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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一个夏天-第4部分

小说: 一个夏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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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们惹不起。”
  “惹不起?”肖夏恩原本带着关怀的语气瞬间就发怒了,“我惹不起谁了?”
  白日明低下头,不再说话。
  隔了会儿,两人并排走了一段距离,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意思。白日明是性格使然,而夏恩却是明显的生气了。白日明有些不知所措的难堪,他对夏恩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对他曝气的突然依旧不适应,“你别生气。”
  肖夏恩一个抽身躲开白日明伸过来拉他的手。
  两人随意准备了一下,下午就到了青岛预定的酒店里。放下一个行李箱的行李,两人之间依旧有着莫名的安静,直到站到了海边。估计是肖夏恩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大自然这般美丽而辽阔的景色,渺小的人类站立于这些属于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的景色面前一般情况下有的只是无声而又磅礴的感叹。
  生命的短暂和无常都是让我们珍惜此刻的理由。肖夏恩和白日明眺目远望,而后他嘴角带着笑在白日明面前蹲下,“爬上来,我背你。”
  白日明眼里顿然含了水珠,镜头拉近,对准白日明那小子黑亮而充满不可置信的幸福的眼睛,我们把这场深情镜头的所有权交到他手里。
  我没想到他会生气,通常情况下都是这样的,他生气的时候我都不能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但他开心的时候他会兴奋的跳脚然后像个小孩子那样叫我或者是冲过来搂着我说话,让我知道他是开心的。
  但是他这次生气还是让我猝不及防,他生气的时候整个人从侧面看上去就会显得很远,我常常在这个时候都不敢看他,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这样冰冷而复杂的东西,我只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我去和他说话我不仅得不到任何回应,我还会被他那种若有若无的眼神刺得伤痛难耐。
  你知道的,往往只有我能够把心交过去的人才能有这样的能力,刺进我以为外界永远也进不来的空间。
  几个月前他有一项摄影主题,讲的是爱情,他几乎是在接到这个项目的时候就和我说,他要和我拍。当时我很开心,我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我喜欢的人他也喜欢我。
  即使夏恩他偶尔脾气暴躁或者是对我忽冷忽热,可是我却觉得有他的爱和包容就是我要的一切。既然我有了这一切,我为什么还要和别人去争其他对我来说毫无作用的东西?
  我记得当时的拍摄场地有三个,其中有两场是我们两一起拍的地方,剩下来的那个是他自己拿相机帮我拍的个人照,我要做的就是站在他的面前,对这黑通通的照相机想象像是注视他的眼睛那般微笑。
  我没有告诉他,其实像我这次这样一本正经的拍照,就算是和家人一起也没有有过。我能够这么安静的呆在他的身边,和他做那么多有可能一辈子只做一次的事情,我就已经把他当做了我在世界上最亲的人。
  我曾经说过,和他在一起我有太多舍不得说出来的第一次,那些第一次无数次点亮了被我无知和固执压得黑得看不见手指的世界。
  我们在人工花园里,他细细而温柔的亲吻我——大部分情况下他的吻霸道而极具占有性,在绿意盎然的人工森林里,树木顶头,而我们腰下是高低不平但诗意自起的花,大朵大朵的绽放的花丛里夹杂着小小的蓝色、白色花瓣。身边照相机的声音被拉的很远,我全身心就只剩下他的亲吻和他身上散发出来朝气蓬勃的气味。
  肖夏恩是我此刻全部的希望。
  拍好前两幕的第二天他带我去广场,他也想现在这样,蹲在我的面前,向我微微仰着头,这样认真仰视着、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认真开口说道,“我背你。”
  相比之下,我更相信这就是承诺。我背你。
  趴在他的背上,他背着我也能够绕着偌大的广场奔跑,一边跑一边喊,全然不顾路边过了自昨天至明日都是陌生人的眼光,“快说老公你真棒!说不说!”他威胁着,想把我放到他胸前来抱着,我紧紧勒住他的脖子,“不说,哈哈哈,不说。”
  我已经很少没有像那天那样坦然而且毫无压力的笑过,全身心都是交付对方的心安。摄像机就在这个时候被命运按下快门键,记录下我们对视的闪亮笑容。他一身黑色带帽的羽绒服在冬日的阳光下给了我最深刻的温柔。
