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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霜花店]霜花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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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是有杀气的。然而这十六个男子俊美的容颜和修美的身段让剑舞出了那样凛冽的美,刚柔并济,动人心魄。
  交错。擦肩。靠背。
  宫灯明亮。眼波随剑光流转。
  王坐在上面,轻轻啜了一口酒。
  寒柏在又一次和朴胜基分开归位的时候,拿眼角扫了台上一道。
  王妃已经不见了。
  说是要去更衣……
  王放下手中的金杯,吩咐了给刚刚剑舞的表演者们打赏,面上的笑容还是淡淡的,挂在那里,在夜色中有要随风化去的飘渺。
  洪林……
  心里郁结。胸口堵塞。王下意识的,去搜索寒柏的影子。
  王与王妃圆房的日子,当然没道理去侧室的房中。
  所以那几日的失魂落魄中,却只有跟寒柏坐在宫殿的屋顶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喝多了,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似乎,他是有流过泪的。
  恍惚中有一双温柔的手在他的肩背上拍抚。温热的,令人安心的感觉。
  他记得自己对他说,已经在,后悔了。
  而那个一贯冷清也一贯中正的人只是淡淡地说,作为王,是不能够随便后悔的。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似乎,看见这十多年相交的好友,微微笑了一下。
  不过,要后悔的时候,记得还有我在你的身边。
  王不知道他的笑容有多么的令人心醉。
  有臣子打头,撺掇着王妃的哥哥太安公上前拉王下到众人中唱歌奏乐。
  头本来就已经开始昏沉的人禁不住他人的三催四请,终于应了下来。
  下场之前又不经意地扫视了全场一个来回。
  洪林不在。
  寒柏,也不在。
  宫室与宫室交接的转角,阴影与阴影重叠的地方。
  人与人……交叠重合……着,唇。
  似乎只有一个人的喘息声。在不远处歌舞的伴乐不经意的映衬下,有一分细细的旖旎。
  朴胜基错开脸,将神色埋进被自己压制在墙上的人的肩膀,声音不稳,却很清晰:
  “你没有推开我……那我,绝对就不会放手了!”

  十三、潜流

  良久的,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隐隐约约,似乎有耳熟的琴声响了起来。
  黑暗里面,明亮的眼眸。像是灯火全部落了进去。
  但是,靠在廊角上半晌声色不动的人甫一开口,就打碎了所有的迷境。
  “朴副总管。”
  那眼眸中益发逼人的光霎时一滞。
  “我曾经当你是值得信赖的好朋友。”
  寒柏敛了目光,淡淡拂开朴胜基依然握在他双臂上的手,面色平淡得步履稳定,一如既往,丝毫没有动摇。
  然后,那样卓然淡然漠然的,走向光亮人声处去,在朴胜基眼中,像是走出他的视野,化入光中一样。
  曾·经……信赖……的,好·朋·友。
  拳头握得死紧。身体僵硬。朴胜基低下头,任散落的前发掩住自己此时的面容。想要苦笑,嘴角咧了咧,终究是,咬紧了牙,克制住浑身的颤抖,将自己甩到方才那人猝不及防中被自己压制到的廊柱背面,倔强地仰起脖子,闭上眼睛,好一阵子,才终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喘息声渐渐平息下去了。
  书库这边虽然距前头不算很远,那边的声音却几乎一丝儿都传不过来。这里是安静的。像是世外桃源。
  或者是这个男人的世外桃源。王妃打理好身上衣饰妆容,然后微侧了脸看向身边与自己一同坐在地上神色中尚带了餍足与迷茫的男人,嘴角轻轻一撇。蒙古女儿向来爱恨分明。这个男人带给了自己肉体上真实的欢愉,却不能抵消他本人对自己尊严和情感的侮辱和践踏。
  虽然记忆并不清晰,但是她分明是记得,那几个迷乱的夜,她的王,是一直在她的身边,温柔地安抚她的。
  而这个男人……抢占了她的王、她的丈夫十年,乃至更多,却居然——还敢,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玷污她——!
  处子之身……呵,处子之身。在她的心目中,那是已经属于了、并且永远都是属于自己的丈夫的!
  她笑了笑,神色柔婉,而后撑着书架站起身来:“明日子时我会再来。”
  洪林跟着站起身来,想说什么,嘴唇翕动,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王妃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洪林,忽然停了一停。
  “你……没有什么物件儿想送给我吗?”
