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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重生之庶不可忍-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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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暖玉心中也不停地转着念头,分明是他约自己前来,导致自己受辱受惊,怎的又这样发问?难道……难道……母亲说过,林宥之是高攀不起自己的,难道他为了能够配得上自己,特意找人演了这一出戏?否则那些土匪怎的只是口出秽语,极尽恫吓之能事,却不曾当真坏了自己的贞洁?是了,一定是这样的!那么,这个人……这个人……
  她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了过去:“不是林公子约我前来的么?我原以为公子是要商议几时去谢府提亲……”一面说着一面紧紧盯着林宥之的神色。
  林宥之皱眉:“我的确已经和家母说好,请京都最好的媒人前去谢府提亲,可是并不曾送信与小姐,更不曾约小姐私下会面……”疑惑着接过信一看,果真是自己的笔迹,心头不由得疑云大起,“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你我,我这里也有小姐的亲笔信,连信物也有……”说着从怀里取出信封递给谢暖玉。
  谢暖玉听他这样一说也怀疑是自己错怪了他,忙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扫了一眼,又倒出信封里装着的那只耳环,脸色慢慢变了,冷笑道:“林公子,这便是你所说的我的亲笔信和信物?”
  林宥之肯定地点头。
  谢暖玉脸上笑容更冷,随手将那信一掷:“分明是一页白纸!”又捏着那耳环,讥诮道,“凭我诚意伯府嫡女,会用这等货色!”信手一抛,绿光一闪,那枚耳环铿然落地,滴溜溜一转,滚入草丛之中。这耳环看起来碧绿可喜,实际只是用玉粉压成的,最不值钱了,而耳环内壁上的字只是用绣花针刺出来的。
  林宥之脸色大变,急忙捡起信纸和耳环,展开信纸一看,上面果然空无一字,再看那耳环,谢暖玉不过轻轻一掷,那耳环上竟然已经出现了小小裂痕,细细的粉末清晰可见。不由得瞠目结舌。他出身贫寒,又素不在女子饰物上留心,根本不懂得分辩宝石好坏。但如今岂能不知这耳环其实根本就是个西贝货?1937
  谢暖玉已经在大声叱骂浣葛:“还不过来与我更换衣服?”接下身上披着的林宥之的外衫,就要往地上扔。
  林宥之心思电转,忙换了笑脸:“暖玉小姐何必动怒?都是小生的不是。小生听闻小姐相召,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竟不及分辨真假,叫人戏弄了去,还连累了小姐。小生不敢替自己分辩,只是小生的确不曾给小姐写信……小姐若不信,小生愿意一死以证清白!”说着倒退数步,提起衣袍下摆,把头一低向着路边一棵大树撞去。
  

        
第五十八章 惊变
  谢暖玉吓了一跳,到底还是迷恋多时,心中那份爱意不是说割舍便能割舍的,忙上前一把将林宥之拉住,泪水涔涔而下:“林公子,你这是何苦……”
  林宥之顺势将谢暖玉抱在怀中,闷闷地哭了起来。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见他落泪,谢暖玉的心彻底软了下来,柔声道:“公子,我信你……”
  林宥之立刻收了眼泪,信誓旦旦:“小姐放心,林某若敢负你,便叫我……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谢暖玉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好端端的,发的什么誓!我虽然与公子相识日短,但素日读着公子诗文,早已将公子引为知己……”她毕竟是个年轻女孩,能说出这些话已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只是再也难以为继,羞红了脸垂下头去。
  林宥之把自己的外衫给她拢好,温言软语,说了许多贴心话,直说的谢暖玉两靥霞飞娇笑连连,看看天色不早,林宥之这才劝着谢暖玉上车:“你年纪毕竟还小,我们的事万物更改之理,我回去便敦请母亲及早请人过府提亲,只待你及笄,我们便可成就良缘……”话锋一转,又道,“只是前者我们在观景亭……若传了出去实在不雅,所以尊亲命你去家庙暂避风头,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谢暖玉此刻对他言听计从,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只是我虽然远离是非,你却还要身处是非漩涡,叫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我是男子!”林宥之将胸膛一挺,“自然该有我的担当,否则,尊亲也不会放心把你托付于我。这三年之中,我必定兢兢业业做官,争取做到最好,一齐到时能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谢暖玉眼中泪光闪烁:“林郎,你如今正值绮年,奴不过是蒲柳之姿,但望郎君莫要被乱花迷眼才好……”
  林宥之又要赌咒发誓:“小姐要信我!”将自己腰上佩着的一块玉佩解下来,“这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却也是我从小便佩戴在身上的,请小姐收下,睹物如见人。”
  谢暖玉也取了自己心爱的簪子相赠,又絮絮半晌,才依依不舍上了马车。
  林宥之直望着马车消失在视野之中,这才翻身上马。随手把那根赤金镶红宝石的簪子抛了抛,嗤的一声冷笑:“若非将你视为进身之阶,我怎会与你这般虚与委蛇!”有了这簪子,便不怕谢府赖账!呵呵,凭借母亲那张嘴,只怕神鬼辟易!至于那些誓言……若是誓言能够应验,老天爷也未免太忙了些!
