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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灵魂深处闹革命[盗墓]-第23部分

小说: 灵魂深处闹革命[盗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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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景峰:“……”
  隔壁中铺的大妈乙:“就是嘛,像我孙子也不安分,成天对死家里人,把他爹妈当仇人一样,年纪到了,自然就懂了。”
  上铺大爷也插口,老气横秋地说:“灵魂深处闹革命,年轻人的常态,放宽心就好了。美女们,你们QQ多少?我孙子也这德行,我们可以建个群,交流交流。”
  展行听得又想哭又想笑。
  展行说:“小师父,你说得对。”
  林景峰:“嗯。”
  展行在黑暗中说:“但我……我回去以后……”
  林景峰:“你会爱上更多的人,和更多人上……那个……算了。”
  展行道:“不,我以后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
  火车靠站,四周静了下来。
  林景峰一脚踏在铺位梯上,不吭声。
  展行又说:“谢谢你,小师父。”
  林景峰没有再说话,猛地坐起,说:“别这么说,很快你就会忘记我的了,初恋都是这样。小贱,师父走了,有缘再会。”
  火车鸣笛,车厢门打开,半夜三点,林景峰下了车,转车前往上海。
  抵达上海时已是黄昏,林景峰蹲在火车站广场边上,买了瓶二锅头,一根接一根抽着烟。抽了一地烟屁股,喝完二锅头,林景峰挤上公共汽车,把几枚硬币扔进投币箱,漠然说:
  “嘀。”
  梅花弄外。
  卖栗子的还在,一对情侣手拉着手,在摊前讨价。林景峰看了一会,醉醺醺地掏出枪,考虑要不要把那对情侣两枪爆头,顺便一颗子弹送小贩归西。
  考虑来考虑去,还是算了,祝他们幸福。
  林景峰收起沙漠之鹰,走进梅花弄。
  峥嵘岁月前门紧闭,林景峰敲了敲门,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只猫,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林景峰喝了酒,头有点晕,觉得这只猫仿佛有点熟悉,然而世界上的猫几乎都长得差不多,那一身黄毛……
  “喵!”黄猫转身就跑,在弄堂深处停下,迟疑不定,似乎等候林景峰来追。
  林景峰没有理会它,又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林景峰翻墙而入,落地时酒意上脑,一个趔趄,反手拔出枪握着,随手把诗集扔在地上。
  黄猫又回来了,远远地看着地上的诗集,林景峰入内,黄猫悄悄过来,衔起诗集,大摇大摆地走了。
  夕阳满地,暮色如血,院内静悄悄,林景峰走进外厅,发现架上空空如也,一地杂乱,厅内还躺了几名警察的尸体,看样子刚死不久。
  林景峰双手持枪,屏息,以手肘抵开内堂的门。
  斌嫂不在,多半看势头不对就逃了,不幸中的万幸。
  怎么会有警察?难道为了编磬的事追到这里来了?三名警察死在这里,又是谁杀的?
  背后,一柄冰冷的枪管抵上林景峰的后脑勺。
  “三爷,掌门老爷子有请,麻烦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跟我们走一趟。”男人的声音响起。

  Chapter20

  北京火车站:
  出站处站着一人,西装笔挺,左耳处扣着枚钻石耳环。身后跟了四名戴墨镜,穿黑西装的保镖。
  展行立马嚎啕了:“二舅呜呜呜哇哇哇——”
  孙亮:“小贱呜呜呜哇哇啊啊——”
  两舅甥久别重逢,调整手臂姿势,脸贴脸地抱在一起,展行闻到孙亮肩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马上就硬了。
  孙亮呜哇完,拍了展行脑袋一巴掌:“现在才来找劳资。”
  展行嘿嘿嘿,跟着孙亮上车,回家,吃大餐,当甥少爷去了。
  上海,蓝公馆。
  一张长桌,两头各坐一人。
  一头是名穿着唐装的老头,老头白发梳得锃亮,以发蜡抹到脑后,蓄着山羊胡,眉毛,胡须俱已雪白。
  老头保养得极好,满面红光,双手在腿间拄一把木拐,拇指上戴一枚玉扳指。
  玉扳指林景峰认得,是乾隆戴过的。
  老头子林景峰也认得,叫蓝潭,道上人唤蓝翁。
  林景峰被绑在长桌另一头,知道这次有大餐吃了——酷刑的大餐。
  林景峰注视着长桌尽头的老头子,冷冷道:“师父。”
  蓝潭把鼻烟壶放在桌上:“不敢当,听说,林三爷在道上混出了好大的名头!”
  林景峰道:“全赖师父教导。”
  蓝潭若有所思,看了一会林景峰,戴着墨镜的两名手下把林景峰的随身财物放在桌前。
  钱包、盗墓工具整套、手机、纸片炸弹、一块圆形玉佩。
  蓝潭问:“老三,东西在哪里?”
  林景峰:“徒儿不知道师父说的是什么东西,仓央嘉措诗集?师父喜欢看?”
