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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逆史读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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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入十五万。后叙宁远功,廕子锦衣世千户。”

  
  点评:

  此处仅把老孙头的“政绩工程”拉拉杂杂罗列一堆,而全然不顾朝廷都快被吃垮的事实,这种掐头去尾的忽悠手法在《明史》中屡见不鲜。

  其实,孙大人搞成今天这样无法收拾的局面,早在一个人预料之中,他就是被孙大人撵走的那位辽东经略王在晋。早在孙大人上任之初,王在晋就阐述了自己对战局独到的见解(或者叫预言),其中最为精辟的一段阐述被收录于《明熹宗实录》卷26中:

  
  在晋又题:“臣尝谓必有复全辽之力量,而后可复广宁,必有灭奴之力量,而后可复全辽。不然启无巳之争,遗不了之局,而竭难继之供,不可不虑。”'2'

  
  《明熹宗实录》卷26收录的是天启二年九月归档的卷宗,孙承宗也正是这个月来到山海关接手王在晋辽东经略工作的,然而孙阁老未来几年工作的尴尬,却尽在王经略临走时的预言之中。

  王在晋的话有两层意思,第一层的大意是力量不够不能轻言出战(有针对性),第二层则是在说力量不足的情况下轻言出战的后果(有预见性)。王在晋认为,如果条件不成熟而轻易言战备战,那是自找麻烦,因为挑起争斗却又无法完结,会遗留下不能了结的局面,而这种无法结束的过程,必然会造成难以为续的消耗(孙大人之症结也)。

  可以说王在晋以一句“启无巳之争,遗不了之局,而竭难继之供”准确的预言了孙阁老瞎折腾而导致的不可收拾之局面。

  之前,孙阁老曾经送给王在晋一顶“沉雄博大之未能”的帽子,而在孙大人搞得不可收拾以后,王同学很幽默回赠给孙阁老一顶“太能沉雄博大”的帽子,并且还附赠了一条“疾不知医”的飘带,曰:

  
  “是其所不满于经臣(王)者,特沉雄博大之未能耳。沉雄所不敢居,而枢辅(孙)任事竟坏于博大,经臣正其对症之药也。疾不知医,枢辅将无自误乎。”'3'

  
  王在晋说,您孙枢辅不是嫌我算不上“沉雄博大”吗?可您老坏事就坏在太能“沉雄博大”了,您的大手笔一出,朝廷都差点让您给吃垮了,呵呵……像我这种不能沉雄博大的人,不正好能弥补您老的缺陷吗?

  以孙、王二人连番掐架来看,孙承宗这类应试教育的产品,跟常在军旅的王在晋一比,那简直就是童子军叫板老江湖,而王同学总结的“疾不知医”也正是孙老师的非常贴切的写照,因此孙阁老在辽东经过折腾一番之后终以“柳河之败”惨淡收场其实并不算是意外,真正意外的是他挺身入局之举,纯属无知者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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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熹宗实录》卷三十六工科给事中方有度疏言:“……果由今之道而无变计,即今东奴恋栈长伏穴中不向西遗一矢,而我之天下已坐敝矣。”】

  '2'【《明熹宗实录》卷二十六】

  '3'【《三朝辽事实录》卷十】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章  张鹤鸣不是辽东经略
明末,

  天启二年

  辽东师溃以后京城一片慌乱,张鹤鸣身为兵部尚书,自然轻松不了,某日张大人心一横,提交了申请,要求亲自去前线视师,朝廷批复下来以后,他准备了些日子,便动身出发了。

  本来,人家张大人主动申请去辽东,然后收拾行李便动身,是一个很连贯且普通的动作,但对于张尚书的申请以及后续动作,御用文人和两位大能都很有看法,他分别们对张大人申请到辽东的职务、态度,以及他抵任之前的作为,给出了不同的解读。

  
  阎会长曰:“张鹤鸣心里害怕,逗留十七日,始抵达山海关。抵关数月,无所作为,以病为由,辞职归里。天启又升宣府巡抚解经邦威兵部右侍郎、辽东经略。”'1'

  
  阎会长明确了张大人是因为害怕,所以在抵任之前,故意逗留了十七天。而对于张大人到辽东的职务,阎会长虽然并没有明确指出,但是他叙述中“张鹤鸣辞职归里,天启又升解经邦”的顺序给人的感觉是,张尚书病假回籍了,之后才轮到朝廷点解经邦去经略辽东,这样的说辞自然是把张大人也当成辽东经略了。

  说到这位解经邦,倒是很有些特别,因为他的推辞非常坚决,一而再,再而三的交辞职信,所以最终被朝廷开除公职、永不录用,在解巡抚打包袱回家以后,朝廷才不得不以会推的方式选了王在晋为经略,而王同学登场以后又引出了孙老师。