  谢暖玉把头伸出车窗外,频频注目,直到林宥之高大俊朗的身影再也瞧不见了,才把头缩回车厢内,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那块原本在手心里攥得紧紧的玉佩顺着裙角滑下,咚的一声轻响,落在脚边。
  浣葛犹豫一霎,还是弯腰将之捡起,小心翼翼问:“小姐,这样东西怎生收拾?”
  谢暖玉摆了摆手:“不拘收在哪里罢,只不要忘了也就是了。”
  浣葛忍不住问道:“小姐与林公子定下了鸳盟,怎的还这样闷闷不乐?”
  “哼!”谢暖玉猛地睁开眼睛,恶狠狠瞪了浣葛一眼,“要你多嘴!”却还是说道,“我原本只当他果真是个端方守正的君子,谁知竟不是!今日之事分明是他一力策划,为的便是将我名声弄臭,这样一来,他与我门第上的差距便算不得什么了,毕竟当世,男子行为不检在世人眼中不过是风流荒唐,而女子若有半点行差踏错,这一辈子再也休想抬头做人。前者我与他私下见面已是极大的不妥,今日又……虽然我并不曾真的失贞,可是传了出去,不知会被人说成怎样!若是寒门祚户的女子也只好一死了之,即便是高门大户,多半也会将女儿送到庙里清修,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
  浣葛“啊”的一声捂住了嘴。
  “哼,”谢暖玉又是一声冷笑,“一辈子守在庙里做活死人,我怎么甘心!只得将计就计,与他有了婚姻之约。若非他人品不端,单凭他的相貌才学便是个难得良人。事到如今……我已被他拿捏住了短处,实在没法子……所幸,他门第不高,终久还是要靠着咱们家发迹的,单凭这一点,便不怕他过河拆桥!我但盼着他早日飞黄腾达,那样,日后我才能挺直腰板做人!不,我不但盼着他上进,还要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时时刻刻记着我的好,记着是如何做到光耀门楣的!”
  浣葛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只觉得自家小姐的面容有些狰狞可怖。
  马车忽然又一次停住,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子声音冷冷地道:“暖玉,下车!”
  谢暖玉一愣,她已听出来那是父亲谢庆的声音,垂目看着自己身上破碎的衣衫,暗暗后悔只顾着想事情,没有及时更换衣衫。浣葛也慌了,忙把谢暖玉披着的林宥之的外袍团成一团塞到角落里,又从包袱里翻出谢暖玉的替换衣服,因为慌乱,那衣服拿了三四次也没有拿出来。
  谢暖玉急中生智,扬声道:“父亲稍后,女儿不小心弄污了衣衫,正在更换。”又给浣葛使了个眼色,自行更换衣衫,让浣葛给自己整理发髻。
  谢庆面色不善,冷冷盯着静静低垂的车帘。他身后的架笔、展纸神色肃穆。三个人三匹马,截住了马车的去路。车夫吓得浑身发抖,跟车的婆子也如履薄冰。
  谢暖玉迅速换好了衣衫,绾了头发,这才在浣葛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弱柳新柳两个二等丫鬟愁眉苦脸跟在身后。
  谢暖玉袅袅婷婷来到谢庆马前,屈膝行了福礼,柔声道:“女儿遵从父命去家庙清修,不知父亲何故到此?”
  谢庆冷哼一声,对身后的架笔展纸一摆手。架笔展纸冷着脸,跳下马,扯直了一条白绫,向着谢暖玉走来。
  谢暖玉倒退数步,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颤声道:“父亲这是要勒死女儿?父亲!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谢庆冷然道:“你这样的女儿,有不如无!”再次冲架笔展纸一摆手,“动手!”
  谢暖玉看谢庆那决绝无情的神色便知道此事真的不能再真,也绝不可能有任何转圜余地,绝望之余,连哭都忘记了,眼神慌乱四处扫视,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夺路而逃!
  然而,架笔和展纸都是谢庆身边最得力的人,谢庆自幼弓马娴熟,对身边服侍的人也要求身手敏捷,故而架笔展纸若是到了军中只怕寻常十个八个军士也不能近身,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自然不在话下。
  谢暖玉拼尽了全力挣扎,那条白绫还是缠上了脖子,架笔展纸道了一声“得罪”双手用力,谢暖玉只觉得呼吸越来越不顺畅,脖子被勒得生疼,舌头不由自主便要往外伸,连眼珠都似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一群丫鬟婆子看着二小姐手刨脚蹬,脸孔红得像是要滴血,眼睛翻白,眼看便要没命,更是吓得瑟瑟发抖,面如死灰。

        
第五十九章 重罚
  “伯爷——”大夫人颤抖的声音远远传来,一辆没有半点装饰的马车急急赶来,未等马车停稳,大夫人便跌跌撞撞从车上跳下,脚一落地刺骨生疼,却是崴了脚,只是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自身疼痛,提起裙子用尽平生力量快速奔至,也顾不得先去求情,伸手扯住白绫就往谢暖玉那边扯动。
  但她终究是久病之身,身上根本没有几分力气,也不过白白给谢暖玉增加一些苦楚罢了。她眼见这不是事,忙怒叱:“大胆奴才,竟敢跟主母拉拉扯扯!”