  声音是很自然的,温弱柔软。
  “我看见,你的兄弟寒侍卫,给我的侍女宝德,送了一个香包。”
  她记得,那个夜晚,她是看见了寒柏的。
  他出现在她和王合卺的房里,放倒了宝德。
  王妃曾经想了很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无论是洪林的兄弟还是王的新宠,总归,都是要死的。
  王妃款款地离去了。在她身后,洪林眼神中满是慌乱无措混乱后悔,呆站了很久之后,才举步离开。
  那首歌……曾经是姐姐的手机铃声。
  寒柏站在健龙卫众人中间,看着那一位容色忧伤,拨琴而歌的人。他看见过他白衣抚琴的模样。而现在,他穿着全朝鲜半岛最华贵的冠冕衮袍,带着和煦宜人的笑容,却依然是那日一个人在宽敞无人的室内孤单寂寥的模样。
  他记得电影里面,王本来是不愿意唱歌奏乐的。但是大臣抬出了“先王”。姐姐低低嗤笑了一声,容色中透出的是深入骨髓的疲倦与悲哀。
  这样的,不可拒绝的理由。
  对于这样,心高气傲敏感而坚忍的人。
  寒柏闭了闭眼,重新看向在王面前群魔乱舞的大臣舞女们,轻轻挑了挑唇角。
  这一晚王并没有与王妃同寝,而是依旧例召了洪林。
  却正中某些暗处的人的下怀。
  寒柏只作无意地忽略了洪林对他投过来的欲言又止似乎有求助之意的眼神。回到寝室,发现朴胜基没有回来。
  以往……寒柏这才发现,几乎自己每次晚归,都可以看见朴胜基还是醒着的。
  毓庆宫中,曾经无比亲密的两人如今却有些相对无言。
  王一直只是微笑。他看着洪林,而洪林心不在焉,没有自觉,只是随着素日习惯梳洗收拾。
  王闭上眼,发觉自己竟然有些依赖起酒的香气来。
  一夜无事。
  晨起的时候洪林退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件衣服。他不知道为什么王昨夜并没有跟自己亲热,心底里面是庆幸与心虚的混杂,他盼着有人能阻止自己,他甚至盼着王能够发现而后怒骂惩罚自己,可是又怕目前的一切被打破。在这个宫里,如果王不要他了,断绝了他与王妃的关系……那么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如今只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如果有谁……
  脑子里忽然闪过王妃昨日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洪林深吸了一口气,打算用过早膳就去找寒柏。
  可是,早膳中朴胜基的觐见又打乱了他的步调。
  直到晚上一同去齐元宏家查探,洪林都没有跟寒柏搭上过一句话。
  寒柏和朴胜基,也没有过一次交谈。
  然而埋伏的时候,寒柏右边是朴胜基,左边就是洪林。
  月下,寒柏的面容依然淡漠如昔,比月光还要冷清。
  洪林起初还会不时侧过头考虑着试图向寒柏开口,到后来天色晚了,他就只是不停的去看那空中月的位置。
  寒柏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便将目光重又投入屋内,考虑着怎么把自己插在齐家的钉子替出来。如今这个状态,齐家很显然会被灭门。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便也忽略了,这一天一直处于办公状态的朴胜基恍若无意地擦过他脸上的一眼。
  当晚朴胜基和寒柏眼看着洪林快马加鞭回宫之后步履匆匆径自不见了踪影。
  朴胜基吩咐了同去探查的另两人一句,自己去向王覆命。寒柏默不作声地与那两个人一起回了寝居处,待他们歇下之后又转了出去。
  花园假山后的药房转角。半夜里虫鸣森森,树影阴寒。
  寒柏远远看见那个焦急地转来转去的身影,因为夜深露重用双臂环抱着自己,还是在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丝一毫要离开的意思。
  他脚步顿了顿,走过去,略略挡住风向:“已经过了子时。”
  那人一颤,回头看他,眼角泛出一丝水光,却是满足地笑了起来。
  然后那笑容转成巨大的恐惧,这恐惧让她忘记了自己心里坚守的分寸,扑上来拽住了寒柏的袖子。
  “王妃娘娘想要杀你!你、你快逃吧!!”

  十四、将乱

  日后若是真的称王朝鲜,妻子是这个来自元朝的女人,似乎并不太好。
  只不过换个身份在自己控制的地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他的计划里,元朝来的王妃从来就不是什么可以在他目前还想护住的王死后还能存在的一个。
  而现在这样的想法自然不能表露出来。寒柏微微皱眉,并没有挣开已经开始流泪的宝德,却也没有抬手安抚她。
  “为什么?”
  他只是这样问了一句。
  宝德却愣了一愣,随后松开手,退了一步,低下头去。
  “我不知道……娘娘不肯说,可是我看见娘娘跟太安公密谋……还有……”
  要她出面,收买宫人侍卫。
  寒柏知道她不会多说,其实也不需要她多说什么。他抬手,在她头上顿了顿,终于落在她的肩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无妨。多谢你。——你自己要好好活着。”
  宝德靠在那面一直让她渴望让她心安的胸膛之上,大睁了眼睛,身子却是软的,耳中听到那个一直清冷然而中正的声音,对自己承诺:“新年时我以正妻之礼迎你——可好?”
