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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占星术杀人魔法-第20部分

小说: 占星术杀人魔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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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在我们的太阳系里,除了土星有环外,还有哪一个行星有环呢?你知道吗?”
  “咦?不是只有土星有环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所知道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时的知识;在战争的废墟里编纂的课本,似乎是这么写的。顺便一提,你读的教科书里,不是还写着月亮里有一只兔子在捣米吧!”
  “……”
  “我冒犯到你了吗?咳,总之,石冈兄,科学时时刻刻在进步,跟不上是不行的,否则我们很快就会被淘汰了。现在这时代,连小学课本里都提到宇宙中充满了电磁波、重力可以扭曲空间,时间若踩了煞车,所有的物体就会接受空间的指令开始运动等理论。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是养老院里还在天动说的古人了。所以别再计较了。回到我们刚才的问题吧!除了土星有环外,天王星也有环,木星的外围也有一道薄薄的环。这是我最近才知道的天文情报。”
  我总觉得御手洗比较像在吹牛:“我现在知道你很了解福尔摩斯,也很懂天文学了。那么,你佩服的人是谁?布朗神父(注:切斯特顿笔下的名探)吗?”
  “那是谁?我对教会不太熟悉。”
  “菲洛·万斯(注:范达因笔下的名探)?”
  “唔?什么饭斯?”
  “马格雷探长(注:乔治·奚孟农笔下的名探)?”
  “是目黑区的警察吗(注:目黑读音为Meguro,和马格雷Maigret接近)?”
  “赫丘里·波洛(注:阿嘉莎·克莉丝蒂笔下的名探)?”
  “好像是个醉汉的名字。”
  “多佛探长(注:乔艾思·波特笔下的名探)?”
  “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搞半天你只知道福尔摩斯啊?你把他说得那么不堪,让我震惊得说不出话。啧,难道福尔摩斯的一切,都不能让你感动吗?”
  “谁说的?完全没有缺点的电脑,能够让人感动吗?福尔摩斯让我感动的,正是他是人,而不是机器的这一部分。我喜欢他。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他。”
  御手洗的这番话,让我意外,也让我有一点点的感动。这个人平常不太夸奖别人,我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称赞人。不过,御手洗马上接着说:“可是,他有一件事让我非常反感。福尔摩斯晚年的时候,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而他竟然相信逮捕德国间谍是一种正义,并且参与行动,为英国工作。说到间谍,英国人的间谍散布世界各地。你看过电影‘阿拉伯的劳伦斯’吧?英国人对付阿拉伯人,用的是狡猾奸诈的外交政策;基本上英国就是一个奸诈的国家。且不说他们如何对阿拉伯,就说对中国吧!鸦片战争是怎么一回事?明显的是一种恶意的侵犯,一种犯罪的行为嘛。为这种国家所做的行为怎能说是正义呢?福尔摩斯不该和那种事扯在一起,他应该更超然。因为这一点,我对福尔摩斯的喜爱程度减半了。或许你要说:那只是一种爱国的表现,因为华生说过福尔摩斯对政治几乎完全无知。可是,犯罪和政治是没有关系的。真正的正义意识,是超越国家主义的。所以我认为晚年的福尔摩斯堕落了。不过,也许他那是假的福尔摩斯,因为真正的福尔摩斯已在中,和莫里亚蒂掉落激流而死。也或许是英国利用福尔摩斯的名气,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谁知道呢……咦?”
  正在此时,外面却传来急促、具有威胁感的敲门声,而且不待我们回应,就用力推开大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藏青色西装,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你是御手洗先生吗?”大汉向我问道。
  “不是!”
  于是他转身面向御手洗走去,然后神气活现地从里面的口袋抽出一个黑色证件,晃了一下,然后说:“我叫竹越!”
  “真是稀客!原来是警察先生,有人违规停车吗?”御手洗调侃着,然后又故意靠过去,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警察的证件,可以让我仔细瞧瞧吗?”
  “你的口才还不错嘛!最近的年轻人真是不懂规矩,害我们整天忙得团团转!”竹越开始打官腔。
  “我们的规矩是先敲门,等对方开门才能进去,下次你可要记住。有话快说吧!”御手洗也不甘示弱。
  “好家伙!你对任何人都用这种态度说话吗?”
  “不,只有对你这种伟大的人才如此。闲话少说,如果要占卜,就快告诉我你的生辰。”
  那个叫竹越的刑警,没想到会碰到个软钉子,似乎有点懊恼,不过还是不愿意向御手洗低头:“我妹妹来过了吧?美沙子来过这里吧?”听他的口气,好像对这件事感到十分气愤。
  “啊!”御手洗提高嗓门说,“原来她就是你妹妹!怎么差别那么大呢?看来环境对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对不对?石冈兄。”
  “美沙子真是鬼迷心窍!她一定把爸爸的手稿拿给你了,你可别装蒜!”
