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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个小朝廷的大逃亡-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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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永历一行并没有直接走永昌,而是绕道进了元江城。

  元江军民府世袭知府那嵩,得知永历帝被清军和吴三桂追击,撤向缅甸方向,绕路来到元江城,便率领他的幕僚和武装部队出城迎接。他的部队分列左右,旗帜招展,干戈如林,极为雄壮。那嵩穿上大明朝的知府冠带,带着世子那焘,跪在前列,恭迎永历帝。

  风尘仆仆逃亡而来的永历见此盛大的恭迎场面,不觉沧然泪下,立即下轿,走到那嵩面前。

  那嵩伏地奏道:“云南世袭元江知府那嵩接驾,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永历扶起那嵩父子,哽咽着说:“我一个逃亡之君,来到这里,难得你给予这样的礼仪,更难得有你这样秉忠持节的忠臣,我感到十分的欣慰!”

  那嵩将永历一行迎入府第,好生伺候,礼仪有加。

  永历坐定以后,便把随行的诸大臣逐一介绍给那嵩。那嵩看着永历帝的从官个个气度不凡,特别是招讨使李定国,身材魁梧,面目丰硕,身披盔甲,腰悬大刀,真是仪表堂堂,超群出类。不觉恭敬有加,连连的向他们致意。

  李定国对那嵩说:“知府大人,我们的大队人马在后,将会陆续到达,请求你多给准备些粮草。”

  那嵩连连点头说:“当然,当然!将军尽管放心,我自会多作准备,满足大军之需!”李定国也点头说好,表示感谢。

  是夜,那嵩大摆酒宴,款待永历君臣并眷属一干人等。那嵩尽其所有,山珍海味,水陆杂陈,十分丰盛,皆为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杯盘碗碟一应器具,或金,或银,或玉,琳琅满目。还有数十名身着艳装的傣家少女在一旁伴着音乐轻歌曼舞,飘飘如仙,极尽南国风韵,另有一些少女分列各桌给客人敬酒劝菜,气氛异常的隆重、热烈、欢快。永历也命他的次妃带着宫女上前歌舞一曲,以答谢那嵩和那府的盛情款待。他的宫女虽然没几个,但都知书达礼,能歌善舞,跟着次妃跳起了大明的宫廷歌舞,歌声婉转,舞姿绝伦,堪称中原艺术的精粹,使所有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喝彩,把整个宴会的气氛又推向一个新的高潮,那嵩更是赞不绝口……这是一次盛大的宴会,堪比宫廷之宴,是永历自登基以来未曾享受过的,他显得特别的高兴。从官们也表现出难得一遇的轻松和欢快,多日的紧张与劳顿也被驱散,好像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席间,那嵩向李定国说:“这次皇上到缅甸,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我想把一些银两,还有这桌子上所有的金银玉器全部贡献给皇上,表示臣下的一点心意,请将军代为转奏。”

  席后,李定国向那嵩转达永历旨意,说:“知府大人敬送的东西,皇上收下了。皇上要我转达向你的谢意!还有一诏书嘉许。”

  李定国宣读诏书:敕印封那嵩为巡抚云南总督,整合并统管迤南各部抗清势力,封其子那焘为知府,授于其弟那崐、那华将军武职。那嵩一家非常高兴。

  那氏为傣族。明洪武年间,朝廷颁发“玺书”,封为元江知府“世袭罔替”,管理元江一带少数民族地区,那嵩即承袭了这个官爵。那嵩性情纯良,为人正直,受过良好的教育,家有一藏书楼,名“万卷楼”,被誉为“藏书冠滇南”。他家富有,却很慷慨,经常救济和帮助贫苦民众,有求必应,所以元江一带的各族民众对他一家极为尊崇爱戴,他有事情号召一声,便四方响应,云集而至,全力相助。

  那嵩不仅在滇南一带声望极高,影响颇大,而且还极有见地。他纵论时局,建议永历,说:“现鞑虏气势正甚,又有众逆相助,难以与之相抗。为今之计,未若选一进可攻,退可守的据点。从目前情况来看,缅甸还是比较适宜的。现在缅酋病笃,他的儿子们为争夺王位互不相让,矛盾日深,都在蓄积力量,内战随时有暴发的可能,内战一起,缅地必乱。这是个极好的机会,不如乘其大乱之际,夺取缅甸,以滇缅边区为基地,而后励精图治,奋发图强。其间,还可敕印封迤东、迤西等地各部土司,作好联络,如若清兵攻缅甸,可乘其后方空虚,发兵攻昆明,使其首尾莫顾,不敢轻举妄动,为复图大业赢得时间。这样,进可以取中土光复大明天下,退可以御敌于南疆,即使不能班师回京,也可得以自保。”