  宝德身体一颤,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寒柏的胸口。
  泪水滚烫。
  逃当然是没有必要的。其实根本就不列为选项。不用宝德来告,寒柏也早就收到了王妃宫中人的消息。只是缺少实际证据,所以需要等待而已。
  不过这个痴心女子这一片心……却是不好辜负了。
  姐姐……郁紫……我若是娶了旁的女子,你……可会送我一份礼物?
  而这一次,看见孤身一人站在水边发呆的寒柏的,不是朴胜基了。
  朴胜基此时正在为搜集那些乱臣贼子的谋反证据而忙碌。他隐约觉出有一股别的力量搅和在里面,但是他弄不清楚那势力的底细。
  王看到寒柏的时候,仿佛回到了当初,年少的他第一次看到那个月光下清冷孤单的孩子。那时候满心都是对刻苦练习的洪林的心疼与嘉许,现在想起来,那时的寒柏,让自己感觉到的,不只是物伤其类的感慨,还有触动心底的温暖。
  于是那之后,他们成了朋友。
  王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在王身边随侍的黄内官便极有眼色地唤了寒柏一声儿。寒柏回头时便向着王走过去,低头一礼之后抬头直视王的眼睛,目光中透出关切来。
  心里一瞬间温暖得让人想叹息。王微微笑了笑,眯起眼看了看天色,侧头对寒柏笑道:“听说大食国的使者终于到了,这回如果有一些好马,你也挑一匹吧。”
  寒柏眉峰一轩。这个耽搁很是微妙,中国大陆还在乱仗,倭国的人却也想分一杯羹,顺便再占高丽一点便宜。高丽积弱,要想平了倭国却并非一朝(chao)之功。如果眼前这个本来有雄图抱负的男人还沉浸在爱情啊围猎这些东西上的话,那自己还是现在就收拾包裹溜去做海盗等郑和算了。
  这样说起来……“殿下,今夜可是要去临幸西殿贵人?”
  王一怔,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寒柏也知自己问得过了,见状忙口称恕罪就要单膝跪下。王条件反射地一拦,这就没有跪下去。
  两厢对望,倒是王先转开了视线。
  “我们之间,何必如此。”
  似乎是觉得这话中有些不妥,王很快又补了一句:“如今也只有你一如最初般直诚。”
  寒柏瞥见黄内官似乎松了一口气。
  “不过说错了话,还是要罚的。”
  王转过身,面朝湖水背对众人,语气轻松,表情莫测。
  “就罚你今夜……随我一同去好了。”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到了这境地。
  就如他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会说出那样邀请的话来。
  就如当时寒柏所说,“殿下连日忧思劳苦,想是该去歇着一些。”
  确实是昏了头了。
  可是那时,自己不知哪里一口气上来,冷笑一声推拒了黄内官服侍自己的举动,定定看向寒柏:“当初不是你帮我的么?我如今好得很……一切都,好得很。”
  不知是哪里触动了那个人。他微微叹了口气,低头称是。
  明明是纵容的态度,心里却有点儿慌。
  不是,理所应当么?
  然后他向自己请求,天下坻定之时,迎娶中殿身边的宝德为正妻。
  那个宫女……确实与天下无碍。
  可是倘若寒柏娶了妻子……日后……
  不,不用说娶妻。本来他们就约定好的,待到朝堂换血成功,自己大权在握,就让他外放为臣,游历河山体察民情,御赐一等一的暗行御史。
  那个,漫漫清夜再没有人陪着喝酒望月的日后,竟然近在眼前了么。
  照惯例,先遣散了那女子宫中的侍从婢女。
  而后内官入内,点上那香气旖旎的花烛。
  听内间女子支撑不住发出声音之后,王才缓步入内。
  香气弥散。
  王将自己的这个嫔抱到床上,拂开其脸上发丝,露出的是一张不逊于中殿容色的秀美容颜。
  这个女子向来是冷静自持的。所以他给了她中宫之下最高的位份。
  他本来也没有想过,除了中宫,还有女子,需要他来尽责。
  这些女子,都是中宫这些年陆续为他纳的。
  只可惜,就是现在这样,他还是,连亲吻这个女子的欲望都没有。
  轻微地叹了口气,王还是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暖玉瓶。
  寒柏。
  你……究竟是我的知己,还是,只是我的忠臣……?
  或者……王苦笑着颤抖着手去解腰带:什么时候,只要想到寒柏,眼前晃过的居然都是那一夜,暧昧的花烛,泛红的耳垂,微泛蜜色的肌肤,脖颈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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