  “我又没说不知道!”
  “今天妹婿才告诉我这件事。那篇手稿对警察而言,是很重要的资料,快还给我。”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我已经看过了,还你也无所谓。不过。令妹是否会谅解呢?”
  “我是她哥哥,她不敢反对。话是我说的,快拿出来。”
  “看起来你并没有和她商量过,这就叫我为难了,我怎么知道她是否同意把手稿交给你?最重要的是文次郎先生的意思,不是吗?像你这么不客气来拜托别人,还真是了不起啊。”
  “我已经够客气了,要是你再不识好歹。我也有办法对付你的。”
  “什么办法?在下一定要见识一下。原来你也是会思考的啊!真是令人钦佩啊。到底是什么办法呀?石冈兄,你看他是不是要亮出手铐逮捕我们?”
  “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
  御手洗故意打了一个哈欠,说:“我没有你想的年轻吧!”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要是爸爸知道那份手稿落在你们这种三流侦探手里,一定死不瞑目。侦查一件犯罪案子,可不像你们想像中那么简单,必须到现场搜证,每天来回奔波,那是得磨破鞋底的辛苦工作!”
  “你说的犯罪案子,是指梅泽家的占星术杀人案?”
  “占星术杀人案?这是什么玩意儿?简直像漫画的名字。你们这些外行人,以为靠着一张嘴巴,就可以破案,还任意为重要的刑案下名称。我说过了,要侦破一个案子,是要流血流汗,兼磨破鞋底的工作。总之,那份资料对我们十分重要,这点你总该明白吧!”
  “照你这么说,当警察的人,家里最好开鞋店。但是,我觉得你说漏了一件事。想破案的条件,除了要流血流汗,兼磨破鞋底外,还需要有脑筋,不是吗?从你刚才出现到现在的种种表现,我实在很难觉得你是个有脑筋的人。既然是这份手稿对你们这么重要,就还给你吧!不过,我敢和你打赌,就算有了它,你还是破不了案,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不要说手稿,连我都可以跟你去,看看你是如何为这四十年前的血案磨破鞋底。这个案子可是你从来没遇过,非以这手稿为重心的案件,你要搞清楚,可别自取其辱哦!”
  “你胡说什么?我们当刑警的,都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而且累积了许多搜查的经验。别小看搜查的动作,那不是你们门外汉想的那么容易。”
  “你一直在强调搜查的行动,我有说过搜查不重要吗?”——没有。我很想这么说,但是,我可没有御手洗的胆子。刚才那个人亮出警察证时的威势,还是挺吓人的,此刻我最好少插嘴。——“比起实地的搜查行动,动脑筋是更重要的事。是你小看了动脑筋之事。”御手洗继续说。
  “要斗智的话,我绝不会输给你!”竹越不服气地说,“像你这种没有社会地位,只是区区一个占星师,跟那个什么鲁邦三世没两样。靠着一张嘴说东道西的人,竟然也敢自以为是大侦探,真是让我开了眼界。身为警察的人,可和你不一样,我们有责任让社会大众知道案情的真相,不能单靠想象,马马虎虎蒙混过关。那么,我顺便问你,莫非你已想出破案的来龙去脉了?”
  御手洗一时哑口无言口——我很了解御手洗刚才的态度绝非虚张声势,因此被人家这么一问,内心一定非常懊恼——“不,还没有!”
  竹越不禁露出胜利的笑容:“哈哈哈!所以我说你们对案子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嘛!警方是不会对你们这样的人有所期待的。你呀,还差得远呢!”
  “你不要得意得太早。像你这样的资质,即使把手稿拿回去看,也是白费力气;就像给黑猩猩电子计算机一样,它仍然不会用。因为无法从手稿里看出什么,所以你一定会很快就拿给局里的同事看,征询他们的意见吧?这些同事如果能帮你解决这个案子,那还算好。但是,恐怕他们也和你一样,脑子里装得都是浆糊,这么一来,不仅案子仍然无法破解,竹越文次郎——也就是你的父亲——一生的名誉,很可能因为手稿被公开而毁了。这种结果你可曾想到?令妹一定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如此不安,不敢将手稿交给你。当真演变成这样,文次郎当日没有烧掉手稿,就变成错事了。如果能利用这份手稿中的线索破案,就算不把手稿交出去,也不算什么大错吧!你不会今天拿回去,明天就向同事公开这份手稿吧?这关系到你父亲的名誉。这样吧,你总还认识字,就让你把手稿拿回去看几天也无所谓,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绝对不公开手稿的内容。你打算借几天呢?”