  就“辽东经略”这个职务而言,从解巡抚,到王同学,再到孙老师,这一条线路各家的认识都比较一致,并无争议,而依照阎会长“张鹤鸣辞职归里,天启又升解经邦”的叙述来理解,这张大人也该进入“辽东经略”之列,而落入此深坑的先后顺序应该是——张、解、王、孙。具体来说,就是张尚书病退了,朝廷又点解巡抚,而解巡抚被开除了,才会推王同学,王同学最后又被孙老师给撵走了。

  不过,如果先后进入坑是“张、解、王、孙”这个顺序,那就无法解释张尚书在王经略上任以后,居然还在山海关喊了两嗓子。张大人的这两嗓子,一次是在议八里铺重城之时吆喝的'2';二次是在他回京复命之前,力挺王经略时所喊的'3'。张尚书这两次有记录的吆喝说明,在解巡抚打包袱回家、王经略上任以后,他老人家都还在山海关活动,并没有如阎会长所述,张大人早就病退回家了。所以,阎会长的说辞与史实不符,解读有误。

  由于,阎会长的说辞跟史实有上述冲突,因此又引出了另外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张尚书的职务是否跟解经邦、王在晋、孙承宗是重叠的,都是经略辽东?当年明月认为,张鹤鸣是接替熊廷弼的,而解经邦是顶替张大人的,张大人、解巡抚走了以后,就轮到了王在晋,这个过程有如接力赛,而“辽东经略”这个深坑就是接力棒。

  
  当年明月:“接替辽东经略的第一人选,是兵部尚书张鹤鸣。天启为了鼓励给他鼓劲,先升他为太子太保(从一品),又给他上方宝剑,还亲自送行。

  ……

  这还不算,去了没多久,这位张大人又说自己年老力衰,主动辞职回家了。没种就没种,装什么蒜?相比而言,接替他的宣府巡抚就好得多了。这位巡抚大人接到任命后,连上三道公文,明白跟皇帝讲:我不去。

  ……

  王在晋,字明初,江苏太仓人。万历二十年(1752年)进士。这位仁兄从没打过仗,之所以让他去,是因为他不能不去。

  张尚书跑路的时候,他是兵部副部长,代理部长(署部事)。换句话说,轮也轮到他了。”'4'

  
  不过,以史实来看,二位大能的理解恐怕是有些问题。

  首先,《明熹宗实录》上记载张鹤鸣是“自请视师”'5',是主动申请,态度很端正,并非如当年明月所言,张大人是被天启用“太子太保”的头衔给鼓励去的,这个空衔值不了几个钱,史实是——“兵部尚书张鹤鸣自请视师,上悦之。敕加太子太保,赐蟒衣玉带尚方剑”。

  其次,王经略上任以后,张尚书依然还在山海关公干,而且直到天启二年七月,张大人才回京复命,这说明张大人的公差并不是辽东经略,否则他人还在辽东公干,朝廷怎么会又点解经邦,又会推王在晋的?而且,发言的时候,张大人的胸牌上写得很清楚,叫“视师尚书”'6',而不是“辽东经略”。

  再次,当年明月那个排座次的说法很有问题,他认为辽东经略一空缺,这兵部尚书就是第一人选,而王在晋是代理部长(署部事),所以张尚书跑路以后,轮也轮到王同学了。如果有这样一个座次,那解巡抚排进来就显得很怪异了,他是巡抚,人在宣府,并不在兵部,可是他为什么要排在张尚书和王同学之间呢?

  第四,张尚书去山海关视师以后,王同学并不是兵部的代理部长,此时执掌兵部的是孙老师。张大人申请去山海关'7'视师是一月,二月启程,而孙老师二月就到兵部来了,身份是执掌兵部的内阁大学士'8',王同学是三月被任命为经略的'9',如果真要轮什么座次,那张尚书跑路以后,首当其冲的也应是孙老师,而非王同学。

  最后,由于阎会长、当年明月都在张大人去辽东的职务上解读有误,因此就一误再误的认为,解经邦被开除公职是在张大人病退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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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阎崇年著《明亡清兴六十年》(上)】

  '2'【《三朝辽事实录》卷九视师尚书张鹤鸣题称:“……近经臣王在晋与督臣王象乾议在八里庄东筑城,尤为桑土至计。”】

  '3'【三朝辽事实录】卷九张鹤鸣为视师复命内云:自辽患以来,经略死难系狱,累累匪一……今日经略,难于前日之经略万备矣。王在晋铁骨赤心,雄才远略,识见如照烛观火,肩重如迎刃理丝,但秉正不阿,人醉独醒,独臣于在晋两人耳……在晋不足惜,如辽事何,此今日酿辽事大祸根也。此臣不顾嫌疑,不顾仇害,为国家大计而吐肝胆于皇上之前也。”】