  我清楚的明白,这就是我要的一切。我要的全部,为此我可以忍受夏恩时而不定的脸色和偶尔发疯般的怒火和偶然间就可以轻易打开我心扉的温柔。
  这一切过美好,我不忍打断那个从此刻进我生命旅程的经历,我在这种梦幻世界里又开始胡思乱想,原来不管一个人生在多么肮脏的环境里,他都有资格朝着阳光的资格和能力。
  而现在他也蹲在我的面前,明明上一秒还在狠狠的生气,却在看向我的时候愿意原谅我,而后对我说,“上来,我背你。”
  好了,镜头拉远,把白日明趴在肖夏恩身上的身体拉得很远,在湛蓝的大海背景之下只能够看到他好像把头埋进了夏恩的脖颈处,我们看不到他等待多时留下的温热的泪水。
  那些泪水曾经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开始的,白日明没有想到现在他会把他们两人分的那么清楚。所以泪水才能这般肆意的流淌,从一个人的身体里出来,而后进入另外一个人的体内。
  海边有微风,海浪荡漾,一波一波的从远处推来又在亲吻过肖夏恩和白日明的脚丫子后笑声嚷嚷的退去。
  肖夏恩把白日明转到前面抱着,他的脸紧紧贴上白日明那张带着委屈和极大幸福的脸,他又一次在偌大的世界尽头处认真而仔细的亲吻着他,他紧紧的搂着他的腰,把白日明的腰和他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块儿,用的极致的力道就像是要把对方用尽一切揉进他的体内。
  拉远的镜头以及慢慢把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渐渐模糊掉,而后变成两个小点,最后消失在整片蓝色天空和海洋里。
  肖夏恩带着白日明去了青岛有名的寺庙里。
  他们双手紧握、相互扶持,一步一步坚实的青色地板,而后慢慢且耐心的爬上几千层阶梯,在山下新买的手镯随着两人触碰在一起的手而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响声。在时常带着水汽的陡峭台阶上走的小心翼翼。
  在终于到达山顶后,肖夏恩大气的买了大把大把的红黄色高烟,除此之外还有热闹的红色大爆竹。
  在寺庙前肖夏恩搂着白日明对一直注视着他的命运之神骄傲的抬头,缓慢的绽放一个温柔到极致的笑容,这个笑容里不复张狂和偏执,有的只是除开这一切的沉甸和已经柔和的棱角,他原本就生的极好的模样在青岛的阳光下光芒四射。
  而他身旁的白日明安静的笑着,他挽着肖夏恩,目光默默注视着肖夏恩手里的香火,笑容极尽腼腆和低调的幸福。
  他们在青岛呆了一个星期后回到北京。原本人挤人几乎是睁开眼之后闭上眼之前全都是人的街道和商场里不复人山人海。
  肖夏恩和白日明两人度过了温馨而有淡淡静谧的新年。他们除了和几对朋友吃了几顿饭后,他们的生活就是接连两天看了好几场电影,从电影院里出来肖夏恩还是那个话永远精准、见解独到的男人。
  白日明抬起头注视着肖夏恩——就是这个男人,几近改变了他悲伤四溢的命运,让他在黑暗的世界里看到他从来没有碰到过的光芒。
  如果这个时候肖夏恩能够稍微低头,把带着光和期翼的视线放到白日明的身上,哪怕只有一秒,他就会知道在这个时刻,他面前由他养着的孩子到底有多爱他。他就不会有后来的猜疑和两人间再也合不拢的缝隙。
  “白日明。”肖夏恩的兴奋被突如其来的叫唤声打断。
  白日明抬眼望去,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他站在离他们两不远的地方,姿态悠然。
  “你认识?”夏恩问道。
  白日明摇摇头。
  “你是白日明?”对方开口,“我帮你找的学校呆不了了,上次闹事的那一群学生把事情闹大了,最好这几天过来找我我帮你重新选学校。”
  “你们认识?”肖夏恩的声音和语气就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的晴朗明丽。
  生命就是会在突入其来的时候让人防不胜防。每当你还沉浸他给你的快乐之中,还躺在甜蜜的棉花糖里恨不得能够自在的打滚,他就会让更多难堪的事情来告诉你,你不配。
  你凭什么笑的这样开心?你凭什么在阳光下肆意的走走停停?你就应该来到这阳光背后阴影最深的地方永远的和我做伴。
  肖夏恩自这天之后表现还算正常——他是个心眼小的要死的男人,而当白日明一个星期后到了那个对他真正全然陌生男人的办公室后,接着就被告知白日明转学成功后他才完全爆发。
  自此他可以在和白日明相处的大段时间里不和他说一句话,整日在白日明面前所做的事情就是对着他的电脑和另一端的人聊天,说话,他甚至不愿意给白日明一个眼神。
  白日明在两人的屋子里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清理屋子,把肖夏恩换下的衣服和袜子洗干净晾到阳台上,准备好随时等着肖夏恩兴趣来了会碰一碰的饭菜。
  白日明从来都不是个多么会说话或者是伶俐的孩子,他大部分时间连争辩和一点解释都不会。
  “把饭端过来。”而当白日明真的把米饭和加了菜的饭碗端到他面前,他又皱眉,神色挑剔,“什么菜。”然后终于从电脑面前起身,自己去换菜。
  电脑没有锁也没有关屏幕。