  蓝潭笑了起来,身后左侧一女人柔声道:“师父交给老二媳妇的任务,寻找胶州古墓里的千年佛骨,老三找到了么?”
  蓝潭捡起白玉龙纹佩,对着阳光看了看,随手抛回桌上,一声闷响。
  “老了!”蓝潭颤巍巍道。
  林景峰眯起眼,斌嫂的话在脑中闪电般过了一遍,沉声道:“大师姐,找佛骨的单是你们发的?”
  穿旗袍那女子正是林景峰的大师姐,此刻柳眉一扬,淡淡嗔道:“老三,你总是这样,不说话,也不说实话。”
  林景峰说:“我确实没有看到佛骨,墓里带出来的东西都在这了。”
  大师姐柔声道:“小双。”
  站在女人身后,被宽大墨镜遮去半边脸的男人沙哑着声音:“是。”
  林景峰瞬间难以置信地身体一震。
  那声音太熟悉了!虽然变了许多,却仍驻留于他的脑海中许久。
  “小双?”林景峰的声音发抖。
  那男人摘下墨镜,礼貌点头:“小师叔好。”
  林景峰:“你……小双?!”
  男人道:“小师叔,我现在叫王双。”
  小双没有死!林景峰脑中一片晕眩,直直盯着他,他的一张脸几乎已经全毁了,颧骨以上,直至额头不知被什么烧灼得起泡,眼角肌肤破开,露出伤痕累累的缝针痕迹,自太阳穴直至左耳,头皮坑坑洼洼,不长头发,活像只怪物。
  蓝翁手下端来一个电磁炉,炉上摆着一个小铁盆,盆里装着水。
  林景峰只看了小双一眼,便避开他的目光。
  王双反而诡异地笑了起来,蓝翁示意,王双便走上前去。
  林景峰道:“小双,当初是我对不起你。”
  王双把电磁炉端到林景峰面前,在铁盆上斟满水,漫不经心道:“小师叔,过去的事,说这么多做什么。”
  王双启动电磁炉,握起林景峰的一手腕,林景峰左手戴着手套,右手赤裸着,被按进那一盆冷水里。
  挣扎也没有用,林景峰索性不再挣扎。
  电磁炉开始加温,蓝翁缓缓道:“老三,师父教过你,我们做贼的,发家全凭一双手。”
  林景峰低声说:“师父教训得是。”
  钢盆中的水变热,继而滚烫,林景峰面无表情地注视即将沸腾的水,仿佛被煮着的不是他的手。
  王双认真地观察林景峰的表情,蓝翁又在桌子另一头说:“你从小就不爱摸尸,这双手留着也,也是无用呐!”
  王双笑了起来,揶揄道:“小师叔的手养得好,还能做点别的,不能就毁了吧。”
  林景峰不吭声。
  水温接近沸腾,林景峰手背,手指浮现出通红,王双关了电磁炉,握着他的手腕,捞了出来。
  手下端上一盆冰水,水里冰块尚且叮叮当当,互相碰撞。
  蓝翁说:“既不摸尸,尸上的佛骨未曾动,还得再进去一次。”
  王双抓着林景峰的手,泡进冰水里。
  按下去那时,林景峰的手背便开始发紫,犹如千万根针扎入皮肤,疼痛难忍,他咬紧了牙关,额上现出涔涔冷汗,拼劲全力忍着。
  片刻后,手上知觉已近乎麻木。
  蓝翁又道:“为何你大师姐随后进去时,寻不见佛骨?”
  林景峰始终不答话,泡了一会冰水,王双再次把林景峰的手提起。
  手下又端上电磁炉,钢盆上仍是冒着热气的水。
  王双打开电磁炉。
  林景峰一脸漠然,把手放进热水里,紧紧闭上双眼。
  蓝翁说:“展行,美籍华裔。”
  林景峰睁开眼。
  蓝翁:“纽约同性家庭出生,家人,展扬:纽约一间时装公司投资人,陆少容:纽约世界博物馆,中国馆藏展区负责人。”
  蓝翁拣起林景峰的钱包,翻来覆去地看,把钱包里的照片朝向林景峰。
  照片上是林景峰和展行躺在包厢卧铺,林景峰搂着展行,二人亲昵时的照片。
  林景峰说:“有一尊佛像,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在佛像里面。”
  王双提起林景峰的手腕,接过毛巾,帮他擦干。
  王双温柔地帮林景峰擦手,每擦下去一次的感觉,林景峰只觉双手被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斜斜剐掉皮的滋味。
  蓝翁冷冷道:“在哪里?”
  林景峰:“出墓的时候,分了给一个叫张帅的人。”
  蓝翁冷哼一声,靠在椅上,仿佛在思考。
  “师父没几年能活了——”蓝翁出了声大气,似在恳求,又似在不甘:“老三,回师门来罢。”
  林景峰冷冷道:“其实景峰早就想回来了,只怕师父生气怪罪。”
  蓝翁欣喜道:“不生气!浪子回头金不换,师父怎么会生气?”