  '4'【当年明月著《明朝那些事儿》(六)】

  '5'【《明熹宗实录》卷十八“癸亥兵部尚书张鹤鸣自请视师,上悦之。敕加太子太保,赐蟒衣玉带尚方剑,并加升随行副将王国梁为总兵,赞画何栋如为太仆寺少卿,乃发帑金三十万两,解至山海关应用。”】

  '6'【三朝辽事实录】卷九视师尚书张鹤鸣题称:“臣在山海关查山海数路,至南海口勘验极确,其增加城墙、挑浚城壕、建筑楼台,引海水至北角山,皆极紧要事。见今□修,臣前疏已详悉入告。近经臣王在晋与督臣王象乾议在八里庄东筑城,尤为桑土至计。”】

  '7'【《明熹宗实录》卷十八“癸亥兵部尚书张鹤鸣自请视师,上悦之。敕加太子太保,赐蟒衣玉带尚方剑,并加升随行副将王国梁为总兵,赞画何栋如为太仆寺少卿,乃发帑金三十万两,解至山海关应用。”】

  '8'【《明熹宗实录》卷十九“命礼部右侍郎孙承宗为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办事。”】

  '9'【《明熹宗实录》卷二十“升兵部左侍郎王在晋为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经略辽东、蓟镇、天津、登莱等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  坐车三小时,爬行十七天
在澄清了张大人身份以后,我们再来关注一个神秘的“十七天”。

  阎会长、当年明月以及《明史》在叙述张大人离京赴任这个过程时,都不约而同的提到了一个情节,那就是张大人抵任前,有一个“十七天”的神秘期,御用文人和二位大能分别对这十七天进行了解读,核心是围绕张大人为什么在抵任前有这段神秘期,并且长达十七天。

  《明史》上对这十七天的解释是说张大人出发以前很害怕,所以逗留了十七天之久,曰:“鹤鸣惮行,逗遛十七日”。阎会长的说辞跟《明史》依然是高度一致的,这又一次体现了阎会长对《明史》的敬畏之情,他的说法很雷同,曰:“张鹤鸣心里害怕,逗留十七日,始抵达山海关。”不过,当年明月对那十七天的叙述却有很大的不同,非常的有戏路,当年明月精彩演绎如下:

  “接替辽东经略的第一人选,是兵部尚书张鹤鸣。天启为了给他鼓励,先升他为太子太保(从一品),又给他上方宝剑'1',还亲自送行。

  张尚书没说的,屁股一拍,走了。

  走是走了,只是走得有点慢,从京城到山海关,他走了十七天。

  这条路线上星期我走过,坐车三个钟头。

  张大人虽说没车,马总是有的,就两百多公里,爬也爬过去了。

  这还不算,去了没多久,这位张大人又说自己年老力衰,主动辞职回家了。

  没种就没种,装什么蒜?

  相比而言,接替他的宣府巡抚就好得多了。

  这位巡抚大人接到任命后,连上三道公文,明白跟皇帝讲:我不去。”'2'

  点评:

  当年明月对张大人的评价宽泛到了讨论其有没有种、装没装蒜的地步,轻蔑、贬低至极,而且还把解经邦的地位提到张大人之上,大意是胆可以很小,可人不能虚伪,解经邦不去就直说了,而你张大人却装蒜,所以你这伪君子还及不上真小人……

  看到这里我等草根不得不站出来,为张尚书说几句公道话。张大人好歹也是辽东兵败以后,第一位来自京城的大员,并且还是主动申请来的,来了以后一直视师到七月,当时山海关已经在王经略的领导下很有起色了,六月孙阁老巡阅之后给的评价都是“可及秋防”,所以张大人在七月复命,怎么也不能算成是没种的逃跑、虚伪的装蒜吧?

  其实,这些所谓谁接替谁,有没有种,装没装蒜,宝剑是在上方还是下方,还不是当年明月最有戏路的创意,他最富戏剧色彩的演绎当属“坐车三小时,爬行十七天”,这一把创意可算是把张大人逼上绝路了,只可惜创意虽好,但毕竟只是创意,而不是史实。

  从《明史》到阎会长,再到当年明月,关于那十七天的说辞,都大同小异,放在以前,我等草根也不会认为其中没有什么大问题,但由于到现在《明史》的劣迹暴露得实在太多,所以我等草根还是去查证了一下相关资料,结果还真的又发现了问题,其实张大人是被冤枉了,他耽误那十七天实在情有可原,而更重要的是就这个天数来看,反而说明了张大人没怎么耽误。

  在《明熹宗实录》里张大人“自请视师”的那份申请书归档日期是“一月癸亥”。在他递交申请以后,朝廷给了批复,批文里有个很重要的内容,就是批准铸造吃饭的家伙——“关防”(大印),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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