  架笔展纸一愣,以下犯上乃是不赦之罪,下意识都松了手,大夫人趁机将那白绫从谢暖玉脖子上解了下来,谢暖玉早已失去了知觉,一旦失去束缚,身子便软软向地上倒去。大夫人忙伸手去扶,哪知自己也早已力竭,虽然接住了谢暖玉却没力气扶住她,两个人一齐跌倒。
  大夫人也这才发现,自己手脚都在不停发抖,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若是今日晚到片刻,恐怕就只来得及给女儿收尸了!这心里真是又惊又怕,还有一些劫后余生般的庆幸。还好,还好……
  这时珊瑚也赶了过来,忙将这母女二人扶起来,叫小丫头倒了茶来。
  大夫人一边亲自给女儿拍抚胸口,一边哭着问谢庆:“伯爷为何如此绝情?这可是您捧在手心里十二年的最疼爱的女儿啊!”
  谢庆脸色冷凝:“正是你这般纵容她,才使得她胆大妄为!以前我是疼爱她,可那是因为她乖巧懂事!如今,你看看她做下的这些事!你不想做人,我谢庆还要活下去!谢氏一族也还要传承下去!难道要为了这个逆女牺牲整个家族不成!”说着命架笔展纸,“把这个逆女照旧给我勒死!”
  “我看谁敢!”大夫人嘶声尖叫,护雏的母鸡一般张开双臂护在女儿身前,此刻她双目通红血灌瞳仁,谁若敢上前动一动谢暖玉她是一定会拼了命的。
  架笔展纸迟疑着,未敢上前。
  谢庆神色阴郁,俊朗的眉紧紧皱着,抿唇半晌,长长叹了口气。
  大夫人见状忙问:“伯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叫您如此动怒?玉儿好端端要去家庙思过,并不曾惹怒伯爷啊!”
  谢庆微微冷笑:“那么,你是如何赶到这里来的?我自认我身边的人嘴都严,不会像你泄露我的行踪。”
  大夫人一时语塞。
  谢庆笑容更冷:“哼,定是有人给你报信,你的好女儿出了事,你才急急赶来的吧?”
  “不不不,”大夫人连忙否认,“妾身是想起来玉儿有些要紧的物事没有拿,特意给她送来。家庙清苦,妾身还打算送她一程,也要看她安顿下来,才能放心啊!”
  “我竟不知还有什么东西非要你堂堂一家主母亲自来送,而你,还是带病之身!”谢庆满面讥诮。
  大夫人看着女儿气息顺了些,这才松了口气,慢慢说道:“自然是女儿家必用之物。难道伯爷还要妾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一一展示么?”
  谢庆倒微微一愣,他是个妻妾成群的男子,怎不知女儿家必用之物是什么。一时之间倒不知该如何责备大夫人,只是冷冷的道:“这且不论,你可知道你的好女儿都做出了什么事?”
  大夫人茫然摇头,垂首轻轻抚着谢暖玉的胸口,谢暖玉的气息慢慢平稳下来,她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你的好女儿!”谢庆咬牙切齿,“如今可算名扬天下了!如今大街小巷到处在传着她的风流韵事!酒楼茶馆里还有说书人说着她的传奇话本!”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我这张老脸都被她丢尽了!我们谢氏一族名誉扫地!”
  “什么?”大夫人的脸霎时变得惨白,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就连刚刚恢复神智的谢暖玉也呆若木鸡,她的的确确方才吃了亏,也和林宥之私会了,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闹得满城风雨吧?更遑论还被人编成书在酒楼茶肆传播!这……
  她嘶哑着嗓子叫道:“父亲!一定是有人陷害女儿!女儿做过的事一定承认,这没有做过的事……硬安在头上,便是死了,女儿也不服!”
  “本也没打算让你服!”谢庆面上毫无表情,“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临上法场还要大呼冤枉,他们果真冤枉吗?”
  “伯爷!”大夫人已经不再流泪,只因流泪已没有半分作用,“您当真要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当真不顾及这十几年来的夫妻情分?”
  谢庆冷然不答,满面决然。
  大夫人失望至极,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要杀我的宝贝外孙!”
  众人扭头一看,谢子詹扶着顺安侯府老夫人慢慢走了过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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