  林景峰点了点头,蓝翁示意身旁女人:“把药取过来。”
  大师姐转身到架上捧了个盒,躬身打开,给蓝翁过目。
  蓝翁作了个手势,女人便盈盈端盒,走到林景峰身边,把锦盒放在桌上,从里面取出一管针剂,以及一只注射器。
  林景峰:“小双,你也被打了这个药水么?”
  王双笑道:“小双消受不起。”
  大师姐抽完针剂,弹去气泡,把针头斜斜刺入林景峰的手臂。
  林景峰瞳孔涣散,双目失神,片刻后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蓝翁沉声道:“老三,最后问一次,佛骨在何处?”
  林景峰一头栽向地面,蜷成一团,不住抽搐,喃喃说着什么。
  “小贱……过来……过来……”
  王双躬身凑近,把耳朵贴到林景峰唇边,林景峰断断续续地说,翻来覆去俱是那一句。
  王双朝蓝翁摇头。
  蓝翁点了点头:“既是如此,老三也回来了,你们到西藏去走一趟。药水随身只带四瓶,不可多了。”
  女人柔声道:“师父,四七二十八天,只怕老三在回来路上就撑不住了。”
  蓝翁捋须道:“如此再加一瓶,三十五日,老三体格撑得住,为师看着他长大,自是无碍。”
  北京,御品神厨。
  包厢装潢高贵典雅,服务员貌美如花,孙亮随便吃了点就不吃了,坐在一旁笑嘻嘻地打量展行。
  展行:“这个汤好喝,再来一碗,二舅,你知道甘肃民勤吗?”
  孙亮:“听也没听过,什么鬼地方,小贱这次回国去了哪?都给二舅说说。”
  展行接过汤,朝服务员说了声谢谢,开始朝孙亮说自己的行程,当然略过了地底墓穴的凶险不提,说到危险时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饶是如此,孙亮仍听得唏嘘不已,哭笑不得道:“我勒个擦的,难怪不肯来北京,钻地洞这么好玩?咋这时候又知道回来了?”
  展行摊在椅子上,满足道:“我朋友有点事,不能带我玩,我就回来了,撑死我了!不吃了!”
  孙亮:“你啥时候回纽约?你爸啰里八嗦,吵得老子都快破产了!吃饱了?买单。”
  服务员捧上单子,孙亮随手在签字处画了个猪头,展行一抹嘴:“小姐,把发票开过来。”
  孙亮:“要发票?找谁报销?”
  展行:“发票可以刮奖,二舅你土了吧唧的,连这个都不知道。”
  孙亮半信半疑点头,展行又说:“多开几张。”
  展行本意是开成小面额发票,中奖机会大,孙亮却误解了,吩咐道:“对,多开几张,把以前在这吃的发票都补上来。”
  服务员:“……”
  经理亲自捧着厚厚一叠发票过来,孙亮说:“都给你刮,上点好茶,刮够再回去。”
  发票在桌上摞了五公分高,展行一张接一张地刮,想到林景峰,眼泪快掉下来。
  孙亮笑道:“小贱长大了啊,怎么看上去和以前不一样了,也不闹不闯祸了。看来自己出门走走,确实锻炼人。”
  展行:“哦。”
  孙亮:“你侧阿玛开始还急得不得了,让大哥去找你,大哥顾着开店没空,说让小贱自己锻炼去吧,果然,锻炼一圈回来,人也精神多了,稳重了!呵呵呵!”
  展行:“呵呵呵呵……二舅,你和陆少容,还大舅,结拜义兄弟那会儿,大舅都三十了吧。”
  孙亮:“对啊,怎么?”
  展行:“你们谈得拢么?不会有代沟?而且,你这么有钱,陆少容那会啥都没有……”
  孙亮:“擦,自家兄弟,有啥钱不钱的,人实在就行,钱财身外物,对吧,小贱。”
  展行:“嗯。”
  展行刮到一张五元,揣兜里,觉得兴味索然,说:“不刮了,没意思。”
  经理又把刮过的发票捧了回去,孙亮说:“怎么?困了?回去睡觉,以后想刮随时来刮。”
  展行点了点头,让孙亮搭着肩膀,舅甥离了酒楼,上车回家。
  孙亮的家展行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然而自孙亮接手公司后,其母便不在北京久住,时值入冬,任夫人前往瑞士划雪度假。
  偌大一间三层高的豪华别墅内,主人就孙亮一个,来往走动的俱是保镖与佣人,显得没甚气氛。
  半夜:
  展行拖着被子,在孙亮房前站了一会,说:“二舅,我和你一起睡。”
  孙亮正在玩飞镖,按遥控器开了房门,说:“进来呗,多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来北京一样,要二舅陪着睡?”
  展行接过飞镖,随手一扔,正中红心。
  “哟呵——”孙亮说:“小贱比二舅还厉害了!”
  展行倒在床上,“嗯嗯”的几声,仍不太想说话,当年小时候玩飞镖,还是孙亮手把手教的。
  孙亮说:“又咋啦?有啥心事?”
  展行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想了很久,说:
  “二舅,我被人日拉——”
  孙亮:“擦,被日了不会日回去……”
  “……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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