行密与住温因要先在村内找工人为两位先父雕刻墓碑,故并不能及时赶往千佛洞,只好投宿一晚。

    但栈内客厢早已供不应求,三人惟有挤在一间小房内。

    房内仅有一张细小的床,勉强可容两个小孩同睡,钱柳一言不发便背向杨行密二人睡到地上,明显表示他不会睡到床上。

    是因为他根本便不喜欢与任何人同睡一床?还是因为……

    乐山一带虽并不冷,夜来也是寒气逼人,杨行密有见及此,忙拿起床上唯一的被子,正想递给他,住温讶然问∶

    “杨,你把被子给他,那我俩盖什么?”

    杨行密道∶

    “地面寒冷得很,钱师兄如此睡在地上准会着凉,而且我俩睡在床上,实在不觉太冷,倒不如……”

    住温抢着道∶

    “嘿,是他自己要跟着来的,自讨苦吃,与人无忧!”

    “温……”杨行密低声叫止他,道∶

    “有时候,真相并非你所想般简单,一个人的心,也并非如你所想般简单……”

    住温乍听之下,不再辩驳,惟有极不愿意地跳往床上。

    杨行密走至钱柳身后,俯身轻嚷∶

    “钱师兄。”

    钱柳没有回应,仍然背着杨行密侧身而卧。

    “啊,原来是真的睡着了。”杨行密只好把被子轻轻为钱柳盖上,跟着便把房内的油灯吹灭。

    房内登时一片幽暗。

    可是在这片幽暗之中,蓦地亮起了两点寒星。

    那是钱柳一双炯炯放光的眼睛。

    他原来并未入睡。

    他只是睁着眼,手中却在紧抓着━━

    杨行密为他盖上的被子。

    脑海,也在不住盘旋着杨行密适才的一句话。

    “一个人的心并非如你所想般简单……”

    说得不错,他当然并非住温所能想象,然而,他心后隐藏的故事,也并非杨行密可以理解。

    也许世上根本就不会再有人像白居易那样,能够理解他的痛苦。

    就连杨行密也不能够!

    想到这里,钱柳忽地拨开那张被子。

    终于又再重返千佛洞了。

    杨行密与住温各自把已刻好的墓碑竖于千佛洞外,二人深深一揖。

    他俩早把千佛洞洞内方圆数十丈察视一遍,发觉千佛洞果真深不见底,若再强行前进,便永难回头。

    二人更肯定霸天与住帅已死,因为两老倘若未死,势必早已去金甲军与杨行密、住温相见。只不知钱柳所说的冒火异兽如今又身在何方?会不会仍蛰伏在千佛洞的深处,等待下一回“水淹大佛膝”时重见天日?

    想不到经历一年多的变故,本来是宿敌的两大绝世高手,一双儿子居然成为好友,想真一点,未尝不是“缘”的作弄。

    杨行密亦没有再去找回当日给他踢进大佛石壁的战雄刀。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战雄刀所在,既然绝世刀客已经离世,这柄至寒至凶的绝世宝刀也不应重现江湖。

    钱柳静静的看着二人一片真诚地吊祭先父亡灵,心头不期然暗泛一阵莫名感觉。

    杨行密与住温虽成孤雏,然而他俩终也有机会来吊祭先父之灵,钱柳呢?他多么希望能为白居易、白烈、以致辞白家每个人立墓,但在大仇未报之前,如此做只会惹人生疑,后果堪虞。

    他甚至不能回去拜祭亲生父母━━唐宣宗与晁玉浓。

    可是他并不能改变这个命运,只得忍受它,喜爱它!

    就在钱柳想得入神之际,突如其来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极为轻微的叫声∶

    “白柳,何必呢……”

    一声“白柳”,钱柳浑身陡地一震。

    这个叫声,轻如在他耳边低语,却似乎从委遥远的地方传来,似虚还实。叫唤他的人必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否则绝难把声音传至这里。

    杨行密得冰心诀之助,当然比钱柳更快听见这个叫声,他眉头一皱,看来亦不敢肯定,问钱柳道∶

    “钱师兄,你可听见一个人在唤着‘白柳’的名字?”

