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穿越古今电子书 > 新唐遗玉 下 >

第102部分

新唐遗玉 下-第102部分

小说: 新唐遗玉 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某才知王妃有这本领,只是你尊贵之躯,怎能前去检尸,牵扯污秽,不妥、不妥。”

  “杜大人此言差矣,”遗玉没看出杜楚客那点激将的小心思,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那二十八人皆我文学馆之人,为撰书而劳力,现遭奸人所害,身虽死腐,却不能算是污秽,若能查明真相还他们一个公道,也不枉他们对王爷忠义。”

  杜楚客见她言辞有理,情真切切,心底不由又高看她一分,便收了难色,一揖手道,“王妃乃明理之人,是杜某迂腐了。”

  见他不再蛮缠,遗玉暗暗点头,李泰用人手段极高,这杜楚客非是有大智之人,可确实一心为李泰着想。

  两人谈罢,杜楚客先行去文学馆打点好让她稍后能正大光明地入内查检,他不知这齐铮乃是李泰暗地里的重点培养对象,临走前不免多看了他两眼,齐铮只得在他面前装傻充愣,等他走了,才递上一份名单。

  “王妃,这是前夜大书楼遇害之人名册。”

  遗玉打开看过,二十八人,姓名年龄身家,罗列的一清二楚,她大致览过一遍便看着眼圈黑青的齐铮,满意地点头道,“有劳齐大人。”又扭头对平卉道,“让人带齐大人到客房去休息,准备一份清淡的早点。”

  齐铮嘴上不说,可他是熬了一个通宵才整理出这份刑部都未见有的详细名单,听遗玉叫他去休息,一面感叹这王妃会做人,一面摇头婉拒道:

  “您等下到文学馆,可好带铮同行?”

  那晚也死去的胡学士同他交好,遗玉听他说过这桩,思及他对亡友一番情义就应了他,让平卉去准备一份早点带在路上与他吃。

  宫外遗玉乘着马车去了文学馆,宫中这头,坠江高热的齐王李佑被太医院几服猛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昏迷一日之后,今早迟迟醒了过来,原本是叫人欢喜的好事,却被这去了半条命的齐王几句话打摔——

  “这是哪?”

  阴妃守了这独子一夜,一边忙着让人传太医,一边坐在床头抹眼泪道,“你是糊涂了不成,这是你的含林殿啊。”

  听这话,齐王迷糊着眼睛瞅了她半晌,才又蹦出一句:“你是谁?”

  于是昨日才晕过一回的阴妃娘娘又厥了过去,含林殿一下炸锅,等话传到太极殿那边,李世民匆匆赶来,就在太医诊治后,得出一好坏参半的结论——万幸齐王殿下脑子并未烧傻,但是失忆了,还落下个头疼的毛病。

  “皇儿,你好好想想,那晚派信给你约你去雁影桥的人是谁?”阴妃见儿子身体没事,自是不愿放过那个害他的佞人。

  “那晚……雁影桥……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嘶一一头疼,我头好疼!”没说出个一二三来,李佑就抱着脑袋开始在床上打滚呼痛,李世民见状,便叫人把哭哭啼啼的阴妃搀走,又让太医上前诊治一番,好不容易李佑才因乏力昏睡过去,重新安静下来。

  李世民静静在他床边立着,面上除了忧色不见其它,一刻钟后,他才轻叹一声,嘱咐太医宫人好生照料,遂转身去了。

  在太极殿外等候早朝的众臣又等了个空,只有大理寺卿刘德威同刑部尚书高志贤被传进了御书房去议事,其他人在殿外站了一会儿便散去,至此还没几个人知道李佑昨夜遇袭一事,而文学馆那边撰书文人一夜猝死消息却传开。

  ……

  琼林殿

  “听闻初四那晚舒云阁一聚不欢而散,王爷是同齐王是有口角在先,可对?”刘德威下座问道,一名少卿立在他身后,随同的主簿在一旁记录。

  “何来口角,本王不知。”李泰坐在矮塌上,左手持樽右手提壶,又倾一杯饮下,神态从容,举止舒逸,分毫不见被禁之拘,不介被疑之嫌。

  刘德威半晌从他嘴里撬不出半句,也不急,让少卿取了昨日从几位皇子公主那里取来的口供,抽了几份给他看,上头却是详详细细地写明那晚在舒云阁发生的事,包括他罚酒时李佑讽刺那两几句都在案。

  李泰随手翻了翻,便抬手掷回他身前案上道:“本王不至于因一两句废话,就要他性命。”

  他左右而言他,刘德威如何不明此理,但他之前在御书房已被李世民下了令,未免此事声张,损及皇室颜面,责令他三日内查清此事,尽快结案。

  “王爷需知,齐王是有亲口指认你此案——”

  “嘭”的一声轻响,李泰酒樽顿在案上,打断他审问,道,“此事本王有闻,置评一句‘李泰害我’又能证何,当晚本王是回府中,夜间未出,如何分身去害他。”

  刘德威为人刚正同他好声好气说了半晌已是极限,见他旁扯偏牵并不配合,言辞多是诡辩,心中不满,就板起了脸,道:“恕本官直言不讳,当晚派人送信与齐王邀约雁影桥,又派人夜袭齐王坠江者,有齐王亲口指认,当属殿下嫌疑最大——”

  “信呢?夜袭之人呢?”