  而白日明后来多次想,他宁愿他在那个抬眼间瞎了,也不要看到肖夏恩对别的人说的百般情话就像被花开的鲜血那样倾倒在他眼前。
  鬼使神差的手指摸上鼠标,像是自虐般的那样点开他们的聊天记录,看他们如何亲密又或是带着虚伪生气的打情骂俏。
  全身都在颤抖,指尖像是不再是他自己的,被被人掌控了,才能够在心痛到这种地步接着瞪大了眼睛把那些出自夏恩指尖的情话吞下自己的肚子。
  就连肖夏恩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把他狠狠踢开的时候他都不知道,他更不知道肖夏恩到底骂了些什么,他只是按着自己的小腹,想,真他妈的痛啊,幸好自己不是女人。
  脑海里全是环绕在眼前的文字。爱和喜欢变成最不堪的字眼,自找羞辱。
  此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一年多后实在是忍耐不了的分手。
  肖夏恩自从白日明看到他的聊天记录大发一次脾气之后,行为举止更为放肆,常常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几天就能让白日明完全找不到人,就如同当初他哥哥那样。
  找不到也听不到。
  后来还是偶然间在不得以被带出去的朋友聚会间,听到肖夏恩的新欢不是本地人,也还是个高中生,他每周都要在他一放假就飞过去然后在他上课之后又飞回来。去看他的机票钱能够完超这一两年间放在白日明身上的钱和关心。
  “我听说他给他买了好多东西。”朋友甲开口。
  “哪里,夏恩也是只有在他们吵架后才给他买那么多东西的。”朋友乙凑过来。
  “我倒是听说他们上个星期吵架夏恩还到他们学校做了什么,让那个男孩子跪在地上求他原谅来着。”
  白日明在这种变态的热闹的八卦氛围里闭上眼睛,这是别人的故事,再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每当这个时刻,他孤立无援或者是一阵又一阵的孤独化为最危险、锋利的刀剑在他心脏上刻化的时候,他就会想到几年前的曾岸,站在他的面前,温柔和关怀的问他,“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不是不舒服,他只是太难过。为什么每次感情结束的时候要把先前给他支撑生命力量的温暖抽空。白日明已经快十八岁,他还是不太懂爱情。
  又或是,他不是不懂爱情,他从来就没有在人性下找到过能够战胜人性的爱。
  他开始自己赚钱,他写散文,写别人的故事,让那些人在他的笔下误会痛苦分离而后又来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再好不过。
  他和肖夏恩已经整整一年过去,他们依旧住在一起可是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每句话都像是到过极地的冰冷。
  白日明渐渐从那种心都被撕裂的痛苦中走出来,而当他走出来的时候他反而能够看到不一样的肖夏恩。例如他每次和那个人打电话的时候其实都会装作不经意的扫过他的脸然后观察他的表情;例如他给他买东西总是会放到白日明能够看到的网站上,态度鲜明的晒着他对他张口成章的喜欢;例如肖夏恩那次狠狠打过他之后每当白日明按着小腹蹲下去的时候他的目光里总是有更深一筹的紧张,却始终不再向前一步。
  当白日明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他心里无比荒凉,他要的不是这样带着连最基本信任都没有的感情。
  白日明还记得,在他为了肖夏恩而肝肠寸断的某个夜晚,肖夏恩难得的也回来和他睡在一起。当时他硬着胆子厚着脸皮把他自己卷进肖夏恩的怀里,得来的不过是再冰凉不过的一句,“我不习惯抱着别人睡。”
  这就够了。如果他们要的都不是同样的感情,就算是再温暖的记忆也拯救不了他们之间没有了根的感情。
  白日明十九岁生日是和十八岁之前遇见的那个陌生人一起度过的,这一年间,那个陌生人只不过从陌生人变成了是他哥哥朋友的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
  只是一个人,和其他所有的感情无关。
  白日明写的东西陆续发表,有些在这个人的帮助下成了一本书,在他生日的那个晚上他收到银行的短信通知,对着对面笑的满脸期待的人他记得他还是很有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回到家——现在应该成为他的卧室——如果白日明能够有足够多的绝情他不会再选择留下,那里很早之前就变成他不过暂时留身的场所,而他曾经还很可笑的以为那会是他和肖夏恩的第一个家,他认真的打扫和清理就像对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家的温柔细致和仔细。
  如果能够离得开,他早就离开了,他只是在等,等肖夏恩的任性把他记忆里存下来的温暖的回忆一寸寸全部湮灭,他才能真正抽身离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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