  其实,永历在逃亡永昌的途中绕道进了元江城,并非是他一时心血来潮,到元江城接受臣子的伺奉亨几天清福,也不是要走一条弯弯曲曲的路线来迷惑清军以利于逃跑,而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因为他深知那嵩在滇南的实力和影响,更知那嵩是个饱学经世的忠义之人,他不会轻言降清,卖国求荣,只会按自己的路走下去。这样的人是大明朝所剩无几的干才和脊梁。为此,他要特意去看望,去安抚,去鼓励,去嘉奖他,并为自己以后的复图留下伏笔。尽管眼下他才逃出昆明,日夜奔波,身心疲惫,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摆脱清兵的追杀,逃到个安全的地方,但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复图大计抛到脑后。因此,那嵩的这番建议,永历深以为然,当即表示相机而行,并再一次赞赏了那嵩的忠心。

  那嵩又说:“圣驾此行,到的是异国他乡,困难殊多,凡事请多多珍重,格外小心,更加善于应对。如有事情可招呼一声,我这里整饬人马,随时准备勤王。”

  永历当面命李定国和那嵩保持联系,届时互相招呼,以为进取。

  虽然永历有一个复图的梦,李定国有一腔报国的热血,那嵩献了一套并非不可行的建议,但关键的还在于清军能不能留给他这样的机会,让他能按自己的意愿来加以实施?果然,不几日李定国就接到报告:白文选与清兵鏖战多日,歼灭大量清兵,自己也伤亡惨重,突围之后不知去向,现清兵已逼近元江界。

  永历向那嵩说:“清虏、吴逆是为我而来,要的只是我。我不能在此累及卿等,就此告别罢。”

  那嵩泪流满面,说:“那嵩世受国恩,不事二主,现举全族人马进行抗击,若战而能胜,再来迎帝,而后图大业;若天不佑我,败之,则举家殉国,决不与鞑虏、吴逆共此土!”

  永历泣不成声,掩袖而去。

  接着,故明将军高应凤、总兵许名臣等得知永历帝在元江,也从临安率部而来,准备勤王。到得元江,永历已走,正遇那嵩以大明朝云南总督的号令传喻四方,整饬兵备,图谋大举,便留下来与那嵩合兵元江,共同抗击清兵。

  本来,大明朝开国之初,征南将军傅友德、蓝玉、沐英率大军入滇,剿灭元军,平定全境,曾在一些集镇和交通要地驻军屯防,大规模移民垦殖,朝廷又册封了滇中各地的土司、头人为地方官,进行管理。其管理设计和军政力量不可谓不完备,也不可谓不强。但随着大明朝的衰落,清军的势盛,特别是南明政权的土崩瓦解,一溃千里,使一些地方的驻军将领、土司头人眼看大明朝的大势已去,回天无术而丧失了信心,另一方面,更畏惧于清军的威势,大都不敢轻举妄动,而是採取观望、等待的态度。像那嵩、高应凤、许名臣这样“国之将亡之忠良”已是廖若晨星,不可多得。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李定国护送着永历一行出了元江城,在崇山峻岭中艰难跋涉。

  永历虽是个亡国之君,逃亡之人,但他毕竟还是个皇帝,还有皇帝的架子,有一批文臣武将,有太后皇后太子妃子太监宫女一干人等,俨然还是一个王朝,一个迷你级小王朝的大逃亡,携家带口,蜿蜒数里。

  这次的逃亡,与昆明至元江的情况大不一样。那次,路途更短些,更平缓些,有一些车、轿、马等交通工具,行动更快捷,加之还有护卫部队殿后,走起来也更为放心,更为坦然。而这次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后面白文选败逃,清军紧追不舍,前面的路程更为遥远,道路更为艰难。尤其是进入高黎贡山,沿途皆是崎岖山路,羊肠小道,马车不能使用,改用轿子划竿坐骑,前拥后堵,行动极为缓慢。而轿子划竿坐骑等交通工具本来就为数不多,仅能提供皇帝太后皇后太子妃子和少数大臣使用,其他人员只能靠自己的双脚艰难跋涉,疲于奔命了。

  在这种情况下,尤为可怜的还是那些宫女太监和从官眷属,有的背着自己的随身衣物,大包小包,有的还得拖儿带女,一串一串,断断续续,在原始森林中挣扎。太监犹可,宫女和从官眷属则是另一番情形,她们生在平川,养在府中,本就纤弱,从小裹就的“三寸金莲”,小脚尖尖,头重脚轻,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有的还得有人搀扶,行动极为困难,走不了多少路程便已两脚肿胀一身酥软动弹不得。尤其是她们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的高山深谷,飞瀑湍流,走过如此的羊肠小道,悬崖峭壁,况且还有这亚热带雨林中的赤日炎炎,骤雨霹雷,烟瘴毒雾,蛇蝎猛兽,真是苦不堪言。这样,沿途都有掉队的,崴了金莲坐倒一旁的,病倒路边无人问津的,气衰力竭动弹不得的,跌下悬崖生死不明的,哭爹喊娘,一路哀鸿,十分凄惨。斯时斯刻,皇帝大臣只顾逃命,自顾不暇,哪管得了别的,将军士兵更是力保皇帝,沿途戒备,随时准备投入战斗,迎击追兵,也顾及不了这些卿卿性命,只能任其“花谢花飞,落红无主”了!