  刘德威脸色一黑,若是有信、有人,那他还坐在这里问他作甚?直接到堂上开审即可,原本这案子是无需这么麻烦,只要李佑醒来说明即可真相大白,原本这案子几乎是板上钉钉逃不了李泰的,可千算万算没人算到那齐王醒来竟失忆了!

  于是,这案子一下便成了没人证没物证的瞎案,原本李佑能让李泰脱层皮的那一句指认,一时也成了空口白话。

  “此事想必奸人构陷本王,还请刘大人秉公处理,本王倦乏不多陪。”李泰瞥了他一眼,便端着半杯酒起身上楼去。

  刘德威拿他没辙只能悻悻离去,又到含林殿去探卧病的齐王,只是话没说两句,对方就抱头呼痛,直让脸色难看的太医把他撵了出去。

  宫中案情又有变化,遗玉不知,杜楚客进宫前在刑部打点过,她上午得从文学馆正门进入,没再偷偷摸摸的,只是身后不免跟了几条刑部的尾巴,但不妨碍她做事,也就没多理会。

  值得一提的事,昨日她探访大书楼的事情竟然没有被捅出去,大书楼前面守门的侍卫还是那四个,见了她只是低头行礼,她想了想也就了然,这几个是怕担那玩忽职守的罪名罢了。

  在大书楼里又巡查一遍,这次是细到门窗,又有齐铮在后面记录,几个刑部官员在后头互相使着眼色,她并未在意,可掉头到外面去验尸时,难免被阻拦了一番,被齐铮巧言应付掉。

  停尸两日,腐臭之味更重,那几个官员远远站着都要捂口鼻,遗玉则不避忌地带着齐铮和一名仵作进了尸棚。

  这时仵作都为贱民,非是正常官职,跟着他们一起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戴姓男子,很有些查尸的经验,最先给这二十八人查尸的也是他,眼见遗玉走近尸体,忙上去帮衬道:

  “小的来动手,您只管吩咐就是。”遗玉没拒他好意,可依旧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蛇皮手套戴上,让他掀了尸布,蹲在尸体边上先从头开始查验,拨发掰口,叩齿翻眼,亲力亲为,齐铮早在一旁看傻了眼,刚进来的头晕恶心劲儿也没有了,只剩下一片愕然,若说之前他对遗玉是欣赏,那亲眼瞧她检尸的模样,便是打从心里生出几分佩服来,天下女子何其多,但愿为一人行这等秽事的,又有几个。

  感叹于她胆识,齐铮这书生愣是压下了身体上的不适应,抱着纸笔认真记下她口中尸况,随她一具一具查过去,直到白布一掀,看到一张枯槁变形的可怖人脸。

  “胡、胡大哥。”片刻怔忡,往昔扶助,雪中送炭情景涌上脑海,历历在目,他哽咽一声,便上前蹲在这具尸体边上哭诉起来,分毫不顾男儿气概。

  “……那晚我真该拉你去喝酒,管你愿不愿……是我不好啊,你帮我良多,我却连一分回报都不及还你……若叫大娘和嫂夫人知晓已同你阴阳两隔,又叫他们如何是好……”

  遗玉见他哭的伤心,不免劝道,“齐大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胡大人家中还有老小在世,魏王府不会亏待他们的。”

  齐铮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是将她话听进去没有,遗玉无奈,只好由他哭去,这头开始检查胡知节的尸首,同其他死者无异,都是猝死之状,面口无伤,四肢无折,身上除了一只钱袋外,就是一只文人惯用携带笔墨的缩口囊,遗玉打开瞧了,里面只有一支写小楷用的兔毫,材质一般,杆有磨痕,足可见他家境不宽。

  将笔又塞了回去,让仵作放回他身上,遗玉见齐铮哭的差不多,才准备去查看胡知节口鼻,可手刚伸出去便又缩了回来,她低头看着手上蛇皮套子,眼中疑光一闪,便不顾那仵作惊讶,匆匆起身又将刚才查过的尸首一一掀开,翻找一遍。

  齐铮蹭了蹭鼻涕,也察觉她异常,厚着鼻音问道,“可有发现?”

  遗玉蹲在一具尸首边上,抬头看他上眼,隐去脸上神色,道,“我回楼里看看。”

  说着就朝外走去,齐铮茫然地看着那仵作,过了一会儿,才捡起纸笔跟上,进了大书楼,一眼就见到她蹲在一张案后,手里握着一件东西,口中喃喃,似是在道: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么?”

  “王妃?”