  “嗯,三天可以吧!”
  “手稿很长哟,三天大概只够看一遍。”
  “那就一星期吧!再久就不行了,因为除了妹婿以外,局里的同事好像也有人隐隐感到有这份手稿的存在,我无法隐瞒太久。”
  “一个礼拜吗?我知道了!”
  “喂,喂,难道你……”我说。
  “我会在这份手稿被公开前,设法解决这个案子。”
  “谅你也找不到凶手。”竹越道。
  “喂,我没有说要找凶手呀,我只说要‘解决’这个案子。要我把凶手带到你面前,是不可能的事。今天是五号——星期四;你等我到下星期四——十二号吧!”
  “那么,十三号我就在警局里公开这篇手稿!”
  “既然如此,时间所剩不多了,出去的门和你刚才进来的门是一样的,你可以先请便!对了,你是十一月生的吧?”
  “没错。我妹妹告诉你的吗?”
  “我自己猜的。顺便告诉你,你应该是在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出生的。好了,拿好这份手稿,别弄丢了;下个星期四我要让这份手稿变成灰,免得被人公开。”
  竹越匆匆离开,在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之后,我才忧心仲仲地说:“你刚才说的话没问题吗?”
  “什么?”
  “你不是说下星期四之前要找出凶手是谁吗?”
  御手洗故作神秘地笑而不答,更增加我内心的不安。
  “我也认为你比那个刑警聪明,可是,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线索了?”
  “我第一次听到你说明这个事件时,心里就有一个疑点,只是一直无法清楚地说明那个疑点是什么。我经常会有这种类似的感觉,凡是有类似的事,我都会记得一清二楚。那并不是像猜谜那样直接的事……该怎么说呢……只要想得出来……。不过,也许是我完全搞错了!若是这样,就太糟糕了。算了,反正还有一个礼拜嘛,值得去闯一闯。对了,你有带皮包吗?”
  “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里面有没有钱?”
  “当然有啦!”
  “多吗?够你一个人用四、五天?要是够就好了。我现在就要去京都。你要不要去?”
  “京都?现在?那么急?总得先准备一下吧。工作方面必须先做安排才行?说走就走,这样太突然了!”
  “那我们就先分手四、五天吧!不便勉强你。”御手洗说完就转过身,从桌子底下拖出一个旅行袋。我不得不慌慌张张地大叫:“我去!我也去!”

 


第十章


 
  御手洗对这件事总算认真起来。这家伙不做则已,一旦采取行动,疾如脱兔。 两个人(尤其是我)带着地图和必备的《梅泽家占星杀人案》一书,搭新干线前往目的地。
  “竹越刑警怎么会找到你那里呢?”我问。
  “饭田美沙子连自己的丈夫都保密,却把笔记给我看,大概因此心有愧疚,终于忍不住将此事泄漏给她先生知道。而她先生饭田刑警是个老实人,想到事态的严重性,觉得必须告诉大舅子,所以……”
  “美沙子女士的先生是个很老实的人……”
  “或许是那只大猩猩勒住饭田刑警的脖子,逼他说的。”
  “那个竹越刑警是个自大狂。”
  “那些人都是那样的,以为把警察的证件亮出来,人家就得都听他的。大概是武侠电视剧看太多了,把从前水户黄们那一套,也搬到现实中来,让人怀疑他们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二十世纪。至于手稿的内容,竹越可能早已略知一二,所以一家之耻被一个从未谋面、而且还是个类似鲁邦三世的人看到,难怪会那么气愤。不过,他的话还是得打点折扣就是了。不管怎么说,那位先生看来还是不脱战前警察权威至上的观念,真是侮辱了民主时代人民保姆的美名。”
  “问题在于日本人总认为警察就必须威风凛凛。希望外国人不会看到现代日本竟然还有那样的警察。”
  “其实日本现在还有很多竹越那样的警察,只不过竹越特别嚣张。日本应该把他列为国宝,好让人记住日本人二次大战前的丑陋。”
  “难怪竹越文次郎、饭田美沙子都不愿把手稿给他看,他们的心情我能体会。”
  御手洗突然看着我,说:“我很想知道美沙子心里的想法。”
  “唔?”
  “她发现那本手稿时,不知心里有何想法?”
  “这还用问。如果她把手稿交给自以为是的哥哥,可想而知父亲的秘密会被暴露。而她来找你谈,就是希望能够暗中解开事情的谜底,洗刷父亲的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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