  在我们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中,女人裹小脚的风气可谓源远流长,代代相沿,成为“传统”。这种特殊的(或者说是病态的)审美观,这种把天下女人一大裹的“传统”,真可谓是独具“中国特色”,堪称“国脚”!使这块大地上的女人一代又一代吃尽苦头。这种被裹出来的据说是美妙无比的小脚,来到这十万大山中就不怎么美妙了,相反,却成了这些小脚女人的致命的硬伤,夺命的杀手,她们在“大祸临头”之下还得加上一个“大禍临脚”了。

  由于是逃亡,而且是特殊人群的大逃亡,后有追兵,前有险途,恐慌、疲惫、饥饿、疾病与死亡笼罩在这个群体的头上,掉队的和逃亡的人员不断增加,跟随永历帝的人马也逐渐减少,行动也更加缓慢,情况越来越糟糕。

  走着走着,太后的轿子忽然停下了——原来,皇后一路上不时的把头伸出轿外看她的宫人,先是稀稀拉拉的还能看到一些,越往前走便越来越少,到得坡头再看,宫女和随员眷属都不见了,身后只剩下二三个勇健的太监,也是气喘吁吁跌跌撞撞在疲于奔命,看来也坚持不了多久。她是个细心人,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了,当即停下,跑去向太后诉说。王太后也命轿子停下,命人把皇帝请来商量。

  皇帝、太后、皇后的轿子在大山坡上一停,后面的人马也不敢行动,都停了下来,有的借此难得的机会坐下稍息片刻,有的干脆躺下伸个腰,山上山下到处是疲惫不堪人群。

  李定国带大队压后,闻报大惊,迅速走上前来看个究竟。他到得坡头,看到王太后紧锁双眉面有愁容,皇后在永历跟前含泪诉说,似在哀求,永历却是一脸无奈一筹莫展的样子。

  李定国问明情况以后,向永历帝说:“现在我们的行动极为缓慢,按照这样的走法,迟早要被清兵追上,而我手上能战的兵员所剩不多了,步骑不过一万多人,且多疲惫,一但被追上后果不堪。”

  永历流着泪说:“事已至此,我只能全靠将军了,请将军看看能否顾及一下那些病弱之人?”

  李定国说:“皇上,我也正在考虑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了:我兵分两路,一路调四千精骑保皇上先行,伤病员和老弱妇幼也由这些骑兵带上一起走;我带其余的战兵,作为断后,于中途选择有利地形与敌周旋,若再败,则先走腾越,后入缅地。”

  永历说:“好,就按将军说的办吧,但望将军多加小心为是。”

  太后、皇后也露出欣慰之色,向李定国示以谢意。

  于是,李定国分兵四千,交由总兵靳统武率领,保护永历帝先到永昌府城。骑兵们得到命令,便把那些掉队的伤病员和宫女眷属尽可能的找来,扶上马,快速而去。

  这样,在大队骑兵的救助下,一部分掉队的人员总算走了,但掉队人员沿途都有,大都散落在密林、箐底、荒草中没有被“找”到而遗留下来。靳统武的骑兵最后带到永昌府城的,除伤病员外,已不足二百人。永历一行几百人的随员眷属和宫人,最后剩下不足二百,可见沿途逃亡、掉队和倒毙的人数之众!

  这里有一段插曲:

  李定国大军走了,山林又恢复了寂静。一土著猎人在荒草丛中发现一个年青女子。她蜷缩在地上轻轻呻吟,微微颤抖着,听见响动,睁开眼睛,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他看她的神态,发髻散乱,虚汗涔涔,极其虚弱,便知她是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而她那黑黑的眼睛,弯弯的眉毛,白白的脸腮,便知她不是本地人,而是来自远方,来自令人神往的内地。在她的附近却没有她的亲人或同伴,什么人也没有,看来她的亲人和同伴由于某种原因已匆匆忙忙离她而去,把她遗落下来,丢弃在这里,使她成为一个孤苦无依的落难者。

  他问她来自那里?她轻轻摇一下头——语言不通。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怜悯之心人皆有之,爱美之心也是人皆有之。他想,这是一个上天赐给他的美丽的猎物,从古至今还没有听说有哪一个猎人得到过,现在他得到了,而且是真直切切实实在在的得到了!他喜不自禁,不顾她的反抗,抱起她发烫的身躯扛在肩上,紧紧抱住她的双脚拚命往回跑。她在他的肩上奋力挣扎,她越挣,他抱得越紧,她挣了几下,挣不动了,只能软绵绵的任他扛着跑。他翻山越岭一口气把她扛回自己的家。

  于是,这猎人在来自内地的大队人马经过的地方捡到女人的消息便在山寨中迅速传开,人们不约而同的来到他简陋的草房边围观,偷看。接着便议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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