  “齐大人,劳烦你跑一趟。”遗玉侧目着见齐铮身后几个观望的刑部官员,示意他借一步说话,如此这般轻声交待,齐铮渐渐变了神色,待她吩咐完,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几看,才低着头离开。

  “大人,那魏王妃今日在大书楼,似乎查出了什么。”

  “嗯?”

  “具体不知,魏王府眼下未动,想是未得确证,但她又支了文学馆的一队护卫在大书楼附近同观察一起看护,显然怕有人当中再做手脚。可否需要下官打探一番?”

  “不必多此一举,皇上晨早有谕,责令三日结案,明日便是期限,大书楼二十八条人命皆属劳死,都是他魏王作孽,什么中毒,刑部都查不出来,一个女人还能翻天不成。”

  “大人所言甚是,下官告退。”

  “慢着,为防万一,去使动在京的死者家眷,让他们到大书楼讨尸。”

  “是。”

  那边遗玉偶得线索,待回府药证,却不知这厢已变,五日缩成三日,又有居心叵测之人从中作梗,欲挑拨死者亲眷闹事。

  第142章 是不愿嫁

  当初坤元录选编时明面上挑了一群士族大家的公子小姐们“凑数”,程小凤就是其中一员,她在外巡游比遗玉早回来一年,自打国子监不用去以后,平日除了郊游猎马外,并不怎么往文学馆去。

  程小凤为人颇是仗义,她老子程咬金在去年新封了一等卢国公的爵位,身为国公府嫡亲大小姐却不势力不眼高,京中家里有些名望的少年少女都甚喜欢同她打交道,这天上午她同几个人约好了到城南相马,一群人约在朱雀西大街三道上见,都是爱玩的公子小姐,人一齐便骑着马哒哒地往目的地。

  据两县之地,长安城大着呢,他们不学那纨绔风气纵马驰街,等到南坊口时太阳都挂的老高。说来也巧,齐铮被遗玉差去做事,马车刚巧就停在坊内东街口,这边程小凤同人说说笑笑打牌坊下头经过,不经意扭了下脸,正瞧见他身影。

  那日遗玉大婚晚宴,程小凤在宴客厅外透气,被齐铮搭话,姑且不论到最后她也没给个好脸与她,两人是“聊”了足有半个时辰,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

  若说好管闲事,程小凤那是能排一绝不排二的主,她对齐铮本就看不顺眼,这下瞧他身形“鬼祟”地拐进一条巷子,形迹可疑,便臆想他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时好奇心起,就和同行的几个人打了招呼让他们先行,自己则掉头跟了上去。

  这巷子挺宽敞,两边都有相似的门庭,住的是非富非贵之家,程小凤有武艺在身,掉个书生尾不被发现还是能做到的,且齐铮心事重重,也没发现有人跟在他后头等着揪他的小辫子,就在一户门前停下,搓了搓脸,整两下衣襟,“咚咚”敲了一阵门。

  程小凤牵着马匿在一棵树后,看着有个梳素头穿绿卦的妇人来开门,把他迎了进去,就想起那晚提到她“十八不愁嫁”之名,齐铮说他家里只他一口的话,她撇头“嘁”了一声,将马拴在树上,走近那户门前,大门没阖,她一侧头就能看见院子里情景,便抱了手臂靠在门墙上斜眼往里看。

  院子不大,但在长安城住,有个院子已是不错的,齐铮就和那开门的妇人在院子里的石桌石凳坐下,边上还有个抱孩子的丫头,几只小母鸡跟着一只红冠的公鸡在一旁兜圈子。

  “你胡大哥两日都没回家啦,可是馆里忙得很,要你来带话?”妇人说话口音很重,但面上很亲切,手里忙着倒茶给他,看着便像是常来往的。

  “嫂夫人,”齐铮声音有些发闷,眼见妇人脸上起了疑色,才扯开嘴角,露出个笑脸来,“是啊,大哥这两天忙的很,刚好我有空就过来看看,大娘身子还好?”

  提起婆母,妇人轻叹一声,道,“还是那个样子,药不断,使得你们涨了薪饷,若不然这日子是要过的拮据。”

  “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我刚认得一位好大夫,过阵子请她来给大娘瞧瞧病,没准会见起色。”齐铮接过茶杯,攒在手里却不饮,就同这妇人唠起了家常。

  程小凤在门外听的直打哈哈,待他们东拉西扯半天,又见他进了东角一向阳小屋一趟出来,就向那妇人告辞,临别前从袖里掏了一张贵票递去,道:

  “是这个月的薪饷,我替大哥稍来。”

  “又麻烦你跑腿儿,”妇人面露喜色,两手接了过去,展开一看,当即吸气道,“五十两!怎、怎恁多?”

  门外程小凤耳朵一竖,就听齐铮解释道:“前头王爷赏了修书的几位学士,这算在里头。”

  说罢,便不多留,到底男女有别,妇人没留他午饭,小心翼翼揣好了票子,送他到门口。齐铮不叫她多送,看她上了门,才低着头两步一顿地朝巷子口走去,路过一棵树下,转角却被一双马蹄挡住去路。

  “哟,真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