    钱柳并没回应。

    住温功力最浅,大奇,问∶

    “什么白柳呀?怎么我一点也没听见的?谁是白柳?”

    钱柳迄今都没作声,他缓缓步至大佛膝的边缘,鸟瞰四周环境,始终无任何发现。

    白家人早已死绝,这个世上,除了他自己、黑衣叔叔。王建、慧能大师及蝙蝠外,再没有其他人认识白柳这个人。

    蝙蝠已无舌可语,适才的声音更非黑衣叔叔等人的叫声,那么,这个叫唤他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不单知道他唤作白柳,他知道白柳已来至乐山……

    谁有这样深厚的功力可以传音?谁有这样通天本领可以知道钱柳的秘密?

    而且,这个人如此呼唤自己,似乎是想与其一唔。

    钱柳的额角,此刻亦不免流下了一滴冷汗……

    三人从千佛洞回到乐阳村的时候,已近黄昏。

    金色的夕阳斜照,大地顿时变得一片昏黄,当三人经过村口的时候,陡然瞥见村口畔原来有一座细小的庙宇。

    每个村子也大都建有庙宇,无甚稀奇,不过这座宙的门前却是十分有趣,此庙竟然没有名堂,仅在门外悬着一个很大的牌匾,上书一个大字━━

    “庙”!

    就像那些卖面的地方,永恒都闹悬着一个“面”字一样。

    住温一看之下,登时乐得大叫∶

    “杨,瞧!这座庙的名字很有趣啊!不若我们进去看看如何?”

    杨行密淡淡一笑,接着回望钱柳,钱柳不置可否,住温立即迫不及待一跑一跳地走进庙内。

    庙内比其外观还要细小,且已残破不堪。由于渐近黄昏,已找不到半个前来参拜的村民踪影,但庙内仍是反常地弥漫着一层刺眼的浓烟,令人也看不清到底神案前供奉着的是何方神圣。

    满庙浓烟之中,一个人正坐于庙内一个幽暗角落,似为庙祝,然而三人无论怎样也看不清楚此人容貌,只依稀可辨是一个肥肿难分的人。

    那个刚见三人进庙,悠悠道∶

    “在下是这座庙的庙祝,不知三位施主这样晚前来本庙,是借宿、求神、问卦,还是看相?”

    此语一出,钱柳与杨行密一同陡地变色。

    因为,这个人的声音令他俩感到异常震惊。

    那是一个低沉的汉子声音,本来平凡已极,但,这个声音━━

    竟是适才他俩在千佛洞听到的声音!

    钱柳自进庙后一直提不起劲,如今双目反闪过一线光芒,看来,他对眼前汉子的真面目甚感兴趣。

    杨行密则感到整件事情异常诡异,他深知来者绝不简单,不禁全身绷紧,只要来者稍有异动,一触即发。

    这个庙祝,似亦猜知二人心意,笑道∶

    “两位施主何事如此紧张?在下只是问你们前来本庙究竟所为何事罢了!”

    钱柳白然道∶

    “我,要看相。”

    那人笑道∶

    “施主,你要看什么相?”

    钱柳道∶

    “真相!”

    语声未歇,猝然施展配合金钱掌所练的步法“柳踪魅影”,闪电纵至那庙祝跟前,誓要把他的真面目瞧个水落石出。

    岂料他不慌不忙,还气定神闲地笑了笑道∶

    “施主,看相也不用如此着急。”

    跟着身如飞絮,一飘便飘到丈外,身法之快,绝不比钱柳逊色。

    钱柳冷冷地问∶

    “你,是谁?”

    这庙祝始终置身在迷蒙的浓烟中,不给人瞧见他的庐山真面目,他喟然叹道∶“我是一个洞悉天机的人,可惜,我自己也是一个逃不出天机的人……”

    一旁的杨行密终于张口问∶

    “前辈纵能洞悉天机,这又与我们三人何干?”

    庙祝瞥了三人一眼,道∶

    “只因为,你们三人全是悲剧!”

    此语一出,三人当场一愕,那庙祝转脸望出窗外,道∶

    “我来,正是要尽我最大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